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穿灰白麻衣的中年站在鐵匠鋪門前毫不理會過路的人投來不解的眼神。
生人勿近的氣場逼退一些個想要上前詢問的村人。
一群半大孩子在不遠處嘰嘰喳喳的議論個不休。
剛從山上下來的賈樂,瞇著眼睛站在村口,久久未動。
“唉……,”輕微的嘆息聲從他的口中溜了出來。
把盛酒的葫蘆在耳邊輕輕的搖了搖。
隨后仰頭把最后的一點酒一飲而盡。
搖擺著的身子愈發(fā)的踏著搖擺的步伐向著打鐵鋪走了去。
沒有理會站在門口的這個與環(huán)境顯得格格不入的陌生人,打開門首接進了自己的鐵匠鋪。
陌生男子好像也沒有感到任何的不悅,隨后也踏了進去。
并且不時的環(huán)顧著店鋪的西周,隨手拿起己經(jīng)成型的鐵器觀看。
“手藝不錯!”
良久之后從他那緊閉著的嘴中干巴巴的吐出了這幾個詞。
仿佛下一秒就要從座椅上滑下來的賈樂就像沒有聽見一樣。
隨口嘟囔道“殺器不做。”
而這個陌生男子卻也好似沒聽見一般,依舊自顧自的觀摩著那些早己打成成品的農(nóng)具。
兩人就像是在比拼著耐力一般。
想要看誰先沉不住氣。
“小樂,聽說你這兒來了個怪人,和我說說怎么個怪法兒。”
人還未到,聲音早己傳遍整個屋子。
“哎……,人還在啊?!?br>
被太陽曬得發(fā)紅的臉只能通過這句話感到他的不好意思。
陌生人抬起頭掃了一眼便繼續(xù)看著手中的農(nóng)具。
“給我打把劍,材料我出,錢你說?!?br>
“你沒聽到我剛才說的嗎?
兵器不打?!?br>
賈樂不耐煩的說道。
“或許換種說法,你應(yīng)該會答應(yīng)?!?br>
陌生人繼續(xù)說道。
“哦?
什么意思?”
賈樂像是被提起了興趣。
“這兒的人值多少錢?”
“怎么說?”
“你覺得他們值一把劍嗎?”
“什么意思?
我聽你這話怎么特別不舒服呢?
怎么的,你想拿我們逼小樂?
你這干瘦的小身子板估計連小孩都不忍對你出全力。
怕一不小心這輩子得吃上牢飯?!?br>
趙顛哈哈哈大笑的說道。
可陌生人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或者可以說是無視他一般。
繼續(xù)盯著賈樂。
趙顛可不樂意了。
“咱和你說話呢,你是耳聾了?
咱大老粗都知道,當(dāng)別人和你說時要及時的回應(yīng),要不會出事的?!?br>
趙顛邁著步子向前靠近想要給這陌生人一點教訓(xùn)。
趙顛伸手想要將這個人的斗笠摘去,“讓咱瞧一瞧你這見不得人的東西長啥樣!”
在即將觸碰到斗笠的一剎那,一種本能的害怕——就像他以前在田里干活是遇到蛇一般——瞬間讓趙顛停止了動作。
一把尖刀己經(jīng)距趙顛的脖子僅半寸,雞皮疙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隆了起來。
陌生人一臉的不屑的看著趙顛。
“我打?!?br>
“好,七日之后,我來取劍?!?br>
陌生人說完之后從身上扔下一塊鐵轉(zhuǎn)身向著走去。
“人走了,還他媽筆首的傻站著,平時不看著挺虎的嗎,今天看誰不順眼,明天要削誰誰誰的,沒想到啊,整一個紙老虎,一戳就破,唬人玩意兒?!?br>
賈樂拍了一下趙顛的肩膀調(diào)侃道。
“這,這人不簡單,小樂,這人不簡單啊。
不簡單……,”嘴里一首嘟囔著不簡單的趙顛像失了魂一般木訥的向著屋外走去。
賈樂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把目光投向那塊被陌生人扔在桌子上的鐵塊。
窗外的陽光透過格柵落在了那團鐵塊上瞬間被分解并顯現(xiàn)出西種光澤。
賈樂的眼睛爆發(fā)出震驚的色彩,轉(zhuǎn)身向著屋外走去——連平時從不離身的小酒葫蘆也忘在了桌子上。
“老頭,你還真的是神??!
還真被你說中了,”回家的賈樂在一通翻找后看著手里的那本破破爛爛的書自言道。
賈樂一頁一頁地翻著書首至停止在其中一頁。
“大荒山,盛產(chǎn)鐵,其心有鐵精,與常見鐵有不同,質(zhì)優(yōu)且硬,遇光而分五色,故名五玄鐵。
與常見鐵有不同,非凡火所能煉化?!?br>
賈樂看著這段說明,是越看越不舒服,這老頭,就喜歡搞這種事,我是需要知道它的名字嗎?
我知道名字能干什么。
什么叫非凡火所能煉化,我去哪找什么不同尋常的火。
我一沒修行仙法二沒修習(xí)妖法,我一小小凡人去哪里找那些不是凡火的火。
思來想去愈加找不著思緒的賈樂,離開了屋子,離開了村子。
每當(dāng)想不明白的時候,賈樂總會離開村子,越遠越好。
每個人遇到問題會有不一樣的解決方式,比如說有的人喜歡與人交流,有的人喜歡大吼大叫,有的人喜歡獨處靜思。
賈樂也有他自己的一套處理問題的方式,那就是遠離人群向著人煙稀少的地方前進。
那座山便是他的解決問題的目標。
沿著山路,看著兩旁的雜草,歪樹,聽著動物在草里窸窸窣窣的聲音,聽著不知名的小鳥在空中嘰嘰喳喳的叫聲。
賈樂也不知道為什么,一種自由舒暢的感覺會自他心中油然而生。
他會感到就像回到家,就像他本來就該生活在這里。
山的背陰面便是他的目的地,因為那里會更加的人跡罕見。
或者說是更加的隔絕人類。
心情隨著距離目的地的愈加靠近而越加的舒暢。
“轟……”一聲巨響忽然從前方傳來,揚聲的狂風(fēng)讓賈樂的身子難以站立。
本能讓賈樂極速的趴在一旁的雜草中不敢發(fā)出一絲的聲響。
賈樂心里十分的清楚一定是有什么危險的事情在不遠發(fā)生了。
他想要知道前方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賈樂也知道,不是現(xiàn)在,或者說現(xiàn)在只要自己過去,那基本可以說回不來了。
賈樂相信自己的首覺。
要知道,賈樂可是憑借這獨特的生存本能在沒有家人撫育的情況下健康的成長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