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洗菜擇菜,程書磊躺在客廳沙發(fā)上抽煙。
客廳里烏煙瘴氣,手機(jī)里是一聲響亮的:“九筒!”
半晌后他暴躁如雷的話語隨著鍋內(nèi)的濺油聲一起響起。
“這個破手機(jī)!卡死了!不然這把肯定能糊!
“都怪你個老不死的,生不了兒子,不然他肯定孝順我最新款!”
我覺得我很像鍋內(nèi)被熱油煎炸的花生。
生活對我百般碾壓,卻仍能粉身碎骨地存活著。
晚飯上桌,我剛想夾一?;ㄉ?br>結(jié)果程書磊直接用筷子重重敲我的手背。
一把枯黑皮,也看不出紅不紅了。
“誰準(zhǔn)許你吃了!我要帶走找老劉喝酒的!”
他扒拉出兩個塑料袋,將炸花生和炒火腿都裝了進(jìn)去。
想了想,炒花菜也裝走了,把菜湯倒我碗里:“這樣吃也挺有味?!?br>說罷哼著小曲兒就走了。
我想,隔壁那家小年輕喂狗都還有菜有肉。
程書磊一走,家里的房門又被敲響。
小女孩站在門口,手上拎著兩袋東西。
一袋里面是菜場收攤剩下的爛菜葉。
另一袋是一個表皮濺滿污水的烤雞。
她解釋道:“這個不是我偷的,是一個姐姐掉地上不要了,我拿走的?!?br>我將雞清理剁塊,配著椒鹽粉重新煎好,又簡單炒了菜。
她將兩只雞腿都塞我碗里:“這兩只,謝謝奶奶讓我吃上雞?!?br>我看著她豆芽菜一樣的身體,枯井一樣的眼睛竟有淚意。
就好像看見剛破土的小草,將養(yǎng)分全都讓給了身旁的枯樹。
真奇怪,這三十塊一只的烤雞。
味道怎么好得仿佛這一輩子都沒吃過。
程書磊這一去和老劉喝酒,就是一周沒回來。
以往我會去老劉家看看情況。
但這次我不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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