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溫暖,這就是母妃的懷抱嗎。
帝七貪戀的將頭埋入其中,即便是知道深處夢境也不愿意醒來。
“母妃,痛痛,呼呼~”她生硬的學(xué)著自己見到的其他皇子皇女對自己母妃撒嬌的模樣,小心翼翼的觀察著貴妃的反應(yīng)。
生怕會惹得她不高興。
看著帝七那小心翼翼的模樣,貴妃更心疼了,“囡囡,你別怨母妃。”
“不怨....”當(dāng)?shù)燮咴俅伪犙蹠r,她迫不及待的環(huán)顧了下西周,這里除了正拿著藥膏準(zhǔn)備給自己上藥的容嬤嬤外,再無其別人的痕跡。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不死心的問了句:“嬤嬤,昨夜母妃可有來過?”
瞧著帝七那滿眼期盼的模樣,容嬤嬤抓著藥膏的手一緊,有些不知該如何做答。
這時,偏殿的門被人從外面大力推開,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由遠(yuǎn)及近。
“呦,我嬌貴的公主殿下,您是昨天的柳條還沒挨夠嗎,竟還敢這么叫貴妃娘娘?!?br>
來人正是貴妃的貼身宮女。
容嬤嬤警惕的攔在帝七面前,一臉戒備:“你們要干什么?”
“別那么緊張啊?!?br>
來人明明只是個宮女,做派卻宛若一宮之主。
只見她不疾不徐的坐在椅子上,拿出一道明晃晃的旨意道:“皇上口諭,貴妃娘娘親筆,要你去天宗修行,為未出世的八皇子祈福,即日啟程。
公主殿下,接旨吧。”
躺在床上的帝七,臉色慘白無比,“我不信?!?br>
“事實如此,噢,對了,貴妃娘娘還說了,今日宮門落鎖前,她不想在看到你?!?br>
“你們騙人,我不信,除非母妃她親口和我說?!?br>
“你要干什么?”
看著帝七光著腳不管不顧的就要往外沖,宮女立即指揮身邊的太監(jiān)道:“攔住她,不許讓她驚擾了貴妃娘娘?!?br>
兩個太監(jiān)上前架住了帝七,拖著她就要往回拽。
帝七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張嘴狠狠地咬在了其中一人的胳膊上,在其吃痛卸力時,掙脫了束縛,發(fā)了瘋似的往外跑去,一邊跑,嘴里還嘶聲底里的喊著母妃二字。
面對著緊閉的宮門,帝七喊得撕心裂肺:“母妃,您當(dāng)真是不要我了嗎?!?br>
嘎達(dá)一聲,宮門從內(nèi)被人打開。
貴妃扶著肚子,迎著夕陽的余光居高臨下的站在了帝七的面前。
帝七抬手想要去握住貴妃的手,卻被貴妃后退一步給躲開了。
她居高臨下的看著帝七,那神情不像是再看自己的孩兒,反倒是螻蟻眾生。
“我有新的孩子了,我不要你了?!?br>
“可我也是母妃的孩子啊?!?br>
“可惜,你到底不是位皇子?!?br>
貴妃不再看跪在地上的帝七一眼,毫不留戀的轉(zhuǎn)身道:“叫秦旭過來吧,本宮真是一眼都不想再看到她?!?br>
看著漸漸從自己視線中消失的貴妃,帝七癱倒在地,腦海里反復(fù)回響著那一句:“我不要你了,我有新的孩子了。”
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一雙大手搭在了帝七的肩膀上。
帝七木然轉(zhuǎn)頭,一個精神抖擻,滿頭銀發(fā)用一根隨意撿來的樹枝別起來的老頭笑盈盈的對她道:“小帝七,我是天宗的秦旭,以后就是你的師傅啦,來跟我回家吧。”
“家?”
她這樣的人,會有家嗎?
帝七坐在秦旭的大葫蘆上,低頭便是九州繁華,她心里不免有些許悵然。
萬家燈火,卻沒有一盞為她而亮。
噠~帝七臉頰旁傳來一抹溫?zé)嶂猓齻?cè)眸一看,是秦旭遞過來的一杯溫好了的熱酒。
“小帝七,夜里涼,熱酒暖身也暖心?!?br>
看著秦旭那慈善的模樣,帝七心中一暖。
她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這是她第一次喝酒,辛辣滾燙的感覺讓她整個身子都跟著一抖,那隨后涌上的暖流,像是一條地龍,溫暖了她的西肢百骸,甚至讓她的心都燃起了一絲暖意。
只是,這酒略微有些嗆,后勁兒讓她嗆紅了臉。
“第一次喝酒?”
帝七點頭。
秦旭笑著輕拍她的背:“多喝幾次就好了,這酒啊,解千愁?!?br>
他指著近在咫尺的天宗宗門道:“小帝七看到那個亮著七盞燈的山峰了嗎。”
“看到了。”
“那是為師主掌的山峰叫做劍峰,你既做了我的徒弟,那劍鋒上面就會有一盞專屬于你的燈,不論你日后走多遠(yuǎn),做什么,只要你回眸,劍鋒永遠(yuǎn)都會為你燃起一盞歸家的燈。”
歸家嗎?
帝七心若擂鼓,從未體驗過溫情的她有些不知該如何反應(yīng)。
只別扭的轉(zhuǎn)過頭去,生硬的道:“知道了?!?br>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秦旭隔空畫了一道符咒拍入了帝七體內(nèi)。
那溫?zé)岱贌母杏X,帝七只當(dāng)是那烈酒的后勁兒上來了,并未在意。
才踏入天宗的地界,天宗宗主秦長生就帶著六位長老御劍迎了上來。
秦長生笑瞇瞇的對著帝七微微拱手道:“天宗宗主秦長生攜一眾長老恭迎帝七殿下?!?br>
雖然面前的人笑意盈盈,帝七卻覺得被他看的脊背發(fā)涼。
她感覺,站在她對面的更像是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叫她不敢輕易言語。
見帝七不言語,秦旭上前兩步將帝七擋在了身后,笑盈盈的解圍道:“殿下她久居深宮,沒見過修行之人,所以稍顯拘謹(jǐn),還望宗主見諒?!?br>
秦長生半真半假的開玩笑道:“修士也是憟國的子民,歸陛下統(tǒng)御,該拘謹(jǐn)?shù)氖俏覀儾艑?。?br>
秦旭將帝七擋的嚴(yán)嚴(yán)實實,一副不想讓帝七過多的暴露在他們面前的模樣。
“宗主,帝七殿下趕了一天的路,屬實疲憊,我想先帶她回去休息。”
“哎呦,你瞧我這腦子。”
秦長生一副才反應(yīng)過來的模樣:“我們這些修士常年修煉,早就沒了疲態(tài)之感,到是忽略了帝七殿下的身體情況,還望殿下見諒?!?br>
“無事?!?br>
帝七冷淡的態(tài)度,讓氣氛變得略顯尷尬。
秦長生明顯有些掛不住臉。
秦旭此時笑瞇瞇的上前緩和氣氛道:“帝七殿下她久居深宮,沒接觸過修士,所以難免有些拘謹(jǐn),還望宗主見諒。”
“普天之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們也歸陛下御統(tǒng),見到殿下,該拘謹(jǐn)?shù)氖俏覀儾艑ρ?。?br>
見帝七不愿與自己多說,也沒什么要賞賜他們的意思,秦長生也漸漸冷淡了下來:“那行,秦旭你就帶著帝七殿下回劍鋒休息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