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坐直了一些。
“快點洗完,洗完以后就回去?!?br>
他不是那種不管別人死活的人。
小姑娘很漂亮,這樣確實容易在大晚上回去的時候遇到居心不良的壞人。
要是她出什么事了,他也良心不安。
等她收拾好再讓她回陸家吧。
陸宴在心底嘆氣。
然而,他等了好一會兒,姜南都沒從浴室出來。
陸宴耐心耗盡,去浴室敲門,“你好了嗎?已經快晚上十點了?!?br>
姜南的聲音弱弱的從浴室里傳出來,“我,我衣服臟了,沒法穿。”
“大少爺你能借我一套衣服嗎?”
她又想作妖!
陸宴氣得太陽穴突突的跳著,語氣有點兇,“你覺得呢?”
姜南弱弱道:“不行啊,那我要怎么回去啊?!?br>
她的聲音軟軟糯糯的,像是很委屈一樣。
總不能一直讓她光著身子待在他家浴室里過夜吧。
陸宴沒辦法,只好去衣柜那邊拿了一套衣服,隔著門遞給她。
“快點穿,穿好了就快點回去?!?br>
“好?!?br>
姜南溫聲應下。
立刻伸手要接。
但是沒想到陸宴松手很快,好像生怕碰到她就會感染病毒似的。
于是他遞進來的衣服,就這樣掉地上去了。
姜南啞然,立刻彎腰去撿。
但是褲子已經弄臟了,只有一件襯衫能穿……
姜南糾結的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怎么也邁不開出去的腳步。
“好了嗎?能快點嗎,再拖一會兒你是不是就打算賴在我家了?”
外面?zhèn)鱽黻懷绮荒蜔┑穆曇?,能聽出,他已經在暴怒的邊緣了?br>
把一個性格那么冷淡的人逼瘋,她真是罪過。
姜南不敢再逗留,只好硬著頭皮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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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宴在外面客廳看書,一邊看一邊等姜南出來,準備隨時把她趕走。
結果視線里突然出現(xiàn)一雙雪白筆直的細腿,反光似的,在他眼前晃了一下,晃得他頭疼。
抬頭以后更是炸裂。
這衣服半遮半掩的,還不如不穿!
陸宴氣得太陽穴突突的跳著。
扔下手里的書,站起來,一臉寒意的看著姜南。
扯了一下涼薄的唇角,冷笑,“什么意思?我給了你一套衣服,你就穿成這樣出來臟我的眼睛?姜南,我同意你留下來洗澡,不是讓你得寸進尺的!”
迎上他冰冷的目光,姜南窘迫的后退半步。
尷尬道:“剛才你遞衣服給我的時候,你松手太快,衣服不小心掉地上去了。褲子在下面,就,就弄臟了?!?br>
她立刻局促的打開浴室的門,讓他看一下掉在潮濕地面上的褲子。
然后彎腰把它撿起來,放進洗衣簍。
溫聲道:“你放心,我等會兒就給你洗干凈了。還有我的衣服,等洗干凈以后我就離開?!?br>
“別在我眼皮底下晃了,明天天一亮就滾!”
直到陸宴厭惡的聲音傳來,姜南才從混亂迷茫的空境回神。
主臥的門被陸宴重重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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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如水,姜南心情沉重的靠在洗衣機旁,洗衣機工作時發(fā)出細微的震動聲。
姜南輕聲嘆氣,回屋,縮在沙發(fā)上睡覺。
客廳的沙發(fā)不大,翻個身就會掉到地上去。
不過她已經很知足了。
從小到大,她還沒自己的臥室呢。都是和外婆睡一個屋,那屋子小的只能放下一張床。
但是外婆身上香香的,是家里用的洗衣粉的味道,像是在陽光下剛曬過的被子一樣。
想起外婆,姜南的眼眶濕潤了。
也不知道外婆現(xiàn)在在醫(yī)院怎么樣了,姜勇把她賣了五十萬,外婆應該就有錢看病了吧。
想著外婆,姜南漸漸就睡了過去。
但是半夜的時候,身上傳來一陣陣痙攣的痛意,疼得她難以入睡。
第二天醒來,她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她的冷汗弄濕了。
拉開衣服一看,發(fā)現(xiàn)是昨天被磕到的地方有了淤青,她伸出纖白的手指試著碰了一下,剛接觸到薄薄的皮膚,就痛的呲了一聲。眼底疼出了淚花。
她咬牙忍著,用手沾了一點藥膏,還想繼續(xù)去涂。
冰涼的藥膏剛接觸到淤青的地方,她就疼得吸了一口涼氣。
“姜南!你在做什么!在別人家做這種事,你還有沒有羞恥心!”
姜南正咬牙忍著疼,主臥的門被打開了。
一抬頭,她就對上了陸宴暴怒的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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