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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代都市連載
《報告夫人,小公爺他又去進修男德了》,是網(wǎng)絡(luò)作家“曲晚魏承胤”傾力打造的一本穿越重生,目前正在火熱更新中,小說內(nèi)容概括:天可憐見,她一輩子除了他,沒負(fù)過任何人,最后卻被虐死在廟里。再睜眼,她重生回到了落水那天,周圍依舊是對她的閑言碎語,依舊是對她的謾罵。只不過這一次,她沒有再選擇那個平常人家,而是抱著未婚夫大腿,再也不曾撒手。他紅著臉:“你……胡鬧!”她死死纏著,這輩子,誰也別想再害她!本以為這個大腿只是個權(quán)貴人家,誰知見到真容那一刻,她才發(fā)現(xiàn)……“怎么是你?!”“不是說抱緊不撒手嗎?反悔了?”——反悔是不可能反悔了,那就在線馴夫吧!...
主角:曲晚魏承胤 更新:2024-06-30 18: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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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別是曲晚魏承胤的現(xiàn)代都市小說《精品選集報告夫人,小公爺他又去進修男德了》,由網(wǎng)絡(luò)作家“明月落枝”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報告夫人,小公爺他又去進修男德了》,是網(wǎng)絡(luò)作家“曲晚魏承胤”傾力打造的一本穿越重生,目前正在火熱更新中,小說內(nèi)容概括:天可憐見,她一輩子除了他,沒負(fù)過任何人,最后卻被虐死在廟里。再睜眼,她重生回到了落水那天,周圍依舊是對她的閑言碎語,依舊是對她的謾罵。只不過這一次,她沒有再選擇那個平常人家,而是抱著未婚夫大腿,再也不曾撒手。他紅著臉:“你……胡鬧!”她死死纏著,這輩子,誰也別想再害她!本以為這個大腿只是個權(quán)貴人家,誰知見到真容那一刻,她才發(fā)現(xiàn)……“怎么是你?!”“不是說抱緊不撒手嗎?反悔了?”——反悔是不可能反悔了,那就在線馴夫吧!...
曲晚呼吸都緊了。
重活一世,她占盡先機。
自然知道永安侯小侯爺蘇桓風(fēng)今天根本不會出現(xiàn)在皇宮煙雨水榭聽?wèi)颉?br>
今日是他母親的忌日,每年今日,他都會親自在永安侯夫人墳前祭奠。
她提起裙擺,獨自跳下馬車,后又顧及形象,深吸一口氣,端著大家閨秀的架勢,緩步走到他跟前。
風(fēng)雪里,她不顧寒冷,盈盈下拜,對著高大男人行了個禮。
“東平伯府曲晚,見過小侯爺。”
男人矜傲淡漠的目光,赤露直白,凝著她皎若明月的昳麗面容,半晌沒說話,似疑惑,似煩躁。
雪霧中,曲晚心臟怦怦亂跳。
她自然知道,作為汴京閨秀,自己私見外男的行為過于出格大膽。
可現(xiàn)在,她沒有第二個選擇!
“小侯爺不記得我了么?”
蒼茫的雪幕中,曲晚揚起一個明媚干凈的笑臉,自報家門,“我叫曲晚,是小侯爺?shù)奈椿槠蕖!?br>
年輕的貴族公子突然皺了皺好看的眉頭,“東平伯府?”
“正是?!鼻砩滤鼋娴伲琶牟鳖i里掏出一塊玉佩,上頭鐫刻著一個小小的“風(fēng)”字,“小侯爺應(yīng)該沒忘記吧?這塊玉佩,上面刻著小侯爺?shù)拿M,是永安侯夫人年輕時送給我母親的定親信物,如果小侯爺記得,就應(yīng)該知道,我們是指腹為婚?!?br>
說罷,將玉佩從脖上扯下來,任憑紅繩割破她細嫩的皮膚,她依舊是笑著,沒有皺半點兒眉頭,固執(zhí)的將玉佩遞到他面前。
男人聞言,神情怪異的挑了挑眉稍,默然接過玉佩,瞧著那上頭的“風(fēng)”字,不帶半點兒感情的輕笑了一聲。
“曲晚,你過來。”
曲晚的小心臟嗖的一下揪緊了,聽話的往他跟前兒走了幾步。
幾乎是貼近他的大氅,風(fēng)一過,鼻尖都是他身上淡淡的沉香味。
“抬起頭來,可識得我是誰?”
曲晚抬起下巴,緊張的看向他。
他長得高大挺拔,昂藏八尺,一身玄墨色金絲錦繡長袍,近看五官精致絕美,饒是她見過無數(shù)美人,也只覺呼吸一滯。
更可怕的是,他氣勢強盛,讓人難以小覷。
曲晚從前沒怎么見過他。
上輩子大部分時間都在與顧嘉周旋,心里又只有一個魏承胤,至于自己這個“姐夫”長得何種模樣,卻是早已記不清了。
她沒敢再多看,慌忙低下頭,退后兩步,按捺住沉浮的呼吸,緩緩道,“公子是永安侯府小侯爺蘇桓風(fēng)?!?br>
男人沒說話,修長鳳眸微微一瞇,深情莫測。
寒風(fēng)凄厲,曲晚嘴唇蒼白發(fā)顫,“曲晚今日前來,是有一事與小侯爺相商?!?br>
“哦?”
“想必小侯爺也曾聽過曲晚與新晉榜眼郎君魏承胤的傳言?!?br>
“嗯?!蹦腥寺曇舻踔翈е恍┫訍?,“也聞?wù)f顧二姑娘想與蘇家退婚,顧二姑娘今日此舉,莫不是親自來退婚的?”
曲晚暗自握緊拳頭,手心里冒了汗。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她心悅魏承胤的謠言已經(jīng)被大房的人散播了出去。
今日,她必須向小侯爺解釋清楚。
“不,我想說的是——”她抬起頭,直視著他凌厲鋒銳的眉眼,小臉倔強,“這樁婚事是母親和侯夫人親口定下的,父親說過,誠為信,死生輕!女子亦當(dāng)如是!我不喜歡魏承胤,也并不想與小侯爺退婚!”
“那你喜歡的是我?”男人聲音戲謔。
“我——”曲晚噎住,也沒想到,這傳言中輕佻浮浪的小侯爺當(dāng)真這般直白,小臉頓時一陣滾燙。
“小侯爺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自然是真話?!?br>
曲晚指尖嵌入掌心,對魏承胤和顧嘉無數(shù)的恨意在胸口激蕩翻滾,讓她忍耐了許久才紅著眼冷靜下來。
為了復(fù)仇,為了改變命運,她什么都愿意做。
所以,哪怕她還不喜歡蘇桓風(fēng),為了蘇家的庇護,她依舊要說,“我……現(xiàn)在還不是很喜歡你,可日后,我會努力喜歡你,我若成了你蘇家婦,一輩子,便只認(rèn)準(zhǔn)你一個男人?!?br>
大雪洋洋灑灑,落在兩人肩頭。
年輕的貴族公子半晌無言,盯著女孩兒緋紅的臉頰和毛茸茸的發(fā)頂,清冷眉目,淡淡微挑,“那你又怎知,我愿意娶你?”
曲晚驚出了一身冷汗,僵硬抬起頭,呆愣的望著他如畫眉眼,似乎沒想到這茬兒。
男人覺得好笑,“你想做我的女人,卻沒想過我并不想娶你?”
“我……”曲晚胸口微滯,一陣酸澀涌起,眼眶瞬間紅了紅,好半天才在風(fēng)雪的呼嘯中找回自己迷茫的聲音,“我不知道小侯爺心中已經(jīng)有人了……若當(dāng)真如此……這婚約……還是該退的,小侯爺,便當(dāng)今日曲晚沒有來過。”
她是要復(fù)仇,但絕不屑插足別人的感情做第三者。
看著女子傷心欲絕的表情,男人嘴角幾不可見的勾了勾,“站住?!?br>
曲晚折回身子,踉蹌一步,她飛快收起狼狽,在雪地中站穩(wěn),“小侯爺還有何事?”
“這婚侯府自然會退?!?br>
曲晚心里的希望徹底熄滅,整個人眼神都透著一種看淡生死的寂滅,“曲晚知道了?!?br>
“不過——”
貴族公子語氣峰回路轉(zhuǎn),神態(tài)慵懶,掂了掂掌心的玉佩,“現(xiàn)在還不是退婚的時候,你且等三個月,侯府自會上門退婚,這三個月里,你依舊是永安侯府小侯爺?shù)奈椿槠蓿磥淼暮罡髂?,若族中有人欺壓你,你便以此身份護好自己?!?br>
曲晚一時懵了,呆呆的瞪大雙眸,“當(dāng)真?”
小說《報告夫人,小公爺他又去進修男德了》試讀結(jié)束,繼續(xù)閱讀請看下面?。。?/p>
顧老夫人再想阻止已是不能了。
氣得暗暗咬了咬牙,肅了臉色,狠狠瞪顧櫻一眼,又訕笑一聲,賠笑道,“我這孫女兒不懂規(guī)矩,富貴叔可千萬莫怪她才是?!?br>
富貴叔向顧櫻打量去,看到一個玉雪可愛的小姑娘,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兒簇?fù)碓谘┌椎暮偯骂I(lǐng)里,五官精致得跟畫兒一樣,忙笑道,“不怪不怪。”
聽到富貴叔語氣這般客氣,大家滿心疑惑。
侯府到底在賣什么關(guān)子?
難道不是為了宮宴上落水一事來問責(zé)的?
顧櫻心里也有些奇怪,畢竟上輩子,侯爺?shù)娜松祥T就是為了退婚,這輩子,富貴叔突然前來是為了什么?
她睫羽一動,清麗的眸子微微看過去。
這位手段頗厲害的侯府大管家,上輩子她也只是偶爾在家宴上見過幾次,只可惜他……
不過,這輩子又好像還來得及?
顧櫻正努力回想著老人家上輩子的結(jié)局,就聽富貴叔叫了她一聲,“二姑娘?”
顧櫻抬眸,眼神干凈,“???怎么了?”
富貴叔神秘的勾起嘴角,抬手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幾個管事。
大家都順著他的手指看去。
只見四個年輕力盛的管事,紛紛揭開手上的紅布,露出手上的紫檀雕花木盒,他們一一打開木盒。
富貴叔便意味深長笑道,“二姑娘,老夫人不必緊張,老奴今日來呢,也沒什么緊要事,就是咱府上的小侯爺閑來無事,在外頭搜羅了一些女子喜愛的小玩意兒,特意吩咐老奴親自送到伯府來,專門供二姑娘把玩?!?br>
聽到這話,莫說顧櫻驚住了。
就連跪在地上的江隱,以及在場的幾個長輩都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永安侯小侯爺不是從不待見他這個癡傻無能的未婚妻么?
怎么突然這般殷勤起來?
那么大七顆夜明珠,只怕是宮中貢品圣上賞賜下來的。
尋常人家根本見都見不到的好玩意兒,他竟然隨手就送到伯府來給一個小姑娘把玩?
顧櫻滿眼迷茫,這一出,難道就是她在蘇桓風(fēng)母親墳前抱大腿的結(jié)果?
“這……我們家阿櫻怎么消受得起啊?!眲⑹霞刀实每炜蘖耍郯桶偷目粗切┱渲槭罪?,忍不住酸道,“都是未來親家,侯府這般客氣做什么呢,對了,貴叔,小侯爺怎么不親自過來?”
富貴叔勾起嘴角,“小侯爺原本是要親自來的,只是擔(dān)心婚前與二姑娘見面不合禮數(shù),所以才忍住沒來?!?br>
劉氏又被噎住了,一臉尷尬,下不來臺。
心里又恨又羨慕的看著顧櫻,暗暗將她罵了八百回。
顧櫻小臉微紅,小侯爺?shù)倪@場“寵妻大戲”做得惟妙惟肖,讓她羞愧得無地自容。
畢竟她和他都心知肚明,這場婚約,三個月后就會解除。
即便是為了打顧家這幾人的臉,現(xiàn)下也太高調(diào)了些。
站得高,跌得慘,她已經(jīng)吃過教訓(xùn)了,這輩子哪怕為人低調(diào)些,也能再將自己放在那風(fēng)尖浪口上。
富貴叔又忍不住喚了聲,“二姑娘?”
顧櫻回過神,恭敬道,“富貴叔,您說?!?br>
一個嫡女,竟對自己一個管家這般客氣懂禮。
富貴叔打心眼里喜歡這個小姑娘,指了指其中一個管事,慈祥道,“二姑娘,小侯爺讓老奴將這把弓交給你,五日后,冬獵場上,小侯爺欲與二姑娘一起共獵麋鹿?!?br>
那位單獨站出來的年輕管事生得很英俊,身材挺拔利落,一雙長眉斜飛入鬢,笑起來時,清亮的眸子微彎,眼尾上翹,梨渦深陷,很討人喜歡,鼻梁比常人更挺拔,雙唇殷紅,眼神深邃。
他手里捧著一把鑲嵌著寶石的弓,就這么直勾勾的看著顧櫻,“二姑娘,請?!?br>
顧櫻在眾目睽睽之下,接過長弓,眼尖的認(rèn)出,“這是儷王弓?”
“二姑娘認(rèn)識?”
“我——”顧櫻有一瞬間微愣,但飛快恢復(fù)如常,莞爾笑道,“在話本里見過?!?br>
不過是上輩子,江隱坐上首輔之位。
有人將儷王弓貢獻給他,她見過那么一次而已。
傳說中儷王是鎮(zhèn)山之神,儷王弓能獵萬物。
這把弓,價值連城,千金難得。
小侯爺竟然將儷王弓送給她,他心里到底有譜沒?
別到最后,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年輕管事沒錯過顧櫻眼底的驚詫,不過她的穩(wěn)重倒讓他有些意外。
畢竟他今日故意喬裝打扮前來看看他的未婚妻,就是想來求證一下,東平伯府的傻姑娘,是真傻還是假傻。
現(xiàn)在看來嘛。
小姑娘清麗大方,不卑不亢。
不施粉黛,可那張雪白如玉的小臉,粉面桃腮,翹鼻瑩潤可愛,杏眼干凈清澈,如兩汪未經(jīng)污染的清泉水,濕漉漉的惹人疼,分明是個傾國傾城的仙女。
迎上她明朗的笑容,他一顆心突然就砰砰砰漏了好幾拍,心口似被什么輕輕撞了一下。
“咳咳!好了,既然話已經(jīng)帶到了。”富貴叔及時站出來,擋住自家小侯爺?shù)幕òV的眼神,“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都已經(jīng)走出了內(nèi)宅,蘇桓風(fēng)仍沉浸在顧櫻那清水出芙蓉的一笑里。
“貴叔,你說,五日后,她當(dāng)真能上馬嗎?”
富貴叔恭謹(jǐn)?shù)淖咴谔K桓風(fēng)身后,“二姑娘是顧大將軍的女兒,自然能上馬。”
蘇桓風(fēng)越想越激動,他永安侯府是靠軍功起家的,娶進門的媳婦兒自然要文武雙全才行。
不對,可以不識字,但不能不會武。
要是連馬都上不去,她就不配做自己的媳婦兒!
他心里期待顧櫻能上馬一展英姿,可又覺得,她生得那般仙子容貌,若真是個只會功夫的莽女,又有些可惜。
“貴叔,你說阿渡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我的未婚妻,他送什么夜明珠?又是夜明珠,又是儷王弓的,還讓您親自來送,阿渡他不會看上我的未婚妻了吧?”
“怎么會呢?”富貴叔安慰道,“世子爺有自己的未婚妻。”
蘇桓風(fēng)一聽,也是。
“阿渡怎么會跟我搶女人,他那人性子冷酷淡漠,對女人根本不感興趣,我都懷疑他有斷袖之癖,喜歡的是我!”
富貴叔語重心長道,“小侯爺,慎言吶!”
國公府世子爺,那可不是個好惹的主兒!
永安侯府主仆幾人很快出了東平伯府。
一直守在伯府外的懷安摸了摸鼻子,“回去告訴世子爺,事情辦妥了?!?br>
……
“當(dāng)真?!?br>
一句當(dāng)真,讓蕭姝在小侯爺清雋的笑容下迷了眼。
回到馬車,心里還激動得無法平息。
“胭脂,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小侯爺真是個大好人!”
上輩子,她也是被顧嘉的一面之詞蒙騙了。
只知道這位“姐夫”是個放浪不羈的紈绔子弟,終日流連秦樓楚館,飛鷹走馬,眠花宿柳,不學(xué)無術(shù)。
可沒想到,他懂,什么都懂。
知道她身為后宅女子的艱辛,也知道她一個人帶著病弱弟弟,沒有父母在身邊庇佑,在族中被家人苛待的苦楚。
所以他愿意給她三個月的機會已經(jīng)是天大的恩德。
她很感激蘇桓風(fēng),認(rèn)真又赤城,“若有一日,他有什么需要幫助的,我定然鞠躬盡瘁,死而后已?!?br>
“哎呀,姑娘你脖子怎么了?”
胭脂沒明白自家姑娘嘟嘟啷啷的說些什么,一眼看見她脖子上的血痕,嚇得急忙掏出帕子去擦拭,結(jié)果又發(fā)現(xiàn),姑娘一直戴在脖子上的玉佩不見了。
“姑娘,永安侯府的玉佩呢?!老爺臨走前說過,這玉佩絕對不能丟的!”
蕭姝微微一笑,想起自己走前想將玉佩拿回,卻被小侯爺堵住。
他是個冷性子的人,冷峻的側(cè)臉帶著一股子煞氣,偏不讓她拿走玉佩,“這玉佩現(xiàn)在不是蘇家與顧家是信物,而是我與你的信物?!?br>
她想著,既然顧蘇兩家婚約已經(jīng)不做數(shù)了,那這玉佩確實沒了作用。
她在汴京名聲不好,他不完全信任她,用玉佩做信物也能理解。
“胭脂,你不用擔(dān)心,玉佩的事你姑娘自有安排?!?br>
胭脂疑惑不解,自落水以后,姑娘的性子怎么越發(fā)古怪了,“姑娘有主意,奴婢自然放心,可姑娘,你不過見了小侯爺一面,臉怎么紅成了這樣?”
胭脂笑得揶揄。
蕭姝想起小侯爺那張獨天得厚的俊美容貌,俏臉嫣紅,笑而不語,只吩咐車夫,驅(qū)車回城。
畢竟回東平伯府,還有一場大戰(zhàn)在等著她呢。
……
馬車轔轔遠去,棲霞山夜幕降臨。
“阿渡,你說說你,堂堂鎮(zhèn)國公府世子爺不在宮里陪佳人看戲,陪我來這又冷又遠的地方不累么,咦,你擱這兒看什么呢?”
一道緋紅身影提了把綠意盎然的松樹枝從不遠處走來,走到黑氅公子身側(cè),疑惑的伸長脖子望著不斷遠去的馬車,“那輛馬車有些眼熟,好像是——”
顧行云長眉微挑,替他回答,“東平伯府,顧家二姑娘的馬車?!?br>
緋衣公子眨了眨眼,一腦子疑問,“?。款櫦叶媚?,那不是我的未婚妻么?她來這兒做什么?不會是來找我的罷?”
“無事?!?br>
顧行云一向話少,蘇桓風(fēng)習(xí)以為常,嘖嘖兩聲,取了三炷香,插在自家母親墳前,一邊絮叨,“這個女人可不是什么好人吶,阿渡,你聽說過她沒?空有一副美人皮,卻是一副蛇蝎心,比起她那位知書達理的大姐姐來說,差遠了?!?br>
同蘇桓風(fēng)一道,祭拜完永安侯夫人。
蘇桓風(fēng)仍舊嘰嘰喳喳的,“我這個未婚妻漂亮是漂亮,可惜了,聽說她與新晉榜眼江隱暗通曲款,明目張膽給我戴綠帽子,我看她是活膩歪了,這婚我遲早要退了去!”
顧行云低眸,將掌心玉佩放入懷中,不動聲色轉(zhuǎn)身往外走。
“阿渡,你剛剛見到我那未婚妻了?”
關(guān)外來的良駒,一身漆黑的鬃毛,英俊神武得很,顧行云翻身上馬,薄唇勾得意味深長,“見到了?!?br>
蘇桓風(fēng)撓了撓頭,也同樣牽過自己的馬,“怎么樣?”
顧行云沒說話。
只心道,很快,就不是他的未婚妻了。
……
蕭姝一回伯府,便感覺府中氣氛格外緊張嚴(yán)肅。
大門鎖了,只能從側(cè)門入府。
主仆兩個一路往后院走去,轉(zhuǎn)過照壁,穿過花園,走盡游廊,便到了祖母所在的永壽堂。
胭脂與自家姑娘對視一眼,攏了攏袖子,心里駭?shù)闷呱习讼隆?br>
頓了頓,小手揪著自家姑娘的衣袖,微微發(fā)抖,“姑娘,一會兒好好跟大老爺大姑娘老夫人認(rèn)個錯兒吧……小胳膊拗不過大腿,咱們能忍則忍。”
忍?
蕭姝自嘲的笑了笑。
她忍了一輩子,得到了什么?
得來的,是弟弟的夭折,是父親的戰(zhàn)死,是大房一脈榮耀登頂,是江隱對她的棄如敝履,是她淪落荒廟成流浪漢的玩物,十年!
天知道這十年她是什么過來的!
每一日,每一刻,都生不如死!
她用力閉了閉發(fā)紅的眼睛,將洶涌恨意按回胸口,隨后睜開,眸中風(fēng)云聚散,“胭脂,你放心,錯是該認(rèn),但不該是我認(rèn),這一次,我偏要試試,我的小胳膊能不能扭過他們大房的大腿!”
胭脂張了張唇,“姑娘——”
蕭姝卻沒再說話,遞給她一個眼神,隨后,挺直脊梁,自己一人進了永壽堂。
大堂之中,坐在檀木羅漢椅上的是顧家老夫人,伏在顧老夫人腿上嚶嚶哭的是顧嘉。
顧嘉身側(cè),站著如今掌管整個顧家管家大權(quán)的顧家大房夫人劉氏。
東平伯顧伯言便怒氣沖沖的坐在椅子上,見到蕭姝,憤怒的拍了拍椅子。
“蕭姝,你還有臉回來?看你做的好事!”
闊別十幾年,再次面對這些親人,蕭姝心中竟萬分平靜,“伯父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太懂?”
劉氏騰地站起來,見她渾身濕漉漉的,頭發(fā)梳得齊整,只披了件灰鼠毛的大氅,瞬間燃起了怒火,“蕭姝,你裝什么糊涂?你為了那姓江的外男故意落水,還反打一耙,害得你大姐姐名譽受損,害得我顧家門楣蒙羞,還在綰妃娘娘面前不分尊卑,你這心思惡毒的死丫頭不要命了?你如今毀了你大姐姐的名聲,讓她日后怎么嫁人?!”
“蕭姝,你也是顧家的女兒,在外面不護著姐姐,反而用你爹的名譽跟在綰妃娘娘面前放肆?要是娘娘怪罪下來!我顧家便是有一百個人頭也不夠砍的!”
“你從小沒了母親,我們一家把你當(dāng)親女兒一般,她也一直拿你當(dāng)親妹妹看待,你做妹妹的,不幫持她,竟還將她往江家那窮人家里推是什么意思?!”
顧伯言和劉氏在顧老夫人面前聲聲控訴。
顧嘉哭聲更大更委屈了,“祖母,你要為嘉兒做主啊,嘉兒不想嫁入江家,那江家也未必肯要嘉兒啊!妹妹命好,能嫁給小侯爺,可嘉兒的命就不是命么?都是顧家的女兒,嘉兒自小苦讀,學(xué)了這么多,不求嫁個像侯府一樣的人家,只求能嫁個對顧家有助益的家族,為顧家出一份力才是??!”
好一個大義凜然,舍小己為大家!
蕭姝差點兒沒聽笑了。
那婢女一個用力,便將馬鞍從晏禾懷里奪過去。
霍棲煙收起淚水,客客氣氣的對晏禾笑了笑,“在這汴京城中,向來都是講究門當(dāng)戶對,什么樣的鞍配什么樣的馬,顧姑娘可明白?我表哥身居高位,身份地位都不是你這樣的人家該想的。”
晏禾失笑,“明白?!?br>
這就是罵她癩蛤蟆的意思了。
若是其他人也就罷了,可小侯爺對她有恩,她才愿意這么寵霍棲煙一次。
霍棲煙很滿意晏禾的表現(xiàn),“你懂事就好,我會記得你的?!?br>
看著霍棲煙主仆一行人走后,胭脂心里依舊不爽,氣得牙直癢癢,“姑娘,你就這么讓她欺負(fù)你么?她不過就是身份高貴些罷了,長得還沒姑娘好看呢,世人都說,男人是靠眼睛看女人的,姑娘長得好,比她更討小侯爺喜歡,她這是赤果果的吃醋?!?br>
晏禾無奈一笑,“不過一副馬鞍罷了,一會兒我們重新挑一副就好了,你又何苦為了個陌生人生氣?”
“那可不是陌生人,她是小侯爺?shù)谋砻?,說不定日后還有的是見面的機會呢?!彪僦瑲獠黄剑X得姑娘應(yīng)該把小侯爺搶回來,爭一口氣才是,“姑娘,小侯爺又不是別人,他是姑娘的未婚夫,我們怎么爭不得了?”
門口香車寶馬在雪幕中漸漸遠去。
晏禾心里卻出奇的平靜。
因為她忽然想起,上輩子她對霍棲煙印象不深,也不經(jīng)常見她。
可便是如霍棲煙這般尊貴高潔的女子,在冬獵會上,好像也差一點兒身敗名裂。
樹大招風(fēng),她如此高高在上不饒人,得罪的人太多了。
“姑娘,那小侯爺,咱們還爭嗎?”
“爭什么爭,以前我怎么不知道你是這么個爭強好勝的性子?”
晏禾拉著小丫頭的手走出周記殿門,漫天大雪簌簌而落,風(fēng)景好極了,她揚起雪白小臉,幽幽道,“胭脂,霍棲煙有一句話說得對,小侯爺不是我這種人該想的?!?br>
“可——”胭脂心疼的跺了跺腳。
“但是你別擔(dān)心,你家姑娘會重新替你找個好姑爺?!?br>
“啊?”這下該胭脂愣住了,這姑爺,又不是菜市上的蘿卜青菜,也能自己隨便挑揀么?
晏禾笑而不語,她既重生,必然不會讓自己走上輩子的老路。
什么榮華富貴,什么功名利祿,她都不要。
她只要一個懂她、知她、愛她、護她的人,哪怕那個人是一介布衣,一無所有。
況且,她已經(jīng)物色好了人選,京中世家子弟中正好有幾個符合她要求的人。
就等冬獵會上尋機會見上一面,先試探試探。
“傻丫頭,你且等著就好?!?br>
……
懷安總感覺主子今日心情不佳。
從周記出來,主子眼底寒霜,眼神也冷得可怕。
“世子爺,顧姑娘她——”
“從現(xiàn)在開始,不許提她?!?br>
那聲音淡漠疏離,又透著一絲涼薄,聽似漫不經(jīng)心,但每一個字都透著冷酷威嚴(yán)。
懷安閉上嘴,烈烈寒風(fēng)中,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只敢悶頭跟在主子身后。
他實在想不通,顧二姑娘是怎么把世子爺?shù)米锪恕?br>
傅時祁翻身上馬,大手握住韁繩,高大的身子微微后仰,長眉入鬢,邪魅冷厲,他不動聲色的偏了偏頭,視線仍能透過層層雪霧看見周記門前,那嬌小的身影在對著霍棲煙卑躬屈膝。
“呵?!?br>
從鼻間發(fā)出一聲冷哼。
他不禁自嘲的抿直了薄唇,原以為回到汴京,發(fā)現(xiàn)了一個離經(jīng)叛道不拘小格的小野貓,將來娶進家門,能替他好好治一治家里那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貨色。
窄巷子沒人。
胭脂著急忙慌的守在巷口,生怕有人過來看見。
秦穎是經(jīng)歷過生死的人,又豈會在乎那些。
她只恨不能跟江隱死皮臉皮,互相往對方胸腔里插刀子。
她微微彎唇,盈盈美目,迎上他怒不可遏的陰鷙視線,唇角笑意加深,“事情到了這般地步,你還覺得我在欲擒故縱?”
這說話的語氣,完全不像以前那個唯唯諾諾呆呆傻傻的秦穎。
江隱嘴唇緊抿,疑惑了一瞬,很快,對上她挑釁般的眸子時,怒火在胸口熊熊燃燒,“你既然不在乎我,今日又為什么出現(xiàn)在這里?你是故意的,你一定是故意的!”
秦穎嫌惡的看他一眼,將他推開,“四日后,冬獵會,我不過是出門來買馬鞍的,江公子未免也太自作多情了罷?”
“秦穎!你不要惹怒我!”
江隱也不知被觸了什么逆鱗,許是男人的占有欲作祟,他用力磨了磨牙,伸出長臂,就想將眼前這不知死活的女人抱進懷里。
可還沒等他動手。
一支袖箭突然破空而來,擦著他的睫毛飛過,狠狠釘在石墻上。
不光是他,連同他對面的秦穎,也一齊白了臉色。
她急急轉(zhuǎn)頭一看,只見窄巷入口,一襲高大挺拔的身影立在雪色里,茫茫雪霧將他身形拉得修長筆直,一身冷酷的黑色大裘,顯得他龍章鳳姿,淡漠又威儀。
一時間北風(fēng)呼嘯,大雪席卷烈烈如旗。
他眉眼修長,還沾染著水汽,襯得那雙精致俊美的雙眸更具風(fēng)情。
秦穎心中一動,不知怎么的,眼眶驀的有些濕潤。
“小侯爺!”
她揚起一抹笑,掙開江隱的手,向男人飛奔過去。
女子柔軟的身軀投入懷里,韓常渡大手微微一僵,不過片刻,還是將她攬進懷里,視線涼薄的睨著站在對面的江隱,聲線低沉,“江榜眼對我未婚妻做了什么?”
江隱視線被大雪擋住,有些沒看清男人的面龐。
等他看到男人那張俊美非凡的臉時,被男人周身的氣勢,嚇得差點兒說不出話來。
“小……侯爺……我……我沒有……是她勾引在下?!?br>
韓常渡面若修羅,眉間輕攏,便讓人壓力倍增,雙腿發(fā)軟,直想下跪。
“是你勾引他?”韓常渡低眸,看向懷里嬌滴滴的女孩兒。
秦穎皺了皺眉,搖搖頭,“小侯爺,我沒有,我心里只有你一個,絕沒有其他男子,他誣陷我。”
男人下頜凌厲微繃,性感低沉的嗓音在雪地里清冷得沒有半點兒感情,“原來如此?!?br>
簡單四個字,語氣淡漠,戾氣叢生。
江隱自認(rèn)為自己是個狠人,可在這人面前,竟硬生生降了好幾個維度。
“小侯爺明鑒!”他捏著拳心,噗通一聲跪在厚厚的雪里,忐忑不安道,“在下對您的未婚妻絕沒有任何非分之想!”
韓常渡眼神慵懶淡漠,“懷安。”
懷安站上前來,頓了頓,道,“小侯爺?!?br>
韓常渡懶得看江隱那沒骨氣的模樣,沉聲道,“別把人打殘了,也不要讓人看出傷口?!?br>
說完,擁著秦穎轉(zhuǎn)身,還難得好心的叮囑了句,“別讓他的血污了二姑娘的眼?!?br>
秦穎噗哧一笑,頭一回被人這般不講道理的護著,小臉微微泛紅。
待走出窄巷,她渾身僵硬,聞到男人身上淡淡的沉香味兒,有些不習(xí)慣被陌生的男人這般抱著,總能讓她憶起上輩子那些不堪回憶的過往……
她唇色發(fā)白,用力掙了一下,“小侯爺,您可以放開我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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