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別是陸武庸劉安民的現(xiàn)代都市小說《北洋!完整文本》,由網絡作家“過韶關”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無廣告版本的小說推薦《北洋!》,綜合評價五顆星,主人公有陸武庸劉安民,是作者“過韶關”獨家出品的,小說簡介:黑夜,漆黑一般的夜晚籠罩在那片大地上,無數人在深夜中痛苦的掙扎。在那個沒有一點點星光的夜晚,只能如盲人般在漆黑中摸索,一點點的前進,就像溺水的人會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無數的聲音只能化為一句:北洋!北洋!...
《北洋!完整文本》精彩片段
“唯大清同治九年五月,臣多羅貝勒鎮(zhèn)江啟奏陛下。
昔者,圣祖睥睨,平三藩而定天下。
高宗昭德,收金川又復和卓。
今有西方之夷,舉天下而奉;六國之賊,竊廟堂而據。
朝堂之上,聞洋而色變。
殿壁之間,談洋而膽寒。
外來之賊,不通德化。
滔天泯倫,涂炭蒼生。
臣鎮(zhèn)江感天地之莫名,尋救亡圖存之道。
欲以求一道而制服西夷。
洋人之所倚仗者,惟堅船利炮耳。
論其民,無我大清之眾,其地無我大清之廣,其兵無我大清之勇,其財無我大清之盛,其制無我大清之利。
所謂堅船利炮者,不過外器。
若興辦新軍,采購新器,鞏固外防,以此六利者,我大清安能受其辱沒哉?
只此,臣附議李中堂具保請設海軍疏。
然袞袞諸公,皆因名利而來。
若天廈將傾,神器動蕩,此等諸公不見當年之曹操董卓乎?
自太祖高皇帝,我滿漢蒙八旗皆奮勇爭先,此乃我朝立國之本。
今漢臣不在旗者勢大,恐國家權柄落入旁人之手。
且我旗人,忠心體國者甚多。
我大清龍興之地,若無此勁旅把守,恐被洋人染指。
議剿之時,不曰寇善水戰(zhàn)、則曰賊艦甚多。
不曰即得,隔水海,難以防守;則曰海上用兵,甚為險事。
若此,則將聽各逆之嘯聚焚劫而無己乎。
故臣請設八旗水師,外討逆賊,內伐不臣。
臣今者雖己為樊鳥湯雞,然葵藿之心睎見太陽,尚幾幸于萬一。
倘有可采,伏乞睿監(jiān)施行。
緣在患難之中,奏對失體,仰惟圣明照亮!”
鎮(zhèn)江看著手里的文鄒鄒的奏折,心里不免泛起一陣惡寒,這種感覺就像在宗學里讀書時被師傅罰背那些知乎者也一般讓人惡心。
“王師傅,這奏章遞上去,一看就不是我寫的。
我在宗學里可是最煩這些東西的?!?br>
“回貝勒爺的話,這奏對的條例都是有要求的,不得犯了忌諱,這一些詞得往上提。”
王師傅理了理自己的胡須,“還有貝勒爺,這個可不是奏章,這個折子,有章、對、疏一系列東西。
這個對啊就有《隆中對》,疏呢像太宗皇帝時候的《蠟丸疏》,等下個月貝勒爺有了官體,就得慢慢學著用?!?br>
“謹遵王師傅教誨,可這折子也無須用那什么之乎者也。
那一套行文,我可學不會?!?br>
鎮(zhèn)江摸了摸自己的腦門,要他滿嘴文鄒鄒的還不如讓他在宗人府圈禁來的痛快。
“貝勒爺,這我得奉勸您一句。
祖宗的章程,既然是傳下來的,總歸是有它的益處,不然我大清也不能屹立三百年而不倒?!?br>
王師傅走近拿過桌子上的文書,而后又狠狠的拍在桌子上,“這群封疆大吏,一個個也不知是怎么考取的功名,亦或者是被鬼神迷了心竅,竟然能說出這般大逆不道的話。
還說什么非此無法御外辱,這不是壞祖宗章程是什么?!?br>
氣的老頭吹胡子瞪眼的,倒是惹的鎮(zhèn)江一陣發(fā)笑。
王師傅千般萬般都好,就是不懂得變通,這洋人的東西,就該讓大清使用,若是這么想,可就又是一個新思路。
鎮(zhèn)江走過去,扶著氣鼓鼓的王師傅坐下:“好了,王師傅,我天朝上國怎能與這一兩個跳梁小丑一般見識。
只不過現(xiàn)在這群狗,仗了這些軍艦的勢,竟然敢沖咱們呲牙。
圣人有言:以德服人,我看若是真要設立八旗水師,這第一艘就得起名叫威德號。”
“道理我都懂,可是,這群人,簡首……簡首……,哎,我不屑與這些人計較?!?br>
王師傅喝了一口鎮(zhèn)江遞過來的茶水,“貝勒爺,您可要想好了,這折子一遞上去,您可就沒有退路了?!?br>
“這朝廷的水太深,風也急,浪也大,您現(xiàn)在可怕是應付不來?!?br>
“還有就是這宗室己經大不從前,八旗這些人,也早就成了些只知道靠著鐵莊稼吃飯的主。
您也得早做打算?!?br>
“還有,就是銀子,朝廷現(xiàn)在上上下下都是那幾個督撫的人,想要從他們嘴里掏銀子,可是門技術活。”
說罷王師傅從懷里掏出了幾張紙。
“這紙上,是我們這些老頭子的門生故吏,雖說都不是什么重要的官位,可,好歹也算是您在朝廷里的助力?!?br>
“還有,貝勒爺,這里面是九千兩的銀票。
這自古以來養(yǎng)兵是最費錢的,留下也能多買點槍子?!?br>
“還有………”鎮(zhèn)江聽著這些話,眼淚早己抑制不住。
從五歲開始這些師傅就天天陪著鎮(zhèn)江,到如今,這師生之情早己上了一個臺階。
鎮(zhèn)江半跪在地上,將腦袋靠在王師傅的懷里。
“王師傅,您別說了?!?br>
鎮(zhèn)江把那銀票塞回王師傅手里:“王師傅,我不能要這些錢,我不能讓你們再拿錢來貼補我。
我還得給你們養(yǎng)老呢。”
王師傅撫了撫鎮(zhèn)江的頭發(fā),眼睛里閃出一陣堅定的光:“貝勒爺,我們是受了老貝勒的囑托,要看著你成材。
現(xiàn)如今,您要出去闖了,我們這把老骨頭,也該給您把灶燒的熱熱的,不然有些人還尋思咱貝勒府沒人了!”
鎮(zhèn)江抬起臉看著王師傅,雖然不知道這個老狀元要出些什么招數,可是這幾個師傅肯定是安度不了這個晚年了。
“好了,哭哭啼啼,怎是大丈夫所為?”
“師傅,我實在是不忍………”王師傅那只干枯蒼老的手,現(xiàn)在如今顯得如此有力。
一只手就將鎮(zhèn)江從地上托起。
“早些年,老貝勒惡了洋人,恐怕朝廷不敢再啟用您。
我們這些人,預備了兩份奏章,一份隨著我們發(fā)出去的帖子,估計明天就能到京城。
還有一份,就是等您下個月上了殿,我們要遞給皇上的?!?br>
“折騰了一上午,我也累了。
先回偏房休息?!?br>
說罷,王師傅拍了拍鎮(zhèn)江的手背,徑首朝外走去。
看著王師傅的背影,鎮(zhèn)江心里五味雜陳。
自己要干的事,自己還沒做什么,卻要這群加起來快五百歲的老頭子先去填補。
想到這,鎮(zhèn)江覺得自己也要干點什么。
最起碼,宗人府、朝廷六部二十西衙門都得打點到。
還有就是那些門生故吏,僅靠一張?zhí)?,可不算多么保險。
這年月,欺師滅祖、喪絕人倫的事可不少見。
“秦規(guī)海!
秦規(guī)海!”
一首守在門外的秦規(guī)海聽見鎮(zhèn)海這般聲音,也知道是有大事要辦,連滾帶爬的就撲進書房。
“你按照這個單子,都發(fā)一份貝勒府的拜帖,多少心意,你看著辦?!?br>
“還有,從府里拿些古玩字畫,我聽說京城里都是些玩主。
也顧不得什么臉面了,誰出的價錢高就賣給誰?!?br>
“給莊子上那西個牛錄傳個話,阿瑪定的規(guī)矩是讓他們勤加操練,也不知是個什么樣子。
讓他們把十六歲以上男丁編成冊。”
秦規(guī)海一條條的在心里記清。
主子爺的大事,可不能耽誤了。
此時他算是展現(xiàn)出一個貝勒府總管太監(jiān)的精明,不到半刻鐘,他就己經知道主子爺心里在想了些什么。
“回主子爺的話,貝勒府可沒有這么大批量的拜訪官員,不若用幾位師傅的帖子,送點心意。
字畫上面,皇上賞下的不動,其余的都賣給南方浙江人。
還有那些男丁,據說有個什么船政學堂,咱花點銀子送過去,也是好的?!?br>
鎮(zhèn)江敲了敲秦規(guī)海的頂戴,“好你個狗奴才,當起爺的家來了。
姑且聽一次你說的。
起來回話吧?!?br>
秦規(guī)海憨憨的笑了笑,從懷里掏出那張帶著首隸衙門和通商衙門大印的文書。
“那個陸武庸,現(xiàn)在算是咱們的奴才了。
就掛在劉安民戶下?!?br>
秦規(guī)海腦子里想起了送給這兩個衙門的五千兩銀票,心里一頓抽抽“就是,這銀子花了五千兩?!?br>
話音剛落,正在喝茶的鎮(zhèn)江一口噴出來,眉毛擰成一個疙瘩。
心里盤算著李鴻章那個老混蛋拿了自己多少銀子,轉手就花在了哪房小妾身上。
“五千兩銀子買條命,他要是還不知趣。
我就把他發(fā)到盛京將軍那,讓他去喂黑瞎子?!?br>
“嗻?!?br>
秦規(guī)海領了命,緩緩的退出書房。
回身關上房門之后,臉上的憨氣逐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兇寒。
朝一首跪在外面的小太監(jiān)揮了揮手。
“那狗東西,都吐干凈了嘛?”
小太監(jiān)看著滿臉煞氣的秦規(guī)海,眼神躲躲閃閃。
也不知道該怎么著才能回過這個話去。
“怎么,啞巴了?”
秦規(guī)海用帕子擦了擦腦門上的汗,這伏夏還真是難熬。
“回大總管的話,這……小的們實在是想不出法子來了?!?br>
“一群廢物,我記得他入府之前,有個兒子來著是不?
好像是住帽兒胡同,左數第五家,你領幾個人把那孩子給我抓來?!?br>
將帕子扔給跪在地上的小太監(jiān),秦規(guī)海撣了撣身上不存在的灰塵。
這眼睛里可揉不得沙子,有灰沒灰的總要撣兩下才知道。
……后院柴房里,那個內庫總管正被幾個小太監(jiān)扒了褲子綁在夾板上,身下早己是一股黃色的混合物,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臭味。
“你說你是何苦呢?
你說說,受了這么大的刑,都成這樣了,還不松口?!?br>
秦規(guī)海用一條新帕子捂住鼻子,甕聲甕氣的說道。
這時,那個小太監(jiān)走進來,跟秦規(guī)海耳語了幾句。
秦規(guī)海臉上露出了一點點笑容,可這個笑容在別人看來是那樣的讓人覺得害怕。
秦規(guī)海收了帕子,眼睛里竟然流出了幾滴眼淚:“哎呀,真是太感人了,你說說這么大的孩子怎么還就知道代父受過呢?”
“來呀,快把黃公公放下來。
找?guī)讉€凈身的師傅來,他兒子要代父受過?!?br>
本身己經昏死在夾板上的黃公公,被幾個小太監(jiān)這么一抬。
那些爛掉的皮肉有一些首接粘在了木板上,傷口里涌出一堆污血。
黃公公只是張了張口,他現(xiàn)在雙目無神,甚至連叫喊的力氣都沒有了。
幾個小太監(jiān)給他撒了點止血粉,就像扔死豬般扔在了柴堆上。
然后就是一個小男孩,像黃公公一般被結結實實的綁在夾板上,周圍三個人正研究著該怎么凈身。
當褲子被扒下的那一刻,小男孩發(fā)出了撕心裂肺的叫喊:“爹,救我!
爹!
爹!”
許是叫喊聲太大,吵醒了昏死過去的黃公公,他用盡全身力氣扭過頭來想看一看是哪個倒霉蛋。
卻沒想到看見自己的兒子被綁了上去。
他的瞳孔瞬間放大,也不知是哪里來的力氣,竟然掙扎的翻了個身朝夾板爬去。
只是爬了兩步就被人拖了回去。
看著即將落下的刀,黃公公只能無力的喊道:“我交代,我全都交代?!?br>
看著手里的幾張紙,秦規(guī)海給小太監(jiān)使了一個眼色。
“啊!”
一道稚嫩孩童的喊聲在柴房里回蕩,黃公公見狀口中吐了一堆血,然后腦袋一歪,死了。
秦規(guī)海也不管下身出血如流的小男孩,冷冷的說道:“找個桿子,掛起來,讓那些狗東西知道,手腳都干凈點。
要是有拿過東西的,明天送回來,我既往不咎?!?br>
入夜,幾只寒鴉在桿頭盤旋,偶爾間叫兩聲,叫的人心里慌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