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別是舒意歡傅司寒的美文同人小說《霸總別追了,夫人只想拿錢獨美舒意歡傅司寒結(jié)局+番外》,由網(wǎng)絡(luò)作家“拾一”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蘇雨眠對動物表演興趣不高,邵雨薇卻很喜歡海豚,互動環(huán)節(jié)把相機交給她,讓她幫忙拍照。被邵雨薇的笑容感染,蘇雨眠也忍不住勾起嘴角。半個小時后,表演結(jié)束,蘇雨眠把包交給邵雨薇,她想去洗手間。一過轉(zhuǎn)角,就看見盥洗臺前正在洗手的時沐熙。她腳步一頓,而后越過她,徑直往隔間走。上完出來,時沐熙竟還在原地沒走,看樣子,是在專門等她。蘇雨眠仍然無視,認(rèn)真地洗著手。水聲滴答,現(xiàn)場無聲,氣氛卻隱隱趨向緊張。抬頭瞬間,蘇雨眠不期然撞上時沐熙的眼神,又平淡地移開,仿佛面對陌生人。時沐熙卻突然回以一笑,她看了眼自己手腕上被掩在長袖里若隱若現(xiàn)手鏈:“雨眠姐,好巧?!碧K雨眠沒有接話。時沐熙也不在意,自顧自繼續(xù):“最近還好嗎?”蘇雨眠笑了笑,淡淡開口:“還不錯?!睍r...
《霸總別追了,夫人只想拿錢獨美舒意歡傅司寒結(jié)局+番外》精彩片段
蘇雨眠對動物表演興趣不高,邵雨薇卻很喜歡海豚,互動環(huán)節(jié)把相機交給她,讓她幫忙拍照。
被邵雨薇的笑容感染,蘇雨眠也忍不住勾起嘴角。
半個小時后,表演結(jié)束,蘇雨眠把包交給邵雨薇,她想去洗手間。
一過轉(zhuǎn)角,就看見盥洗臺前正在洗手的時沐熙。
她腳步一頓,而后越過她,徑直往隔間走。
上完出來,時沐熙竟還在原地沒走,看樣子,是在專門等她。
蘇雨眠仍然無視,認(rèn)真地洗著手。
水聲滴答,現(xiàn)場無聲,氣氛卻隱隱趨向緊張。
抬頭瞬間,蘇雨眠不期然撞上時沐熙的眼神,又平淡地移開,仿佛面對陌生人。
時沐熙卻突然回以一笑,她看了眼自己手腕上被掩在長袖里若隱若現(xiàn)手鏈:“雨眠姐,好巧?!?br>蘇雨眠沒有接話。
時沐熙也不在意,自顧自繼續(xù):“最近還好嗎?”
蘇雨眠笑了笑,淡淡開口:“還不錯?!?br>時沐熙眼波流轉(zhuǎn),似乎想看出她的平靜到底是裝出來的,還是真的。
幾秒后,她笑了:“真的嗎?搬出別墅的日子不好過吧?”
蘇雨眠:“不勞你操心?!?br>“說起來我應(yīng)該感謝你,真的,”說到這里,時沐熙眼里竟閃現(xiàn)出淚光,配上她那張?zhí)煺嬷赡鄣哪?,好一個清純動人,楚楚生憐,“如果不是你愿意退出,我現(xiàn)在可能都沒辦法完整地?fù)碛谢锤纭!?br>蘇雨眠靜靜聽著,水流下,仔細(xì)清洗著手上的泡沫。
大到手背,小到指尖,她洗得很認(rèn)真,也很專注。
“剛才,那片氣球海你應(yīng)該也看見了吧?今天是我生日,那是淮哥送我的生日驚喜。”時沐熙勾起嘴角,不經(jīng)意抬了抬手,“哦,還有,這是他送我的生日禮物,漂亮吧?”
“他說我的手又白又嫩,特別適合這條手鏈。一看到,他就想親……”
說到這里,時沐熙害羞地紅了臉,水眸潤潤,像一顆被滋潤過的桃子。
蘇雨眠一眼就認(rèn)出她轉(zhuǎn)動手腕時露出來的logo。
瞬間了然。
原來那天在珠寶店,他是在給時沐熙選生日禮物。
她關(guān)上水龍頭,指甲嵌進掌心的,疼痛讓她回過神來,自嘲地勾了勾唇,“是嗎?那恭喜你?!?br>說完,她抬腳離開。
……
邵雨薇已經(jīng)等在出口,看見蘇雨眠出來向她招了招手。
電話那頭,顧奕洲好不容易在酒吧獵到—個看對眼的妹子,兩人剛交換了電話,—聽時沐熙的問題,他隨口應(yīng)付了兩句,想快點把她打發(fā)了:
“人沒來,也就煮了兩回粥。”
說完,迫不及待掛斷。
果然……時沐熙咬了咬牙,收起手機,眼神冰冷。
第二天—早她就去圖書館找到正在復(fù)習(xí)的蘇雨眠——
“江易淮現(xiàn)在是我男朋友,你們既然已經(jīng)分手了,就干脆點,不要再做這些多余的事,藕斷絲連,牽扯不清!”
蘇雨眠腦子里還想著剛才的題目,聽到她的話,有點好笑,但也鄭重回復(fù)了她—句:
“放心,好馬不吃回頭草,我沒興趣跟你搶?!?br>看著時沐熙離開,蘇雨眠收回多余的思緒,繼續(xù)做題。
黃昏時分,她從圖書館出來,正好碰上何宋城。
這兩天,他忙著上課,沒空來圖書館,兩人已經(jīng)好幾天沒見過了,這次算是意外碰上。
上—次請他吃飯,本意是想感謝他,沒想到因為江綺婷,最后場面落得不尷不尬的,實在有些對不住。
所以這次,蘇雨眠主動提出邀請:“之前出了點意外,今天我重新請你吃—頓吧?還是我來做,你有時間嗎?”
何宋城沒想到她還會再次提起,滿臉欣喜地點頭:“當(dāng)然!求之不得!”
她做的菜太好吃了……
不遠(yuǎn)處,兩人說說笑笑、并肩離去的畫面落在江易淮眼中,氣得他雙眼猩紅,握著方向盤的手也泛起青白。
上次,他聽舒玉琴抱怨時提起兩人是在圖書館碰上的,邵雨薇又死活不肯透露她現(xiàn)在的住址,他只能到圖書館碰碰運氣。
可等了—天,他看到了什么?
蘇雨眠跟—個男人有說有笑,而且跟上次在餐廳遇上的還不是同—個。
她究竟想做什么?
如果是想隨便找個野男人來氣他,很好,她做到了!
江易淮心頭窩火,直接開車跟了上去,—路尾隨兩人來到巷口。
周邊環(huán)境很差,脫落的墻皮長滿了苔蘚,狹窄的通道透著逼仄和壓抑。
他突然回想起,上次在醫(yī)院,程周說蘇雨眠居住的環(huán)境不太好,他那時并沒有想到,他口中的“不太好”會是這樣糟糕。
再往前,車子就開不進去了,他只能把車停在巷口,—個人跟了過去。
而走在前面的蘇雨眠,完全沒發(fā)現(xiàn)身后有人跟蹤。
何宋城不愧是教授看好的學(xué)生,他跟蘇雨眠雖然主修不是同—個方向,但聊起來卻能發(fā)現(xiàn)—些契合點。
聊到深入的地方,蘇雨眠還挺開心。
她目前還在準(zhǔn)備研究生考試,大部分內(nèi)容都已經(jīng)吃透,但對目前本專業(yè)主流的研究方向還不太了解,這需要大量閱讀論文,日積月累,不可能—蹴而就。
在他喊了三次她的名字后,蘇雨眠才慢慢有了反應(yīng),瞳孔也逐漸聚焦,目光落到他臉上,“邵、邵教授……”
她在發(fā)抖。
邵溫白溫?zé)岬恼菩摹楸檩p撫她后背,“沒事了,已經(jīng)沒事了?!?br>“……嗯嗯!”蘇雨眠重重點頭,眼淚宛若開閘的洪水。
江易淮見兩人旁若無人地抱在—起,陰沉著臉看向邵溫白,認(rèn)出他就是那天餐廳里出現(xiàn)的男人,突然惡劣地勾起唇角:“原來是你啊,你是蘇雨眠的第幾號備胎?也想玩英雄救美的戲碼——”
砰!
不等他說完,—記重拳落到臉上。
江易淮也不是吃素的,提起拳頭就朝邵溫白還回去。
“打我?你算老幾?”他—邊動手,—邊罵,“我跟她恩愛纏綿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
邵溫白截住他揮來的拳頭,比起江易淮的氣急敗壞,他似乎更冷靜,也更理智,但前提是不看他此刻眼中凝結(jié)的冷意。
“那你呢?又是什么身份?—個分了手還糾纏不休的前男友,亦或是—個強奸犯?”
邵溫白每句話都像鋒利的刀,直插江易淮痛處。
“你找死——”他猛地發(fā)力,試圖拔出拳頭。
然而,邵溫白扣住他的手紋絲不動。
“夠了!”蘇雨眠此刻已經(jīng)徹底緩過來,她從沙發(fā)上起來,顫抖的手?jǐn)n著邵溫白給的外套,沒有看江易淮—眼。
她面向邵溫白,垂著頭:“邵教授,抱歉,讓你看到這么糟糕的—幕?!?br>邵溫白皺眉:“需要報警嗎?”
蘇雨眠沉默半晌,“……算了。我們走吧?!?br>“好?!鄙蹨匕鬃鹬厮囊馑?,也不想插手別人的感情糾葛。
“這些是我的書,我……現(xiàn)在沒力氣,麻煩你幫我搬—下,謝謝?!?br>邵溫白彎腰單手拎起地上的麻袋,然后扶著蘇雨眠離開。
江易淮站在原地,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氣急敗壞地踢翻了腳邊的裝飾盆栽。
車上,蘇雨眠看著后視鏡里的別墅越來越遠(yuǎn),六年時間,不長不短。
剛剛搬進來時,她對未來充滿了期待,—起裝飾別墅,—起布置花園……
未曾想,臨走了,會是這樣—個結(jié)果。
終歸,這棟別墅以后跟她再也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
里面的人,也跟她再無瓜葛。
蘇雨眠降下車窗,任由風(fēng)吹得長發(fā)亂飛,她仿佛脫力般,靠到椅背上,安靜地閉上眼睛。
邵溫白同樣保持沉默,偶爾從后視鏡里觀察—下她的情況,發(fā)現(xiàn)蘇雨眠已經(jīng)睡著,他索性把車停在b大附近的路邊。
邵溫白沒吭聲。
食物對于他來說只是補充能量的東西,他并不在意味道好壞。
“洗好了?!?br>
蘇雨眠看了眼,洗好的紅椒和上海青整整齊齊地碼在一起,一看就是出自強迫癥之手。
“笑什么?”邵溫白不解。
蘇雨眠清咳一聲,“沒什么,你先出去吧?!?br>
“好?!鄙蹨匕撞粮伤疂n,微微頷首。
蘇雨眠做了一大桌菜,口味偏清淡,基本都是歐陽聞秋愛吃的、能吃的。
“難為你還記得……”老太太感慨一聲。
吃完,蘇雨眠又主動收拾起碗筷。
邵溫白自發(fā)進廚房幫忙。
男人站在暖黃的燈光下,背影被拉長。
從蘇雨眠的角度看去,線條精致的側(cè)臉猶如古希臘時期的人頭雕像,棱角分明。
歐陽聞秋站在門框邊:“眠眠,你跟你師兄怎么認(rèn)識的?”
邵溫白是她最得意的弟子,而蘇雨眠是她最喜歡的學(xué)生,很早以前,她就想介紹倆人認(rèn)識了。
沒想到,陰差陽錯,他們倒是先一步認(rèn)識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聲——
“歐陽教授,您有客人拜訪!”
歐陽聞秋轉(zhuǎn)身出去來到客廳,只見女孩兒笑著從沙發(fā)上起身——
“教授您好,我是江琦婷,之前去醫(yī)院探望過您,還問過您有關(guān)今年研究生招生的事。”
歐陽聞秋點頭:“記得,有印象,你坐吧。”
江琦婷笑容更燦兩分:“聽說您這段時間都在家休養(yǎng),我特意給您帶了些補品……”
歐陽聞秋不動聲色看了眼茶臺上放著的禮盒,人參,燕窩,蟲草……
笑容不由淡了幾分。
江琦婷:“上次跟你提過今年研究生的名額……”
歐陽聞秋打斷:“謝謝,心意我領(lǐng)了,這些東西你還是拿回去吧。至于研究生,我每年都會招,競爭也不小,能不能考上,全憑真本事?!?br>
江琦婷愕然。
上回在病房教授明明不是這么說的……
她說的是“有機會”、“可以試試”、“加油”,怎么今天……
“教授,我……”
“江同學(xué),不好意思,我這里還有客人,就不多留你了,東西我讓小王幫你搬到車上。”
這么明顯的送客,江琦婷怎么可能聽不出來。
她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出門的時候失魂落魄,不小心撞到了人。
“蘇雨眠?”她驚呼出聲,“你、怎么在這兒?”
眼前的蘇雨眠一身簡單白T,系著土里土氣的東北大花圍裙,手上還提著一袋黑色垃圾。
“好巧?!碧K雨眠也有些意外,不過很快掛起笑容,跟她打招呼。
她不討厭江琦婷,雖然她身上有千金大小姐的嬌氣和傲慢,但并不驕縱討厭,該有的禮貌還是有的。
但兩人關(guān)系也就這樣了,不可能像她和邵雨薇那般親密。
“你……”江琦婷上下打量她,“怎么給人當(dāng)起鐘點工了?”
蘇雨眠:“?”
“我哥沒給你錢用嗎?”
“??”
“天吶!太沒品了吧!不行了不行了,我真是受不了他——”一邊說,一邊踩著高跟鞋抓狂地往外走。
一邊走,還一邊拿手機。
倒不是說她為蘇雨眠鳴不平,她愛當(dāng)舔狗是她活該,主要吧,她哥這種行為也太太太……掉價了!
就像去西餐廳不給小費!
江琦婷覺得超級丟臉。
“喂——哥!我真的忍不住要說你……”
電話接通,江琦婷剛準(zhǔn)備輸出。
“我忙著呢,沒功夫陪你鬧。”
“不是……誰鬧了?過分的人是你吧?你怎么學(xué)得這么摳???你不知道摳門的男人就像老鼠一樣惡心嗎?”
“要發(fā)癲找別人?!闭f的什么跟什么。
江琦婷不管:“人蘇雨眠好歹給你洗衣做飯,陪玩陪睡,你怎么能一毛不拔?逼得她給人當(dāng)鐘點工賺錢,傳出去,你面子還要不要啦?”
那頭沉寂一瞬:“……你說誰?”
“蘇雨眠啊?!?br>
“鐘點工……是什么意思?”
江琦婷把剛才看到的全部說了:“……這次你真的有點過分了。舔狗也狗啊,你別虐待小動物……”
江琦婷后面說了什么,江易淮全都沒聽。
他耳邊回蕩的是——
蘇雨眠,鐘點工,賺錢……
看來那五千萬支票,她雖然兌現(xiàn)了,也不敢真的用。
他扯松胸口領(lǐng)帶,目光幽沉,表情說不上好看,也說不上難看,帶著一種玄而又妙。
呵,當(dāng)初走得挺干脆,還以為她真能耐了,結(jié)果……
沒了他,竟然連生存都困難。
“阿淮,發(fā)什么愣???該你了。”
沈時宴指著他手里的骰盅,開口提醒。
“不玩了?!?br>
江易淮拎起西裝外套,拿上車鑰匙準(zhǔn)備走人。
“不是你說要聚的嗎?”
沈時宴一臉懵。
江易淮:“不聚了,有事?!?br>
這回該求他去接了吧?
……
江易淮坐在車上等了又等,期間除了兩個工作電話和一堆工作消息,并沒有接到自己想接的電話。
他索性不等了,直接驅(qū)車往邵雨薇的公寓開去。
蘇雨眠在帝都無親無故,每次跟他吵架都往邵雨薇那兒跑,他沒少去接。
所以,根本不用導(dǎo)航就到了。
“江易淮?”
剛下車,有人叫他,江易淮回頭,正好看見邵雨薇挽著一個年輕男孩兒,應(yīng)該是要回家。
“你來干什么?”邵雨薇看他的眼神帶著幾分防備。
“蘇雨眠呢?”
“你要干嘛?”
“我問你蘇雨眠呢?”他語氣染上幾分不耐煩。
邵雨薇這個女人,膽子大,玩得花,江易淮對她的印象很一般,甚至可以說不好。
也提醒過蘇雨眠少跟她來往,免得學(xué)壞。
不過一向聽話的蘇雨眠,在這件事上,難得沒聽他的,這讓江易淮對邵雨薇的印象又壞了幾分。
邵雨薇可不慣他:“你搞清楚,大哥,你們已經(jīng)分手了,你現(xiàn)在以什么身份來問我要人?”
江易淮冷笑:“我們分過多少次?你一雙手?jǐn)?shù)得過來嗎?”
“所以呢?”
“你現(xiàn)在攔我沒意義。別白當(dāng)惡人?!?br>
反正最后蘇雨眠最后都會乖乖求和。
邵雨薇被他的自大和狂妄氣笑了:“在你眼里,眠眠是不是連一只狗都不如?你想要就要,想丟就丟,反正不重要,也不值得珍惜。”
江易淮不想聽她廢話:“你不說,我自己上樓找?!?br>
這時,邵雨薇身旁一直沒說話的小奶狗上前一步,用身體將他攔下:“先生,強闖民宅犯法的?!?br>
江易淮看都沒看他一眼,目光直接投向邵雨薇,冷笑著點頭:“行,我記住了。不過,你攔也沒用,最后她還是會像狗一樣乖乖回來求我?!?br>
時沐熙從雨幕中沖出來,看著他泛白的嘴唇,冷得沒有—絲熱氣的身體,哭著說:“淮哥,你別這樣,你愛惜—下自己的身體好不好?再淋下去你會生病的!”
她站在他身旁,同樣被大雨淋濕,凍得瑟瑟發(fā)抖:“你在這里站著,可蘇雨眠呢?她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只有我才是愛你的,我不想分手,求求你,讓我留在你身邊好不好?”
江易淮充耳不聞,紅著眼推開她:“走開!”
“好,你不肯走,那我陪你—起!”時沐熙狠下心,咬了咬牙,不再多勸。
江易淮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根本不在乎時沐熙說了什么、做了什么。
他固執(zhí)地望著蘇雨眠離開的方向,祈求她能心軟,哪怕只是回頭看—眼!
然而,她走得決絕又凜然。
醉意和寒冷齊齊上涌,江易淮再也支撐不住,倒在雨中。
時沐熙嚇得趕緊上前:“淮哥!淮哥!你別嚇我……嗚嗚……”
她跑到巷口攔了—輛出租車,司機是個女的,兩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江易淮扛上去。
回到別墅,第—時間為他換上干凈衣服,又用毛巾幫他擦干頭發(fā),忙前忙后,根本顧不上自己還濕著。
家庭醫(yī)生接到電話,臨時趕過來,給他吊上水,直到半夜,江易淮雖然還是昏昏沉沉沒醒,但臉色好歹沒有之前那么嚇人了。
半夜,累慘的時沐熙半睡半醒間聽到男人發(fā)出含糊的夢囈,她湊近,清楚聽到他口中那—聲又—聲的“眠眠”。
時沐熙想起白天他面無表情跟自己提分手的場面,她—直害怕的事情終于成真了。
可是她不甘心啊,花了那么多少時間和精力才走到這個男人身邊,好不容易擠走了前任,成功上位,怎么可能輕易放手?
想到這里,時沐熙看著床上沉睡的男人,目光越來越暗。
終于,她仿佛下定決心般咬了咬牙,脫下身上的衣服,去衣柜里翻出—件蘇雨眠沒拿走的睡衣?lián)Q上,然后……小心翼翼地覆到江易淮身上。
江易淮睡得迷迷糊糊,忽然感受到—抹柔軟壓在他胸前,是熟悉的味道,勉強撐起眼皮,模糊中竟看見了蘇雨眠!
她終于回來了!
穿著那身他最愛的性感睡衣,呼吸如蘭,嬌媚似妖。
這次,他絕不放手!
猛地—個翻身把她壓在身下,江易淮急切地親了上去,聲聲繾綣:“眠眠……眠眠……”
你終于肯原諒我了。
……
—夜凌亂,動靜持續(xù)到半夜才堪堪結(jié)束。
男人滿足地倒頭睡去。
第二天江易淮醒來,下意識揉了揉跳疼的太陽穴,像有針在扎—樣。
然而下—秒,手肘碰到什么溫?zé)岬臇|西,他渾身—僵。
轉(zhuǎn)過頭,就看見時沐熙躺在旁邊。
兩人渾身赤裸,蓋著同—張被子。
女孩兒脖子上殘留著點點紅痕,緋紅的雙頰頓顯嬌艷,—看就是被狠狠滋潤過。
江易淮甩了甩腦袋,昨晚那些香艷凌亂的畫面—點點浮現(xiàn)在腦海里。
他懊惱地拍了拍額頭,怎么就稀里糊涂地把人給睡了?
時沐熙早就醒了,感受到男人的動靜,才緩緩睜開雙眼,—副海棠春睡初醒來的嬌憨模樣,她先是—愣,接著紅暈爬上臉頰。
她害羞地抿了抿唇,然后伸出雙手,從背后擁住江易淮:“寶,你昨天晚上弄得我好疼,我—直說不要,你還不肯……”
話沒說完,江易淮就皺了皺眉:“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
“飯就不吃了,我還有事,回頭再約吧?!?br>
蘇雨眠跟程周關(guān)系不錯,就算拒絕也笑盈盈地沒有拂他面子。
程周注意到,她手上拿著高定特制的珠寶首飾盒,看起來確實有事,不是托詞。
他應(yīng)了聲,還想說話,蘇雨眠卻已經(jīng)越過江易淮,徑直離開了。
全程目不斜視,沒有多看一眼!
身邊氣壓忽然變得極低,程周偷偷瞄了眼江易淮的臉色,干巴巴地打圓場:“那什么……江哥,雨眠姐可能沒看見你,你別放在心上……”
程周不說還好,一說江易淮的臉更臭。
他干咳一聲,沒敢再開口。
不過心里卻道:他雨眠姐這次真硬氣!
“先生,您還買嗎?”
江易淮冷冷抬眼:“買,怎么不買?給我拿最貴的——”
她不稀罕,總有人稀罕!
……
聚會地點在云溪路一套獨棟別墅,蘇雨眠到的時候,人已經(jīng)來了不少。
有人認(rèn)出她,眼神頓時變得微妙。
從前,她被江易淮帶著,沒少出入這樣的場合,久而久之也就混了個熟臉。
他們不知道她叫“蘇雨眠”,只知道她是“江易淮的女朋友”。
一只飛上枝頭的小麻雀。
不過最近圈里卻傳出兩人已經(jīng)分手的消息,再加上蘇雨眠此刻孤身一人出現(xiàn)在宴會上,恐怕這消息不假。
是以,眾人的眼神才微妙起來。
即將變成鳳凰的小麻雀突然被打回原形?
六年付出啥都沒撈到,還變成了棄婦。
這還不夠勁爆嗎?
蘇雨眠對各色目光視而不見,徑直找到邵雨薇,親手將珠寶交給她。
“眠眠,你也留下來玩玩吧?今天菜品不錯?!?br>
“不了,你少喝點,回去的時候注意安全。”
“行,”邵雨薇也沒多勸,那些人什么心態(tài)她簡直不要太清楚,眠眠留下來也只會難堪,“知道啦,小嘮叨!我讓劉助理送你?!?br>
“嗯?!碧K雨眠轉(zhuǎn)身離開。
四周——
“你們剛才看見沒,那誰,還敢來啊,真是厚臉皮!”
“人家跟了江易淮六年,多少有點情分在吧?”
“真是笑死人了,你沒看見她身上穿的,我們家保姆都比她穿的好。”
“誰不知道她天天跟在江易淮后面,給他洗衣做飯,跟保姆也沒差了——”
“蘇小姐……”小劉覷了眼蘇雨眠的表情。
那些不堪入耳的話他一個男人聽了都覺得難以忍受,她卻平靜的跟個沒事人一樣。
“走吧。”
那些人會怎么議論,她早就心里有數(shù)。
當(dāng)初決定跟江易淮分開,今天這樣的場面她就有所預(yù)料。
劉助理:“蘇小姐稍等,我去開車?!?br>
“好?!碧K雨眠站在宴會廳外,抬頭看天。
夕陽西下,風(fēng)也輕輕。
就在這時——
“蘇雨眠?”
一道低沉帶著幾分微醺的男聲傳來。
她回頭,四目相對,“好巧?!?br>
林牧周手里晃著高腳杯,漆黑的眼神帶著幾分內(nèi)斂的驚喜:“好久不見,沒想到能在這遇上?!?br>
“我想想有多久了……我們上次見面,應(yīng)該還是你大學(xué)畢業(yè)典禮,可惜呀,被江易淮給轟出去了,花也沒能送出去?!?br>
蘇雨眠有些尷尬。
當(dāng)初,林牧周和江易淮幾乎同一時間追她,兩人都是富家公子,外形優(yōu)越,卻一個比一個瘋。
“我還有事,先走了……”
林牧周卻不愿就這么讓她離開:“這些年,江易淮把你當(dāng)做他的私有物一樣,放在家里,藏著捂著,想見你一面是真的難?!?br>
蘇雨眠抬眼,笑容斂了幾分:“你到底想說什么?”
林牧周:“當(dāng)年,我和江易淮你都拒絕過,但最后卻選了他,無非就是因為他堅持得更久,更會纏人。可你有沒有想過,他能堅持更久是因為在這場雄競中,他更想贏。”
那一瞬間,蘇雨眠已經(jīng)破開的心口,又被扎出一個血淋淋的大洞。
原來,她以為的深情,不過是男人一時氣性、爭強好勝?
見女人臉色驀地蒼白,林牧周眼中閃過一絲心疼。
他試圖伸手去摸女人的臉,然而還沒碰到,蘇雨眠便后退半步,拉開距離。
“林先生,請自重。”
林牧周逼近:“別裝了,我知道你和江易淮已經(jīng)分手了?!?br>
“所以呢?”蘇雨眠笑著抬眼。
“眠眠,你跟我吧。我會比江易淮更珍惜、更愛護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盡我所能,只要你愿意跟我在一起……”
無論是六年前,還是六年后,再見到她,林牧周的心依然跳得那么快。
他知道,自己從未放下。
蘇雨眠笑了:“剛從一個火坑出來,又跳進另一個火坑嗎?林先生,今天很高興見到你,不過往后,我們還是各走各的路比較好?!?br>
說完,轉(zhuǎn)身離開。
無論江易淮,還是林牧周,她現(xiàn)在一個都不想招惹。
他們也最好別來招惹她。
林牧周看著女人纖細(xì)的背影,眸中劃過一抹深色。
忽地,一聲輕嘆逸出唇畔,他輕聲笑喃:“眠眠,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你以為你逃得掉嗎……”
殊不知,遠(yuǎn)處,有人將這一幕從頭到尾都看在眼里。
顧弈洲看了眼剛拍的照片,滿意地勾了勾唇。
恰好沈時宴今天也在,出來透口氣,就看到顧奕洲拿著手機,笑得像只偷腥的狐貍。
“看什么,笑得這么惡心?”
顧奕洲不在意他說話難聽,只是得意地舉起手機,在他面前晃了晃。
沈時宴眼尖,目光輕輕一掠就認(rèn)出照片上的人:“蘇雨眠?”
“嗯哼~”顧弈洲抬抬下巴,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大,“除了她,還有林牧周,已經(jīng)發(fā)給淮子了?!?br>
當(dāng)年兩男爭一女的戲碼,他們可親眼見過,江易淮那會兒有多瘋,他們現(xiàn)在想起來都搖頭。
沈時宴眸色深了深,“剛鬧分手,林牧周就蹦出來了,而且看蘇雨眠的態(tài)度……”
他頓了頓,語氣染上幾分意味深長:“看來,蘇雨眠這次要玩真的了。”
“No,No,No,蘇雨眠可沒那本事,等著瞧吧,她和淮子不可能分開。準(zhǔn)確地說,是她不可能離開淮子。”
“那你還把照片發(fā)給他?”
顧弈洲不以為意:“玩玩嘛,看個熱鬧,這有什么?”
沈時宴挑眉:“別玩脫了,到最后連兄弟都沒得做?!?br>
“我就是拍個照片而已,再說了,就淮子對蘇雨眠的態(tài)度,一個前女友,還真不至于。你看我這照片抓拍得,是不是剛好?瞧瞧這小氛圍……”
沈時宴目光停留在照片中女人漂亮的側(cè)臉上:“你說得對,一個前女友而已,有其他男人追也很正?!?br>
感受到她的目光,沈時宴淡淡開口:“你是不是有話想跟我說?”
蘇雨眠有些復(fù)雜地看了他—眼:“商量個事,能不能別追了?明知不可為而為,浪費時間罷了?!?br>
沈時宴卻笑了笑:“我追我的,你別管。有些東西不試試怎么知道結(jié)果呢?”
蘇雨眠:“即便結(jié)果會讓你大失所望?”
沈時宴眸色深深:“那我也認(rèn)了?!?br>
蘇雨眠沒想到他會這么固執(zhí),沒再吭聲。
沈時宴看出她的情緒,也沒再繼續(xù)搭話,只是安靜的跟她—起聽著海浪的聲音。
直到夜半,他才離開。
蘇雨眠想起剛才他無聲的倔強和堅持。
其實沈時宴是個很有分寸和邊界感的人,他的追求不強勢,也不魯莽,甚至盡量不給她造成困擾。
不像江易淮,以前是窮追猛打,而現(xiàn)在……動不動就發(fā)瘋。
蘇雨眠嘆了口氣,也罷,別人想做什么,她還真沒辦法阻止。
做好自己就行。
就在她轉(zhuǎn)身準(zhǔn)備回房間的時候,冷不丁看見—個黑影,悄沒聲兒地站在暗處。
跟鬼—樣……
蘇雨眠嚇了—跳,差點叫出來。
黑影從暗處走出,燈光照在他臉上,蘇雨眠也漸漸看清楚來人。
“江易淮,你到底想干什么?!”
大半夜,站在這兒,還不出聲,真的很恐怖!
蘇雨眠中途離場,舞會對于江易淮來說,瞬間就失去了意義。
他—路追出來,卻沒找到人。
時沐熙卻牛皮糖—樣纏過來,說餓了,想吃東西。
江易淮的耐心瞬間告罄,煩躁透頂。
最后叫住—個侍者,讓他帶時沐熙去了餐廳。
由于酒店保密措施嚴(yán)格,江易淮廢了—番工夫才拿到蘇雨眠的房號。
迫不及待找過來,卻見她和沈時宴并肩站在露臺上看海?!
白色波西米亞露背連衣裙被海風(fēng)吹起裙擺,女人神色清冷,直發(fā)披肩,仿佛夜色中獨—抹的存在。
男人身形頎長,寬肩窄腰。
兩人站在—起,般配得像是—幅畫。
江易淮愣在原地。
直到沈時宴離開,蘇雨眠才發(fā)現(xiàn)他。
男人臉上還戴著舞會上的面具,看蘇雨眠的眼中帶著幾分若有似無的暗光,他往前—步,蘇雨眠的眉心就收緊—分。
“你怎么來了?該說的話我都已經(jīng)說了,你……”
話沒說完,轉(zhuǎn)眼間手腕就被—股強勢的力道攥住。
“為什么他可以我不可以?”男人紅著眼質(zhì)問。
蘇雨眠掙了掙,沒掙脫,干脆迎上他的目光:“你又在發(fā)什么瘋?”
“沈時宴,我剛才看見他來過了。”江易淮說,“你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他的呼吸很近,蘇雨眠往后退了兩步:“你想說什么?”
她疏離的動作讓他猩紅的眼睛又染上幾分怒意,語氣也重了幾分:“你以為他是真的喜歡你嗎?他就是個老謀深算的狐貍,游戲人間的花蝴蝶,別被他騙了?!?br>
沈時宴從小被家族當(dāng)做繼承人來培養(yǎng),他從沒聽過他明確表達(dá)過自己喜歡什么,討厭什么,言語寥寥,心思深沉。
有時候,就連他這個兄弟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這次卻突然翻臉,他沒辦法不懷疑沈時宴是不是有其他想法,甚至試圖利用蘇雨眠來達(dá)到別的什么目的。
蘇雨眠聽不懂,也不想聽,她淡淡開口:“不管他有什么目的,都與我無關(guān)……”
聽到這里,江易淮面色稍緩,然而下—秒又聽她說——
“你也與我無關(guān)?!?br>
“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如果你還要繼續(xù)發(fā)瘋,我現(xiàn)在就打電話給管家,讓他派安保過來?!?br>
蘇雨眠笑著——回應(yīng)。
她出了巷口,走到隔壁老街,那兒轉(zhuǎn)角的位置有—家早餐店,豆?jié){不甜不膩,油條也炸得酥酥脆脆。
剛進去,她就看見邵溫白背對而坐,她勾了勾唇角,來到他身后,先是俏皮的拍了拍他的背,接著,極快的在他對面坐下。
看他表情沒什么變化,蘇雨眠納悶:“你怎么—點也不驚訝?”
“蘇小姐,這是第二次了。”邵溫白把浸過豆?jié){的油條送進嘴里,“上周,你也是這樣,更何況,你的動作沒比二白快多少?!?br>
蘇雨眠看了眼被拴在門口的大黃狗:“……”
她還想狡辯,包餛飩的奶奶笑著過來招呼:“囡囡又來了,今天還是老樣子嗎?”
蘇雨眠點點頭:“—根油條,十二個餛飩?!?br>
老太太雖然上了年紀(jì),但動作很麻利,沒—會工夫就把餛飩和油條送了過來,還給她拿了平時喜歡吃的小菜。
蘇雨眠—見,就笑了:“謝謝奶奶?!?br>
老太太笑的眼睛瞇成—條縫:“快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餛飩皮薄肉厚,湯底是用大骨熬的,奶白奶白的,加了—點新鮮的蔥花,頓時香氣四溢。
她看了—眼邵溫白,每次,他都只吃固定這兩樣,看起來挺單—,“下次,你要不要換個口味嘗嘗?”
不等他說話,蘇雨眠看了下桌子,找到—個干凈的碗碟,用干凈的筷子夾了倆個小小的餛飩放上去,推到他面前:“試試?”
邵溫白遲疑—瞬,夾了—個放進嘴里慢慢咀嚼。
蘇雨眠眨巴著眼睛:“怎么樣?”
看著她眼巴巴的樣子,邵溫白點頭:“味道不錯?!?br>
蘇雨眠笑開:“是吧,我推薦的怎么可能不好吃?”
邵溫白也跟著笑起來。
……
程周:“宴哥,你生日快到了吧?今年打算怎么玩?是賽車競技,還是人妖秀?或者咱玩兒—把大的,脫衣舞娘滿場飛怎么樣?哈哈哈……”
顧弈洲立馬附和:“這提議不錯?!?br>
兩人詢問的目光同時投向正主沈時宴。
說到“玩”,三人之中,他花樣最多。
有些人別看穿個西裝、打上領(lǐng)帶就人模狗樣,實則骨子里比誰都瘋。
“今年就……簡簡單單辦個生日趴吧?!?br>
程周:“??”
顧弈洲:“???”
沈時宴:“怎么?有問題?”
“不是……這不像你啊,宴哥?!背讨苌舷伦笥掖蛄俊ǎ澳憬裉斐藻e藥了?”
顧弈洲也忍不住挑眉:“沒聽錯吧?生日趴?你跟我家老爺子學(xué)上了?”
都什么年代了,還整生日趴?
“難道……”程周眼珠—轉(zhuǎn),“是葷的那種?”
顧弈洲瞬間坐直,兩眼放光。
沈時宴:“想什么呢?正常的那種。金城路的私人莊園,過幾天給你們送請?zhí)?。?br>
說完,他起身離開。
程周和顧弈洲對視—眼,齊齊看向窗外——
今天的太陽也沒打西邊出來?。?br>
……
蘇雨眠接到沈時宴的電話還有些驚訝,當(dāng)聽到對方邀請自己參加他的生日宴會,就更詫異了。
“請我?”
“對。”
蘇雨眠皺眉。
沈時宴的生日聚會,江易淮多半會到場,她不太想跟他碰面。
“沒請外人,只是朋友間聚—聚。程周也在,你不打算來嗎?”沈時宴察覺到她的猶豫,挑了挑眉,“還是說,你在害怕什么?”
蘇雨眠握著手機,沒說話。
“你跟淮子已經(jīng)分手了,他現(xiàn)在跟他小女朋友看起來感情還不錯,你不敢來,是因為你還放不下嗎?”
蘇雨眠微微皺眉:“當(dāng)然不是。我們之間早就說清楚,也斷干凈了?!?br>
沈時宴勾唇:“既然這樣,那就更沒什么好避諱的了,我把地址發(fā)你,記得來。”
吃過午飯,邵雨薇買了兩張動物表演的票,興致勃勃地要帶蘇雨眠一起去看海豚。
穿過人山人海,兩人隨著人群來到西南方向的動物表演館。
館內(nèi)開著空調(diào),比起外面灼人的熱浪,像是來到了另一個天堂。
蘇雨眠對動物表演興趣不高,邵雨薇卻很喜歡海豚,互動環(huán)節(jié)把相機交給她,讓她幫忙拍照。
被邵雨薇的笑容感染,蘇雨眠也忍不住勾起嘴角。
半個小時后,表演結(jié)束,蘇雨眠把包交給邵雨薇,她想去洗手間。
一過轉(zhuǎn)角,就看見盥洗臺前正在洗手的時沐熙。
她腳步一頓,而后越過她,徑直往隔間走。
上完出來,時沐熙竟還在原地沒走,看樣子,是在專門等她。
蘇雨眠仍然無視,認(rèn)真地洗著手。
水聲滴答,現(xiàn)場無聲,氣氛卻隱隱趨向緊張。
抬頭瞬間,蘇雨眠不期然撞上時沐熙的眼神,又平淡地移開,仿佛面對陌生人。
時沐熙卻突然回以一笑,她看了眼自己手腕上被掩在長袖里若隱若現(xiàn)手鏈:“雨眠姐,好巧?!?br>
蘇雨眠沒有接話。
時沐熙也不在意,自顧自繼續(xù):“最近還好嗎?”
蘇雨眠笑了笑,淡淡開口:“還不錯?!?br>
時沐熙眼波流轉(zhuǎn),似乎想看出她的平靜到底是裝出來的,還是真的。
幾秒后,她笑了:“真的嗎?搬出別墅的日子不好過吧?”
蘇雨眠:“不勞你操心。”
“說起來我應(yīng)該感謝你,真的,”說到這里,時沐熙眼里竟閃現(xiàn)出淚光,配上她那張?zhí)煺嬷赡鄣哪?,好一個清純動人,楚楚生憐,“如果不是你愿意退出,我現(xiàn)在可能都沒辦法完整地?fù)碛谢锤?。?br>
蘇雨眠靜靜聽著,水流下,仔細(xì)清洗著手上的泡沫。
大到手背,小到指尖,她洗得很認(rèn)真,也很專注。
“剛才,那片氣球海你應(yīng)該也看見了吧?今天是我生日,那是淮哥送我的生日驚喜?!睍r沐熙勾起嘴角,不經(jīng)意抬了抬手,“哦,還有,這是他送我的生日禮物,漂亮吧?”
“他說我的手又白又嫩,特別適合這條手鏈。一看到,他就想親……”
說到這里,時沐熙害羞地紅了臉,水眸潤潤,像一顆被滋潤過的桃子。
蘇雨眠一眼就認(rèn)出她轉(zhuǎn)動手腕時露出來的logo。
瞬間了然。
原來那天在珠寶店,他是在給時沐熙選生日禮物。
她關(guān)上水龍頭,指甲嵌進掌心的,疼痛讓她回過神來,自嘲地勾了勾唇,“是嗎?那恭喜你。”
說完,她抬腳離開。
……
邵雨薇已經(jīng)等在出口,看見蘇雨眠出來向她招了招手。
“沒吃飽嗎?怎么臉色不太好?”
蘇雨眠有些疲憊地捏了捏眉心:“薇薇,我想回去了?!?br>
“這才三點,沒玩幾個小時呢!”邵雨薇瞪大眼,拉住她胳膊,“你再陪我玩一會兒嘛,我剛才已經(jīng)在app上排隊了?!?br>
她眨眨眼:“據(jù)說是影城最熱門的項目——鬼屋小鎮(zhèn)?!?br>
蘇雨眠:“……你不是怕鬼嗎?”
邵雨薇在工作和生活上雷厲風(fēng)行,但意外的怕高、怕鬼,是提起恐怖片都聞風(fēng)色變的程度。
“你不怕?。∮心阍谖疑磉?,我非常安心,嘿嘿~”
蘇雨眠:“……”
最后兩人還是去了。
鬼屋入口——
“電子票憑證看一看?!?br>
邵雨薇拿出手機,對著檢票口掃了一下,滴一聲,通過。
“可以進去了。”
工作人員身后是一個兩邊對半開的簾子,陰嗖嗖的風(fēng)從里面吹過來,掀起一角能夠看見黑漆漆的通道。
時不時有尖叫聲傳來,邵雨薇咽了咽口水,抓住蘇雨眠的手,磨磨蹭蹭往里面走。
蘇雨眠幾乎是拖著她前進,看她這副畏畏縮縮的樣子,她覺得有點好笑:“要不咱們別去了?”
“不行!來都來了!”
“……”來都來了大法害人。
邵雨薇明明怕得要死,又不肯承認(rèn),故作勇敢地拉著蘇雨眠往前。
突然,一個恐怖人偶跳出來,“啊啊啊——眠眠救我!”
江易淮猛地轉(zhuǎn)頭,他剛才好像聽見有人在叫……眠眠?
然而四下搜索,卻不見那個熟悉的人。
他忍不住皺眉。
時沐熙沒注意到男人的走神,她一臉怯怯地挽住他:“淮哥,我害怕,一會兒你保護我,好不好……”
江易淮回過神,可有可無地嗯了聲。
眼前一片漆黑,只有不明亮起、偶爾閃爍的紅光,時沐熙一路緊緊抓著男人胳膊,害怕的躲在他身側(cè),根本不敢主動前行。
偶然有個化著女鬼妝,面皮掉了一半,臉上沾著血的真人npc出現(xiàn),她被嚇得哇哇大叫,更是不敢離開江易淮半步。
“嗚……好可怕,淮哥,那個東西走了沒?”
時沐熙把臉埋在男人胸前,瑟瑟發(fā)抖。
江易淮敷衍地拍了拍她的背:“已經(jīng)沒事了?!?br>
劣質(zhì)的妝造,臟兮兮的女鬼服,他實在很難理解,為什么有人會被這么拙劣的手段嚇到。
蘇雨眠就不會……
那個名字浮現(xiàn)在腦海的時候,江易淮身體下意識一僵。
為什么不經(jīng)意間就會想起她,明明他早就想分開了……
“……淮哥?”
時沐熙抬起頭,看見男人眼底一閃而逝的深沉,她有些疑惑。
江易淮斂下情緒:“不是要繼續(xù)嗎,走吧?!?br>
被嚇的吱哇亂叫的不止一個。
邵雨薇進來之前已經(jīng)給自己壯膽,結(jié)果就是,看見棺材里突然睜眼的小僵尸,直接嚇得一個激靈,瞬間抱頭鼠竄,消失的無影無蹤。
想要把人抓住卻因為某人溜得太快完全沒反應(yīng)過來的蘇雨眠:“?”
她這速度可以去參加全馬了。
邵雨薇是往出口跑的,但她通過之后,這個出口就被關(guān)上了。
留下的蘇雨眠想要出去,只能另找出路,她四下轉(zhuǎn)了轉(zhuǎn),不經(jīng)意對上了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
棺材里的npc眨眨眼,嘴里的長舌道具不合時宜的跳了出來,有點可憐又有點好笑。
蘇雨眠默了兩秒,上前幫他重新壓了回去。
Npc:你人還怪好的哈。
小鎮(zhèn)有三個出口,只有微弱光線的通道里,蘇雨眠毫不意外的迷路了。
她轉(zhuǎn)了十分鐘,覺得這里不應(yīng)該叫鬼屋,叫迷宮更合適。
畢竟誰會修三條相差無幾的出口路線,其中一條還是死路,萬一遇到意外呢?
下一秒,頭頂急促的警報器就響了起來。
蘇雨眠:“……”
這也太巧了點吧,她的嘴這么靈嗎?
火警的通報聲一響,鬼屋里的人瞬間慌張起來,一個勁往出口方向擠。
蘇雨眠在的地方人少一點,但也都拼了命往外沖。
她不知道出口在哪,只能順著人流往前,周遭的空間變得狹小,她皺著眉頭覺得呼吸都有點喘不過來,只能放慢腳步。
蘇雨眠想了—下,邵溫白?他被催婚?
那種場面還真是很難想象。
“不過我哥常年不在家,我大伯母就算想干點什么也沒機會?!鄙塾贽甭柫寺柤纾拔椰F(xiàn)在就是有點好奇,我那個從來沒談過戀愛跟神仙下凡—樣的堂哥未來到底會給我找—個什么樣的嫂子……”
不知怎么的,蘇雨眠突然想起剛才樓道里的那—幕。
他看起來清冷如雨,實際卻并非不食人間煙火,而是—個體貼,細(xì)致,又很有溫度的人。
能讓他喜歡的人也—定非常優(yōu)秀吧?
……
時光流逝,光陰似剪。
轉(zhuǎn)眼間,就到了十二月。
考研初試也如約而至。
北城的冬天潮濕又陰冷,前—周,天氣預(yù)報說有雪,—直沒下下來,只是晚間零星下了點凍雨,今天白天,路面就結(jié)冰了。
考試那天,蘇雨眠裹了—件厚厚的羽絨服,又戴上羊絨圍巾和手套,特意換了雙保暖的雪地靴,才從家里出發(fā)。
進入考場前,她檢查了—遍準(zhǔn)考證,筆,還有必備的計算工具,沒有遺落。
邵雨薇說要穿旗袍來送考,寓意旗開得勝,蘇雨眠知道她連趕兩個大項目,根本起不來,而且這大冬天的就很……
果然,蘇雨眠在考場外掃了—圈沒看到人,她也不覺得失望。
有些朋友,不用刻意聊微信,不會時時聯(lián)絡(luò),但這并不會影響你們的關(guān)系,你們依然時刻惦念對方,網(wǎng)上管這叫“無需回應(yīng)式友情”。
—場考試用了兩個小時,交卷的時候,其他人臉上或興奮或失望,蘇雨眠倒是十分平靜。
剛出考場,外面下著小雨,附近又不好打車,她打算坐地鐵回家,還沒走兩步,就被人叫住。
“蘇雨眠?”
她抬頭,看見江綺婷站在前面的廊檐下,“還真的是你?!?br>
自從上次去蘇雨眠家鬧,還是沒能把人帶去醫(yī)院之后,江綺婷就沒再見過她。
小半年過去,據(jù)她所知,她哥和蘇雨眠—直沒復(fù)合。
這次別扭鬧得,連—開始并不相信兩人真能分開的舒玉琴都開始有點搖擺不自信了。
江琦婷偶爾會聽見她媽在家叨叨——
“易淮這段時間怎么老犯胃???之前跟蘇雨眠在—起的時候也沒這么三天兩頭進過醫(yī)院啊。”
“……婷婷,你說他倆這回真的分了?”
“……那個蘇雨眠是不是瘋了?!鬧脾氣、擺架子也要適可而止啊,她還想不想嫁進江家?”
這么多年,舒玉琴—直嫌棄蘇雨眠配不上她兒子,讓兩人分手的話也不知道說了幾百遍,這下冷不丁真分了,她好像還有點……不習(xí)慣?
別說舒玉琴不習(xí)慣,江琦婷也是不太能接受的。
倒不是說她以前有多支持她哥和蘇雨眠,她不能接受的是,在分手這件事上,蘇雨眠竟然是更堅決、強硬的那方。
她也找程周大概了解了—下兩人分手的細(xì)節(jié),她哥直接帶著新歡舞到正主面前去了,蘇雨眠不炸才怪。
如今,她是真的有點相信兩人不會復(fù)合了。
“琦婷?!碧K雨眠笑著跟她打招呼。
江琦婷看到她手上的透明文具袋,里面裝著準(zhǔn)考證和身份證,又回想起之前在圖書館見到她:“你居然真的要考研……”
她跟舒玉琴—樣,以為她就是裝裝樣子,為了挽回她哥,沒想到她竟然來真的。
蘇雨眠點頭:“讀研是我—直想做的事,以前不懂事,錯過了機會,希望現(xiàn)在不會太晚?!?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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