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藝對蔣青的廚藝不抱什么希望,但今天的魚湯格外的好喝。
幾粒蔥花飄在湯里,一股鮮香。
宋晏明跟顧北城幾個(gè)到附近喝了酒,回來時(shí)一陣酒氣。
他先去衛(wèi)生間洗了澡,許藝躺在床上靠里的位置,聽到動靜微微起身。
“怎么醒了,我吵到你了?”
剛洗完澡,男人赤著上身,下身只穿了一條短褲,身上的肌肉線條緊繃,冰冰涼。
“沒有,我睡不著?!?br>
“不舒服?”
“肚子有點(diǎn)痛?!?br>
宋晏明應(yīng)了一聲,并沒什么什么表示,出去拿了一個(gè)水壺進(jìn)來,給自己倒了一杯,又給許藝倒了一杯。
許藝肚子疼,喝不下,搖了搖手。
“讓你跟我過苦日子委屈你了?!?br>
“不委屈,沒有你媽把我從山里接出來,我現(xiàn)在在哪兒還不知道。”
“躺下我給你揉揉?!?br>
晚上在一起睡覺,睡著了經(jīng)常會有無意識的親密接觸,但有意識的還是頭一次。
許藝肚子里像是揣了一個(gè)球,圓滾滾的,她搖頭,“你睡吧,我也早點(diǎn)睡?!?br>
許藝側(cè)著身子往里挪了挪,宋晏明躺在她身側(cè),她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煙酒氣。
好一會兒,快睡著了,半夢半醒間感覺到一只大掌在她肚子上輕輕的撫摸著,他動作很輕,盤腿坐在床上,小心翼翼生怕弄醒她。
許藝借著外頭的光線只看到他映在墻上的側(cè)臉,很快的便進(jìn)入了睡眠。
隔壁胡老太太送了不少她孫女之前穿過的舊衣服來,純棉的,都有水洗的痕跡。
“這么多,怎么好意思?!?br>
“這還不算多,穿百家衣多孩子好,我孫女之前出生也是到處搜羅別人家的舊衣服穿?!?br>
蔣青長了見識,“有這個(gè)說法嗎?”
“有的,這是老一輩的說法,肯定是有用才傳下來。”
蔣青記住了,幫別人家?guī)Ш⒆淤嶅X的時(shí)候,總會多嘴問一句,“你家有沒有舊衣服,孩子穿過的,我兒媳婦要生孩子了,說是穿舊衣服對孩子好?!?br>
只要是為了孩子,大家都變得熱心腸起來,蔣青挑挑揀揀的,整理了不少舊衣服,洗干凈晾在陽臺上。
寶寶還沒有出生,卻已經(jīng)滿屋子衣服了。
時(shí)間一晃半個(gè)月過去,宋雨茜的工作室花了好幾十萬塵埃落定,剩下的錢全部退給了許藝,許藝再次變成手握千萬資產(chǎn)的少婦。
宋晏明早出晚歸,這一天回來得挺早,一身西裝像是出門談事去了,回家后換上了便裝。
許藝正在床上睡,睜開眼睛看到他脫下西裝外套后寬闊的肩膀。
男人身上還套著一件襯衫,扣子解開,白色的棉質(zhì)襯衫硬挺挺的,連皺褶的線條也恰到好處。
他后背的肌肉更是一寸勝似一寸。
察覺到被人偷看,他一個(gè)回眸,許藝當(dāng)即將臉埋進(jìn)了被子里,不愧是大佬,身材真好。
“想出去走走嗎?”
他套上了白色的上衣,很快的變了一個(gè)風(fēng)格,褪去了莊嚴(yán)感,整個(gè)人柔和起來。
“去哪里?”
“出去吃飯?!?br>
“我能去嗎?”
“怎么不能?”
宋晏明還是第一次主動說帶她出門,許藝連忙起來,穿上了一件淺灰色的連衣裙,短袖A字版,看上去很寬大舒適。
路邊的一家燒烤攤,所有人都在等宋晏明。
顧北城和秦泰在抽煙,楊越在跟一個(gè)女人說話,時(shí)不時(shí)笑。
大家都沒有穿西裝,很是隨意,桌邊兩箱啤酒已經(jīng)備好了,顧北城問秦墨玉,“還想吃什么?”
“夠了,不夠再點(diǎn)。”說罷,看了一眼被楊越緊追不舍的周芷茵,“芷茵,你想吃什么?”
“可以了?!?br>
秦墨玉靠著那張寬大的藍(lán)色塑料椅子,見有人過來,稍稍坐直了。
“來了?!?br>
楊越起身,“呵,嫂子來了。”
“嫂子。”
“嫂子坐?!?br>
秦泰搬了凳子,許藝不好意思的坐下。
秦墨玉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許藝無暇顧及其他,眼神一直落在周芷茵身上。
秦墨玉和顧北城,宋晏明和周芷茵,這兩對都是官配。
“看看想吃點(diǎn)什么?!?br>
“夠了,這些就夠了?!?br>
許藝低著頭,見宋晏明已經(jīng)拿了只螃蟹在剝。
“這位是嫂子,這位是……”
顧北城正介紹,秦墨玉打斷他,“已經(jīng)見過了,嫂子好?!?br>
心里對許藝再不滿,秦墨玉也要做足面子功夫,人多的時(shí)候不給顧北城難堪,不耍小脾氣。
顧北城深感欣慰,但也感覺到了壓力,宋晏明提前也沒說會把這個(gè)女人帶來。
早知道他就不把許藝追他的事說出去了。
一只剝好的螃蟹腳落在許藝的碗里,宋晏明拿了勺子把蟹黃往她碗里掏。
“喝酒啊,怎么都不說話,玩什么?”
“都行,看你們?!?br>
宋晏明掏空蟹黃,跟在座的玩起了游戲,誰輸誰喝酒。
“宋晏明……”
“嗯?”
“我懷孕了,好像吃不了螃蟹……”
他后知后覺,端起碗將蟹黃又倒進(jìn)了自己嘴里。
合著他是弄給自己吃的。
許藝的目光一直落在周芷茵身上,把周芷茵看得都不好意思了。
秦墨玉見自己的閨蜜這么被人盯著,心里有些不太舒服,“她怎么盯著芷茵看?”
“我怎么知道?”
顧北城也覺得莫名其妙,難不成這個(gè)女人現(xiàn)在又盯上了楊越?
誰都看得出來?xiàng)钤浇裢碓谟懞弥苘埔稹?br>
喝酒喝大了,楊越也顧不上照顧周芷茵了,周芷茵面前的幾串都吃完了,也沒有人給她夾。
“龍蝦好了?!?br>
“放在那邊,她喜歡吃龍蝦?!?br>
許藝指了指周芷茵的位置,眾人一愣,周芷茵也愣住了。
她眨巴著清澈的大眼睛,“謝謝嫂子,不過你……你怎么知道我喜歡吃龍蝦?”
她不記得,是書里寫的。
書里還寫到,自從她認(rèn)識了宋晏明之后,再也沒有親自剝過龍蝦。
或許是看書太過入迷,太上頭,許藝情不自禁就說了句,“晏明,你給芷茵剝龍蝦呀!”
嘴巴在說,腦子在后頭追,追上后許藝尷尬得不行。
周芷茵抬眸看了一眼宋晏明,當(dāng)即紅了臉。
正在喝酒的男人則是一臉懵,他戴了手套拿了只龍蝦,剝好了扔在她碗里。
他估計(jì)是被氣笑了,又不知道如何替她解圍,“想吃直說。”
許藝低頭吃,楊越也被整的有點(diǎn)尷尬,“芷茵,我給你剝龍蝦吃?!?br>
“我也想吃龍蝦?!鼻啬裾f道。
“好好好,吃,我來我來?!?br>
顧北城上手給秦墨玉剝。
秦泰靠在座椅上,一只手叉腰。
他舔了舔嘴唇,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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