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曹鑫的力勁下,胡飛感覺自己快窒息,面色潮紅,卻又說不出話。
這一剎,他甚至覺得,舅舅是真的要殺他!
眼神慌亂的朝向曹樂,乞求表哥幫他說話。
“爸,胡飛也是一時糊涂,您就給他一次機會吧。”曹樂求情道。
曹鑫面上的猙獰表情漸漸消失,慢慢縮手。
劫后余生的胡飛使勁的呼吸著空氣,第一次覺得空氣竟然清新美好。
“舅舅,我以后再不敢給您添麻煩,再不敢了!”
胡飛此刻再不敢有絲毫怨言,趕緊認錯。
剛才,舅舅是真想殺他呀!
“我曹家?guī)湍芤倭⒅两?,靠的是你外公,我,而不是你父母!所以,你沒資格仗著曹家?guī)偷膭萘σ鋼P威!胡飛,如果下一次你身上再沾染命案,我保證送你進監(jiān)獄!”曹鑫語氣冰冷,臉上看不見任何的親情。
胡飛急忙表態(tài),“舅舅,我不敢了,真不敢了!”
曹鑫語氣一緩,看向了曹樂,“那個江戾……”
曹樂畢恭畢敬的站立,“請爸放心,但凡敢挑釁我曹家?guī)偷娜?,絕不會姑息!這件事,交給我?!?br>
“處理干凈點,不要給刑處抓到把柄?!?br>
“明白。”
出了天上人間大門,胡飛都覺得自己剛從鬼門關(guān)走一遭。
他看著曹樂道:“表哥,剛才多謝你啊!舅舅剛才實在是太可怕了!到現(xiàn)在我還沒明白,就一個女人跳樓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我曹家?guī)褪裁创箫L(fēng)大浪沒見過,這點小事,值得舅舅這么大發(fā)雷霆?”
曹樂面頰微動,“父親收到消息,刑處上面有人對我們曹家?guī)推鹦乃剂??!?br>
刑處上面,那可是省級單位。
胡飛這才稍微明白,舅舅大發(fā)雷霆的原因。
但……這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天塌下來,不還有舅舅頂著。
這日子,該怎么過,還得怎么過。
“表哥,你說什么時候曹家?guī)筒泡喌侥阏f了算??!”胡飛暢想著道。
“我說了算又怎樣?”曹樂問道。
眼眸中,浮現(xiàn)一抹不可察覺的希翼。
曹家?guī)偷恼贫嫒?,他自然是想做?br>
“曹家?guī)驮诒砀缡掷?,我才能跟著威風(fēng)??!”
胡飛似乎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才眨眼的功夫,就將剛才的后怕扔的一干二凈。
神秘兮兮的湊近曹樂耳邊,“表哥,今天的事再謝你一次。你放一萬個心,你和美姨的事,我會守口如瓶?!?br>
這一剎,曹樂的臉頰高頻率的顫抖,眼神深處起了一抹殺意。
表面上,卻是巋然不動。
“行了表哥,我還約了妹子吃飯。有什么事,咱們電話聯(lián)系?!?br>
胡飛大咧咧的轉(zhuǎn)身,吹著口哨,朝自己的跑車走去。
曹樂站在原處,眼神越發(fā)陰狠。
…
夜幕。
江城市燈紅酒綠,如一座美輪美奐的不夜天。
絲毫沒因為死了一個人,而失色分毫。
但細細一想,江城市五百萬人口。
每天都有人離開這個世界,每天也有新的生命誕生。
走了誰,來了誰,都不會影響到時間流轉(zhuǎn),日月交替。
胡飛醉醺醺的從一家迪吧出來,左擁右抱。
大概如果不是那兩個妖嬈女人在身側(cè),隨時都能倒下去。
“我車在對面,雯雯來開。今晚上啊,我要讓你們兩知道你飛哥的厲害??!”
“戚,就怕是銀槍蠟燭!”
“試試就知道了?!?br>
“試試就試試?!?br>
說著葷話,胡飛和兩個女人走到對面停車區(qū)。
滴滴!
按下車鑰匙。
銀色跑車閃爍起燈光。
“飛哥坐后面,婳婳你扶著點!”
雯雯打開車門。
就在這時候,一根棒球棍出現(xiàn)在三人的身后。
“砰!”
重重的一棍子落下。
“??!誰打我??!”
胡飛慘叫一聲。
緊接著,棒球棍一棍一棍的往胡飛身上砸。
出手的是一個戴著黑色頭套的男人,但出手沒什么章法,純屬于一通亂揮。
不止胡飛,就連雯雯和婳婳都受到波及,被砸到了好幾下。
“砰!”
又是一棒。
車窗碎裂。
每一次出手都極狠,沒有留力。
這是奔著打死胡飛來的。
雯雯和婳婳被嚇到,倉皇而逃。
胡飛頭上鮮血直流,繞著跑車躲避。
頭套男窮追猛打。
嘴里不停發(fā)出怨恨的聲音,“我打死你,為洋洋報仇!!”
胡飛退到了停車區(qū)石壁處,退無可退。
頭套男高舉棒球棍,準備最后一擊。
但下一秒,頭套男就不敢妄動了。
胡飛的手里出現(xiàn)了一支槍。
“打我??!打死我呀!馬志豪,你別以為戴上頭套我就不知道是你!特么的,為了一個女人,就想殺我!你特么瘋了??!”
局面反轉(zhuǎn)。
胡飛踉蹌從地上爬起來,槍口一直朝著頭套男。
“給老子跪下,不然老子現(xiàn)在就崩了你!”
胡飛轉(zhuǎn)頭逼近。
頭套男開始后退,在手槍的威懾下,雙腿打顫。
胡飛臉上浮現(xiàn)陰毒、得意,“馬志豪,你跪不跪?”
“我……”
就在這時,夜空中忽然浮現(xiàn)一抹銀色。
胡飛‘啊’的慘叫一聲,手腕飆出一道血劍,手槍掉落在地上。
又一個帶著綠頭套的男人出現(xiàn)。
他的嘴里叼著一支煙,市面上二十二塊一包的玉溪牌。
前年賣的二十。
“他的槍掉了,你不用怕他。繼續(xù)?!?br>
來人故意遮掩聲音,聽起來有些干癟。
旋即又補充,“不要摘頭套,別給他留下證據(jù)。”
這一剎,戴黑色頭套的馬志豪怒氣上涌,揮舞棒球棍發(fā)瘋似的朝胡飛身上砸。
后者只能雙手抱著腦袋,身體蜷縮在一起,哀嚎求饒。
好一刻之后,馬志豪才停手。
胡飛被打的很慘,差不多去了半條命。
但好歹留了半條命。
馬志豪覺得夠了。
但綠頭套的那位卻不是很滿意,“你冒天風(fēng)險來打他,差點被一槍殺了,這樣就算對失去的人有交代了?”
“那怎么辦,總不能殺了他吧?”馬志豪語氣中透著無奈。
胡飛可以無法無天。
但他不行!
“殺人當(dāng)然不行!但……”
綠頭套盯向了胡飛的兩條腿,目光中發(fā)出幽幽的冷光。
胡飛意識到什么,趕緊道:“馬志豪,我勸你不要犯糊涂!你敢這么對我,曹家?guī)筒粫胚^你,我舅舅不會放過你!”
“你能有勇氣來找胡飛報仇,我相信你真的喜歡那個女人。難道……就沒勇氣廢他一條腿。你之所以來找胡飛,不過就是尋求一絲心理上的救贖?”
“我敢!”
馬志豪拖著棒球棍,一步步的逼近。
棒球棍高高舉起,落下。
“咔嚓!”
骨裂聲無比清脆。
“馬志豪你……啊……啊?。 ?br>
凄厲的慘叫聲,在江城市的夜色中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