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夢雪推拒不過,還是收下了,她果然沒看錯人。
鄭曉龍和陳志和此時覺得有些尷尬,同樣是來請教問話的,李夢雪還帶了謝禮,他們倆卻兩手空空。
不過他們送女同志東西也不太合適,便說要幫她提水。
亦清清擺了擺手,拒絕了。
開什么玩笑,她現(xiàn)在可是吃了大力丸的女漢子,一桶水而已,哪需要別人幫忙?
她單手拎著滿滿一桶水往屋里走,一點都不費(fèi)勁兒,步子十分穩(wěn),水都沒怎么灑。
李夢雪看她那么輕松,嘀咕了一聲,“看不出來,她力氣這么大?。 ?br>
進(jìn)了前廳,亦清清又遇到了劉春杏和王玲玲手挽著手往外走。
“清清,你咋讓那個大爺幫你修門的?”王玲玲問她。
亦清清看了她倆一眼,這兩人好的跟一個人似的,她昨兒那幾把瓜子算是虧大了。
“玲玲,你這么問會讓亦清清同志為難的”,劉春杏又看到了亦清清打量的目光,她絕對是在懷疑她,連忙說。
亦清清翻了個白眼,“你覺得會讓我為難你就把耳朵堵住不要聽好了。”
她還沒說話呢,就知道她為難了?
小偷那事亦清清本來并不肯定是劉春杏干的,只是有點懷疑。
但劉春杏這莫名其妙的敵意倒讓她肯定了幾分,真的不是做賊心虛,想離間她和王玲玲的關(guān)系?
劉春杏一副被她的話驚到了,受了大委屈的樣子。
“清清,你怎么這么說?”王玲玲擔(dān)心的看了劉春杏一眼。
書里咋沒說王玲玲這么眼瞎呢?亦清清無力吐槽,沒好氣的說,“王玲玲,你要真想知道,就自己一個人來問我。”
說完也不管她們,自個兒進(jìn)去了。
她就只提醒這最后一句了,王玲玲要是不來,她絕對不會再多管閑事,就是這一句,也是可惜她昨天拿出來堵大隊長嘴的那包瓜子。
“這姑娘怎么還跟個炮仗似的,一會兒沒見,就炸了?”知青點門口,看到這一幕的陳志和感嘆。
“那個劉春杏怕是有點不對勁”,鄭曉龍小聲提醒他兄弟。
李夢雪聽了這話,倒是詫異鄭曉龍挺會鑒婊的,這劉春杏,不就是綠茶婊嗎?只不她是在兩個女人中間陰陽怪氣。
亦清清回到屋里,把屋里上上下下都擦了一遍,王玲玲依舊沒有來。
亦清清就徹底把這人拋到腦后了,她自己腦子不清醒,別人來勸,怕是也沒用,說不定還吃力不討好呢。
“閨女,門窗我給你修好了,你來看看”,老木匠說。
“哎!”亦清清連忙把提前分好的高粱面拿出來,還附帶一包小點心,塞給老木匠。
老木匠雖然手藝算不上頂好,但是個實在人,沒有敷衍她,門窗都結(jié)實了很多,亦清清這點東西拿的心甘情愿。
老木匠臨走前還幫她把草氈釘在了炕里側(cè)的墻上。
過了晌午,桂花嬸兒和她大兒子就帶著水缸和鐵鍋來了。
“喲,這屋里看著干凈敞亮多了”,林桂花笑著說,“小亦知青,你看這水缸放哪兒好?”
“放那兒就行,到時候灶臺就壘旁邊”,亦清清給指了個位置,又看了看東西,“這缸大小正合適,鍋也好!”
這是實話,這水缸厚實的很,分量不輕,鐵鍋也不舊,缺的口只有兩個指甲蓋大小,在邊角上,不妨事,而且都擦洗的干干凈凈,看起來就舒坦。
說著亦清清又把布票和點心塞給了林桂花,又湊到林桂花耳朵邊小聲提了句,“好幾個一起來的知青問我這些東西怎么弄的,我就跟他們提了您,您放心,他們都是不差錢的?!?br>
說完還眨了眨眼。
林桂花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這小亦知青可真是個妙人兒,她只笑著點頭,“那我就不打擾你收拾屋里了,路上我碰見了有根,他去弄土去了,估計過會能就來幫你壘灶了?!?br>
亦清清點點頭,把換草席背簍的高粱面也托林桂花幫忙帶給許冬梅了。
這個有根全名趙有根,是跟大隊長趙有田一個輩分的,比他小上幾歲,也有四十多了。
是林桂花給他她介紹的撿瓦壘灶的好手。
這兩樣村里的男人有好些會,特別是撿瓦。
村里年輕男人就常??窟@活兒在雨夜里給喜歡的姑娘獻(xiàn)殷勤,所以要是看到哪個年輕小伙兒給大姑娘撿瓦,那鐵定就是有意思了。
這事還是桂花嬸子跟她講的。
桂花嬸子給她介紹的這個趙有根,兒女都成家了,是個老實本分人,年紀(jì)最合適,不會妨礙她的名聲。
桂花嬸子走后,亦清清又去打了幾桶水,把水缸灌滿了。
這會中午都下了工,老知青們也都下工回來做飯吃了。
亦清清打水來回這幾趟總算是看清了所有老知青的樣子。
“趙姐,這知青叫啥,這么能耐,大隊長媳婦都給她扛東西來了,又是缸又是鍋的”,周艷紅湊到趙芳跟前兒打聽,她已經(jīng)找好回城的路子了,過不了多久就能離開這鬼地方,屋里有些桌椅箱柜的,還想出手給新來的知青呢,沒想到就出去上了個工,就看到有個新知青連水缸都搞到了。
“不知道”,趙芳手里麻利的揉著面團(tuán)。
“你昨兒給他們帶了路,就啥也沒問?”周艷紅不太相信。
趙芳自顧自的干活兒,沒說話。
“趙姐怕是擔(dān)心和她們太熟悉了,被她們巴上來求接濟(jì)吧,她們這批來得比我們當(dāng)初還不巧,離秋收分糧還有大半年呢,隊上借的糧食能吃兩個月就不錯了”,湯蘭捂著嘴嬌笑。
周艷紅哼了一聲,“你以為都跟你似的,就知道靠人接濟(jì)?”
她最看不來湯蘭這副狐媚子像,偏男人都吃這一套,自己都吃不飽,還愿意跟她這個沒多少公分的搭伙做飯,她哭一哭,就好像別人都欺負(fù)了她似的。
周艷紅不知道吃了她多少暗虧。
新來的幾個女知青有好幾個長得好的,尤其這個出來打水的,比湯蘭還嬌俏些,可人家就自己靠自己,提了好幾趟水了,都沒求男人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