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飲了鹿酒,正是血氣上涌之時,偏偏宸妃向來是要先沐浴的。
掀開簾帳,便看到輕紗遮面,臉若桃花的容嬋,他一時有些驚愕,卻難抵美人的誘惑。
事情結束后,他又惱怒不已,只覺得是宸妃故意安排,便把過錯都推到宸妃身上,
“你是如何管理六宮的,自個人的寢殿還有外人踏入,要是管不好,干脆就退位讓賢。”
宸妃咬著牙跪在他腳下,辯解道,
“臣妾哪里知道她起了這樣骯臟的心思?”
“今日太后回宮,闔宮歡喜,宮人們放松了警惕也情有可原,說起來陛下也有錯,連臣妾都分不清......”
梁帝額頭上青筋暴露,怒不可揭,隨手就將桌案上的茶盞往宸妃身上扔,
“你還敢怪到朕身上!”
“誰知道是不是你故意安排的?!?br>
宸妃敏捷的一躲,茶盞應聲而落,倒是沒有砸到人。
“陛下如今朝著臣妾發(fā)這樣大的火做什么?”
“今日在宮門,陛下看容嬋的眼神,臣妾可都瞧見了,她那雙眼睛十足十就是年輕時的容水月,陛下敢說自己沒半點心動?”
“陛下若覺得是臣妾安排的,那就當是臣妾安排的吧,那臣妾先恭喜陛下抱得美人歸了?!?br>
“閉嘴!
宸妃并沒有停下來,
“如今事情已經(jīng)這樣了,您倒是說說,如何處理?”
“您若是要納她為妃,也不是不行,只說是臨幸了臣妾宮里的宮人就是了,所幸她容貌有損,一年半載讓她閉門不出,也不會造成什么大亂。”
這一提議倒是緩解了梁帝的幾分怒火。
誰料到宸妃接下來便和賭氣一般說道,
“只是琮兒那,陛下好好想想如何交待,他今日怎么對臣妾陛下也瞧見了,沒準他還覺得是臣妾故意拆散他們把容嬋往陛下身邊送,往后把我這個親娘當仇人一樣。”
說著宸妃就紅了眼,又是委屈又是怨懟。
梁帝才下去的火氣蹭的一下又上來了,
“朕是天子!是他的父親!需要交代什么?”
宸妃低下頭,在梁帝看不見的地方撇撇嘴。
姓容的和姓蕭的,果然一樣不是好東西。
梁帝見宸妃不說話,扯了扯嘴角,強壓下胸腔的怒火,
“她不能入后宮,你把人送去掖庭,處置了吧?!?br>
“陛下?”
宸妃猛的抬頭,心中有幾分不適。
容家人固然可惡,但這樣輕描淡寫就奪了容嬋的性命,是不是有些過于草率了。
且不說容嬋到底該不該死。
他真的是半分不念及容才人的舊情......
如此薄情,宸妃不免覺得有幾分心寒。
“皇帝說得對,處置了吧?!?br>
沈太后被鄭嬤嬤扶著進來,聲音比白日里低沉了幾分。
梁帝急忙起身行禮,又用袖口掩面,羞愧不已。
葉流錦從沈太后身側閃出,飛快的上前抱住宸妃,語氣哽咽,
“姑母......”
她哭的抽抽噎噎抬頭看著梁帝,“陛下,都是臣女的錯,是臣女引狼入室,才......”
“陛下要殺就殺臣女吧,和姑母沒關系?!?br>
宸妃將她護在懷里,淚水頓時奪眶而出。
沈太后眉頭緊蹙看著抱作一團的姑侄兩人,沉聲吩咐,
“來人,把葉姑娘帶下去?!?br>
不光是葉流錦,就連沈燕霓也被沈太后勒令留在建章宮。
事涉隱秘,兩個未成婚的姑娘確實不適合知道的太多。
葉流錦擦拭了眼角,擔憂的看了宸妃一眼,最終一臉不情愿的被人帶了下去,送回偏殿。
“霄云呢?”
才進偏殿,葉流錦臉上的表情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