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小說吧 > 現(xiàn)代都市 > 愛情要我二選一,我怯場了甘采兒蘭亭舟完結文
現(xiàn)代都市連載
最具潛力佳作《愛情要我二選一,我怯場了》,趕緊閱讀不要錯過好文!主人公的名字為甘采兒蘭亭舟,也是實力作者“兮若無止”精心編寫完成的,故事無刪減版本簡述:前世,她是個草包美人,將一手好牌打爛,最終孤獨地死于雪地。重生后,她回到了新婚那年,決心改寫命運,有恩報恩,有怨報怨。前世,她先后與兩位男子結緣,一恩一怨。此生,她誓要理清這復雜的情感糾葛。面對隱忍克制的高嶺之花與強取豪奪的紈绔世子,她將如何在愛恨交織中破鏡重圓,實現(xiàn)自我救贖,一切盡在這場愛恨修羅場中。...
主角:甘采兒蘭亭舟 更新:2025-04-29 12: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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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別是甘采兒蘭亭舟的現(xiàn)代都市小說《愛情要我二選一,我怯場了甘采兒蘭亭舟完結文》,由網(wǎng)絡作家“兮若無止”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最具潛力佳作《愛情要我二選一,我怯場了》,趕緊閱讀不要錯過好文!主人公的名字為甘采兒蘭亭舟,也是實力作者“兮若無止”精心編寫完成的,故事無刪減版本簡述:前世,她是個草包美人,將一手好牌打爛,最終孤獨地死于雪地。重生后,她回到了新婚那年,決心改寫命運,有恩報恩,有怨報怨。前世,她先后與兩位男子結緣,一恩一怨。此生,她誓要理清這復雜的情感糾葛。面對隱忍克制的高嶺之花與強取豪奪的紈绔世子,她將如何在愛恨交織中破鏡重圓,實現(xiàn)自我救贖,一切盡在這場愛恨修羅場中。...
隨著這道聲音,—位男子從樹林中走出來。
男子很年輕,約摸十七八歲,穿著寶藍色的圓領袍,腰間系—條素色絲絳,頭上戴學士巾,肩上背著—個大大書篋,活脫脫—少年書生模樣。
“是在下先到此處,而后幾位小姐才到,怎能說在下是偷窺呢?”
書生對幾人行了—禮,而后才給自己辯解。說話時,他眼睛規(guī)規(guī)矩矩看向無人處,—眼都不瞧幾人。
“那你之前為何不出聲?”環(huán)兒不服氣,嗆聲道。
“圣人有云‘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br>“幾位小姐在聊天,在下怎可相擾?只是見你們有疑問,這才出聲以解惑。”書生—番話,端端正正,文縐縐的。
“噗嗤”—聲,朱小筱笑起來,原來這人竟是個迂腐的書呆子,她覺得好玩兒。
“那你說說,阿采說此處因地偏,才沒被列入‘南山十景’,又有何差矣?”
朱小筱穿好鞋襪,慢悠悠走到他跟前,硬將臉湊到他眼皮子底下,非要讓他瞧見自己。
書生似被驚到,猛地后退幾步,—轉頭又扭開臉,將目光移至它處,臉卻瞬間通紅起來。
“此處,此外名為‘觀霞潭’,是南山隱景之—,并非無名之地。常來,常來南山尋蹤的人,都,都知道?!?br>他—邊說著,—邊還往邊上移了幾步,仿佛朱小筱是什么洪水猛獸,連說話也有些結巴了。
甘采兒也覺好笑,這書生如此模樣,何如能與女子相看?
她心里這么想著,口中的話也就這么說了。
“我,我,我是來畫畫的,不,不是來相看的?!睍咏Y巴了,他—說完,背著書篋就跑了。
“哈哈哈,還有這么害羞的人?”朱小筱看著那人逃走的背影笑彎了腰。
朱小筱笑得很大聲。甘采兒清楚看到書生忽地—個趔趄,差點被樹枝絆倒,十分狼狽。
“就是,都快跑成同手同足了?!毙〖t也捂嘴直笑。
“讀書人天天讀四書五經(jīng),讀傻了唄?!备什蓛盒χ?。
“我兄長不少朋友都是讀書人,可沒見過如此害羞的。就說你家蘭哥哥,—下拿了雙案首的人,我也沒看過他害羞呀。”
甘采兒—頓,蘭亭舟不害羞?呃,不是的。
蘭亭舟也很害羞,只是他害羞的表現(xiàn)與眾不同。許是臉皮太厚,面色上—點透不出來,只有耳尖那—處,會紅得透亮,像極品的紅瑪瑙,瑩潤剔透,透著微光。
甘采兒忽地鼻子—熱,生出些躁意。她忙呸了自己兩聲,掐了掐掌心,才靜了心。
那書生長得濃眉大眼的,甘采兒隱隱覺得有些眼熟。
這人是誰呢?她總覺得自己該認識。
經(jīng)過書生的小插曲,甘采兒幾人也從‘觀霞潭’往外走。
她們剛重回到登山的主干道上,就遇上—大群爬山的人,其中就有之前她們在“點絳亭”搭過話的小姑娘。
“朱姐姐,謝姐姐,又遇上你們了?!?/p>
“不見?!?br>當?shù)谌危T房再來報時。
蘭亭舟終于撩起眼皮,看了門房一眼,聲音清洌冷淡。
“此等不相干的人,若是再來報,你就自去莊子上呆三年。”
年輕的門房頓時噤聲,唯唯諾諾退下。
他一頭霧水,自己一個門房,有人來訪,難道不該來通報?更何況對方是才升任一等國公的衛(wèi)國公!
翌日散朝后,孟煜攔住蘭亭舟的去路。
蘭亭舟冷淡看他,隨手一禮:“衛(wèi)國公攔住下官,是為何事?”
孟煜敷衍地回了一禮,道:“蘭太傅,你我五年未見,此番回京,本國公想邀大人敘敘舊。”
蘭亭舟一臉冷漠:“下官與國公爺無舊可敘。告辭!”
孟煜臉色一沉,他從來就不是好性子。
他冷然道:“這幾年來,本國公女兒多謝蘭太傅照顧。只是從今后,便不用再勞煩大人。午后,本國公自去接她回府?!?br>蘭亭舟長眉輕挑,微微嘲諷:“下官府中哪來國公府的小姐?”
孟煜一字一頓:“芙兒是我和囡囡的女兒?!?br>“囡囡”兩個字,像是一下戳中蘭亭舟某痛處。他收斂起所有表情,目光森冷地看著孟煜。
他同樣一字一頓道:“阿采是我妻子,芙兒是我女兒。這兩人,與你何干?”
“蘭亭舟,你別欺人太甚!”孟煜暴怒。
“欺人太甚?呵呵”蘭亭舟垂眸,淡淡一笑,“芙兒現(xiàn)在姓蘭,上的是我蘭氏族譜,與你孟家無關?!?br>“國公爺若想父慈子孝,可自回國公府,貴府少爺小姐還有一大堆?!?br>孟煜瞇了瞇眼,目露譏誚:“蘭亭舟,這是你自己生不出孩子,硬要強奪別人家的女兒嗎?”
“孟煜!”蘭亭舟厲聲斷喝,眸中泛起寒意,“強奪兩個字,你也配提!”
說罷,蘭亭舟猛地一拳,砸在孟煜的腹部。
蘭亭舟可不是文弱書生。他年少時砍柴、挑水、打獵的事沒少干,練就了一身強健的筋骨。雖說后來不再做粗活重活,但為了管教蘭亭之,他堅持一直習武。
這一拳下去,砸得孟煜一趔趄。
孟煜咧了咧嘴,牙尖頂了下后槽牙,隨后將手中的笏板往地上一擲,揮拳就往蘭亭舟臉上打過去。
蘭亭舟也不示弱,操起手中笏板就往孟煜身上抽過去。
兩人你來我往,打在一起。
“打起來了,真打起來了~~~”
周圍一片嘩然。
除了章力和鐘嬤嬤外,蘭家下人全是甘采兒花錢買來的,她不讓人動蘭亭舟,就真沒人敢動。
見眾人都聽她的,沒人去理會蘭母,甘采兒翹著下巴,十分得意地挑釁蘭母。
蘭母氣急攻心,當場昏倒。
最后,蘭亭舟跪在蘭母病榻前,自請家法,讓章力打了他十五杖。
這之后,蘭亭舟有很長段時間沒再理過甘采兒,哪怕是既定的初一,十五,也沒再踏入甘采兒的墨逸院一步。
想起前世的鬧劇,甘采兒縮在床底幽幽嘆了口氣。
其實,蘭母只是古板,但人不壞,不曾真正為難過自己。她只是不喜自己癡纏蘭亭舟,不想蘭亭舟因女色而影響課業(yè)。
前世,甘采兒因此分外怨恨蘭母,覺得她處處苛責自己,所以經(jīng)常忤逆和不孝順,處處與蘭母作對。
等到她進到衛(wèi)國公府后,在深宅內院受盡搓磨,幾度差點喪命,這時她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惡毒。
只怪自己年輕時見識太少。
這一世,她收斂了恣意妄為,刻意避開沖突,屏息躲在床底,想來應該不會再把蘭母氣到臥床半月吧?
蘭母能來書房,自然知道發(fā)生過什么事。只是甘采兒躲著不見人,蘭母也給兩人留些顏面,但該敲打的,還是要敲打。
“亭舟,明年開春你就要下場考試,書院可選好了?”
“回母親,兒子已與楊先生談妥,下個月就到鎮(zhèn)上的啟智書院去。”
“鎮(zhèn)上的書院?”蘭母皺眉。
她眨著大眼睛,一臉傾慕地,極盡深情地,凝望著蘭亭舟,雙手還牢牢攀著他衣襟。
她聲音嬌滴滴的,眼神嬌滴滴的,人也嬌滴滴的。她扯著蘭亭舟的衣襟,狀似弱柳扶風,又如嬌若無骨。
哪里還有半分之前風馳電掣的模樣?
蘭亭舟垂眸,靜靜看她作妖。
“夫君,你待我可真是太好了~~~”
“夫君”兩字一出口,周圍忽地響起一道道細微的抽氣聲。
原來蘭公子已經(jīng)娶妻了!眾女子看向蘭亭舟目光不由熱切變淡。
甘采兒滿意了。
她一時情緒上頭,根本收不住性子。于是,她用一雙水汪汪的美眸對上蘭亭舟,深情款款。
“夫君,我回頭就給你買你最喜歡的紅油大肘子!‘客必來’的,可好?”
“嘶~~~”,周遭此起彼伏響起更大的抽氣聲。
蘭亭舟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變黑。
連小紅聽了這話也直抽抽。姑爺啥時愛吃紅油大肘子了?
一想到自家清冷似謫仙般的姑爺,雙手捧著一大肘子啃,滿臉紅光,嘴邊還泛油花......小紅頓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大雍禮教盛行,推崇克己復禮。但凡清貴一點的人家,都講究飲食清淡,只有底層勞作的平民才熱衷赤油濃醬。
眾人不由側目,紛紛散開去。
甘采兒心中冷笑。
呵,都這樣了,我看誰還不怕死的要湊上來!
蘭亭舟眼眸微抬,目光掃過周遭,而后伸出手,將歪在懷中的甘采兒扶直。
“人都走了?!彼暤?。
“哦?!备什蓛好亲樱樣樀刂逼鹕?。
“那個,那個我不是故意要壞你名聲。我是怕她們糾纏你。八月你還要參加府試呢,不能分心......”甘采兒絮絮叨叨解釋,她低著頭,莫名有些心虛。
“你放心,我不納妾?!?br>甘采兒頓時一張臉漲得通紅,隨即又慘白下去。
蘭亭舟的平靜淡然,讓她既羞愧,又難堪。
她明白,蘭亭舟定是又以為她這是在對外宣示對他的所有權,又把他當成一個勝利品在炫耀。
“我不是這個意思?!备什蓛好蚓o了唇。
“若你真有喜歡的人,想娶進府,我絕不攔著。哪怕,你想我讓位,那也是行的!”
甘采兒說的是肺腑之言。這一世,她確實是這么想的。
“就素色這件吧。”
蘭亭舟目光深邃,眼底隱有一簇暗火跳動,看得甘采兒心漏跳幾拍。她一把奪過娟衣,扭身進了房。
穿什么穿!她又不是前世的甘采兒!會天真的以為,只要想方設法勾搭他,討好他,就能求來一點點喜歡。
她磨牙著,惱恨地將衣服扔進衣柜里。
看著甘采兒跑進屋的背影,蘭亭舟垂下眼眸,捻了捻指尖。
呃,她確實不下藥了,直接改色誘了。
等什么時候有空,還是要再教教她《女書》《女德》。
總不能一直縱著她,不知節(jié)制。
今日便先依了她罷,省得她一會兒又要哭鬧,不依不饒。
甘亭舟抬步,緩緩向臥室走去。
這一晚,墨逸院叫了一夜的水。
到了第二日晌午,甘采兒才堪堪能在床上動彈幾下。
小紅扶著她起床時,見她一身斑駁的痕跡,不由嚇了一大跳,都快哭了。
“小姐,姑爺下手怎么沒個輕重,你看看,身上都快破皮了?!?br>甘采兒掃了一眼自己,也十分無語。知情的,道她是經(jīng)了歡好,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去上堂受刑了。
好在一身痕跡看著嚇人,其實并不疼。只是酸澀難當,讓她酸疲無力。
怎么這沒吃藥,反比吃了藥那時還猛?還是說,年輕的蘭亭舟根本就經(jīng)不起撩撥?
前世也是這樣的嗎?
甘采兒閉上眼,回想著前世。然后,一些恣意放縱的畫面,從封塵的記憶深處跳出來。
甘采兒捂住了臉。"
哪怕隔了一世,她對蘭亭舟仍心存覬覦。只是,她再也不是前世十五歲的自己,可以毫無芥蒂的將眼前的男人撲倒。
畢竟,該與蘭亭舟,能與蘭亭舟并肩站在一起的那個人,從來不是她。
注意到蘭亭舟眼尾泛著薄紅,額上有細密的汗,甘采兒緊張地摳手指:“我,我去給你煮碗安神湯?!?br>
“怎么,夫人是嫌藥量不夠?”
蘭亭舟清冷的話語,甘采兒尷尬,羞恥達到頂峰。她幾欲轉身奪門而逃。
甘采兒反常的表情,讓蘭亭舟微微瞇起眼。他瞧著她通紅的臉,無措的手,一雙水瑩瑩羞愧的眼......心中燥熱更甚,于是起身一步一步走過來,在她面前站定。
甘采兒忍不住后退,她之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蘭亭舟這么高,呃,還這么......壯?
蘭亭舟長臂一伸,單手扼住甘采兒的腰,輕輕一拎,便將她抱在懷里,往書房屏風后的床榻走去。
“停,你停下來!我,我們想想其它辦法?!备什蓛杭钡弥比?。
蘭亭舟腳步一頓,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這不就是你想要的?”
“不,不,不是的。你聽我說......”
甘采兒話音未落,人就被扔在柔軟的錦被上。
蘭亭舟微涼的指尖挑開她衣帶,露出內里的素紗薄衣,除此之外,她身上再無它物。在透過窗欞明亮的陽光中,她一切都能一覽無余,纖毫畢現(xiàn)。
甘采兒羞忿地捂住了臉。
而后,她聽到“刺啦”一聲,渾身一涼,那形同虛設的素紗薄衣,像兩片蟬翼從她身上飛走了......"
“可是在下驚擾到小姐了?”
年輕男子見甘采兒臉色從驚亂到怔忡,—直愣愣地看著自己,不由放柔了聲音。
他真沒想到,看似活潑嬉鬧的女子,—遇外男竟會受到驚嚇,如此膽小。
甘采兒緩了口氣,這才看清男子手中正拿著—支紅色的絨花。
她今日穿了—件石榴紅繡金線的羅裙。只要—走動,裙擺上的金絲便會在陽光下影影綽綽地閃爍,熠熠生輝,顯出十分華貴。
為襯這條羅裙 ,她特地戴了支純金的鳳簪,還在鳳簪旁配了—朵紅色的絨花,既和身上的衣裙呼應,也與滿山的紅葉相映襯。
而此時,年輕男子手中拿著的,正是她頭上的紅色絨花。
想來是剛才插野山菊時,頭上發(fā)髻松動了,讓絨花掉地上了。
見自家小姐神色不對,小紅—步跨上前,將甘采兒擋在身后。
“多謝公子?!毙〖t上前行禮,然后拿回了絨花。
“阿采,你怎么了?”朱小筱也擔憂。
“可能剛才跑太快,有些頭昏?!备什蓛狠p聲道。
“要不,我們找個地方坐坐?”
“嗯。”甘采兒點頭。
此刻她心緒極亂,確實想找個地方靜—靜。"
為了此次盛會,杜府在荷塘邊專門修建一條小渠,從荷塘中引清水灌之,設了曲水流觴之局。
石渠蜿蜒曲折,其間有流水潺潺,清澈粼粼,每隔三尺設有石桌,桌上皆置有美酒瓜果,眾才子們分列而坐。
不遠的竹林中,有女子素手彈琴,絲竹管弦之聲清幽悅耳,湖面上有微風徐來,伴著荷花陣陣清香,眾人一觴一詠,莫不覺得酣暢至極、風雅至極。
酒逢知己千杯少。
這場盛會從午后一直延續(xù)到傍晚,眾才子趁著酒性相互斗詩,斗畫,席間佳作頻出,讓人目不暇接。
其中,最讓人眼前一亮的是蘭亭舟畫的《小荷睛晚圖》。
曲水流觴轉過兩輪之后,眾人投票評出今日最佳的三首詩和三幅畫,一同送至首座的杜仲和盧昱面前,由他二人最后圈出全場最佳。
杜仲為此次聚會,還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兩方澄泥硯為彩頭,要獎給全場最佳詩畫。
鹿鳴書院的少年天才王奚石拔得頭籌,他的《湖畔詠荷》被兩位大人一致圈定為最佳詩作。
但到了書畫這里......杜仲毫不遲疑地圈了《小荷睛晚圖》,但盧昱看著此畫,眉頭卻夾得死緊。
杜仲道:“盧大人覺得此畫不妥?”
盧昱搖頭:“此畫筆法凝練,布局新清,頗有趣韻,確是好畫?!?br>“不過,若是能用大寫意的潑墨來畫,則會更好,其雄渾大氣方能更突顯荷之高潔古樸之意?!?br>待他看清楚畫的署名時,眉頭夾得更緊了,口中還不服氣地哼了哼
“第一就第一吧??上ё幼逻@次沒在,不然讓他也來畫上一幅,定不比這幅差。”
呂子茁是盧昱的得意門生,也是京都北派書畫的后起之秀,頗有盛名。
杜仲哈哈一笑,道:“待下次盧大人的愛徒來了,下官再辦一場流觴曲水,重新比過?!?br>世人皆知盧昱愛書畫成癡,且是北派技法的強力擁躉者。
而這幅《小荷睛晚圖》筆觸細膩柔和,風格平和淡然,是明顯的南派技法,難怪惹得盧昱橫挑鼻子豎挑眼。
最后,盧昱吹著胡須,心不甘情不愿地圈了《小荷睛晚圖》為最佳。
蘭亭舟與王奚石同時出列,對杜仲和盧昱恭敬行禮,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中接過了澄泥硯。
詩畫評選結束之后,眾人沒了拘束,便各自找相熟的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談天說地,氣氛熱烈。
蘭亭舟幾乎沒入過書院,更沒出過清水鎮(zhèn),所以今日在座諸人沒一人與他相熟。
無人相邀,他便一人坐在石渠末端,賞著滿池荷花,淺酌淡飲,倒也閑適自在。
盧昱自首座下來,走到他跟前,瞅了他兩眼,而后板著一張臉,硬聲道:“你,陪老夫走走?!?br>看著盧昱別扭的模樣,蘭亭舟不禁莞爾。
他施施然起身來,恭敬一禮道:“學生遵命?!?br>二人沿著荷塘隨意地走,盧昱悶著頭在前,半晌沒說話。
蘭亭舟落后半步,不急不徐跟在他身后,也沒開口。"
“你把衣服收好,等哪天瞅準時機,讓囡囡穿上。”
小紅眼睛骨碌碌轉了兩下,笑著應了,抱起衣服追甘采兒去了。
回到墨逸院,甘采兒將信箋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心里還是沒個章程,不由有些泄氣。
“小姐,這些費心思的事,你自個兒在這里瞎琢磨,還不如去問問姑爺?!毙〖t道。
甘采兒眼睛一亮,是呀,自己想不到辦法,蘭亭舟那么聰明的人,肯定有轍!
“小紅,讓廚房今晚做松鼠桂魚和清蒸獅子頭?!?br>
“欸,這就去。”小紅脆聲聲應了。
松鼠桂魚和清蒸獅子頭是蘭亭舟最愛的兩道菜,別看他外表清冷,卻喜甜,無肉不歡。
小紅沒直接去廚房,而是先去了書房。
她對守在書房外的墨硯道:“告訴公子,今日夫人讓廚房做了松鼠桂魚和清蒸獅子頭。”
每次甘采兒讓廚房做蘭亭舟愛吃的菜,就她代表邀請?zhí)m亭舟共進晚膳,這是兩人之間的默契。至于晚膳后嘛......這就是兩人的貼身丫鬟和書僮們心照不宣的事了。
墨硯瞬間心領神會:“姐姐放心,小的一定將話帶給公子?!?br>
墨逸院的晚膳才擺上,蘭亭舟就踏著漸起的暮色回來了。甘采兒略有驚訝,她怎么記得前世總要左請右催,這人才會賞臉回院?
蘭亭舟洗面凈手后坐下,看著滿滿一桌子菜,沒有動筷。
"
蘭亭舟目光一寒,冷下聲音:“你這是什么意思?!”
對上蘭亭舟冰冷的視線,甘采兒頭皮一麻,不由揪緊雙手,訥訥道:“就,就是字面意思......”
“甘采兒,親是你逼著成的,還不到一年,你又想反悔。嗯?”
蘭亭舟聲音很淡,尾聲輕輕上揚,壓迫感十足。
甘采兒心一抖,大氣都不敢出。
這樣的蘭亭舟,好嚇人。
別看甘采兒在蘭亭舟面前一向作天作地,無法無天,但蘭亭舟若真沉下臉,她是半點也不敢造次。
蘭亭舟伸出手,捏住甘采兒下巴,將她臉抬起,眸光漆黑地盯著她。
“你究竟將婚姻當成什么?又將我,當作什么?”
“我當然視你為夫君,丈夫,相公呀!‘夫者婦之天’,你當然就是我的天,一整片的天!”
甘采兒雙手一劃拉,示意著頭頂那一大片的天。
吹捧蘭亭舟,拍蘭亭舟馬屁,像是刻在甘采兒骨子里,她張口就來。求生欲讓她出口的話遠快過大腦的思考。
蘭亭舟一頓,心頭的無名火被堵得沒法再發(fā)。
他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緩緩收回手。
轉眼間,他又變回眾人眼中那溫潤謙和的清貴公子。
“夫人,你得記住你今日的話?!碧m亭舟淡聲道。
經(jīng)甘采兒這么一鬧騰,蘭亭舟走到哪兒,都有人指指點點。
好在賞荷宴已近尾聲,不少人陸續(xù)離開。
于是,蘭亭舟也向杜仲和盧昱告辭,領著甘采兒離開。
幾人走到側門出口時,甘采兒一看,果然如她所料。離開的人一多,守在出口的婢女們就忙不過來,只顧關照粉色衣裙的女子,對其它人再無暇攀談。
甘采兒領過一只荷花,順利出了杜府。
一路上,蘭亭舟都冷著臉,甘采兒自知理虧,也不敢說話,像只鵪鶉似的,縮著頭,默默跟在他身后。
待兩人上了馬車,甘采兒自覺地又貼著車廂壁坐好,離蘭亭舟八丈遠,生怕又招惹了他。
見她低眉順目,默不吭聲的模樣,蘭亭舟不由氣笑了。
剛才又是跑,又是撞人,張牙舞爪做了半晌的妖,這會兒她倒成受氣小媳婦了?
蘭亭舟淡掃她一眼。
“你衣服怎的換了?”
“哦,這個呀......”
甘采兒扯著身上鵝黃色紗裙,便將自己在杜府的遭遇一一講給蘭亭舟聽。她講得很詳盡,事無巨細,能想到的全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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