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聽聞,孤山不孤?
一個人,在這偌大的江湖,終究是孤獨的。
或許江湖這場風(fēng)花雪月,終究是難尋安歇的。
你可聽聞,這江湖之中,又有幾個,志得善終,又有幾人,滿懷躊躇?
雖說——俠以武犯禁,但是,江湖不是一個人的江湖。
人生在世,終究會和各種人有所交集,然后錯開。
人是一種群居動物,孤獨的群居動物。
不是說人的一生無所交際,但終究是邁入孤獨。
這個江湖,人與人之間充斥著的,各種恩怨與情仇,無非是江湖間人與人交際的產(chǎn)物,最后,留下傳聞,銷隱蹤跡。
人們常說,江湖不全是打打殺殺,而滿是人情世故。
這樣看來也是如此。
——多情日月催銀漢,寂寞江心顧影燈。
試問閑愁多幾許,人間自古易相逢。
雪依舊下著,帶走了人間不多的殘溫。
蒼州,天水湖。
一人,一劍,一蓑衣。
“來了嗎,倒也是等了許久?!?br>
蒼老的聲音傳出,卻不知道問的是誰。
“是的,來了?!?br>
一男聲應(yīng)道,聽聲音估摸著是十多歲的少年,正值鮮衣怒馬的年齡。
“行,教你的東西,都記得了吧?!?br>
蒼老的聲音說道:“從今天起,你就不是我陳到的弟子了。”
“真的要這樣做嗎?”
少年不舍地問道。
“現(xiàn)在你是江懷安了?!?br>
名為陳到的老者沒有回答江懷安的問題,而是緩緩說道:“我逃避夠久了,也逃不動了。
這江湖上的事情,只能你慢慢經(jīng)歷,慢慢解決了。”
江懷安聽罷,也只是立在老者身邊,默不作聲。
“這江湖,本不應(yīng)該這樣,也不是這樣?!?br>
陳到自顧自的說:“可是有人想要我們死,不僅是我們死,而是我們之后,一代又一代死去,永無光明?!?br>
“那這么做能結(jié)束這個紛爭嗎?”
江懷安不由問道。
“無法結(jié)束,要么你順著這路,再茍延殘喘一代又一代,要么徹底消失,此后再無江湖?!?br>
陳到如此說道。
“那其它義士門派呢?”
江懷安問道:“難道他們就能置身事外?”
陳到笑了笑說:“他們家大業(yè)大,有所顧忌,我陳到倒是孤身一人,百無禁忌。
想來我陳到這一生,萬事都想爭個第一,現(xiàn)在想想,這也是不改初心了?!?br>
“可是,你——”江懷安還未說出的話被打斷了。
“懷安,你且記得,這江湖路險,行道也堅。
這條路上,你會得到,也會失去。”
陳到說道:“但是,沒了這片土壤,樹木就難以生長?!?br>
——突然,老者像是感覺到了什么,大喊道:“江懷安,你這逆徒,拔出你的劍!
有本事就從我脖子上抹去?!?br>
江懷安倒也知道,這時候到了,只見他緩緩拔出了劍,但其劍卻顫抖異常。
陳到又喊道:“逆徒,你還真敢!”
說罷,便撞到懷安的劍鋒之上。
一時間,鮮血噴涌如注。
“未來……就看你了?!?br>
老者說罷,一掌將江懷安擊飛。
一棵臂粗細(xì)的樹,被江懷安撞斷。
江懷安面如金紙,吐出數(shù)口血液。
他望著這名為陳到的老者死去的方向,感覺自己受了很重的傷,不知是內(nèi)傷,還是心傷。
這一刻,江懷安確確實實感受到了一種悲傷,名為孤獨的悲傷,接著,兩眼一閉,昏了過去。
隨后——江懷安面前出現(xiàn)了幾道身影。
“你是那個老東西的弟子吧,也一并殺了?!?br>
其中一人說道。
“哎,不急,我們現(xiàn)在講仁政的嘛,你看這小家伙,明顯和那老家伙火并了,看樣子是有什么仇怨。
不如拉他入伙,畢竟我們要找個高手也不容易。”
為首的一人說道。
“哼,你這是婦人之仁。”
剛剛揚言說要殺了江懷安的人說道,“這人能和那老東西火并,并且一擊擊殺那老東西,想來也是心機(jī)頗深的人,你確定要留他?”
為首那人撓了撓頭,笑道:“我還是比較看中人才的,這小家伙能這么做也是他的本事,況且我們也需要這小家伙加入我們,這樣方便做一些那樣的事不是么,這樣心機(jī)深沉不也是好事嗎?”
“你真不怕養(yǎng)虎為患?”
另一人問道。
“這不是為了給兄弟們留后路嗎?!?br>
為首的人說道,“要不然就憑我們做的這些事,足以被后人錯一輩子脊梁骨了?!?br>
“也是?!?br>
其余人一想,紛紛贊同為首之人的說法。
“那么現(xiàn)在?!?br>
為首一人說道,“誰扛著這小家伙回去呢?”
“切,誰提議誰扛,難不成還讓兄弟們給你打白工啊!”
眾人紛紛說道,快速離去,留為首一人在江懷安身旁。
“唉,我怎么攤上這幫子人?!?br>
為首一人嘆了口氣說道,“小家伙,我可是押寶壓在你身上了,要努力啊,要不我們兄弟可就慘嘍?!?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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