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寧并不知道厲家老宅的人已經(jīng)盯上了喬小魚,此時的她卻接到了喬銘遠的電話。
喬安寧看著已經(jīng)熟睡的喬小木,將電話掛斷。
她起身出了客廳,手機再次響起。
對于這個名義上的父親,喬安寧真的是沒有半分感情。
自她有記憶起,她便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唯一有記憶的,只有母親的名字。
戚蕓,聽起來就像是一位書香美女大家閨秀。
據(jù)爺爺說,母親在生了自己后便患病去世了,不到一年的時間,喬銘遠就將高露帶了回來,那個時候,高露已經(jīng)有了身孕。
雖是不知道他和母親的感情到底如何,但是母親去世尚且不到一年,尸骨未寒的時候喬銘遠就將新妻子帶了回來,未免也太沒有良心了些。
自小喬安寧就不與喬銘遠親近,他也似乎根本不在乎她這個女兒,若不是喬安寧得老爺子抬愛,她這個喬家大小姐,也就是虛有一個名頭罷了。
回憶戛然而止,喬安寧按下了接聽。
當(dāng)下,喬銘遠的咆哮聲就傳來。
“喬安寧!
你這個吃里扒外的東西!”
喬安寧擰起了眉頭,語氣不虞,“您哪位?”
喬銘遠差點沒氣死,咬牙切齒道:“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
我是你爸!
你為什么將老爺子的手術(shù)費都打給了喬宏昌!”
足足一百萬!
落入了二房手里!
叔叔難道比自己這個親爸更親?
喬安寧微怔,而后輕訕。
“錢是我的,我想給誰那是我的自由,你有什么權(quán)利過問?”
喬銘遠壓抑著怒火,思及高露之前囑咐他的話。
高露說喬安寧出國六年,出手如此闊綽,怕是抱上了什么金大腿,自己一定不能和她鬧翻,要想方設(shè)法從她手上分一杯羹。
強行將心頭的怒火壓下,喬銘遠依舊沒好氣:“喬安寧,我養(yǎng)了你28年,現(xiàn)在你妹妹要去帝都祝安堂進修,需要一筆不菲的生活費,你這個做姐姐的,是不是應(yīng)該表示表示?”
喬心兒要來帝都?
喬安寧眸中劃過一抹陰冷。
“22年,而且是爺爺養(yǎng)的我,不是你?!?br>喬銘遠一哽,壓低了聲音。
“喬安寧,不管是誰養(yǎng)的你,你和心兒都是姐妹,現(xiàn)在你妹妹要去帝都祝安堂進修,這是我們整個喬家的榮耀,你爺爺最注重喬家顏面,你不是孝敬嘛,肯定不想違背他老人家的意愿!”
“再說了,你小時候不是嚷嚷著長大了要做一名救死扶傷的醫(yī)生嗎?
現(xiàn)在心兒幫你完成這個心愿,你應(yīng)該感到高興才是!”
喬安寧當(dāng)真要被氣笑了,難為喬銘遠還記得她小時候的愿望。
現(xiàn)在都什么年代了,竟然還有人用道德綁架?
“我看起來很像冤大頭嗎?”
喬安寧冷聲問道,“這錢誰想出誰出去,我不愿意!”
喬銘遠被噎,正要說什么,喬安寧已經(jīng)將電話掛斷。
她手機關(guān)機,扔到一邊。
對于這個所謂的父親,她從未有過奢望,她現(xiàn)下關(guān)心的,除了兩個孩子,就剩爺爺了。
她給海城當(dāng)?shù)氐谝会t(yī)院打過招呼,院方專家給她的答復(fù)是爺爺現(xiàn)下心情好了,病情也有所好轉(zhuǎn),手術(shù)可以適當(dāng)推遲。
至于那一百萬,也不是手術(shù)費,單單是喬安寧給喬宏昌的罷了,手術(shù)費只是個借口,讓喬銘遠不敢打那一百萬的主意。
喬家在海城雖是算得上大門大戶,但是能動用的流動資金也沒有多少,加上爺爺重病,里里外外花費了不少,喬銘遠是一到出錢的時候就喊窮,喬宏昌也沒指望他。
當(dāng)下維持公司的正常運行以及老爺子在醫(yī)院的高昂花銷,全部都是喬宏昌自掏腰包。
這一百萬和喬宏昌付出的相比,微不足道。
……翌日,喬安寧起了個大早。
喬小木也被她從被窩中拖了出來,神志還混沌不清著。
“小木,醒醒,別睡了。”
喬小木揉著惺忪的睡眼,懶懶地看了喬安寧一眼。
“咿——夢到媽咪了。”
說著吐了個泡泡,翻個身準(zhǔn)備繼續(xù)睡。
喬安寧哭笑不得,直接把人撈起開始化妝。
喬小木閉著眼睛,不倒翁似的前后左右搖晃,顯然還沒睡醒。
十分鐘后,一張奇丑無比的小臉完成。
喬安寧滿意的掏出鏡子,拍了拍自己女兒:“小木,看看。”
喬小木睡眼惺忪地看了一眼鏡子—— “嗷嗚~”一聲慘叫。
嗚嗚~她活活被自己丑哭了,一時間什么睡意都沒了。
“媽咪!
真的好丑啊!”
為什么要這么對她?
自己到底是不是親生的呀!
喬安寧開始給自己化妝,敷衍著回了一句“習(xí)慣就好?!?br>這種“換頭術(shù)”,可能還要持續(xù)一段時間。
喬小木無法,只得道:“媽咪,那我們今天干什么?
要去找哥哥嗎?”
她真的好想哥哥啊。
提起喬小魚,喬安寧的眸光暗淡了一瞬。
“今天不找哥哥。”
聽此,喬小木嘟起了嘴。
“媽咪,那個叔叔真的好可怕,哥哥跟著他不會有危險嗎?”
喬安寧緊了緊手中的化妝刷,聲音沉沉:“如果他敢傷害哥哥,媽咪會殺了他?!?br> 喬小木愣了一下,踟躕道:“可是衡爺爺不是說他是我們的爸爸嗎?
爸爸不應(yīng)該疼愛我和哥哥嗎?”
“他不是。”
喬安寧冷聲道。
比起孩子們從小缺失父愛,她更不愿那個危險的男人成為他們的爸爸。
喬小木悄聲“哦”了一句,而后輕快道:“媽媽不喜歡,那就不讓他當(dāng)爸爸,我覺得景曜叔叔最合適了……”這后半句她說得很小聲,喬安寧不知自己女兒在嘟囔些什么,也沒搭腔。
化好妝后,就領(lǐng)著她,腳步匆匆地出了酒店。
……途案咖啡廳。
“你說什么?”
一名頭戴貝雷帽鼻梁上架著復(fù)古圓形眼鏡的男人突然拔高聲音。
對面的喬安寧不緊不慢地端起咖啡,輕輕抿了一口。
“我要進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