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
當(dāng)事人現(xiàn)在就是特別的后悔!
陸星失魂落魄的出了大劇院,萬分悔恨。
“我怎么沒錄下來呢!”
池越衫唱戲的片段多見,但是她唱梨花頌的場面也僅此一次??!
陸星懊惱的上了公交車。
剛才她唱歌的片段要是拍攝下來了,等以后池越衫火了可以賣給她粉絲啊!
現(xiàn)在好了。
既浪費了十分鐘,又沒得到報酬。
血虧了!
陸星直到坐上了公交車,不禁自責(zé)。
“看來我還是不夠努力,這么大好的賺錢機(jī)會都沒有把握住?!?br>
嘀嘀嘀。
電話鈴聲響起,陸星接了電話。
“喂?”
“是我。”
陸星立刻坐正了身體,這個聲音就是當(dāng)初雇傭他去看池越衫唱戲的人。
他猜是池越衫一定在電話旁邊!
剛才搞了一出戲臺唱歌,現(xiàn)在又打電話過來,池越衫到底要干什么?
陸星悄然嘆了一口氣。
他當(dāng)職業(yè)舔狗了這么久,真覺得每個人都很癲,只是有的人癲的比較隱晦。
“你今天去看戲了?”
“去看了,也寫了小作文,親手交給了池越衫?!?br>
那頭滿意的說道。
“那就好,我來是告訴你,錢我已經(jīng)打你賬戶里了。”
“我們的交易結(jié)束了?!?br>
這句話說完,電話里外都陷入了沉默當(dāng)中。
陸星沒有意外的表情。
做生意又不是做老婆,難道還要一輩子綁定?
再說了。
做老婆還不一定能一直是一個人呢!
陸星平靜的點頭。
“好的,老板還有事情嗎?”
“你沒什么想說的嗎?”
那頭有些意外,沒想到陸星的反應(yīng)這么淡定。
想說些什么?
陸星疑惑的撓了撓頭,想了一會兒,恍然大悟。
“謝謝老板?”
是需要說這個嗎?
“你!”
嘟——
那頭有些生氣的掛了電話。
陸星莫名其妙的看著被掛斷的頁面,難以理解。
“神經(jīng)??!”
“這又生的什么氣?”
自己叫他老板還不好嗎?!
【前方到站中心醫(yī)院站,乘客有序下車,請勿擁擠】
公交車到站了。
陸星懶得再想這些事兒。
收到了錢到賬的信息之后,把這個電話號碼直接拉黑,提著書包下了車。
......
海城大劇院后臺.
“姐,他真的這么說的?!?br>
池水眉毛糾結(jié)成八字眉了,下一秒都要哭出來了。
作為姐姐最忠實的仆人。
當(dāng)初那個電話自然是由他來打的。
池越衫一身月白旗袍,優(yōu)雅端莊的對著鏡子整理自己頭發(fā),應(yīng)了一聲。
“知道了。”
池水好奇的探過頭問她。
“姐,你說他下一周還會來嗎?”
池越衫將自己的長發(fā)用簪子挽起來,露出一個清雅的笑容。
“他會來的。”
嘶。
明明一顰一笑靈動俊秀,可是池水卻后背汗毛直豎!
畢竟。
相處這么多年,池水早已認(rèn)清現(xiàn)實。
自己的這位姐姐,就是個外表清雅內(nèi)心腹黑的魔鬼!
每次她露出這個笑容的時候,就代表有人要倒霉了。
“不過我看他電話里有點太淡定了???”
池越衫優(yōu)雅起身,她瞥了池水一眼,平靜道。
“我小時候打你的時候,你總是十分鐘之后才會哭?!?br>
童年陰影襲來,池水瞬間縮了縮脖子。
不過他也理解了。
“姐,你的意思是,那小子悲傷過度,人傻了?”
池越衫輕輕頷首。
池水猛地一拍大腿,給池越衫整一驚,一扇子抽他背上了。
“你一驚一乍的干什么?”
背被抽的賊痛,池水一邊嘶哈一邊說道:“我這不是懂了嘛,我也覺得他還會來!”
“你唱戲的時候我在后臺觀察他了,他看你的眼神,嘖嘖嘖,特別內(nèi)個。”
池水用光滑的大腦推理之后,下了定論。
“那小子肯定喜歡你!”
“哼哼,下周一想到他沒錢還得寫小作文我就想笑。”
池越衫瞥了他一眼。
“你快高考了吧,答題卡上撒把米,雞都比你正確率高?!?br>
池水沉默。
池水自閉。
池水拒絕交流。
“不過姐,你干嘛非得跟那小子較勁呢,他看著挺青澀老實的??!”
池越衫在旗袍外搭了一件長款披風(fēng),蓮步輕移,離開了后臺。
為什么嗎?
她也說不清。
只是當(dāng)時雨中少年的眼神里太過于平和安寧。
她想看一看,少年的心是否也一樣堅定清澈。
可現(xiàn)在看來。
不過如此。
真沒勁。
......
中心醫(yī)院.
住院部.
醫(yī)院的墻壁比教堂聆聽了更多的禱告。
張越作為醫(yī)生每天跟病人打交道,已經(jīng)看慣了病人和家屬愁眉苦臉的樣子。
因此。
查房時,難得聽到從病房里傳出的爽朗笑聲,她受感染似的也揚起嘴角。
推門而入。
兩個插著管子的老大爺正在侃大山。
李大爺羨慕的說道。
“老趙啊,你是真能活啊!”
“當(dāng)初燒傷沒死,現(xiàn)在得癌了也沒死!”
老趙頭得意的嘿嘿笑,驕傲的說道。
“那是我有個好乖孫,你嫉妒也沒用!”
李大爺翻了個白眼,還是止不住的琢磨。
“我怎么沒遇上陸星那種乖孫呢,我孫子就知道氣我!”
“上次踩我氧氣管了,差點沒把我送走!”
“還是你做好事兒多了,老天才給你一個陸星這樣的孫子?!?br>
老趙頭嘚瑟的應(yīng)了下來。
“那是!”
“我生不了,跟我老伴兒也沒事干,就想著開個孤兒院吧?!?br>
“誰想到孤兒院起火了,差點沒把我燒死!好不容易燒傷沒事兒了,又他娘的癌癥了!”
“唉,幸好有我的陸星好乖孫,有才華,寫小說也能賺錢?!?br>
“也苦了陸星這孩子了,別的小孩只上學(xué)就行,他還要利用一切時間寫小說賺錢?!?br>
“我都說了我不想治了,陸星乖孫說我不治他就跟著我一起走。”
“你說說,這孩子!真夠倔的!”
老趙頭看似在說陸星倔,其實眼里的驕傲擋都擋不住。
他一輩子無兒無女又怎么樣?
老天給他了一個好乖孫!這比什么都強(qiáng)!
李大爺嘆口氣。
“陸星愛你這個爺爺,沒給你上最好的藥還會覺得虧欠?!?br>
“我那親兒子不愛我,給我上了最一般的藥還覺得虧本?!?br>
“久病床前無孝子,人陸星卻硬是養(yǎng)了你三年!”
“行!陸星這小子真男人!”
“嘿嘿,老趙,我跟你商量個事兒唄?!?br>
老趙頭兩眼一閉,捂著耳朵說。
“你要是想把你那孫女跟我好乖孫湊一對兒的話,你遲早死了那條心!”
李大爺堅持不懈的給老趙頭推薦自己的孫子。
沒想到老趙頭振振有詞的罵他王八念經(jīng),這給李大爺氣夠嗆!
“查房了?!?br>
張越在門口聽了一會兒,笑著進(jìn)了病房里。
李大爺不服氣,又問張越。
“張醫(yī)生你說說,我孫女跟陸星那小子配不配?”
張越說:“大爺,人現(xiàn)在都自由戀愛了。”
她的腦海里卻不自覺的浮現(xiàn)出陸星的臉。
三年前,老趙頭開的民間孤兒院起火。
老趙頭把孩子都救出來了,自己倒是燒傷了,后面又檢查出癌癥。
那時,人群中有個沉默又青澀的小孩,也就十五歲的樣子,還沒張越高。
聽說也是老趙頭收養(yǎng)的孤兒,叫陸星。
可是之后的三年,那個小孩飛速的成長,硬是給老趙頭撐起來了一片天!
誰都沒有想到。
到最后。
老趙頭的命,竟然是陸星這個小屁孩從閻王手里搶回來的!
這些年老趙頭的醫(yī)藥費零零碎碎的根本數(shù)不清。
張越不敢想象一個小屁孩兒哪兒賺來的錢!
陸星跟老趙頭說他在寫小說,不過張越覺得可信度不高。
她更傾向于陸星是在做一些灰色地帶的事情。
有些變態(tài)的人最喜歡陸星這種青澀俊秀的小男孩了!
看著老趙頭一提到孫子就驕傲的樣子,張越輕輕嘆了口氣。
麻繩專挑細(xì)處斷,厄運只找苦命人。
苦了陸星了。
想到陸星總是陽光積極的笑容,張越也不免罵道。
“怎么不是那些死變態(tài)出事兒呢!”
阿秋!
正在伏案整理高考例題的宋君竹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她思考片刻,驕傲的說道。
“哼?!?br>
“肯定是陸星那小子在想我?!?br>
他好愛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