“這個又是什么?”
“脊柱。”
他不懂:“脊柱是什么東西?”
顧慈用筆尖戳了戳他的后背,沿著中間從上滑到下,他癢得扭成了一團(tuán)。
“這個就是脊柱?!?br>
江逾白坐直了身子,喃喃道:“和我吃過的羊蝎子長得好像?!?br>
“對,就是一樣的東西?!彼阉^去,手指從上到下一點(diǎn)點(diǎn)指給他聽,“上面是頸椎,這邊是胸椎,下面是腰椎?!?br>
“癢癢癢……”
江逾白笑著扭作一團(tuán),身子滑向了另一邊。
江逾白就是個好奇寶寶,幾乎什么都要問,顧慈都會回答他,她也不嫌煩,就算不看工資的面子上,這孩子也莫名的討人喜歡。
忽而,江逾白像是想到了什么,“你怎么會畫畫呀,你也學(xué)過嗎?”
顧慈被他問得愣怔住,臉上的表情也有片刻的凝結(jié)。
她搖搖頭,“我沒學(xué)過?!?br>
“沒學(xué)過你怎么會畫呀?”
顧慈看著面前的好奇寶寶,燈光下,他的眼神澄澈真誠,又黑又亮的眼睛,唇紅齒白,真是可愛的過了分。
“我好像天生就會?!彼腴_玩笑地說著。
顧慈也沒說謊,她之前也是心血來潮隨便畫一點(diǎn)醫(yī)學(xué)相關(guān)的手繪,就突然發(fā)現(xiàn)了自己這項(xiàng)技能,可能她遺傳了顧韻歆的一點(diǎn)小小的天賦吧。
“切,那我也是天生會畫畫?!苯獍赘静恍潘脑?。
“哦,那你從誰那遺傳來的藝術(shù)細(xì)胞?”她笑著問。
顧慈想總不能是江祁云吧,他看上去不像是有藝術(shù)細(xì)胞的樣子。
“我不知道?!?br>
顧慈眼尾勾起好看的弧度,她揉了揉他的頭發(fā),就像揉一只有貴族血統(tǒng)的小狗,看上去驕傲得很,高傲不可侵犯,可只要伸手去摸他,他就會微微抬起下巴,主動去蹭她的手。
她再次感嘆,江祁云那樣性格的人,怎么會擁有這樣的兒子呢?
算了,豪門的事不是她能好奇的。
晚上九點(diǎn)半,江逾白洗完澡躺在床上纏著顧慈讓她給他念故事,她總覺得這些故事書不符合他的人設(shè)。
“你……確定要聽這些故事?”
顧慈拿起一本童話書,她都不太信。
這孩子就算是拿本編程書看,她估計(jì)都不覺得奇怪。
“有什么問題嗎?奶奶在家都給我讀啊,我們班里的女孩子也喜歡看啊,我不看怎么和她們有話題呢?”
他回答的很一本正經(jīng)。
“好啊,小屁孩,你就是為了討女孩子歡心?!?br>
“不止哦,還有女老師?!彼俸僖恍?,露出雪白的牙齒。
說著他自覺地往床里邊挪了一下,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示意顧慈上床。
她拿他沒辦法,上床坐在他身邊。
拿起一本童話書,慢慢念給他聽。
江逾白挨著她躺著,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漸漸沒了動靜。
顧慈停下來,只見他呼吸平緩,已然睡著了。
她低頭近距離打量著男孩的臉,他長得很精致很漂亮,遺傳了江祁云那硬朗的輪廓線條,五官卻漂亮的很,他的媽媽應(yīng)該是個大美人吧。
顧慈放下童話書,準(zhǔn)備起身。
已經(jīng)睡著的男孩卻抓著她的衣角,臉頰下意識地往她身上蹭了蹭。
太會了,這誰頂?shù)米。?br>
顧慈又等了一會兒,等他徹底睡熟了,這才躡手躡腳的下床,關(guān)上房門離去。
……
走廊上靜悄悄的,行至轉(zhuǎn)角處,一個高大頎長的身影出現(xiàn)在她的視線內(nèi)。
是晚歸的江祁云。
她頓住腳步,就這么撞進(jìn)男人那雙平靜深邃的眸子里。
“江先生……”
她想打個招呼緩解下此時(shí)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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