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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方面，他很謹(jǐn)慎，每次都有做措施。
唯獨(dú)那天，辦公室中的套子全部用完了。
又忘情，又上頭，就索性沒戴。
“忘了?！笔Ⅰ姹甭曇舭l(fā)悶。
委屈。
“是忘了還是想利用孩子上位？”傅司臣狠戾而冰冷，“你最好清楚你的身份。”
盛矜北不想解釋，窩在被子沒出聲。
“問你話呢？別裝聾作啞?！备邓境妓砷_兩顆襯衫扣子。
走近她，掀開被子。
里面的人蜷縮成一團(tuán)，身著真絲睡袍，腰臀比極好，只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皮膚光滑細(xì)膩，極具魅惑與美感，引人遐想。
白色的枕頭染濕了大片。
傅司臣手一頓，沒由來的胸腔酸脹。
是眼淚，她哭了。
“當(dāng)時你讓我去接博遠(yuǎn)集團(tuán)的康副總，我手頭一忙，沒來得及去藥店，過后就真的忘了，你愛信不信?！?br>
盛矜北哭的肩膀一抖一抖，抽泣著說：
“你放心，傅太太的身份，我從來不覬覦，等關(guān)家小姐回來，我們就分手，我絕不會糾纏你?！?br>
她如實(shí)回答，字字句句誠懇。
“刺——”
打火機(jī)磨砂輪擦過，發(fā)出沉悶沙啞的響聲。
鬼火張狂舔舐?lián)u曳，指尖傾斜漂渺無垠。
傅司臣往嘴里咬了根煙，濃煙嗆進(jìn)肺里，面上看不出情緒。
盛矜北顫抖著，小心翼翼地問——
“如果我懷孕了呢，你會留嗎？”
傅司臣煙抽了一根又一根，又急又厚重。
煙霧繚繞的眉眼間，是化不開的濃墨。
卻不發(fā)一言。
......
盛矜北坐起身梗著脖子紅眼看他，將他的話原路返還給他，“問你話呢？你也別裝聾作啞?！?br>
傅司臣深吸一口，“這次沒中，以后我會注意點(diǎn)?！?br>
盛矜北一怔，心底說不上是好是壞，微紅的眸子裹著潮氣，眼底有一絲倔強(qiáng)。
繼續(xù)追問——
“如果呢？如果我現(xiàn)在懷了你會留嗎？”
傅司臣煙癮大，又咂了兩口煙，指骨彈了彈煙灰。
卻始終沒有回應(yīng)。
在盛矜北看來，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答案很顯然。
他不會留。
盛矜北眼眶紅了，泛起潮氣，長長的指甲戳進(jìn)肉里，眼淚無聲劃過。
這一刻，如邊疆厚實(shí)的冬雪，在深秋里帶出刺骨的冰碴，像箭矢一般狠狠刺進(jìn)她的身體里。
五臟六腑都被撕裂。
早在她愛情萌芽懵懵懂懂的時候，就已經(jīng)喜歡上了他。
少女的愛戀像夏天的枝椏，瘋狂生長。
一茬接一茬。
他比她大七歲，她自十九歲跟了他，她不圖錢，不圖權(quán)，但求愛。
可傅司臣說過，他不會娶她，更給不了她想要的愛情。
但這三年來，他對她真真假假，也或許動過那么一絲真心吧...
之前她不確定。
現(xiàn)在確定了。
他自始至終沒愛過。
盛矜北眼中閃爍著淚光，緊咬下唇，卻強(qiáng)顏歡笑。
“傅司臣，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會找不到我的?！?br>
她喊過他很多稱呼，傅總，傅先生，也被逼著在床上喊過他很多曖昧的稱呼。
卻是第一次連名帶姓喊他——傅司臣。
傅司臣盯著她，眼神黯了黯，手伸進(jìn)被子中將她整個人撈出來，抱坐在大腿上。
她這副身子養(yǎng)的精致，嬌軟的很。
在被窩捂的熱氣騰騰，如瀑布般柔軟的發(fā)絲散在腦后，身上帶著沐浴后的清香。
仔細(xì)一聞，是蘭花香。
“氣我了？”
“沒有?！毖蹨I卻‘啪嗒啪嗒’地往下流。
二十歲出頭的年紀(jì)，小姑娘不會藏事，分明是氣了。
傅司臣湊近，去吻她咸濕苦澀的眼淚。
她側(cè)頭避開，不讓他親。
傅司臣伸手從背后環(huán)住她的細(xì)腰，指腹刮蹭了下她發(fā)著紅的眼角，語氣似認(rèn)真又漫不經(jīng)心。
“別氣了，你不是想看南國的木棉花嗎？等忙完這陣子帶你去玩?！?br>
“你知道我為什么喜歡木棉花嗎？”
傅司臣頓住。
盛矜北掙扎，兩排牙齒打顫。
“你只知道我喜歡，卻不知道我為什么喜歡。”
“好了，別鬧了?！?br>
傅司臣不放，態(tài)度有點(diǎn)敷衍。
薄唇沿著她的耳垂，臉頰，脖頸游移。
溫?zé)岬暮粑贝伲つ?，占?jù)她所有的感官。
三年的耳鬢廝磨，盛矜北知道此刻男人最想要什么。
其實(shí)她很喜歡被他抱著，酣暢淋漓后窩在他懷里睡覺，堅(jiān)硬挺括的胸膛，獨(dú)屬于他的專屬味道。
她極少拒絕傅司臣的親密。
但今天，她偏偏不想。
盛矜北賭氣似的轉(zhuǎn)頭對著他的脖子狠狠咬了上去。
鋒利的牙齒咬出一道血印子。
“嘶——”
傅司臣吃痛，“你屬狗的？逮住了就不撒嘴？”
“你應(yīng)該慶幸我只是咬你脖子?！笔Ⅰ姹表斔臁?br>
“你還想咬哪？”傅司臣陰鷙。
盛矜北不說話，借機(jī)掙脫開他的懷抱。
傅司臣耐著性子哄了一會兒。
一支煙抽完，又從煙盒中抖出一支煙，煙身才露出半截，他已經(jīng)用嘴叼出。
點(diǎn)煙。
雙眸慣性瞇起。
“沒完了？”
盛矜北噤聲。
她跟了他三年，最了解男人的脾氣，知道他是不耐煩了，甚至帶有一絲警告。
往常她會服軟，今天也不知道哪來的硬氣，推開男人下床。
傅司臣凝神盯著她，“大晚上你去哪？”
“不要你管?！?br>
“你要今天出了這個門，就別再回來?！备邓境己葸埔豢跓?，臉色愈發(fā)陰沉。
盛矜北心一橫，伸手去擰門把手。
“走可以。”傅司臣將煙頭猛戳在煙灰缸，“不過，我們的協(xié)議還沒有到期，踏出這個門你可要想好后果?！?br>
盛矜北腳步一頓，身子僵住，垂在身下的手緊緊攥著，用力到骨節(jié)泛白。
她緊咬下唇轉(zhuǎn)過身，又卸了力氣，一點(diǎn)點(diǎn)挪著小碎步不情不愿地走回去。
傅司臣唇角揚(yáng)起弧度，挽過她耳邊的碎發(fā)，聲音低了幾分，恍若愛人間的呢喃私語。
“懂事兒。”
盛矜北眼眶通紅，心口止不住地起伏。
她不是懂事，而是別無選擇。
三年前，她與傅司臣之間曾簽過一份情人協(xié)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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