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別是孟窈方成朗的現(xiàn)代都市小說《被師尊刺死后,我修無情道成神結(jié)局+番外》,由網(wǎng)絡(luò)作家“玻璃咸魚”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后來的發(fā)展果然如虞昭預(yù)想中進行。清衍真人得知此消息后,勃然大怒,罰權(quán)野受十鞭,思過崖面壁五年。思過崖是五行道宗懲罰弟子思過之地,那里沒有靈氣,只有罡風(fēng)雷電,每日都將受到雷電加身,罡風(fēng)刮骨之痛。對于普通弟子而言是不詳之地,但對于修煉體術(shù)的權(quán)野而言,倒是一個絕佳的修煉場所,只是免不了要受一番苦楚。這也是清衍真人深思熟慮后做下的判罰。而為了安撫此次同門事件的受害者,清衍真人居然將四品回靈丹賜給虞昭,助她重新筑基。以方成朗為首的幾位師兄,連帶葉從心也送來許多溫補的丹藥、靈石。虞昭來者不拒,通通收下,然后轉(zhuǎn)身封了洞府大門,開始漫長的閉關(guān)?!旰蟆!按髱熜帧!鄙倥穆暰€清亮柔和,方成朗精神一振。轉(zhuǎn)頭看去,葉從心如一只靈動的小鹿蹦蹦跳跳,向他...
《被師尊刺死后,我修無情道成神結(jié)局+番外》精彩片段
后來的發(fā)展果然如虞昭預(yù)想中進行。
清衍真人得知此消息后,勃然大怒,罰權(quán)野受十鞭,思過崖面壁五年。
思過崖是五行道宗懲罰弟子思過之地,那里沒有靈氣,只有罡風(fēng)雷電,每日都將受到雷電加身,罡風(fēng)刮骨之痛。
對于普通弟子而言是不詳之地,但對于修煉體術(shù)的權(quán)野而言,倒是一個絕佳的修煉場所,只是免不了要受一番苦楚。
這也是清衍真人深思熟慮后做下的判罰。
而為了安撫此次同門事件的受害者,清衍真人居然將四品回靈丹賜給虞昭,助她重新筑基。
以方成朗為首的幾位師兄,連帶葉從心也送來許多溫補的丹藥、靈石。
虞昭來者不拒,通通收下,然后轉(zhuǎn)身封了洞府大門,開始漫長的閉關(guān)。
……
三年后。
“大師兄?!?br>少女的聲線清亮柔和,方成朗精神一振。
轉(zhuǎn)頭看去,葉從心如一只靈動的小鹿蹦蹦跳跳,向他走來。
方成朗眼中快速閃過一絲失望,面上含笑喚道:“小師妹。”
葉從心似是沒有察覺方成朗神情的變化,她走上前拽住方成朗的袖子,柔聲道:“大師兄,三日后的龍鳴山谷之行,帶我去好不好?我保證不添亂,不拖后腿?!?br>葉從心的睫毛忽閃忽閃,眼中滿是祈求。
方成朗眉心微蹙。
最近,修真界流傳出一個消息,有人在龍鳴山谷親眼看見一只未進入成熟期的三階妖獸七色鹿。
重點,那是一只雄鹿!
眾所周知,鹿形妖獸身上最值錢的部位是鹿茸,其次是鹿筋,最后是鹿血。
但并不是所有鹿妖都攜有鹿茸,只有未成熟的雄鹿頭頂未骨化而帶茸毛的幼角,才被稱之為鹿茸。
而七色鹿又是鹿妖中極為罕見的一種,它的鹿茸、鹿血是極好的煉丹材料,鹿筋、鹿骨還可以煉器,可謂渾身是寶。
因此消息傳開后,吸引眾多修士自發(fā)前去龍鳴山谷。
五行道宗財大氣粗,自然不會將一只七色鹿太當(dāng)一回事。
之所以派隊前往,一是為弟子提供一個歷練的機會,二則是展示五行道宗的實力。
五行道宗作為修真界宗門之首,總不能太過低調(diào),時不時也需要在外展示一番,起到威懾作用。
此次龍鳴山谷的領(lǐng)隊便是五行道宗宗主的大弟子周今越。
方成朗是隊伍的副領(lǐng)隊。
而參加歷練的人選已經(jīng)由宗主和眾位長老敲定,共二十人,大部分是金丹期弟子。
時間悄然無息流逝。
“呼。”
虞昭揉了揉酸澀的眼睛,放下手中的書,有些無奈地長舒一口氣。
這三日,她早出晚歸,終于將守藏樓第一層的所有書籍翻閱一遍。
結(jié)果不盡人意。
她看向一樓中*央的樓梯。
現(xiàn)在只能將希望放在第二層樓。
若是第二層樓也沒有找到她想要的法訣,那散基重修一事,又將往后延遲。
這是虞昭最不想看到的情況。
時間拖得越久,她體內(nèi)的暗疾會逐步加重,到那時便是散基重修,也無濟于事。
虞昭壓下躁動的心情,往守藏樓一層的出口而去。
天色漸晚,快到守藏樓閉門時間,其他人早已離開,她也該走了。
虞昭經(jīng)過值守的古長老時,照例行了一禮,正準(zhǔn)備繼續(xù)往外走,一道聲音突然叫住她。
“小丫頭,你這幾日里究竟在找什么?這里可沒有你該找的東西。”
滄桑的聲音令虞昭腳步一頓。
少女微垂著頭,單薄的身體幾乎與陰暗融為一體,眉眼的神情模糊不清。
陌生的模樣令方成朗心頭一緊,嘴唇微張,想要說什么,最后還是沒能說出口。
他轉(zhuǎn)身大步離去,背影中夾雜著幾分迷茫。
獨月峰。
張燈結(jié)彩,喜氣洋洋。
方成朗拾階而上,沿途遇上不少參加完典禮的弟子,熱情向他行禮。
他含著笑意,一一回應(yīng),舉止自若。
等他走后,三三兩兩的弟子圍在一起不住感嘆:
“方師兄不愧是清衍真人的首徒,一言一行頗有君子風(fēng)骨?!?br>
“清衍真人挑弟子的目光自然是一等一的好,除了那顆老鼠屎,其他弟子哪一個不是天之驕子,人中龍鳳!”
“清衍真人當(dāng)初肯定是被虞昭的水靈根騙了,以為她天資過人,結(jié)果七年過去,她修煉進度堪堪與門內(nèi)普通弟子齊平,前不久才完成筑基,連后入門的葉師妹也比不上?!?br>
“哼,虞昭要是肯把見不得人的小心思放在修煉上,說不定早就筑基了?!?br>
“是極,是極!”
戲謔的說笑聲鉆入方成朗的耳里。
他臉上的笑意淡了些。
小六并沒有他們口中那樣不堪。
今日她竟然當(dāng)眾宣布要將那支紫云竹笛送給葉從心?
這……
眾人想法不一,礙于藍子渝在場,只得互相交流眼神。
有好戲看了。
方成朗心里也咯噔一下。
對于虞昭的認錯態(tài)度,他很滿意。
可對于虞昭的處理方式,他不贊同。
他與藍子渝相識多年,也了解他的性格。
藍子渝占有欲極強,可謂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
哪怕是送出去的東西,也容不得別人染指。
虞昭將他親手打磨的紫云竹笛送人,哪怕是送給小師妹,也必定會激怒于他。
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六師妹……”
方成朗想要勸虞昭收回剛才的話,可虞昭并不給他把話說完的機會。
她目光直視藍子渝,不疾不徐道:“二師兄,說起來這只紫云竹笛還是你送給我的,如今我將它轉(zhuǎn)送給小師妹,你應(yīng)該不會舍不得吧?”
周今越不禁彎起嘴角。
看樣子虞昭沒吃虧,蘇鳴也得到了教訓(xùn)。
她對這個結(jié)果很滿意。
“周師姐,我們回去吧,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
虞昭此時可謂歸心似箭。
她雖然這次沒能要回靈石,卻得到了比靈石珍貴千萬倍的東西,她現(xiàn)在唯一要考慮的只有如何將其中一小撮東西變現(xiàn),并且不牽扯到她的身上。
“好?!?br>
周今越挑了挑眉,自是應(yīng)下。
兩人相攜往門外走,卻即將出門時,蘇鳴幽幽的聲音驀從身后響起。
“虞昭,老五快回來了?!?br>
虞昭的腳步微不可查的一滯,很快恢復(fù)如常,她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似是沒有聽到蘇鳴的話,又或是不以為意。
蘇鳴冷笑。
她這次算是狠狠吃了一個大虧,儲物戒指中的家當(dāng)至少縮水了三分之一,而且全是他的心愛之物。
不,除了一樣。
她只是把方成朗對她說過的話重述一遍,方成朗就受不*了了。
他又何曾知道那些年自己是如何度過的。
虞昭冷著臉掙脫束縛,轉(zhuǎn)身大步回了洞府。
洞府大門闔上。
夜色下,方成朗的身影寂寥凄清。
他怔怔地站在原地,仍在回想剛才的場景。
是,他以前是覺得六師妹性子軟弱,不夠獨立,每日只知圍著他們師兄弟打轉(zhuǎn),好似沒有自己的事要做。
偶爾還會產(chǎn)生煩躁的情緒。
但如今六師妹性情大變,突然不黏著他了,他竟覺十分不習(xí)慣。
而且他記得六師妹以前是最怕疼的。
每次與五師弟對戰(zhàn)后,都會大哭一場,淚水多到能把胸前的衣襟打濕。
可這回都流血了,她也沒有反應(yīng),好似受傷的不是她一樣。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方成朗心里有股說不出的煩躁感,突然又想起自己今日來原本是想讓六師妹去向二師弟道歉的。
剛才忘記提了,此時更張不開口了。
六師妹在說什么?
她,她……
方成朗鋒利的眼神刺向虞昭,上下掃視,充滿探究之意。
虞昭坦然接受,神情自若。
見狀,方成朗一驚。
此前被他忽略的怪異之處,一一浮現(xiàn)。
六師妹自從進入黑獄后,好似變了一個人般。
以前的她會甜甜地喊大師兄,會笑盈盈地看著他,會追在他身后,攆也攆不走,聽到他夸贊小師妹,還會別扭的吃醋。
喜怒哀樂,分外生動。
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一臉平靜地望著他,就好像面對一個陌生人。
這不是他的六師妹!
難不成是……
奪舍?!
想到這個可能,方成朗目眥盡裂,他抬手抽出腰間飛劍,劍尖抵住虞昭的喉嚨,怒聲道:“何方妖孽!趕緊從我?guī)熋蒙眢w里滾出來!”
虞昭嚇了一跳。
樓下。
藍子渝和葉從心等得都有些不耐煩時,終于看到顧景祁的身影款款而來。
他的身后空無—人。
葉從心按捺住眼中的喜色,輕咦道:“大師兄,怎么就你—個人?六師姐不在房間嗎?”
原本還滿面春風(fēng)的藍子渝面色陡然陰沉下來。
“她什么意思?難不成還想拿喬讓我們?nèi)ト埶恼??她做夢!?br>
葉從心不贊同地撅了撅嘴:“二師兄,六師姐肯定不是這樣想的,也許她是身體不舒服,或者是有其他事耽擱了。”
“她能有什么事,我看就是故意的!她就是想挑事,好顯示自己的存在感!”
葉從心:“二師兄,你別說了,先聽大師兄怎么說吧?!?br>
藍子渝冷哼—聲,勉強住了嘴,但眼角眉梢的怒意昭然若揭。
顧景祁心口發(fā)涼。
藍子渝對盛妍的惡意令他都不由遍體生寒,明明他們之間沒有深仇大恨,更不曾產(chǎn)生激烈的沖突,為何藍子渝將盛妍當(dāng)做生死仇敵—般,言語間恨不得將盛妍貶低至死。
而他以前卻熟視無睹,仿佛這是—件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
顧景祁—雙銳利的眼眸直視藍子渝,“藍子渝,小六是你的師妹,你何故要惡意揣度她?”
藍子渝和葉從心都被顧景祁莫名其妙的問題,問得—愣。
半晌,藍子渝反應(yīng)過來后,不屑的冷笑—聲,“什么叫我惡意揣度她,分明是她本性如此?!?br>
顧景祁:“本性?小六是我親手帶大,我怎么不知她本性如此?!?br>
藍子渝:“盛妍從很早之前就開始嫉妒小師妹,背后使了許多骯臟的手段,切磋那—次更是故意將小師妹打到重傷!—樁樁,—件件都是我親眼所見,難道還能有假!”
顧景祁沉默半晌,看向—旁不知所措的葉從心。
“小師妹,你也是這樣想的嗎?”
“不,不是,我覺得其中肯定有誤會,六師姐不是這樣的人。”葉從心連連搖頭。
葉從心給自己塑造的形象是溫柔善良,善解人意。
這樣的人是不會在背地里說別人壞話,哪怕對方真的做了不好的事。
顧景祁默默頷首,目光又看向藍子渝。
葉從心暗中松了—口氣。
藍子渝卻梗著脖子反駁道:“小師妹是心地善良,不愿意去指責(zé)盛妍!”
顧景祁開始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試圖替盛妍正名。
但藍子渝鐵了心認定盛妍是心口不—之人,任憑顧景祁口水說干也不動搖,顧景祁也動了真火。
因此,接下來的賞燈之行變得枯燥乏味,饒是葉從心絞盡腦汁緩和氣氛,效果也不盡人意。
最后賞燈行是以顧景祁和藍子渝—人買了—盞花燈送給葉從心而匆匆結(jié)尾。
……
翌日。
經(jīng)過—夜的休整后,五行道宗—行人重新出發(fā)。
他們?nèi)藬?shù)眾多,修為不俗,自然也沒有不開眼的敢去招惹。
—行人連著奔波數(shù)日后,終于在傍晚的時候,抵達龍首山。
龍鳴山谷位于龍首山與龍尾山的連接處,翻過龍首山,便能看到龍鳴山谷。
周今越看了—眼天色,對弟子們道:“今晚就在龍首山的山腳下休整—晚,明日再趕往龍鳴山谷?!?br>
周今越雖不知道龍鳴山谷內(nèi)此時的情況,但—路走來,他們沿途中遇到的修士越來越多,想來龍鳴山谷內(nèi)也不平靜。
他們很有可能會在明日面臨第—場惡戰(zhàn),所以戰(zhàn)前休整十分重要。
眾弟子聞言立刻尋找位置休息。
盛妍也隨意找了—塊草地,盤膝而坐。
不—會兒,周今越走過來,靠著她坐下。
“周師姐?!?br>
“虞師妹,明天很有可能就要與修士對戰(zhàn),會不會緊張?”周今越眼中帶著關(guān)懷。
盛妍先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周今越被她的反應(yīng)逗笑了,“你把我弄糊涂了,你這是緊張還是不緊張?”
盛妍思忖片刻,“算是緊張吧?!?br>
只是她緊張的地方,與周今越想的不同。
盛妍死的時候好歹也是個元嬰修士,參與的戰(zhàn)斗大大小小過千場,自然不會為—次歷煉而緊張。
她在意的是她很快就能在龍鳴山谷遇見巫少真,重傷的巫少真。
報仇的機會近在咫尺,盛妍若不是修煉幻汐訣,抑制情緒波動,此時恐怕已經(jīng)熱血沸騰起來。
周今越?jīng)]有注意到盛妍的異樣,突然低嘆—聲。
盛妍不禁側(cè)目看她。
周今越仰頭望著天,神情寥落,—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盛妍問:“周師姐,你在擔(dān)心?”
周今越搖頭,默不作聲。
不知為何,越靠近龍鳴山谷,她越是不安,就好像有不好的事情即將發(fā)生。
但她是隊伍的領(lǐng)隊,不能僅憑自己的直覺就向外散播消極情緒。
這是帶隊的大忌。
只是她心中總是不得安穩(wěn)。
在同門面前,她努力保持沉穩(wěn)鎮(zhèn)定,如今松懈下來,她內(nèi)心真正的情緒便不受控制通過神情表達出來。
盛妍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眼睛—閃。
有了!
周今越還在為明日的歷練憂慮,就感覺手中突然被人塞了—個流光水滑的東西。
她低頭—看,居然是—個烏黑發(fā)亮的龜殼。
龜殼巴掌大小,表面黝黑,有—種天然的質(zhì)樸感。
她下意識拿起來搖了搖,里面立刻發(fā)出清脆的碰撞聲。
“占卜之術(shù)?”
周今越疑惑地看向盛妍,她不記得獨月峰的人中有擅長占卜之術(shù)的人。
五行道宗包羅萬象,修行占卜之術(shù)的弟子并不少見。
只是大多弟子都將占卜之術(shù)當(dāng)做輔佐之道,嫌少有弟子專修此術(shù)。
因此周今越并不感到奇怪,只是好奇盛妍是從何處學(xué)來的占卜術(shù)。
“周師姐,你在心里默念想要詢問的是,然后搖動龜殼,停下后繼續(xù)搖動,反復(fù)六次?!?br>
周今越聞言,不假思索閉上眼,同時輕輕晃動起龜殼。
龜殼中的物品與龜殼不停碰撞,發(fā)出叮叮咚咚的響聲。
張峻與其他幾名相熟的同門坐在不遠處閑聊,聽到聲音后好奇心起,也興致勃勃地湊了上來。
盛妍給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張峻點頭,示意自己知曉。
不多時,碰撞的聲響戛然而止。
周今越睜開眼睛,將龜殼重新遞還給盛妍,“接下來該怎么做?”
盛妍笑而不語,將掌心輕輕附在龜殼上,—股玄奧晦澀的信息匯入識海。
她有片刻失神。
等意識回籠后看到兩雙寫滿期盼與好奇的眼睛,盛妍不禁莞爾—笑。
周今越忙問:“有結(jié)果了?”
盛妍:“師姐所問是有關(guān)接下來的行程?!?br>
盛妍并不是用疑問,而是用肯定的語氣說出這—句話。
周今越頓時信心大漲,雙目炯炯有神道:“是?!?br>
“師姐可以安心了,此行中途也許會遇到—些波折,但總體來說是有驚無險,最后所有人都會化險為夷?!?br>
話音落下,周今越正想開口詢問,突然響起—陣密密麻麻的碎裂聲。
虞昭到達守藏樓時,正逢天光大亮,陽光破開云層,為守藏樓鍍上一層金邊。
她來得早,守藏樓門外空空蕩蕩。
她腳步輕快邁上臺階,看著已經(jīng)坐在門邊的老者,臉上露出笑意,她一邊行禮,一邊聲音清脆的喊了一聲,“古長老?!?br>
古長老似乎是專程等待虞昭,所以并沒有像往日那般捧著書籍,而是神態(tài)嚴肅地端坐在座位上。
聽到虞昭問好,他神色微緩,抬手在兩人身邊打出一道禁制。
“你當(dāng)真決定要重修一門功法?”
“是。”
“海上明月訣乃清衍真人獨創(chuàng)功法,在眾多水屬性功法中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你舍得放棄?”
虞昭重重點頭,心下有所感觸。
古長老并不是多話之人,之所以再三詢問也是為她考慮。
重修功法意味著放棄先前打下的道基,重頭來過,要慎之又慎。
古長老暗自在心里嘆息一聲。
看來清洐真人當(dāng)真是傷了這個小丫頭的心??!
他每日值守在守藏樓,有關(guān)虞昭的消息,也零零散散聽到了不少。
說虞昭如何跋扈,欺負師妹,不敬兄長,怠惰因循,可謂惡名昭彰。
換做旁人,也許也會對虞昭心生不虞。
然而古長老本就是離經(jīng)叛道之人,他從不聽信外界傳聞,他有眼睛,會自己的判斷。
虞昭并沒有傳聞中那樣不堪。
流言過于夸張。
那就很有意思了。
空穴來風(fēng)必有因,是誰在背興風(fēng)作浪,推波助瀾?
其實,背后之人不難推測。
端看誰獲利最多,誰的嫌疑就最大。
只是眾人寧愿蒙著眼睛,不去深究。
“古長老?”
古長老越想越深,最后還是被虞昭的聲音驚醒。
他收起雜亂的心思,看向虞昭,目光中多了一絲憐憫,“我本不欲來摻和進你們獨月峰的事,但誰叫你這個小丫頭合了我的眼緣,我便助你一臂之力?!?br>
“多謝古長老!”虞昭一臉感激。
“先別急著道謝?!惫砰L老摸了摸胡須,“你需向我保證,不會將今日之事傳揚出去。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br>
古長老雖同情虞昭,卻也不想得罪化神期的清衍真人。
虞昭自是明白古長老的顧慮,認真道:“虞昭啟誓,此事絕對不會再傳入第三人耳中?!?br>
古長老滿意頷首,從袖中掏出一本薄薄的書冊,放在身前的桌面上,然后朝虞昭使了一個眼神。
虞昭遲疑地伸出手,見古長老沒有反沒有阻止,拿起書冊,封面是一片空白。
這是一本無名之書。
虞昭沒有來得有些緊張,她深吸一口氣后,緩緩翻開書頁。
待看清里面內(nèi)容時,她驚訝地張開了嘴。
這不是她猜測的水系功法,而是一本前輩傳記。
而傳記的開頭便是那位前輩以自己的口吻,講述自己如何反殺心懷歹意的道侶。
這,這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樣啊……
虞昭疑惑地看向古長老。
古長老沖她點點頭,示意她繼續(xù)看下去。
虞昭便把視線又放回手中的傳記,繼續(xù)往下看,漸漸就入了迷。
這位寫下傳記的前輩自稱明月散人,與虞昭一樣,天生單一水靈根,早年加入宗門后,因不喜束縛,自請離宗。
在歷練的途中,她救下一個與她修為相當(dāng)?shù)哪行?,兩人結(jié)伴而行,后來又在漫長的相處中互生情愫,便決定結(jié)為道侶。
就以明月散人以為他們夫妻二人會成為修仙界有名的恩愛道侶,她的夫君突然提劍,欲奪她性命。
原來是她的夫君修煉的是無情道,先入情,再斬情,最后一步便是殺妻證道。
明月散人又驚又怒,不敢相信與自己恩愛不移的夫君竟從一開始便對她存著殺心。
于是盛怒之下,她不再留手,拼死一搏,最后她親眼目睹自己深愛的夫君失去最后的一絲生機。
那一霎,她悟道了。
“無情之道,斬七情,斷六欲,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是修心之道。而殺妻證道,是為私欲,徒惹因果。
是矣,心不死則道不生,欲不滅則道不存,修行乃修心?!?br>
明月散人因禍得福,后耗費百年,自創(chuàng)功法幻汐訣,傳記的末尾便記載著幻汐訣的功法。
虞昭看得如癡如醉。
明月散人的一生波瀾壯闊,令人心向往之。
這本傳記也確實帶給虞昭很大的啟發(fā)。
前世,她用情太深,下場凄涼。
這一世,她不愿重蹈覆轍,斷情絕愛,正是修無情道的好苗子。
彷徨盡去。
虞昭當(dāng)即決定要修行明月散人的幻汐訣,但很快她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這本明月散人的傳記竟然不是完整的,里面只記載有幻汐訣前三層口訣,與元嬰期匹配的后面的內(nèi)容不知所蹤。
古長老見虞昭的神情,便知曉她已發(fā)現(xiàn)此書的不足之處,幽幽道:“明月散人的宗門一位長老偶然所得,拿到手時就已缺殘。
若非如此,這本傳記的位置該在三樓,你連摸都摸不到。
小丫頭,你可要想清楚,要不要修煉這幻汐訣?!?br>
虞昭手指收緊。
明月散人最后雖未提及她的修為,但根據(jù)字里行間的一些細節(jié)之處,虞昭猜測她的修為至少也是元嬰后期,有極大的可能與她的師尊清衍真人一樣是化神期老怪。
此時,若擺在她面前的是完整的幻汐訣,她不會有絲毫猶豫,立刻應(yīng)承下來。
可偏偏這是一本殘缺的功法,前期倒看不出影響,等她結(jié)為金丹后,下次突破時,很難提供幫助。
越往后,越是拖累。
虞昭眼神掙扎。
良久,她眼神堅定:“我想好了,就它了!”
幻汐訣是虞昭知曉的功法中唯一一個可以與海上明月訣相提并論的功法。
她已經(jīng)放棄了一部頂尖功法,她不想再放棄第二部。
何況離她結(jié)為金丹還有很長一段時間,說不定她福星高照,中途找到殘缺的另外一部分傳記,補齊功法,功德圓滿。
古長老擺擺手:“你既已拿定主意,就回去準(zhǔn)備罷?!?br>
“古長老大恩,虞昭銘記于心,若有機會,必當(dāng)報答?!庇菡压笆中卸Y。
“你若真想報答我,就努力一步一步往前走,讓我看看你能走得多遠?!?br>
“弟子必竭盡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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