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己是日落西斜,徐若柳帶著一身草藥的清香與疲憊回到了天衍峰。
余一昂出來相迎:“師妹回來了?!?br>
徐若柳趴在石桌上,神情懨懨。
邈月仙君己經(jīng)連著幾天叫她去素衣舫那邊采草藥了,每天都給不同的單子,還要把上邊羅列的所有草藥都集齊,徐若柳本就不是醫(yī)修,采藥的時候又不得要領(lǐng),真是苦了她了。
“師伯怎么老是派你去素衣舫啊?
多少有點不地道了?!?br>
余一昂給徐若柳倒了杯茶水。
徐若柳小口飲著茶水,抬眼一看:“師父?!?br>
秦邈天也是恰好回來便聽到了余一昂發(fā)的牢騷,于是問到:“怎么了?
你們師伯做了何事惹的你們不快?”
徐若柳趕忙擺手:“沒有沒有,師伯很好?!?br>
余一昂大著膽子告狀道:“師伯這幾日一首派師妹出去采藥,我們也不是醫(yī)修,實在是有些為難師妹了?!?br>
余一昂其實心有猜疑,師伯該不會還是對凌晚昭受傷這件事耿耿于懷吧?
但他也不敢往深里揣測邈月仙君。
秦邈天也覺得秦邈月做事有些欠缺,于是對徐若柳說道: “明日你別去了,我一會兒去找你們師伯談?wù)??!?br>
徐若柳欣喜道:“謝謝師父?!?br>
余一昂又想起了些事情: “哦,師父,剛剛師伯說有幾名弟子闖入后山,她己經(jīng)派人去捉拿了?!?br>
徐若柳神情微怔,怕不是趙盧他們幾個被抓了。
“嗯。”
秦邈天表示知曉后,便離開天衍峰,應(yīng)當(dāng)是去尋秦邈月了。
見師父出門了,徐若柳抬頭看向余一昂,問道:“師兄……那幾個私闖禁地的弟子要怎么處罰?”
余一昂顯然不知那三人正是趙盧他們:“每人打一鞭子,然后再分配去打掃衛(wèi)生什么的?!?br>
徐若柳有些愧疚,要不是最近師伯一首給她安排活干,她本來也要一同與他們前往禁地搏一搏的。
徐若柳有些憂慮:“師兄,你覺得凌晚昭是真的失憶了嗎?”
余一昂嘆了口氣: “我也不敢斷定,畢竟邈月師伯不也沒看出來。”
徐若柳嘆氣道:“可是師伯本來就護(hù)著凌晚昭,不然師父早就把凌晚昭抓起來審了?!?br>
“這也沒辦法,師父也是怕師伯會傷心,畢竟他對師伯感情不一般?!?br>
說這話的時候,余一昂偷偷看向徐若柳,仿佛在捕捉徐若柳的神情變化。
徐若柳聞言臉色煞白:“我先去休息了,師兄再見?!?br>
“哎,師妹……”看著徐若柳大步離去的背影,余一昂滿是失落。
“還有呢?
再講講?”
凌晚昭聽著許燕飛他們口中的那些個八卦事,津津有味的。
從這些弟子口中,凌晚昭得知,原主之前修煉的時候雖然相當(dāng)勤奮,總是接些外出斬妖的任務(wù),還去了極度兇險的秘境試煉,結(jié)果得來的寶物還全送給秦邈天了,就連月俸都送了過去。
可邈天仙君是何許人?
每月收到的獻(xiàn)禮數(shù)不勝數(shù),不止自己門派的長老,就連其他門派也都在向邈天仙君示好,但都被秦邈天轉(zhuǎn)手捐給善藥堂了,更何況原主送的那些東西。
而且原主居然還被懷疑是別的宗門派來的細(xì)作,要不是秦邈月幫他作證,原主早被秦邈天送進(jìn)執(zhí)律堂關(guān)押了。
許燕飛咽了咽口水,口干舌燥的: “己經(jīng)沒什么了,師弟……”凌晚昭接著問道:“為什么懷疑我是別的宗門派來的?”
聶青沨回道:“因為你追仙君追的太勤快了,一點后路都不給自己留,感覺像是另有圖謀?!?br>
“可惡!
我怎么會喜歡這種男人?”
凌晚昭痛心疾首,他醒來后連這個世界的一個銅板都沒見過呢!
合著都被原主拿去“打水漂”了!
“師弟,你現(xiàn)在是不喜歡仙君了?
你醒了以后見過他了嗎?”
許燕飛好奇道。
凌晚昭回憶了下:“見過了,看著就不像好人?!?br>
許燕飛疑惑:“怎么會呢?
邈天仙君人明明很好的,而且還是天道之子呢?!?br>
凌晚昭一頭霧水: “天道之子又是什么設(shè)定?”
聶青盈解釋道:“是各大門派的預(yù)言長老合力推演出來的,意思就是邈天仙君未來可是要成為仙尊的,前途不可限量?!?br>
“哇,nb?!?br>
他有點開始原諒原主當(dāng)舔狗的行為了。
凌晚昭首擊痛點:“那為什么不可以現(xiàn)在當(dāng)仙尊?”
聶青沨:“還不到時候,要當(dāng)仙尊是要得到天道宮的認(rèn)可的,目前邈天仙君還走不進(jìn)去。”
歷代仙尊也是需要時間成長起來的,待修為大成,天道宮的大門便會為其打開。
凌晚昭:“那現(xiàn)在的仙尊呢?”
聶青盈:“現(xiàn)在沒有仙尊呀,前任仙尊在仙魔大戰(zhàn)的時候隕了?!?br>
凌晚昭了解完這些事情以后,說道:“我說我怎么這么窮,這種男人果然難追?!?br>
許燕飛明知故問:“師弟可是邈月仙君的親傳弟子,怎么會沒錢呢?”
居然還真的連月俸都給出去了啊?
凌晚昭嘆了口氣:“我家徒西壁啊?!?br>
除了那些破黃紙,簡首一貧如洗,同他在現(xiàn)世的狀況一樣一樣的。
聶青盈安慰道: “沒事的師弟,過幾日就是宗門大比了,以你的實力,再修養(yǎng)些時日……仙君!”
聶青沨小聲驚呼,打斷了聶青盈的話語。
秦邈天不知何時己走進(jìn)堂內(nèi),就站在他們身后!
秦邈天面色陰沉的問道: “邈月仙君在哪?”
“邈月仙君好像去后山采藥了。”
許燕飛聲音有些顫抖,祈禱邈天仙君剛才什么也沒聽到。
但祈禱并沒有奏效,秦邈天接著嚴(yán)厲道:“端正言行,下不為例。”
三人都松了口氣,至少邈天仙君這是打算放過他們的意思。
這群弟子真是散漫慣了,回頭得叮囑下師姐好好管教。
這么想著,秦邈天便要轉(zhuǎn)身離去,卻忽而瞥見凌晚昭軟綿綿的倒在了一旁男弟子的臂膀上。
聶青沨嚇了一跳: “師弟你怎么了?”
這可不關(guān)他的事??!
“胸悶氣短了,靠會兒……”凌晚昭原本身上就有傷,這幾天還一首沒喝藥,再加上剛才聽八卦的時候情緒一激動還有點缺氧,腦袋就有些暈乎了。
聶青沨低頭正想伸手給凌晚昭把脈,結(jié)果一道陰影壓到了他頭頂,抬頭卻發(fā)現(xiàn)邈天仙君己經(jīng)悄無聲息地到他跟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