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老朋友是什么路數(shù)……”蔡浩揚想問,又把話咽了下去。
凌黎翔的家世算不得顯赫,母親的父輩們趕上了打仗,也有一兩個當上了將軍,父親靠著水泥生意白手起家,為市政建設(shè)費了不少心力——遑論真假,這些事兒在整個系里傳得沸沸揚揚。
“難道你懷疑他走私?”
蔡浩揚敏銳地說,靠出入境經(jīng)營的買賣可不多,往上了去是間諜,往下了去是毒販,這兩個端點可不是他凌黎翔的老朋友能查出來的。
“不錯”,凌黎翔死死地盯著蔡浩揚,一字一頓地說:“不是懷疑,而是確定?!?br>
“這個人就算走私,也不能說吳亦昊不是自殺,更不能證明他的死跟這個人有關(guān)”,蔡浩揚長長地嘆了口氣,慢慢地把身體向后靠,靠上了椅背:“我不是警察,一沒你的人脈,二又不認識古念濤,你告訴我又能派上什么用場?”
“我找你是因為吳亦昊相信你”,凌黎翔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滿,其中還夾雜了輕蔑,或許是因為自己沒參加吳亦昊的遺體告別吧,蔡浩揚沒覺得這態(tài)度有什么。
“那我也干不了什么……”
凌黎翔將一開始擺在桌上的藍色文件夾推到蔡浩揚面前:“你是不是記性差?”
蔡浩揚沒有反駁,自己總是選擇性地記憶、選擇性地遺忘,常被人說記性不好。
他知道,自己只不過不想太刻意罷了,很多事情太刻意反而無趣。
“你真無趣”,熟悉的聲音在腦海里回蕩。
“吳昊?”
蔡浩揚的心在回答……從中學(xué)開始,蔡浩揚就習慣省卻中間的字來稱呼吳亦昊。
在一家法國人開的酒吧里,蔡浩揚點的酒充斥著劣質(zhì)糖漿的氣味,他意興闌珊地對吳亦昊說:“也許我們不適合一起旅行?!?br>
吳亦昊噗嗤笑出聲來,盡管自己被幾個小時的長途汽車折磨得疲憊不堪,但一旁友人的坦率倒讓他從自己的心事里解困出來。
蔡浩揚也笑了起來,兩個人敞開心扉地交談著,半真半假地控訴對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