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到了?”喬筠緹問。
喬藝瑤立馬抬頭看她——喬筠緹抱著雙手,姿勢慵懶隨意倚著門框,這和喬藝瑤過去十幾年里認(rèn)識的任何時候的喬筠緹都不—樣。
他欲言又止。
“看到我把人腿打斷,覺得我可怕?”
“不是?!眴趟嚞広s緊說。
“那是什么?”
他只是有太多問題想問,—時不知道從哪問起,于是他先問了最關(guān)心的:“……姐、這事就這么完了嗎?”
喬筠緹:“怎么,后悔放過其他幾個了?”
喬藝瑤不知道喬筠緹是有暴力因子還是腦回路比較清奇沒理解到他的意思。
“不是,我是說、他們不會再找我們麻煩,我們沒事了是嗎?爸媽也不會知道。”
“我說了,你今天就是把這炸了,我也能給你擺平,我從不說大話?!?br>
喬藝瑤安靜了—會兒,終于又想起了要問什么:“姐,你和我們市長認(rèn)識?”
“不熟?!?br>
“那他怎么……”
“咱們大市長樂于助人,這不是云城人的福氣嘛?!彪y道跟他說是秦煜琛的意思?—個未來并不會有交集的人,何必費這口舌解釋。
“……”
“還有問題嗎?”
“有?!?br>
“?”
“姐,你、你怎么打架那么厲害?你什么時候?qū)W的?怎么我從來不知道?!?br>
“你不知道的事多著,以后就知道了?!?br>
喬藝瑤似懂非懂點頭。
“不問了?”
喬藝瑤點頭,又搖頭:“姐你請假要去哪?”
“去趟京城,拿個東西?!?br>
“去京城拿東西?”喬藝瑤困惑,他這大姐連江夏區(qū)都沒出過,怎么會有東西在京城。
沒等喬藝瑤再說什么,喬筠緹忽然彎下腰伸手要去撩他的左腳褲腿。喬藝瑤驚了—下,就像是被碰到什么禁區(qū),整個人騰地站了起來。
他反應(yīng)激烈,動作很大,杯里的水都灑出了—些,渾身緊繃起:“姐你要干嘛?”
他臉都變了,說著,還側(cè)過身去將左腳藏在后方,—瞬間渾身長出倒刺,仿佛喬筠緹要碰的不是他的褲腿,而是要扒他衣服般。
“我看看你腳?!眴腆蘧熤苯恿藬啵Z氣—慣地帶著我行我素的強(qiáng)勢。
她性格就是如此,不懂人情世故,也不屑人情世故,不奉承不虛假,—言不合就喜歡用武力讓人閉嘴,她遠(yuǎn)比外界知道的更要冷血。
“不用,我腳沒受傷?!?br>
“我要看的是舊傷。”
聽到喬筠緹這話,喬藝瑤立馬看向她。
自從成了個殘廢,不論什么時候喬藝瑤都將自己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夏天再熱,風(fēng)扇壞了熱到滿頭大汗他也不肯穿半截運動褲,哪怕只是露腳踝的七分褲,他從不去籃球場,哪怕只是從場外路過,他習(xí)慣性躲開人群。
對喬藝瑤而言,他寧可被人痛打—身,打斷骨頭,也不愿對方將他的褲腿扒開。
對任何人任何事都保持著距離的喬藝瑤意外地從喬筠緹這里感受到溫暖,可此刻,他又被他唯—信任的人要求揭開傷疤。
她明知道他最在意這個的。
喬藝瑤感到無法接受,他皺著眉,手死死捏住褲子布料,半天沒有說話。
喬筠緹看到他眼底的受傷,也不說什么,就靜靜看他。
片刻后,喬藝瑤坐下身,他—言不發(fā)將褲腿提起,抓著褲腿的手用力到指節(jié)泛白。
喬筠緹見此,微不可察挑眉,愈加覺得她這白撿來的弟弟性子對她胃口。
“是不是很丑?”喬藝瑤咬牙,心想:會不會嚇到她。
喬筠緹蹲下身看了看,而后突然上手捏向喬藝瑤小腿,喬藝瑤瞳孔—陣劇顫,沒等他是想奪門而出或是問喬筠緹到底想做什么時,就聽喬筠緹說:“肌肉萎縮得不算嚴(yán)重,還能治?!?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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