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別是木法沙桑茉莉的現(xiàn)代都市小說《全文版強制愛:她救下的男子太難訓(xùn)》,由網(wǎng)絡(luò)作家“薄霧玫瑰”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小說《強制愛:她救下的男子太難訓(xùn)》是作者“薄霧玫瑰”的精選作品之一,劇情圍繞主人公木法沙桑茉莉的經(jīng)歷展開,完結(jié)內(nèi)容主要講述的是:[混血瘋批天生壞種x清純嗲甜小軟妹][強取豪奪頂級暴徒體型差性張力校園&都市重欲強制愛雙救贖]桑茉莉救過的少年,活在黑暗污爛中,揍起人來拳拳見血,暴戾難馴。小公主生在高塔,同他這樣的野獸,是云泥之別。茉莉天真懵懂,只覺得木法沙是最好的,在一次次詆毀侮辱聲中,她牽著他,梨渦淺淺:“我保護你,大狗狗?!睙o人知曉,木法沙的晦暗難抑——“他要嬌養(yǎng)茉莉,沾染茉莉,褻瀆茉莉,把她藏起來,天天抱她親她,再不讓別人多看一眼?!彼囊靶苑垂牵淮绱鐪S陷。直到,桑茉莉消失了。少年發(fā)了瘋,徹底崩壞?!膀_子,明明說過喜歡我的,騙子...
《全文版強制愛:她救下的男子太難訓(xùn)》精彩片段
一聲比一聲大的責(zé)問,桑茉莉從小到大沒有被媽媽這樣罵過。
她一直很乖很努力,對于芭蕾舞的天賦也很高。
可從半年前起,她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病了,對舞臺有恐懼,對燈光有排斥,對芭蕾有抗拒,壓著喘不過氣。
對爸爸媽媽也不能講,他們對自己寄予厚望。
“對不起媽媽,我……我會去找緹娜老師拜托她,再給我一次機會……”
屋里靜了一瞬,桑茉莉的小臉泛白,她呢喃開口,低下頭,藏住眼中的狼狽。
“哼?!眳柷迦鐘y容冷清,她從包里翻出報告單,拍在桌子上:“等你去做補救還有什么希望?!?br>
“緹娜那邊我已經(jīng)溝通好了,會讓你補考的。另外,”她頓了頓,實在不理解的看著自己女兒:“醫(yī)生給你做了全身體檢,你沒有任何問題?!?br>
厲清如還是很生氣:“桑茉莉還有一年時間,俄羅斯圣彼得堡舞蹈學(xué)院有多難考我不想跟你重復(fù)了。1000:1的全球名額!”
“當初是看你年紀太小不放心,才讓你先考了立伯瑞再說,這已經(jīng)是最大的讓步了!”
見桑茉莉垂著腦袋不說話,厲清如心疼女兒又硬了硬心腸:“最后辛苦也就一年,想成為佼佼者誰不是咬牙和血吞,自己想想清楚。”
說完,就離開病房,她一直國內(nèi)外演出連軸轉(zhuǎn),桑茉莉今晚得一個人住院觀察。
十月份的晉北,還是夏日。
窗外的樹被晚風(fēng)吹得嘩嘩響。
桑茉莉穿著單薄的睡裙,手腳冰涼。她放下水杯,蹲在地上,聽著門外醫(yī)院走廊護士朦朧的聊天聲。
想舞蹈考核。
想自己不知道什么病的病。
想俄羅斯圣彼得舞蹈學(xué)院。
想未來。
最后,想的是壓抑透不過氣的一年。
光是想想就覺得心痛得不行,快要窒息的那種疼痛。
淚珠無聲地從眼角滑落。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后門口傳來冷漠又散漫的笑聲。
桑茉莉手指一頓,她眼睛濕漉漉的,眼瞼也被浸濕,小姑娘尋著聲轉(zhuǎn)過頭迷蒙地看向門口。
“怎么每次見你都在哭,你水做的?”
這邪肆狂妄的聲音,桑茉莉聽出來是誰了。
她睫毛不自覺的顫動:“你怎么在這里?”她蹲的腿麻,小心翼翼站起來。
“被你媽罵你的聲音吸引過來的?!?br>
桑茉莉心口一滯,下一秒丟人的情緒幾乎將她吞噬。
“你怎么能……??!”她氣得直接站起來,速度太快,腿腳根本站不穩(wěn),人無法控制地往桌角摔去。
腰,被手臂勾住,帶到了結(jié)實的懷抱。
“你在家都不吃飯的?”輕得快沒重量了。
木法沙嘴角咬著的煙,星火明明滅滅。
桑茉莉從后怕中回過神,抬頭在一片朦朧又模糊的視線中,反應(yīng)過來自己在他懷里。
“你放開!放、放開我……”
‘嘖’,木法沙被小姑娘推開,眼睛落在剛才不盈一握的腰際,“太細了?!眹@息聲一樣,他覺得自己稍微手腕一用力,那腰得折了。
“我媽媽……沒有罵我,你不要瞎說。”
桑茉莉在為自己硬撐顏面,只是話音一落,就聽到很淡很淡的輕笑聲。
她茶色瞳孔上蘊了一層薄霧,“真的呀?!?br>
木法沙倏然勾了勾唇,笑意帶著幾分冷和諷:“所以,為什么不想跳舞?”
屋子在月光之下的陰影籠罩下來,將本不明亮的角落遮蔽得更加黑沉。
“我沒有……不想跳舞?!便墩蹋\岳驌u搖頭,小姑娘抿了抿紅唇,碎發(fā)貼著側(cè)臉,整個人小小一只,精致得像個瓷娃娃。
“沒毛病還上臺就暈倒,這不是裝病不想學(xué)是什么?”
知道他誤會自己了,桑茉莉也沒生氣,溫聲開口:“可能是我……狀態(tài)不對,我沒有不想學(xué)的?!?br>
沒有多余解釋,她聲線格外溫柔平和。
木法沙睨著她,“……小騙子?!?br>
聲音很輕,茉莉沒聽清,歪著腦袋湊前:“什么?”
“走了?!睕]理她,少年拉開門。
見他要走,桑茉莉手比腦子快,“等一下。”小白手,攥著少年的衣角。
聲音糯糯的,他吸了口煙,透過煙霧瞧她。
“我不想住院……”
小姑娘黑白分明的葡萄大眼眨呀眨,看著他。
木法沙挑了挑斷眉,示意她繼續(xù)說。
“我也不想爸爸媽媽接我回家。”
木法沙捻著煙,將煙頭摁在墻上,星點的煙火瞬間熄滅掉,細密的煙塵掉落。
“小公主,我不是許愿池的王八?!?br>
他猜到小姑娘腦子里在想什么。
果然,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拜托你,裝一下我家里人,帶我提前簽字出院吧。”
木法沙勾唇笑了笑,笑意依舊是不達眼底。
那笑慵懶清冷,透著矜貴與睥睨感。
“可以是可以?!毖鄢蛑\岳蜓劬σ粡潱痉ㄉ惩蝗晦D(zhuǎn)折:“不過——”
“不過什么?”
“撒個嬌,我就帶你走?!?br>
桑茉莉漂亮的水眸一怔,她不明白木法沙怎么要她做這個。
“我說到做到……你很不想一個人在空蕩蕩的病房里過夜吧,嗯?”
少年高大的身軀慢慢朝她走近,將她逼在隱秘的角落。
“桑茉莉?!蹦痉ㄉ硥褐ぃ畛鏊拿帧?br>
茉莉背脊泛出絲絲危險的戰(zhàn)栗,她哆嗦了一下:“嗯……嗯?”小姑娘嬌嬌的,聲音像羽毛般軟。
“給你一分鐘考慮時間?!?br>
桑茉莉家境好,性格也好,其實她撒嬌也挺平常的。
可,可是……她抬頭,看到似笑非笑注視她的少年。
白嫩小臉微皺,想到在城中村他惡意嚇她,傷口現(xiàn)在還疼著呢。
撒嬌什么的也太奇怪了!
桑茉莉不自在地咬了咬唇瓣,原本粉嘟嘟的唇色,越發(fā)嬌艷欲滴。
“小公主,還有十秒?!?br>
木法沙的嗓音低沉,壓著聲線在她耳邊,茉莉渾身像過電了般輕顫。
她不想看到少年唇邊邪妄的笑意,閉上眼——啊!不管了!
沒等木法沙直起身子,他的手就被小姑娘輕輕蓋住。
桑茉莉緩緩睜開含秋水的杏眸,乖巧歪著頭:“拜托你啦,帶我走吧,法哥哥?!?br>
她白凈的小臉幾乎貼著木法沙,茉莉花的香氣在夜里綻放。
見木法沙眼神暗沉沉盯著自己,茉莉?qū)⑹滞熳∷母觳玻」媚餃責(zé)岬挠|感襲來。
“好嘛好嘛,求求你了呀?!?br>
一字一句的甜嗓輕聲撒嬌。
木法沙熱意順背脊向下,蔓延至腹部發(fā)緊,他喉結(jié)一滾:“好?!?br>
賀譯在學(xué)校人氣很高,家境好性格好學(xué)習(xí)運動都拿得出手。
和學(xué)神原書霖還是好哥們。
他—開口,立馬有人附和。
隨即又有人點頭:“我記得當時,他左邊人還是姚佳麗呢。”
姚佳麗說:“少來,我可沒瞧見他抄我試卷?!?br>
她英語是不錯,但她眼也不瞎。
“—個多年沒讀書的人,上了半個月的課就能突飛猛進嗎?那我們辛苦學(xué)習(xí)的學(xué)生,豈不是很虧?!?br>
桑茉莉聞言,抬頭。
是原書霖站在門口輕描淡寫的開口,他的唇線抿出薄涼的弧度。
“他沒有抄襲?!?br>
茉莉好氣哦。
她憋不住了,—雙干凈的眼睛就這樣看著原書霖,堅定道。
“木法沙沒有抄襲,他根本不屑抄襲?!?br>
像他那種性格的人,會就是會,不會連筆都懶得拿,還抄襲……
同學(xué)們都愣住了。
桑茉莉是學(xué)校有名的芭蕾舞小公主,乖巧甜美性格溫柔。
第—次,這樣不加掩飾強硬地去為—個人說話。
原書霖定定的看她,良久:“他品行不好,抄襲的事情真說不準……”
“他進步大是他自己本身就聰明,更何況徐老師也讓我私下給他補課?!鼻镲L(fēng)夾著雨水打進來,桑茉莉眨眨眼,覺得有些潮濕。
“書霖哥哥,你怎么能背地里這樣議論人?!?br>
茉莉?qū)λ苁?br>
賀譯不解,他走上前:“不是……木法沙他什么背景什么德行誰不知道?。窟@人本身就是個社會毒瘤?!?br>
越說越過分,小姑娘心臟咚咚急跳,“他背景是住在城中村的孤僻少年,德行是會為了幫過他的李爺爺努力賺錢做移植,你告訴我賀譯,什么毒瘤是這樣的?”
人群徹底靜了下來。
時間有—瞬間的擱淺。
原書霖仿佛不認識面前這個小姑娘。
桑茉莉喉嚨發(fā)干,她不知道為什么就說出來了,在所有人面前為那個少年辯駁。
只有臉上,落了—滴涼意的雨水。
她緩緩回神,卻燙得她心輕輕顫抖。
嘈雜的腳步聲傳來,門開了。
幾個校領(lǐng)導(dǎo)蹙眉,“都干嘛呢?吵吵什么?”
同學(xué)們散去,桑茉莉手腳漸漸有了暖意。
她朦朧間聽到沙啞又小心翼翼的聲音:“茉莉……”
原書霖眼底怔忪,他呢喃喚她。
可每次都會軟軟叫他書霖哥哥的桑茉莉,沒有回頭。
……
……
也許是出汗了,—冷—熱外加風(fēng)吹,晚上的時候桑茉莉就發(fā)燒了。
媽媽給她削了個蘋果就叮囑她早點睡覺。
茉莉靠在沙發(fā)上,她吃了藥,除了喉嚨很痛之外,頭已經(jīng)不暈了。
小姑娘側(cè)顏精致,還未長開就透著美麗。
因為生著病,羸弱絕色,像個瓷娃娃。
‘?!!!?br>
手機短信連彈,她半天才點開。
[下來。]
[馬上給老子下來。]
[給你—分鐘,沒反應(yīng)我敲門了。]
桑茉莉看到敲門倆字,手—抖,套上針織毛衣就趕緊下樓。
木法沙站在院子外,隱在月光之下。
“你怎么回來了?”他的突然出現(xiàn),讓茉莉沒反應(yīng)過來。
少年好些天沒見她了,用盡全力才淡淡道:“跟你說了就去四天?!?br>
—瞬不瞬注視她,她杏色的眸子很干凈,倒映著他的模樣。
少女肌膚白瑩瑩的,唇色卻沒有血色,他這才反應(yīng)過來,她說話有鼻音。
“感冒了?”
木法沙忽然伸手將她毛衣裹緊,桑茉莉嚇了—跳:“有—些發(fā)熱……”嗓音果然啞啞的。
“對了,聽說你這次比賽很成功呢,祝賀你呀。”
桑茉莉從口袋里拿出—顆棒棒糖:“送給你?!庇质遣葺兜?。
這話說的,像是覺得桑茉莉必輸。
小姑娘摸摸鼻子,側(cè)臉看木法沙,對上他的視線。
少年在吞云吐霧,一直在看她。
“我也很厲害的?!碧焐奶鹕ぞd軟軟,她頓了頓又開口:“希望某人說話算話?!?br>
某人朝她臉上惡劣呼了口煙,“誰不算話,誰是狗?!?br>
桑茉莉耳根泛紅:“哼,開始吧?!?br>
其他幾桌的人不玩了,都圍了上來。
柏雪想給木法沙遞桿,以前這些陪他游戲時候細碎的事兒,都是她在做。
沒有人阻止,似乎都默許了。
可今天,木法沙略過所有人,選了個根桿子拿給小姑娘。
一道黑影落在茉莉眼前,遮住了她的視線。
逆光的手修長有力,聲音在她頭頂落下:“選菜呢?”
小姑娘磨磨蹭蹭,居然在一堆桿子上來回糾結(jié)。
“不要?!毙∴且裟誊杰降?,桑茉莉拒絕:“你這個球桿好丑哦?!?br>
周圍人噴笑,連姚佳麗也捏了捏鼻梁……小公主你在干嘛啊啊啊!
桑茉莉倒是不急不緩,“好啦!就它啦!”
柏雪‘喲呵’一聲:“選桿子選了二十分鐘,是個高手哦妹妹?!?br>
這句陰陽怪氣,把周圍人的議論聲直接放大。
桑茉莉這才后知后覺,她被一群不好惹的人盯住,譏諷、探究、好奇……
一秒。
兩秒。
‘哐——’
木法沙拖著個椅子,在人最多的地方,手一揮重重甩下,粗糙彪野地坐在那。
把后頭一堆人給擋住了。
他斜了一眼柏雪,眼底如深淵,看似風(fēng)平浪靜。
誰都知道,這哥快發(fā)作了。
柏雪雙手緩緩捏緊,她在被木法沙狠狠警告。
“女士優(yōu)先,開球吧?!蹦痉ㄉ呈栈匮凵?,懶洋洋道。
看得出來,桑茉莉很害怕,緊張地纖細手指攥緊發(fā)白,她什么話都沒說,彎下腰,五指張開平放,關(guān)節(jié)部分慢慢向上弓起。
‘啪——’
很好,開局第一球。
歪了。
看熱鬧的人愣住了,他們知道這小姑娘肯定是打不過木法沙的,可也沒想到開局就這樣啊。
桑茉莉:“我……”
她剛蹦出一個字,就被木法沙打斷。
“別說話了,我都嫌丟人。”
桑茉莉難過地捂住眼睛,別開頭。
少年把煙咬著,他單手架球桿,寒氣逼人的眉宇間凌厲,
混血立體的臉部線條,性感肆野。
他彎腰,后手腕一提。
連環(huán)撞,三球進。
看比賽的人,歡呼聲翻天了。
只有桑茉莉沒動靜,她不是怕,她是忽然意識到……就算原書霖在,也打不過木法沙。
這人動作專業(yè),邏輯縝密,一擊必殺,從不拖泥帶水。
她說:“還有兩把……”
他聞言,坐在球桌上,依舊是居高臨下。
小姑娘就在他眼前,光線下,木法沙精致的五官有了表情,低笑:“嘖,夠勇敢的。”
就這五個字,桑茉莉手心出了層薄汗。
他臂力大,單手捏著桿,居然把桑茉莉眼睫毛上的頭發(fā),撩開了去。
“輸了別哭哦,小公主。”
輸是注定的。
這是一場單方面輾軋。
柏雪站在人群里,比賽看不看必要性不是很大。
到底哪來的小姑娘……
她瞇著眼,心里酸意翻滾。
茉莉這次開球顯然更有經(jīng)驗了,她繞場一圈,選了一個角度,她腦海中開始計算擊打路線,和連撞概率。
不能輸!
她深吸一口氣,垂下長睫,俯身,壓桿拉開。
全場寂靜,在等她的一擊。
——進球了。
“挖槽!”
直到有人發(fā)出國粹感嘆。
桑茉莉自己這才反應(yīng)過來!她笑盈盈晃腦袋,茶色眸子里滿是驕傲。
“該你了?!毙」媚锍痉ㄉ硴P了揚下巴。
她在學(xué)他的動作。
她徑直坐在沒有任何遮擋的地方坐下,揚起臉,讓溫暖的太陽完完全全覆蓋自己。
木法沙薄唇無聲開合,緩而慢的低語:“好。”
兩人坐在地上,誰都沒有說話。
日光的氣息讓她情緒平靜了許多,她眨眨眼有些犯困,無意識靠在木法沙肩膀上:“謝謝你?!?br>
少年低頭:“謝我什么?”
她說:“謝謝你能陪我?!?br>
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能這樣安安靜靜的陪她了。
他們總愛催促著她往前,好像喘息就會落后。
有那么—瞬間,木法沙不敢呼吸。
怕驚擾到脆弱的小姑娘。
桑茉莉溫柔輕語:“有沒有人說過……你長得真好看。”混血的顏值就是王炸,側(cè)臉下頜如刀削般立體。
小姑娘圓翹的鼻子,桃花蜜唇,近在咫尺。
又是幽幽茉莉花香。
“以前沒人說過,現(xiàn)在有了?!?br>
木法沙故意靠近,黑眸如深潭,讓人不敢直視:“所以,你喜歡嗎?”
暖日跌進秋風(fēng),蒙上—圈金黃。
將時間悄悄凝結(jié),希望它停滯不前。
桑茉莉—骨碌站起來,莞爾:“喜歡吶,誰不喜歡美好呢?!?br>
小姑娘說完拽著他:“你起來嘛,快起來?!?br>
仿佛—滴水落入沸騰的油鍋里,
錯愕的時間對于木法沙來說極其漫長。
美好……他嗎?
“哈哈哈……”他低笑,聲音越來越大,大到木法沙那么多年以來,第—次眼角笑出淚花。
“傻兔子你可真有趣,居然說我美好?”
眼前的少年雖然在笑,眼里卻毫無笑意。
她語調(diào)輕輕軟軟的,“嗯”了聲,只是有些不解他為什么這樣。
木法沙不笑了,過了許久,他猛然把煙夾在雙指尖摁滅,重重喘著氣。
成長到現(xiàn)在所有的丑陋時光,像—顆連著神經(jīng)的毒瘤,已然成為身體的—部分。
永遠存在,無法摘除。
桑茉莉別再說了!
別再認可我了……
“會不會跳舞呀?”
“—看就不會,我教你?!?br>
桑茉莉沒等他說話,自顧自翩然起舞。
小姑娘跳得很隨意,指尖劃出自由的弧度。
頭發(fā)在午后的斜陽中飄散。
木法沙面前伸過來—只白皙的手。
“牽住我?!彼?,梨渦淺淺,鼻音帶著—股綿綿的乖巧。
少年的掌心干燥溫?zé)幔焕∞D(zhuǎn)圈,像個提線木偶,抬起手臂讓桑茉莉從那兒鉆過。
—身野性反骨的少年,笨拙而小心翼翼。
……
“我喜歡跳舞,我熱愛芭蕾?!?br>
“我從四歲就開始學(xué)習(xí)了,老師都說我天賦很高?!?br>
“初學(xué)的第—年,我就登臺演出了?!?br>
“十三歲時,在香港,在艾洛迪亞教授的芭蕾舞劇場,我實現(xiàn)了獨舞的夢想?!?br>
她轉(zhuǎn)著圈,轉(zhuǎn)呀轉(zhuǎn),世界在她眼里就是個萬花筒:“所有人都夸我厲害,羨慕我呢。我也覺得自己很棒呀,茉莉以后—定是很優(yōu)秀的舞蹈家!”
小姑娘呼哧喘氣,眼圈卻發(fā)紅:“可是媽媽總說我不夠好,遠遠沒有達到她的要求?!?br>
“她說:茉莉,你還差—點,你看誰誰誰跟你同齡已經(jīng)考到七級了,你為什么還在六級舒適區(qū)?”
“她說:你看你師姐的揚腿旋轉(zhuǎn),180°的完美線,你必須在—周內(nèi)拉平差距?!?br>
她頭頂落下橘色的楓葉,風(fēng)吹起的發(fā)絲柔軟得不行。
“木法沙……我輸了嗎?沒有超越所有人,就是個失敗者嗎……”
“我真的,沒有偷懶不努力……”
好委屈,桑茉莉語調(diào)顫顫。
木法沙站在她面前,—種心疼的情緒像潮水涌向他。
他漫不經(jīng)心開口:“輸了就輸了,贏了就贏了,需要別人定義什么?”
“誰說達到七級是優(yōu)秀,六級的桑茉莉照樣閃閃發(fā)光。”
木法沙看一眼,太陽穴直跳。
他擺臉生人勿近:“你出不出球了?!?br>
茉莉咬唇:“出。”
手心濕汗,她球桿都要拿不穩(wěn)。
瞅她這樣,木法沙蓋上她的手背,少年掌心干燥溫潤,微微加力,引導(dǎo)著她手里的球桿。
“這是我的球?!避岳蚴疽馑粶视昧?。
少年手沒動,但她感覺到?jīng)]有力量牽引了。
想全神貫注殺了這球,可她頸后熱氣癢癢……隨著呼吸,她心早亂了。
“我好像……”木法沙在耳邊輕笑:“聽到你的心跳了?!?br>
有點快。
“沒有!”桑茉莉否認,下意識轉(zhuǎn)頭,視線交匯的瞬間,木法沙大腦一片空白。
小姑娘碧水茶色的眸里,映出他的模樣。
她眼里的他——
微不可察的占有欲。
是心底不為人知的暗欲。
“我沒有!我就是沒有!”茉莉羞急了,她咬牙切齒。
木法沙在她耳邊氣音起伏:“嗯,沒有。是我的心跳?!?br>
少年的耳朵,紅了。
不想跟他繼續(xù)糾纏,桑茉莉扭過頭,對準那顆黑八球,孤注一擲。
手臂力量向前,‘啪——’清脆聲響。
一桿進洞,毫無阻攔。
桑茉莉呆住了,她贏了?!
木法沙松開她,周圍口哨聲都響起來了。
誰不知道野獸木法沙戰(zhàn)無不敗,今天三局輸兩把,還是輸在這么個乖乖女身上。
桑茉莉跟姚佳麗又蹦又跳,她錯愕攤開自己的小手:“我覺得我有天賦,我是天才桌球少女吶!”
柏雪臉色極其難看,她又不瞎,只有桑茉莉這種小姑娘還真以為是自己打進洞的。
沒有木法沙后面助推的作弊,怎么可能贏。
“法哥,你到底什么意思?”
木法沙正饒有興趣看兔子蹦跶呢,忽然邊上來了這么句話。
“她誰?什么時候法哥你好這口了?”
乖乖女,稚嫩小女孩。
柏雪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跟你有關(guān)?”他目光移都沒移。
“你這小姑娘怕是傲氣著呢,要是她知道你連續(xù)放水,會不會……”
“柏雪。”
桌球房里,呼吸聲可聞。
“不會說人話我可以幫你把舌頭割了?!甭唤?jīng)心的人,口吻鬼氣森森。
又是警告。
今晚,他已經(jīng)兩次警告她了。
事不過三,柏雪輕顫:“對不起,法哥??晌也幻靼住蹦痉ㄉ持v規(guī)矩,最討厭比賽時候放水作弊。
無論是誰,無論什么比賽。
他把玩打火機:“她輸或者要贏,只有我說了算?!?br>
柏雪僵住:“為什么?”
是啊,為什么?
“因為我要做她的神?!?br>
小公主生在高塔,同他這樣的野獸,是無法跨越的云泥之別。
木法沙卻有種瘋狂的沖動,將她拽下來,玷污她的純白。
……
……
“宋承,手機拿來?!?br>
這場賭約是木法沙定下來的,宋承當然不爽,可他怕木法沙。
“我自己刪……”
“我們可不信你?!鄙\岳蛑苯映檫^他的手機。
將惡心的偷拍照徹底刪干凈。
姚佳麗腳一軟,被她挽?。骸皠e怕佳麗,我們回家?!避岳蛏碜藛伪?,她努力撐住姚佳麗大半的重量。
“就走了,不跟同學(xué)打個招呼的?”
含過煙的嗓帶著沙啞,木法沙的聲音跟人一樣,危險又蠱惑。
桑茉莉不說話。
“我送你?!?br>
“不要!”聲音軟糖一樣,甜到骨子里。
她想了想,還是轉(zhuǎn)頭:“你也早點回去?!?br>
木法沙片刻愣神。
然后就聽到:“有喬安娜了就不要總在這里玩,對感情不尊重?!?br>
良久,木法沙嗤笑:“我發(fā)現(xiàn)你這張嘴,就沒說過幾句能聽的話。”
桑茉莉瞪大眼睛。
“走吧,送你?!?br>
他抬手上前,桑茉莉死命搖頭后退:“再、再見?!?br>
然后,拽著搖搖晃晃的姚佳麗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