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親就能讓你滾出太和書院,讓你那個娼妓的娘被沈侯爺休棄!”鄭溪婷威脅著。
沈棲棠淺淺一笑,書院的規(guī)矩她自然是知道,打架斗毆確實是不行的。
只見她隨意的理了理衣襟,似笑非笑道:
“你身上真臭,是從糞坑里爬出來的吧?趕緊回去洗洗,別玷污了書院!”
“你!”鄭溪婷臉色大變,“你敢說我臭?你這個小賤人!”
鄭溪婷要對沈棲棠動手,那一旁的沈瑤扯了扯她的袖子,提醒她書院是不得鬧事的。
鄭溪婷這才忍著沒有沖上來,可是卻已經(jīng)目光不善的看著沈棲棠的桌子。
沈棲棠循著鄭溪婷的目光,也來到了那張唯一空著的桌子處。
黃班的人都有了位置,顯然這空著的便是她的。
只是說案上的宣紙都臟了,毛筆跟硯臺也不知去了何處。
那椅子上,一只只青色的蟲子猙獰的蠕動著。
顯然是不想著讓沈棲棠安生的在此處讀書了。
沈棲棠面色微沉,她知道,這些人故意欺負(fù)她。
看她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兒,方才嘲笑沈棲棠的人又開口了——
“哈哈,她一個臟東西,還敢嫌棄那些蟲子?!?br>
“是啊,那幾只蟲子也比她干凈,至少蟲子沒有生在污穢之地,沒有個娼妓的娘!”
“一會兒夫子們就要來了,她要是坐不下,就趕緊滾,別影響咱們聽學(xué)!”
“看她不說話,大約是想哭。我聽說那青樓里的娼妓最會哭了,嬌滴滴的哭兩聲,男人就心動了?!?br>
“她才多大,哭著沒用吧,要拉著她那娼妓的娘來哭,那半老徐娘哭個我見猶憐,才有人舍得多看兩眼!”
……
沈棲棠聽著他們的話,唇冷冷的抿成了直線,纖細(xì)的手指蜷縮著收緊了。
這些人侮辱她阿娘,便是碰到了她的逆鱗。
她寧可不上這太和書院,也不會讓他們?nèi)绱瞬竦男呷杷⒛铮?br>
只見沈棲棠面色冷沉的轉(zhuǎn)身,徑直的朝演武場走了過去。
沈瑤以為沈棲棠是不堪受辱,這就跑了,得意的笑著,“這賤蹄子一定是回去哭了,不敢再來書院了!”
其他幾人聽到這話,也紛紛大笑起來。
他們還沒得意多久,顧霽寒已經(jīng)冷著臉進(jìn)來。
他上第一堂課。
只是進(jìn)來時,沒有見到沈棲棠,這讓他的臉色比進(jìn)來時又沉了幾分。
“沈棲棠為何不在?”顧霽寒問。
黃班的公子姑娘雖然身份不凡,但他們還從未見過顧霽寒,并不知顧霽寒是皇帝。
他們只將他當(dāng)成了普通的夫子,在他面前就放肆了不少。
“夫子,沈棲棠覺得自己身份卑微,不配做您的學(xué)生,跑了!”
“娼妓生的賤種,跑就跑了,夫子別管她啊,趕緊給我們授課吧?!?br>
聽著他們一口一個娼妓,一口一個賤種,顧霽寒眸底一片暴戾,體內(nèi)蟄伏的猛獸似要脫籠而出。
這時,外面?zhèn)鱽砹溯p快的腳步聲。
門倏地被人從外面一腳踢開——
沈棲棠身上背了一個箭囊,手中拿著一把玄銀弓,她對著顧霽寒淺淺勾唇:
“夫子,有些私事必須先處理!抱歉!”
顧霽寒正要問是何事讓她這般憤怒,就看著她纖細(xì)的小手將那弓箭拉開,一支箭嗖的就被射出。
銀色的箭頭插進(jìn)了鄭溪婷的發(fā)髻上。
不等鄭溪婷尖叫出聲,她又拔出了三支箭同時放在弓弦之上,拉滿了,對著三個說她阿娘是娼妓的公子。
她很用力的拉著弓弦,對三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