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護(hù)下沈華,邀她一路逃走。
臨走時(shí),瞥見我手上揣著兩只金釵,沈華眉眼一挑譏諷于我,“不知嘴臉的下人,果然是見財(cái)眼開,爪子和心眼都不干凈?!?br>
兄長忙解釋,“小姐恕罪,我兄妹二人未拿旁的物件,這首飾,剛好是頂了月例?!?br>
即便如此,沈華還是看不上我的做派,高風(fēng)亮節(jié)說了我一路。
我不與她計(jì)較爭執(zhí),只等見了長嫂,好與她一道脫身。
而今我的包裹滿滿當(dāng)當(dāng),藏著夫人的梳妝盒,以及老爺?shù)挠癜庵?,這兩只金釵,實(shí)在是裝不下了才拿在手中。
上一世沈家落難,我為奪一幅字畫與人起齟齬,兄長卻義正言辭阻止,說那是主家的東西,我一個(gè)奴婢斷然不該碰。
沈華更是冷言冷語,指責(zé)我為一點(diǎn)兒蠅頭小利爭得面紅耳赤,失了為女子的體統(tǒng)。
最后,我什么也沒撈著,那些分了家底的奴仆反倒從此翻身過上好日子。
可兄長帶沈華回家安定,是請了一尊只進(jìn)不出的吞金獸,她每日吃穿要頂好,又身嬌體弱不肯干活,很快花光家中積蓄。
日子窘迫難以為繼,長嫂大著肚子臨近生產(chǎn),兄長卻一心撲在沈華身上,為她端茶倒水奉上糕點(diǎn),讓家人吃糙米糠菜。
直到長嫂難產(chǎn)那日,我拿出最后的銀錢,讓兄長去請郎中救命,可他竟擅自挪用接生錢,去集市買了碎肉回家。
事后還觍著臉告訴我,“冬日將至,主子金枝玉葉,卻在咱們家受盡苦楚,那些錢不夠買一件體面衣袍,能換些肉給元寶吃,小姐臉上也是歡喜的?!?br>
瞧著兄長這樣,我只覺他枉為做人。
算起來,我與兄長只是沈家?guī)凸?,他為外門護(hù)院,我為打雜丫鬟,連身契都未簽,與沈華談不上多少干系。
沈府落敗的時(shí)候,那些侍奉多年的心腹老奴,早就卷了錢財(cái)各奔東西,就連先前同沈家交好的清貴之家也不見聯(lián)絡(luò)。
只有我兄長做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