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秘就是大秘,關(guān)鍵時刻挺身而出。怕老爺子喝不下這杯酒,又不能顯得老人家太計較這事,所以站出來以擋酒的方式把這杯酒喝了。
張元慶也不敢造次,趕忙就要退開。
卻沒有想到,周傳運卻呵呵一笑,用手一點自己的秘書:“我的酒自己都不夠喝,你來湊什么熱鬧,坐回去。”
周傳運秘書聞言,訕訕一笑坐了回去。
周傳運又看向張元慶:“怕什么,離我這么遠(yuǎn),怎么敬酒?”
張元慶心中一暖,知道老領(lǐng)導(dǎo)沒有忌諱自己這一段經(jīng)歷。他靠近半步,卻也不敢再靠近了。
“小小年紀(jì),經(jīng)歷的倒是不少。作為領(lǐng)導(dǎo)的秘書,被人弄到了殯儀館,有沒有罵過人?”周傳運笑著問道。
張元慶如實說道:“罵過,晚上躲在被子里面罵。”
周傳運被這話逗得開懷大笑,大家一看周老笑了,也都紛紛笑了,飯桌氣氛頓時緩和。
周傳運感覺有趣,故意調(diào)侃:“這倒是實在話,不過躲在被子里面罵可不像男子漢。”
張元慶苦笑一聲:“當(dāng)面罵,我也沒那個膽子。”
這番話,不僅是周傳運,在座之人都暗暗點頭。這小子有點意思,開玩笑也懂得分寸。
“那這幾天光顧著晚上罵人了?”周傳運帶著笑意的眼神看著他。
張元慶嘆了一口氣:“也不光顧著罵人,也想事情。剛開始覺得有些灰心喪氣,想著人生不過二兩酒,一兩無奈一兩愁。都是黃泉預(yù)約客,何必計較憂與愁。都到殯儀館,那就躺平著算了。
后來想想,光是這么自我安慰、自怨自憐也沒用。就試著忙起來,忙著忙著就想通了,人生終點都是一致的,不必要在乎眼前得失。該做事還是要做事,該出力還是要出力。人也許哪天不在了,能留下來的也就是那一番事業(yè)。所以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這番話確實是有感而發(fā),張元慶說完之后,又覺得自己是不是話多了。再看包廂里面的情況,大家都安靜了下來。
畢竟這又是黃泉路又是殯儀館的,感覺聽了有些悲涼。
眾人都是看著周傳運,不知道這位老爺子怎么想。
周傳運琢磨了片刻,然后目光灼灼盯著張元慶,露出了笑容:“好啊,是個好小子,難怪小靳……強斌能夠看中你。有這份心性,以后的路會好走很多?!?br>作為這樣的省部級大佬,什么大風(fēng)大浪沒有見過,對于一些忌諱并沒有那么看重。不過這番話,確實打動了他。到了他這個年齡,距離退居二線的時間已經(jīng)開始倒計時了。
這個時期的內(nèi)心是最敏感的,為了黨和人民一輩子,突然要到二線開始閑置起來,未免有些愁緒。
可是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躺平。心中的包袱,手中的事業(yè),還是要施展。哪怕功成不必在我,但是功成必定有我。這是一種大情懷、大格局。
周傳運就是有這樣情懷格局之人,所以他贊嘆的話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他沒有想到,這樣一個年紀(jì)輕輕的小子,能夠看到這層道理。難怪小靳能夠把他挑出來當(dāng)秘書。
不過小靳已經(jīng)走了,現(xiàn)在再說就不合適了。
周傳運的夸獎,令在座之人都有些驚訝,他們知道這小子交好運了,竟然能夠得到這位大佬的垂青。哪怕就是留下一些印象,也是好處無窮的。
在官場之上,這種機會少之又少。
張元慶也有些激動:“周部長,我敬您!”
說罷,手中量酒器一飲而盡。
周傳運笑了笑,也端起了杯子,這一次端的就不是一錢的小杯子了,而是還剩小半杯的量酒器。飯局到現(xiàn)在,這位大佬可是首次端起量酒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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