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dāng)時又心疼又好笑,說:“好?!?br>
可是后來,他們沒能再去海南,她受委屈了也并沒有真如她所說,打他出氣。
而是收拾的干干凈凈,走得決絕,這一離開,就是四年。
兩人似是都想起了這一茬,病房內(nèi)一時間寂靜了下來。
屋外的天色已漸晚,灰蒙蒙的壓下來。
徐晏清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看著祁愿,頭頂亮著醫(yī)院的白熾燈光,給他鍍了層不真切的虛影。
他的表情沒什么太大的變化,卻給祁愿一種與往日不同的感覺。
像欲言又止,又像……在告別。
祁愿愣了愣,將視線從他臉上挪開,而后轉(zhuǎn)身去拿保溫桶,問了句:“你吃過飯了么?”
過了很久,才聽他低低回了句:“沒有。”
祁愿打開保溫桶一看,陸可準(zhǔn)備了雙份的餐食,一份葷素搭配,一份有機(jī)素食。
應(yīng)該是她自己本來打算在這陪她吃晚餐的,沒想到碰到了徐晏清。
祁愿低頭將餐盒拆了開來,說了聲:“那一起吃吧?!?br>
徐晏清愣了愣,說了聲:“好?!?br>
飯菜一一在桌子上鋪開,中途護(hù)士敲門進(jìn)來拔了針,一番關(guān)切地詢問與叮囑后就退了出去。
祁愿低垂著眉眼,拿起筷子安靜的吃飯,她吃的是那份有機(jī)素食,唯一的葷腥就是一份雞胸肉和半個水煮蛋。
這段時間她一直在塑形,她目前的身材距離達(dá)到《時間愛人》的上鏡要求還差一截。
徐晏清握著筷子沒動,看了眼自己面前葷素均衡的餐食,又看了眼祁愿面前的,眉頭不自覺地皺了皺。
“這么折騰自己干嘛?”
說完,再瞧一眼面前的人,醫(yī)院的病號服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雖說體態(tài)很好,但看起來卻很單薄。
祁愿并不想就這個問題和他展開討論,只安靜的往嘴里遞菜,淡淡回了聲:“干一行自得吃一行的苦?!?br>
說完,那一小份素食也被她吃完了,她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抬眸看向他:“這個道理,您總不能不懂吧?”
這一句直接把徐晏清給噎住了。
他倆之間在一塊,能和和樂樂相處的也就那短暫的幾分鐘。
隨隨便便一個轉(zhuǎn)場,就又變成這種你一言我一語的相處模式。
徐晏清忽然吃了閉門羹,抬眸看了她一眼,沒說話,簡單吃了幾口菜,也沒了食欲。
擱下筷子,問了句:“景園的房子,買的時候產(chǎn)權(quán)就是給你的,你當(dāng)時為什么走了,也沒處理掉?”
祁愿聞聲垂了垂眼睫,回了句:“你的意思是,我該把它賣掉嗎?”
徐晏清也瞬間頓住了。
那套房子,實(shí)際上是婚房。
四年前,差一點(diǎn),他們就真的是一家人了,是真的只差一點(diǎn)點(diǎn)而已。
一時間,氣氛再次安靜了下來,祁愿淡淡抬起眉眼,問了句:“你什么時候結(jié)婚?”
那副模樣,冷靜到極致,好似在問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事,而她也只是隨口一提而已。
徐晏清定定地看著她,沒說話。
他忽然想起他們當(dāng)年還在一塊的時候,大多都是聚少離多。
起初是他在國外留學(xué),后來他回來后進(jìn)了徐氏,又是剛剛起步,整個人忙到飛起,動不動就要出差,還基本都是出長差,全世界各地的跑。
而她呢,當(dāng)時雖然還在上大學(xué),但已經(jīng)開始拍戲了,有了點(diǎn)小名氣,于是兩人的時間一度對不上,有一回直接兩個月沒碰到一面。
那天他在鄰省出差,大半夜忽然接到了她的電話,她也不說話,就在那頭哭哭啼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