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別是蘇成蘇北川的現(xiàn)代都市小說《無緣修煉,我另辟蹊徑凡胎成圣!蘇成蘇北川全文免費》,由網(wǎng)絡(luò)作家“癡書道友”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蘇成蘇北川是奇幻玄幻《無緣修煉,我另辟蹊徑凡胎成圣!》中涉及到的靈魂人物,二人之間的情感糾葛看點十足,作者“癡書道友”正在潛心更新后續(xù)情節(jié)中,梗概:“夫人……又是個兒子……”“驗他的胎氣吧!”在這個世界,胎氣決定著每一個人的命運。靈胎者,可以修煉仙法,破道成仙。而凡胎者,將平庸一生,無力翻身。他生來就是凡胎,被母親拋棄,險些喪命。多年后,他再度歸來,另辟蹊徑凡胎修仙,震煞眾人……他:“當初為何棄我?”她:“不得已?!苯杩冢《际墙杩?!斬誅邪,除惡仙,證道仙界!...
《無緣修煉,我另辟蹊徑凡胎成圣!蘇成蘇北川全文免費》精彩片段
“哦……”
蘇成有些悶悶不樂地應(yīng)了一聲。
施秀取出一個包裹,遞給蘇成道:“成兒,再過十天,就是你生日了……這次生日,娘不能陪在你身邊,給你做了年糕,你拿著……”
說著,施秀有些哽咽起來。
兒子長這么大,年年生日,母子二人,都開開心心的過。
現(xiàn)在兒子長大了,不能留在身邊讓母親呵護了,施秀說不清是高興還是難過。
未來岳母蘇婉兒也過來,預(yù)祝蘇成生日快樂。
隨后問許柔,生日怎么過的。
許柔的生日,是上個月。
說來,還有蘇晶晶、蘇志遠,與許柔的生日都在同一個月,只是比她大了幾天。
還有一些同學(xué),生日也是在這三個月的特訓(xùn)中度過。
許柔向母親調(diào)皮的吐吐香舌,道:“娘,我把自己生日忘了,到第二天才想起來……你不知道,我們特訓(xùn)有多緊張、多辛苦,一回到寢室,倒頭就能睡著?!?br>蘇成道“你們的寢室……不是睡稻草通鋪吧?”
許柔道:“什么是稻草通鋪?”
蘇成無語了。
看來,別班的生活都是正常的,只有袁扒皮那個教習,讓凡胎班睡稻草通鋪。
真是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也只有這樣,才能把廢材扎堆的凡胎班帶出來,讓蘇志遠那樣的廢物,脫胎換骨,殺進三十強。
又說了一陣,武院的人便來敦促家長們離開。
蘇成和許柔,被叫回小山基地。
每個隊員,重新分到一間干凈屋子居住。
翌日一大早,隊員們便被叫起床。
沒有早餐供應(yīng),隊員們被叫到小操場集中。
一名貌美如花的大美女,穿著綴有四道紅邊的教習袍服,來到他們面前。
手里,拿著一本花名冊。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武倩倩,是你們第二階段歷練的總教習!
“啊?你就是倩倩阿姨?”
許柔叫起來。
其他隊員,有人聽過武倩倩的名字,不由瞪大了眼睛。
演武場外,一棵大榕樹下,擺放著一張臺桌。
兩名身穿武院袍服的靈師教習,拿著花名冊嘀咕著什么,顯然是在那里接受報名。
蘇成與許柔彼此一路感覺有些不自在,不知道說什么好。
看到大榕樹下的報名處,許柔加快腳步,撇下蘇成,先過去報名。
那兩個靈師教習,終于等到這屆最重要的新生,都向許柔點頭哈腰,極其恭敬。
接過許柔的入學(xué)憑證,還給她新生玉牌,指點許柔站去大方隊最前列。
輪到蘇成報名,兩名靈師教習的面孔,立刻黑下來了。
“來這么晚……你們這些凡胎,來武院就是混日子,但至少應(yīng)該有一個態(tài)度吧?”
“就是……廢物應(yīng)該有廢物的覺悟……”
“咦?你是蘇家子弟?蘇家的人不是已經(jīng)集體來報過名了嗎?”
“可這花名冊上,還真有蘇成這個名字呢……”
蘇成不想擺譜,但這兩個勢利眼的教習,著實讓他惱了。
冷冷道:“我是城主大人推薦來的!”
“啊?”
兩個教習哪會相信,城主大人,會推薦一個凡胎?
可是剛才,這小子,似乎真的是和城主女兒一起走過來的?
“去小方隊后面站位……”
蘇成從教習手中接過新生玉牌,懶得答話,便向演武場走去。
所有新一屆學(xué)子都早早到齊了,就差蘇成和許柔兩個。
因為許柔的身份特殊,所以,新一屆學(xué)子的入學(xué)典禮,一直沒有開始。
許柔走到靈胎方隊前列,四周響起一片阿諛奉承之聲。
在雙星城,許柔就是最尊貴的公主。
許柔看到蘇晶晶也站在靈胎方隊前排,向她點了點頭。
許柔心情復(fù)雜,沒有理會。
她已經(jīng)知道,蘇成一家被蘇晶晶的母親迫害……以后跟這位表姐,該怎么相處?
蘇成站到小方隊后排。
小方隊的凡胎學(xué)子,眼眸一掃,加上自己,這一屆凡胎新生只有四十七人。
蘇成第一眼,看到前排站著體態(tài)肥胖的蘇志遠!
蘇志遠是蘇家學(xué)堂貨真價實的最后一名,明明被淘汰掉了。
定然是褚家那邊,給他弄了一個入學(xué)名額,堂而皇之站在前排。
這些人,都看到了蘇成最后一個到來。
“蘇成,你這個廢物……”
蘇志遠首先開口大叫。
跟著,立馬想到,自己連刺八劍刺不中他……蘇成若是廢物,自己不是比他更廢?
一念及此,蘇志遠趕忙閉上嘴。
“蘇成……就是蘇家第一窩囊廢嗎?他有什么資格進入武院?”
“哼……還讓我們這么多人等他一個……”
“說什么呢,我們等的可不是這個廢物,是許柔小姐……”
其他凡胎新生卻是議論紛紛。
小方隊后排的人,都挪動腳步離得蘇成遠些。
不屑與蘇成為伍。
蘇成孑立風中,沒有在意自己被這些人孤立,反而把腰板挺得更直。
“肅靜!清場!”
隨著一聲叱喝,一隊靈師教習,魚貫進入演武場。
而四周的護衛(wèi),以及那兩個負責新生報名的教習,都迅速離開了。
武院的教習,都是靈師強者。
但他們也有等級之分。
看袍服衣領(lǐng)袖口,綴著紅邊,表明他們的等級。
并不是修為高,等級就高。
而是以教學(xué)的質(zhì)量、成果,來衡量教習的等級。
進入演武場的八名教習,袍服上全都綴著三道紅邊。
這代表著,他們?nèi)琼敻竦囊坏冉塘暟。?br>
學(xué)子們雖然肅靜下來,心里卻猶如掀起波瀾。
他們雖是第一次進入武院,但誰家沒有哥哥姐姐,以及家族長輩,進入武院修習?
早把武院里的事情,了解得清清楚楚。
一等教習,歷來,都是指導(dǎo)那些準備沖擊靈師境的高級班學(xué)子!
這八個一等教習出場,是來教他們這些新生菜鳥?
還有……開學(xué)典禮,不是要搞得熱熱鬧鬧嗎?
干嘛要清場?
搞得這么神秘?
四五百名新生學(xué)子,心里犯起嘀咕。
“清場完畢……恭請院長大人,為本屆新生訓(xùn)話!”
一名須發(fā)皆白的老者,在恭迎聲中,來到場內(nèi)。
他身穿黑色教習袍服,綴著四道紅邊!
這是武勛院長,雙星城最德高望重的五品靈師強者。
在武院任職二百年,雙星城許多世家大族的家主、長老,都曾經(jīng)是他的學(xué)生。
“恭喜本屆學(xué)子……你們,遇上了千載難逢的天大機緣!”
武勛院長一張嘴,他的開場白,就讓學(xué)子們嘩然。
“很多人都奇怪,本屆武院招生,為何大幅削減了名額?”
是啊,這是很多人都想知道的問題。
尤其蘇成。
若非武院壓縮招生名額,像以往那樣,蘇成哪怕是蘇家學(xué)堂比武倒數(shù)第一,也能進入武院修習……那就不會去找婉兒姑姑走后門,也就不會意外得到柔兒表妹這份姻緣了……
想到這里,蘇成引頸張望靈胎方隊前排,許柔那窈窕的倩影。
心中,莫名涌起一股柔情。
從此以后,他心上,多了一個需要掛念更要一生呵護的人!
“因為,半年之后,逍遙仙門,將要來咱們武院,特招一批弟子!”
武勛院長揭開答案。
“嘩——”
大方隊四百多名靈胎學(xué)子,瞬時如開鍋的滾水,沸騰起來。
這個世界,靈胎皆可修行,獲得悠長的壽元和超凡的力量。
但在世俗之中的靈胎之人,通靈開脈之后,統(tǒng)稱靈修,而非修士。
因為天賦太差,功法太低。
更因為修煉資源的低劣匱乏,世俗靈修,算不上真正的修士。
最高的修為,達到九品靈師便是天花板。
而真正的修行,是在玄武大陸的秘境之中。
所謂秘境,傳言,是與玄武大陸平行的一個空間。
那里,是另一片天地。
靈氣充沛,修煉資源豐富。
修煉的功法,最差也是地級,甚至還有傳說中的仙級!
世俗天花板的九品靈師,到了秘境,只能算是修行的起點。
那里的修行者,才有資格,叫做真正的修士。
但是,令人神往的秘境,被仙家大能施展神通手段遮蔽,與世俗隔絕。
每一家修仙宗門,都對應(yīng)著世俗的一個王朝。
大乾王朝的仙門,正是逍遙宗!
以往,每隔百年,仙門才會開啟一次,來到世俗遴選弟子。
上一次,是八十年前,逍遙仙門在雙星城挑走三名靈脈天賦最高的少男少女。
本以為要過二十年,仙門機緣才會再度降臨,他們這些人屆時已經(jīng)超齡,沒他們什么事。
沒想到,他們竟能遇上特招?
誰不想拜入仙門??!
褚家為何能夠成為雙星城第一大家族?
就是因為歷史上,褚家曾有兩名子弟,成為逍遙仙門弟子!
武勛院長沒有壓制底下的喧嘩聲,任由學(xué)子們激動。
稍傾,武勛院長才繼續(xù)道:“所以,這一屆招生,大幅壓縮名額,就是為了剔除想來武院混日子的庸才、廢材,把武院的資源,向你們這些幸運兒傾斜!”
不到一炷香功夫,護衛(wèi)隊已經(jīng)徹底控制局面。
一片混亂中,竟然有一個渾身是血的劫匪,跌跌撞撞,向馬車跑過來。
他剛才,聽到了馬車里傳出女人的尖叫,看到戰(zhàn)局不利,想過來抓女人做人質(zhì)。
就算抓到人質(zhì)也不能挽回敗局,起碼也在自己臨死前,殺一個女人墊背。
“啊……”
這個劫匪一頭撲到車轅上,嚇得蘇成身后的母親,再次駭叫。
蘇成心里也慌。
但是身體中,有一腔熱血在熊熊燃燒!
保護母親的本能意念,驅(qū)使他將手中木劍,向劫匪狠命刺出!
這一劍,真是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
“噗——”
其實這一劍刺出,蘇成完全沒有準頭。
卻好巧不巧,劍尖恰好插進劫匪的眼眶里!
那個劫匪身負重傷,已是強弩之末。
蘇成雖是五歲的孩子,力氣不大,木劍不重,卻跟隨父親練了一年的劍,劍招頗為嫻熟了……急切間這一劍刺出去,速度也是不慢。
那劫匪猝不及防,沒能躲開,被木劍并不是很鋒利的劍尖插進眼眶!
他疼得身軀一挺,相當于自己用力撞劍,竟被木劍插入腦殼,當場斃命!
劫匪一挺之力,也把木劍從蘇成手中震脫。
蘇成的手掌、手腕直至手臂,疼得他呲牙咧嘴。
口中,卻欣喜若狂地叫起來:“我殺了他!我殺了他!娘!我殺了一個劫匪!”
“娘看到了……看到了……”
施秀芳心砰砰狂跳著,急忙檢查兒子的手有沒有受傷。
心里也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
這個寶貝兒子真是膽大包天,殺心濃重。
他爹都還沒有殺過人呢……
“娘,我沒事……”
蘇成揮舞了一下疼痛的手臂,精神愈加振奮,小臉通紅,繼續(xù)察看戰(zhàn)場上的殺伐。
全面控制戰(zhàn)局的護衛(wèi)隊,猶如風卷殘云。
劫匪大部分被殺,只剩少數(shù)人還在負隅頑抗。
褚家八長老,斬殺了一名對手,另一個敵人被擊傷后,心知難以幸免,悍然咬破預(yù)先藏在嘴里的毒丸,免得被活捉了,遭受酷刑折磨。
褚家八長老騰出手來,轉(zhuǎn)身為蘇家五長老助戰(zhàn)。
與五長老交手的兩名劫匪頭目,皆是四品靈師,在褚家八長老面前根本不夠看。
一人被褚家八長老三招就打暈了。
另一個見勢不妙,想逃,被五長老從身后一劍刺了個透心涼!
“流星劍法……”
蘇成低聲呢喃,自然看得出,五長老使用的劍招,是蘇家祖?zhèn)鞯牧餍莿Ψā?br>
“注意!抓活口!”
褚家八長老生擒了一名劫匪頭目之后,并不滿足,招呼底下人多抓活口。
回去,要把這些人的口供對上,任何有瓜葛的人,都不放過!
很快,戰(zhàn)斗徹底結(jié)束。
三百多名劫匪,只有少數(shù)人,鉆進道路兩邊的密林逃竄,十多人被俘,其余全被斬殺!
護衛(wèi)隊這邊,開局有七八個人被亂箭射殺,激戰(zhàn)中死了九人,受傷十余人。
可謂大獲全勝。
但,這不是褚家八長老想要的結(jié)果。
這么一大批亡命之徒,在褚家的地盤上來劫褚家的道,本身就是打褚家的臉。
從十幾個俘虜口中,還要挖出有價值的線索,所有劫匪的家人、朋友,乃至他們曾經(jīng)藏身、吃飯的地方……無論什么人牽涉其中,褚家都會殺得干干凈凈!
敢捋褚家的虎須,就得付出慘痛代價!
褚家八長老,在那邊咋咋乎乎指揮善后之事。
五長老插不上手,過來看望蘇成母子。
“你們沒事吧?”
隨即,看到倒在車轅下的劫匪尸身,五長老瞬時一愣。
蘇成望著五長老,由衷贊道:“五長老,你好厲害!”
五長老老臉一紅,沒有接蘇成的茬。
孩子年幼,童言無忌。
他有什么厲害?
若非褚家的人支撐戰(zhàn)局,這次,護衛(wèi)隊就得全軍覆沒了。
倒是這個死在車轅底下的劫匪,眼眶里插著一把二尺長的木劍……
不用想,也知道,這是小孩的玩具。
可是這玩具,卻殺死了一條七尺大漢!
“你殺的?”
五長老簡直不敢相信,瞪著老眼問蘇成。
蘇成咧嘴嘿嘿笑道:“我沒那么大力氣殺他……我只是把木劍遞過去,他自己撞上來……他是自殺的!”
嘴上說得謙遜,面上,卻是一臉的傲嬌。
五長老伸手拔出木劍,將劫匪尸體踢到路邊,道:“這把木劍染血了,還要不要?”
蘇成大聲道:“要!這是我爹親手給我做的劍,當然要!”
五長老將木劍倒轉(zhuǎn)過來,劍柄遞給蘇成,隨手摸了摸他的小腦瓜,贊許地笑道:“五歲殺人……蘇成,你不愧是蘇家的種!”
確認母子二人無事后,五長老便離開了。
一名護衛(wèi)過來,將死去的車夫抱走。
換了另一名護衛(wèi),來駕馭馬車。
劫匪近三百具尸體,被簡單搜身,值錢的東西,都成了護衛(wèi)隊的戰(zhàn)利品。
尸體,就丟在原地,沒有掩埋。
過不了多久,這些曾經(jīng)活生生的死尸,就會被妖獸拖走、吃光!
車隊繼續(xù)上路。
經(jīng)此一劫,隊伍傷亡不小,大家都緘口不語,只有馬蹄聲響。
將近黃昏時候,八輛大車,駛?cè)肓穗p星城。
蘇成從沒見過這么宏偉的城池,這么寬敞的街道,這么多的人。
拉開窗簾,趴在車窗上,蘇成好奇地打量著這個繁華的世界。
路邊熱火朝天的小吃攤,散發(fā)著各種異香,勾引蘇成垂涎。
“改天……等你病好了,娘帶你出來吃個夠!”
施秀向兒子許諾。
在礦場,能讓兒子吃的零食太少了。
“娘……孩兒不嘴饞……”
蘇成吞著口水回答。
車隊駛?cè)胍蛔箝T,進入了蘇家大宅。
進門之后,母子二人乘坐的馬車,便與前面的七輛馬車分道揚鑣了。
車夫,也換了一名蘇家仆役。
這個仆役,什么話都不說,仿佛是個啞巴。
馬車七拐八彎,來到一處荒僻的宅院。
“又回到荒院了啊……”
施秀感慨。
臨別,五長老什么都不來交代,仆役直接把兩人拉來這里,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
母子二人,被家族打入“冷宮”了。
十幾年前,七歲的施秀就是在這里,與八歲的蘇北川相依為命。
現(xiàn)在,施秀又要帶著更年幼的兒子,回到這里相依為命了。
蘇家大院很大,主要分成三個區(qū)域。
第一個區(qū)域雕梁畫棟,極盡奢華,住著家族的嫡系族人。
第二個區(qū)域古樸雅致,幽靜宜人,住著家族的直系族人。
第三個區(qū)域是庫區(qū),儲藏家族的財富、資源,周邊住著護衛(wèi)和雜役。
而荒院,位于這三個區(qū)域之間,依傍一座小山。
小山的東面,是家族祠堂,供奉歷代家主和長老靈位。
荒院則在小山的西面。
破敗荒涼的一棟老宅,仆役到了這里都繞道走。
據(jù)說,蘇家還是一個三流小家族的時候,荒院曾是幾代家主的宅子。
后來不知何故,有一代家主夫人跳井死了,還鬧鬼。
后任的家主,便放棄了這座不祥的宅子。
那口井,也被封住。
蘇成擋住許柔行云流水的劍招攻擊,輕描淡寫,毫不費力。
腳步都不曾挪動一下。
只要他反守為攻,女兒,怕是要落?。?br>
先不說,這個凡胎侄兒未來能有多大出息。
起碼,在這個年紀,有這樣的實力,足以告慰逃亡快十年的蘇北川了!
“柔兒也要去雙星武院,你到時過來,跟她一起去吧!”
“是!”
蘇成大喜,抱拳向姑姑和表妹致謝。
許柔也不是雞腸鼠肚的小女人,一氣攻出十幾招,也不能取勝這個凡胎表哥,她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愈發(fā)好奇,熱情地拉著蘇成的手問道:“表哥!你是怎么做到的?你使的是什么劍法,怎么能擋得住我的旋風劍???我這劍法可是玄級戰(zhàn)技呢!”
蘇成正要作答,蘇婉兒已經(jīng)含笑插話了。
“你表哥使的,就是蘇家的流星劍法呀!”
“不對吧?流星劍法我領(lǐng)教過,只是黃級戰(zhàn)技,沒有這么厲害……”
許柔與蘇家?guī)讉€靈胎表哥切磋過,他們都是她的手下敗將。
蘇婉兒道:“劍法戰(zhàn)技只是實力的輔助,決定勝敗的是力量!你現(xiàn)在還沒有通靈開脈,力量上不如蘇成表哥,出劍沒有他快,自然勝不了他……一力降十會,就是這個道理?!?br>
“哦……”
許柔點點頭。
蘇成雙手捧著木劍還給她,頷首微笑道:“多謝柔兒表妹賜教!”
許柔嬌聲道:“蘇成表哥,后天早上,你早點來哦……”
她對這個凡胎表哥,生出特別的好感。
…………
入夜,蘇成又潛入了鬼井。
九年過去,這井水蘊藏的那股陰寒之氣,幾乎蕩然無存了。
對蘇成的身體,不再有什么好處。
蘇成還是習慣,沒事的時候下來泡一泡。
井底的骸骨,早已被他悄悄取出來,埋葬在小山一隅的草叢里。
不知道死的這個是什么人。
不知道當年荒院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流星劍法下半部為何會落在井底?
以及削鐵如泥龍牙匕的來歷……
還有被井水泡空的玉瓶,里面溶解的到底是什么丹藥,對蘇成的身體有那樣的好處?
這一切,恐怕永遠成謎。
很快,就要去雙星武院了,以后就沒什么機會來泡這井水。
蘇成回想著,今日與許柔過招的情景。
表妹的力量在他面前不值一提,但是她的旋風劍法,確實高明。
比蘇家祖?zhèn)鞯牧餍莿Ψ?,高出兩個等級!
這個世界,功法戰(zhàn)技,分為天、地、玄、黃四級十二品。
蘇家的流星劍法,只是黃級中品戰(zhàn)技。
而許柔修煉的旋風劍法,是玄級下品戰(zhàn)技,遠非流星劍法可比。
那只因為,蘇家祖?zhèn)鞯牧餍莿Ψú蝗?br>
真正的精髓,是流星九劍!
按照蘇成的判斷,完整的流星劍法,絕對是玄級戰(zhàn)技,而且絕對玄級上品!
這些年,蘇成只能參悟到第三劍……
沒有經(jīng)過實戰(zhàn)磨礪,無論如何,參悟不到第四劍了。
而且實際上,流星九劍,只能從劍譜上學(xué)到第七劍。
最后的兩劍只有心法口訣,需要修煉者按照自己的武道心得,自創(chuàng)劍招!
這就不得了了,能夠自創(chuàng)劍招,只有一代宗師才能做到!
就憑這點,蘇成甚至猜想,完整的流星劍法,極有可能,超出玄級戰(zhàn)技的層次……
流星劍法第一重的一百零八式劍招,僅僅是打基礎(chǔ)而已。
蘇家遺失劍法第二重劍譜,相當于建造一座樓房,只是打造地基,房子永遠沒有建起來。
不過姑姑蘇婉兒說得沒有錯,什么功法戰(zhàn)技,都只是實力的輔助。
真正決定勝敗的,還是力量……
一力降十會,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蘇成很想知道,自己的力量,到底有多強。
卻沒有辦法,去驗證。
有時他想獨自離開雙星城,到獸山去闖蕩一下。
可一旦他這么做,勢必會引人注意,讓褚鸞那個毒婦盯上他。
或許,進了雙星武院,會有辦法檢驗自己的真正實力吧……
在蘇成身上,還有一個奇異的能力,就是,他能看出靈師強者的修為!
這非常的不可思議。
按照武道常識,只有靈修,才能感應(yīng)到靈修身上的氣息波動。
靈胎之人在通靈開脈之前,也不能感應(yīng)靈修的修為。
蘇成為什么能?
可惜,他看遍了家族學(xué)堂所有的藏書,都沒有找到答案。
蘇成忽然心思一動凝神感應(yīng),靈魂似乎出竅……
他發(fā)現(xiàn),荒院四周的夜幕中,竟隱匿著三個人!
在盯他的梢么?
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事。
是他在結(jié)業(yè)比武時躲過蘇志遠的八劍攻擊之后,才招來的麻煩。
褚鸞那個毒婦,終究還是惦記著蘇成娘倆。
或許,她是想等到逮住了蘇北川,再對一家三口,施加最殘酷的報復(fù)手段?
蘇成從井里爬出來,對那三人的感應(yīng),更加清晰。
發(fā)現(xiàn)伏身在屋頂上的一人,赫然是曾在礦場打過他一個耳光、肥頭大耳的褚家管事!
因為蘇家的礦場,與褚家合營,褚家派了不少人入駐蘇家,方便隨時協(xié)調(diào)礦場的差事。
這個肥頭大耳管事被調(diào)過來,是因為曾經(jīng)打過蘇成,有功?
此人,是蘇成心中立誓必殺之人。
但,那個豬玀可是一個一品靈師強者呢……
蘇成不知道,自己何時才有能力,報那一掌之仇!
裝作什么都不知道,蘇成穿好衣服,走進母親房里。
施秀臥房里,點著明燭,她正端坐在燭光下,趕制一件衣裳。
在施秀開口說話之前,蘇成便伸手指指屋頂,向母親示意,房上有人!
母子二人,曾經(jīng)多次猜測,褚鸞會不會派人來監(jiān)視。
真的有人來了,施秀也不會吃驚。
施秀看到兒子的暗示,心中會意,道:“成兒,泡完澡了?快來試試娘做的這件衣服合不合身……你身體長得太快了,去年做的衣服,今年就穿不下?!?br>
蘇成道:“娘!你做的衣服肯定合身了……不過去了武院,那里都有統(tǒng)一的袍服配給,娘您就不要這么忙碌了?!?br>
施秀道:“外衣就算了,武院配給的內(nèi)衣,哪有娘做的穿著那么舒服。”
“那也是……對了娘,我今天見到婉兒姑姑,她也惦記著你呢,讓我給您傳話,有空去她那里坐坐?!?br>
“唉……你爹呀,也不知道是被什么畜生陷害了……娘只是一個丫鬟出身,沒有你爹在身邊,娘哪有資格,去拜訪婉兒小姐呀……不過話說回來,你這位姑姑,與你爹感情很深呢?!?br>
蘇成故意在此時提起姑姑,就是想讓監(jiān)視的人傳話給褚鸞,娘倆還有一個城主府的蘇婉兒這層關(guān)系……他怕自己不在家了,褚鸞那個毒婦,對母親不利。
那個肥頭大耳的褚家管事,很多年前,就對母親垂涎三尺了。
讓他們知道有蘇婉兒罩著,無論他們想怎么對付娘倆,都得有所忌憚!
母子二人口中嘮著家常話。
施秀卻捉住兒子的手,在他手心里寫下“你怎么知道房上有人”的疑問。
蘇成也在母親手心里寫下“孩兒眼賊”的回答。
母子二人,相視一笑。
類似靈魂出竅的神奇感應(yīng)能力,蘇成沒有告訴母親,這是他眾多的秘密之一!
蘇成猶如玉樹臨風,許柔好似花苞綻放。
“柔兒,這三個月過得好嗎?我……天天想你!”
蘇成凝望著心上人,輕聲細語地表白。
話語再輕,坐在前面十幾排的靈師強者也能聽到。
許多人,包括許奉先,都哈哈大笑。
旁邊天寶閣的大掌柜,對許奉先笑道:“奉先,你這個未來女婿,有點意思哈……”
哪個少女不懷春,哪個少男不鐘情……
蘇成天天想許柔,不是說假話。
每日閑暇,入睡之前,除了想念娘親和老爹,思念最多的,就是許柔了……
許柔粉嫩的俏臉,一下就紅到脖子根了。
“別胡說……出招吧!”
“嗯……你先出招,放開打,我陪你練練手!”
“那……你小心點,這是真劍!”
許柔叮囑一聲,拔出寶劍,旋風劍法使出,攻向蘇成!
她的寶劍,也非凡品,自然是許奉先為寶貝女兒精心挑來的寶兵,比起七星寶劍要細小一號,適合女子使用,但鋒利之度,不在七星寶劍之下。
“叮叮當當……”
兩人早在入學(xué)之日便曾交手過招,今日之戰(zhàn),一如當日翻版。
不過,蘇成卻是感受到了,許柔的力量,增強了不是一星半點!
也不知是受到怎樣的特訓(xùn),她那嬌柔的身體內(nèi),蘊藏著不亞于凡胎班那些牲口的力量!
旋即想到,以岳父大人的能力,定然會通過武勛院長,給女兒特別開小灶。
他對未婚妻的擔心,或許是多慮了……
只是交手二十多招,蘇成便向后一退,大聲道:“我認輸!”
陪許柔練習一下,讓她展開手腳進入戰(zhàn)斗狀態(tài)就夠了。
激發(fā)她的力量,去對付后面的強敵。
“嘩……”
場下嘩然。
誰也沒看出,蘇成有絲毫敗像,這是存心相讓,保送未婚妻進入下一輪了。
但誰也不能說什么,規(guī)則并沒有禁止蘇成這種做法。
“承讓!”
許柔規(guī)規(guī)矩矩向蘇成拱拱手,沒有多余表示,離開了擂臺。
此時,蘇婉兒懸著的心才算放下,暗暗贊許這個未來女婿懂事。
倒是施秀的心,懸起來了。
兒子實力強大她知道,可是若不小心再敗一場,就修仙無望了??!
“放心吧秀兒……這里的學(xué)子,加起來都打不過咱家成兒!”
蘇婉兒向施秀低低笑道:“成兒是個會疼媳婦的好孩子,真是讓我這個未來丈母娘越看越喜歡了呢……當初你和北川舍棄一切保下這孩子,做對了!”
施秀感慨:“可惜北川還沒回來,看不到咱兒子光宗耀祖……”
許奉先插話道:“弟妹,我已加派了人手尋找北川,總能找到他的!”
心里,也是為自己點贊。
有蘇成這個佳婿保送女兒以最佳狀態(tài)進入第二輪,后面的戰(zhàn)斗,就好打了。
否則單憑許柔自身實力,一場一場真刀真槍戰(zhàn)下來,體力必然耗損極大,能不能殺進三十強,還是難說……開局完美,后勁無憂!
經(jīng)過三個月特訓(xùn),四百七十二個學(xué)子,除了蘇成這個沒有受訓(xùn)的妖孽,說來,大家實力再不像入學(xué)時那般良莠不齊、差距巨大。
人人都有機會,所以人人都拼盡全力去爭。
戰(zhàn)到最后幾輪,比的就是耐力和意志了。
很少有十招之內(nèi)就結(jié)束的戰(zhàn)斗。
激烈爭斗之下,不可避免的出現(xiàn)了一些傷損。
各個擂臺的裁判會及時出手止戰(zhàn),不至于弄出人命。
蘇成第一輪敗給許柔之后,接下來的戰(zhàn)斗,說不上有什么驚艷的表現(xiàn)。
都是一招,將對手的刀劍挑飛!
一力降十會……
他們?nèi)畟€人,每人要殺一百個匪徒才算合格。
這意味著,他們總計要殺掉三千名匪徒!
三十個尚未成年的武院新生,簡直,把他們當成一支剿匪大軍來使用!
天下最瘋狂的人,都不敢這么奢望。
偏偏,這個十幾年前便美冠全城的武倩倩,就敢!
隊員們此時覺得,她不是美女教習,而是魔女教習……
“我也不是讓你們?nèi)ニ退馈瓕iT給你們請來了保鏢,為你們保駕護航!”
武倩倩忽然拍了兩下手,一個豐神俊朗的青年男子,背負雙手走了出來。
他身高大約一米八五,體型勻稱。
長得好帥……
臉上,帶著恬淡的笑意。
穿著一身藍色儒衫,手里沒有拿兵器,只有一把折扇。
大冷的天,手搖折扇……
看上去,這個豐神俊朗的帥氣男子,像個愛裝的讀書人?
隊伍里的男生,多的是世家大族紈绔子弟,都沒有在寒冬臘月,手搖折扇出門。
這扮相……確實很燃!
不過武倩倩接下來一句話,更燃!
“我來給你們介紹,這位是我的導(dǎo)師,也是我的師兄,還是我的丈夫……他叫公孫錯,七品靈師強者!”
“哇——七品靈師!”
隊員們瞬時滿眼都是小星星。
雙星城本土,最強大的靈師,只有五品。
朝廷派來的城主許奉先,六品靈師,鎮(zhèn)壓全城!
現(xiàn)在,武倩倩把丈夫都拉來了,竟是七品靈師……
為他們保駕護航?
“他手里的折扇,其實是他的兵器,殺過……不下千人!”
那把貌似風花雪月的折扇,居然殺過千人……
肯定,不是蠻荒之地那種上不得臺面的山賊!
“忘記你們的弱小吧……強大就從今天開始!”
“是!”
隊員們昂首挺胸,氣沖牛斗!
公孫錯搖著折扇,微笑著,從隊伍面前走過,沒有說話,也沒有停留。
蘇成從他身上,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力。
靈師九品,通常,以三品為一個臺階。
一品到三品稱為靈師前期,四品到六品稱為靈師中期,七品到九品稱為靈師后期……
并不是所有靈胎之人,都能活過三百歲。
只有靈師后期強者,修為突破七品靈師,才能確保享有三百年以上的壽元!
這個公孫錯,年齡肯定比武倩倩大很多,但是看上去,他年輕得像武倩倩的弟弟!
隊員們目送著不言不語的公孫錯,走出他們的視線。
恍惚覺得,這個人……是武倩倩請來忽悠他們的道具人?
只有蘇成,感應(yīng)到公孫錯的強大!
武倩倩沒有再多說什么。
打開花名冊道:“下面我來分組……第一組,蘇成,許柔,蘇晶晶!”
蘇成愕然。
跟許柔分在一組,對他而言那是瞌睡遇到枕頭,跪求也要。
可是蘇晶晶也跟他一組,蘇成感覺就像吃了一只蒼蠅了。
他與褚鸞,是解不開的生死仇,怎么能跟仇人的女兒一起,并肩作戰(zhàn)、生死與共?
以往,蘇晶晶倒是沒有欺辱過他……
蘇晶晶性子清冷,不是心地善良,而是不屑于欺負他這個蘇家學(xué)堂第一窩囊廢!
許柔、蘇晶晶應(yīng)聲出列。
武倩倩看到蘇成沒有動彈,問道:“蘇成,有什么問題嗎?”
蘇成心思電轉(zhuǎn),立馬昂首出列,道:“沒有!”
“呵呵……他是一泡牛屎,插上最漂亮的兩朵鮮花……樂傻了!”
隊伍中,一個對蘇成充滿羨慕嫉妒恨的少年,冷笑道。
這個少年名叫周處機,年紀跟蘇成差不多一般大,是四小美人之一周紫嫣的堂兄。
他也是一班的靈胎學(xué)子,這三個月暗暗垂涎同班的許柔和蘇晶晶,不知發(fā)過多少春夢,此時看到兩個極品小美人都跟蘇成分在一個組,忍不住酸溜溜地出言譏諷。
蘇成拉著母親的手,在落日的余暉中,一步步,走進這個陰森森的宅院。
想象著,當年,剛被買回蘇家的小丫鬟母親,被管事派來這里侍候無人待見的父親。
其實在施秀之前,也有一個小丫鬟被派過來,只住了一個晚上,就失魂落魄地去找管事哭訴,便是打死她,她也不敢再住在這里了……之后才換了施秀過來。
荒院很大,五進的院落布局。
后面兩個跨院,堆滿發(fā)霉的雜物,施秀和蘇北川都沒有進去過。
蘇家不缺住房,讓他們母子住到這樣的地方,根本就是懲罰。
猶如當年,虐待蘇北川。
蘇北川通靈開脈之后,立刻帶著施秀,搬到嫡子嫡孫居住的豪宅區(qū)去了。
離開這個地方已經(jīng)十多年,施秀再沒回來過。
只見,這里到處結(jié)滿蛛網(wǎng),散發(fā)著難聞的霉味。
院子當中,擺放著一些鍋碗瓢盆,一些米面臘肉,一些席子棉被。
還有打掃用的抹布掃帚。
一陣陰風吹來,刮得院子里的樹木雜草亂響。
“成兒,你怕不怕?”
施秀感覺到,兒子的小手顫抖了一下。
蘇成脆生生地道:“不怕!就算這里鬧鬼,鬼也是人變的……而且跳井的是蘇家老祖,她老人家肯定不會害自己的子孫!”
五歲的孩子,能有這般見識,施秀心中無限欣慰。
“那你的手……剛才怎么發(fā)抖了?”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覺得,這口井……好像與我有什么感應(yīng)。”
一走進荒院,蘇成體內(nèi)一股邪火,就開始在他四肢百骸亂竄。
似乎,院子里有什么東西,在勾動他體內(nèi)被百花玉露丸鎮(zhèn)住的邪火。
蘇成感應(yīng)了一下,松開母親的手,撒腿向那口井奔去。
“有這樣的事?”
施秀滿臉狐疑。
院子里,被封住的那口井,其實也就是蓋了一塊石板。
不知多少年了,石板已經(jīng)風化,布滿斑駁的裂痕。
以前,施秀和蘇北川住在這里,都是到院外的荷塘里取水飲用。
這口井里的水是什么味,施秀都沒有聞過。
居然,能讓蘇成有所感應(yīng)?
“娘……能不能把這塊石板挪開?”
“為什么?”
“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這井里有什么東西,好像在吸引我……”
“???”
施秀愈發(fā)吃驚。
不是兒子年紀小,一來到這里,就被鬼迷了吧?
“快點!娘!我身體要炸開了!”
蘇成搬住石板一角,用力推動。
一瞬間,也不知他哪來那么大的力氣,竟然推得石板“咔嗒”挪動了一線。
“哦……”
施秀亂了方寸,看到兒子這樣,是非要搬開這塊石板不可了。
她也是個膽大的人,不然當年小小年紀,也不敢跟蘇北川兩個人住在這里了。
心想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放下背上的包裹,與蘇成一道使勁,終于把石板搬開。
一股冷颼颼的陰氣,從不知被封了多少年的井中噴出,冷得施秀打了一個寒顫。
蘇成卻叫了一聲:“好舒服!”
他體內(nèi)的邪火愈發(fā)旺盛,被這股陰風一吹,好像達到某種陰陽平衡。
看到兒子臉色紅成火燒云,施秀忙問:“成兒,你感覺怎么樣?”
“我感覺好舒服!我想下去!”
“?。俊?br>
施秀愈發(fā)懷疑,兒子真是被鬼迷住了。
現(xiàn)在是大冷的天啊,寒冬臘月,蘇成剛過完五歲生日沒多久。
施秀穿著厚厚的棉襖,都被這井下的陰氣凍得一陣陣發(fā)抖。
雖說,兒子不怕冷,冬天穿很少的衣服也沒事。
可是施秀感覺,這井里散逸出來的是陰氣,不是冷氣?。?br>
傳說,以前鬧鬼,就與這口井有關(guān)。
故而,這口井,又叫鬼井。
“娘!我真的想下去!我身體熱得要炸開了,井里的寒氣讓我舒服!要不你找根繩子拴住我,我到井里洗個澡……真是太舒服了!”
蘇成是個性子倔強的人,認準什么事情就一定要做。
當下,便動手脫衣服。
施秀寵溺兒子慣了,望著黑咕隆咚的深井,面露懼色。
忽然又想到,兒子時不時發(fā)那種最高明的藥醫(yī)都瞧不出緣由的怪病,今日全靠夫君偷盜靈庫,換來百花玉露丸,才鎮(zhèn)住他的高燒,卻并非根治他的病情。
莫非,這陰氣逼人的鬼井,對兒子的奇特身體有好處?
很快,蘇成就脫得光溜溜的了。
渾身上下,長滿膿瘡。
有些膿瘡,已經(jīng)破裂……
蘇成發(fā)怪病的時候從來不叫疼,其實這些膿瘡破裂的時候他真的很疼。
現(xiàn)在脫光了衣服,被井里散逸的寒氣侵襲著,蘇成身上的膿瘡一點不疼了。
“娘!快點……找不到繩子我就跳下去了!”
蘇成趴在井口,讓井里的寒氣把自己的身體侵襲得更猛烈一些!
施秀也是沒辦法了,趕緊找來一根繩子,將蘇成攔腰拴住。
蘇成小手拽住繩子,沿著井口,像猴子一般靈巧地往下爬。
夕陽的余暉照不到井里,蘇成往下墜落一丈多深,腳下就踩到了涼颼颼、滑膩膩的硬物,抬頭向井口憂心忡忡的母親樂道:“娘!井水結(jié)冰了。”
“是嗎?外面的水沒結(jié)冰,這井水倒是結(jié)冰了……”
施秀直犯嘀咕。
“孩兒就坐在冰面上,很舒服,娘不用擔心!”
施秀怎能不擔心?
看到院子里有給他們準備的兩盞馬燈,連忙去點燃一盞,擱在井口,終于清楚地看見兒子,在一團灰不溜秋的冰面上盤腿打坐。
“成兒,你真的沒事嗎?”
“娘,我真的沒事……你不用管我了,天快黑了,要不你去做飯吧,我肚子有點餓了……”
眼看著,天色很快就要完全黑下來。
施秀無奈道:“好吧,那你在井里坐著,有事叫一聲……娘去收拾屋子,做晚飯……”
母親一離開,蘇成便在冰面上撒滾打潑,讓身體每個部位,都與寒氣逼人的冰面接觸到。
體內(nèi)那股邪火,漸漸安穩(wěn)下來。
蘇成繼續(xù)在冰面上折騰……盤腿打坐,那是做樣子給母親看而已。
沒有過多久,蘇成發(fā)現(xiàn),冰面竟然融化了!
施秀手腳麻利,點亮第二盞馬燈后,迅速收拾起曾經(jīng)與蘇北川住過的一間屋子。
鋪好床,疊好被。
然后在院子里生了一堆火,去院子外面的荷塘提了一桶水回來,洗米做飯。
菜很簡單,就是切了一掛臘肉,擱在飯鍋里蒸。
沒有過多久,一股濃郁的飯香和肉香,就在院子里飄散開來,遮住了那股難聞的霉味。
施秀一邊做事,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與蘇成說著母子之間的親昵話。
“成兒,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啦?”
“娘!冰面融化了!”
“啊?成兒,你屁股下面是不是著火了呀?”
“沒有吧?我屁股要是著火了,還不早把褲子燒個大窟窿了……”
“說得也是哈……”
“娘!冰面全都融化了,我現(xiàn)在泡在井水里面了,更加舒服了呢……”
“你呀,這身子骨真是怪了,換別人不早凍死了,就你覺得舒服……”
“娘,我不跟你說了,我潛一下水……”
在礦場木屋外,有一口青潭。
蘇成三歲起,除了冬天,差不多天天跟父親去戲水,水性練得像泥鰍一樣。
此時,井水的冰面完全化開了。
蘇成松開拴腰的繩子,深吸一口氣,一個猛子扎到井下。
身體在水中倒懸著,能看到井口那盞馬燈的亮光。
蘇成無所顧忌,繼續(xù)下潛。
咦?
這口井,好深,比爬滿青藤的木屋那口青潭還深呢……
蘇成憋著一口氣,一直潛到井底,估摸著,得有五六丈深……
還是能看到井口的一絲微光。
放下心來,在井底撒歡。
忽然,小手摸到一樣?xùn)|西。
兩手一起摸……
蘇成猛地嚇了一跳!
他摸到的,竟然是一個人頭骷髏!
震驚之下,蘇成將那骷髏頭一丟,急忙蹬起小腿上浮。
浮到井上,抹了一把臉,不停地喘息。
“成兒,你沒事吧?這么久不應(yīng)聲,你要把娘嚇死?。 ?br>
井口,現(xiàn)出母親焦急的面容。
蘇成小心肝噗通亂跳,奶聲奶氣道:“我沒事?。∧?,不是告訴你了,我潛水玩兒……在水里面怎么回答你呀!”
一瞬間,他決定,不把水里有骷髏頭的事情告訴娘。
要不然,娘說不定,以后就不讓他下井了。
“哦……這井有多深啊?”
“跟山里的青潭差不多吧……”
“你確定沒事?”
“娘,孩兒的水性你又不是不知道,爹都說我是一條小泥鰍……你見過被水淹死的泥鰍嗎?難怪爹常埋怨你啰里吧嗦……”
“???你爹這樣說過娘的壞話嗎?哼!看他回來,娘怎么收拾他!”
母子兩個閑扯了幾句,施秀搖著頭離開了井口。
蘇成想了想,還是想把井底骷髏頭的事情搞清楚。
鬼,他不怕。
死人,他更不怕……
今日,他還殺了一個劫匪呢!
死人頭骨算什么……
問題是,母親不是說,蘇家祖上的一代家主夫人投井自殺嗎?
難道蘇家的人,不把家主夫人的遺體撈上去安葬?
家主夫人的遺體撈上去了,那井底的骷髏頭又是誰?
帶著這些疑問,蘇成再次潛入井底。
一塊塊摸到井底的人體骸骨,確定只有一顆骷髏頭。
最后,摸到一只金屬盒子!
抱著沉甸甸的金屬盒子浮出水面,打開,看到里面,竟然是一本薄薄的書冊。
書冊沒有扉頁,被井水浸泡得濕透了,也不知紙質(zhì)是什么做的,沒有一點傷損。
隱隱約約,看到書冊里,是一些圖畫。
蘇成拉著繩子爬到井口,在馬燈下看清楚了,這本薄薄的書冊,竟是一部劍譜!
這是撿到寶了嗎?
為了不讓娘發(fā)現(xiàn),蘇成用繩子拴住腰,兩腳岔開,踩著井壁保持身體平衡,在馬燈下面細看劍譜。
劍譜大多是劍招圖畫,配著一些解說文字。
好些字,蘇成沒有學(xué)過。
但是有四個認識的字,讓他觸目驚心:流星九劍!
蘇成跟父親學(xué)習流星劍法也有一年了。
蘇家祖?zhèn)鞯牧餍莿Ψǎ皇怯幸话倭惆耸絾幔?br>
怎么這里冒出來個流星九劍?
再仔細看劍譜的其他文字。
流星劍法……第二重……
我的親娘也!
莫非,這本劍譜,是流星劍法的下半部?
上半部一百零八式,只是流星劍法第一重?
蘇成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了。
當年,蘇家老祖奶奶投井自盡的時候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蘇家的祖?zhèn)鲃Ψ楹我环譃槎诙貏ψV跟一個死人沉到了井底?
再看金屬盒里,其他的東西都已腐爛,除了這本劍譜,還有一只玉瓶。
玉瓶里,都是水。
里面原本或許有什么寶貝丹藥,都被井水融化了。
這井水,能讓自己身體感覺異樣的舒爽,莫非,也跟玉瓶里被化掉的丹藥有關(guān)?
蘇成揉了揉劍譜的紙質(zhì),確定這本劍譜撕不爛,在水里不知泡了多少年也不褪色。
歪著小腦袋又想了想,蘇成決定還是把它放回井底。
不是怕母親發(fā)現(xiàn)這件寶貝,而是……他們娘倆,保不住這件寶貝??!
被人發(fā)現(xiàn)了,一定招災(zāi)惹禍!
父親講過的江湖上殺人奪寶的故事,蘇成都在腦子里記著吶!
還是放回井底最安全。
反正,他現(xiàn)在跟父親學(xué)的流星劍法一百零八式,招式和口訣都記在心里了。
施展出來,只能有模有樣使出三十多招。
起碼,等到完全練會了一百零八式,才能進入第二重吧?
這本流星九劍劍譜,現(xiàn)在是用不上的……
想到這里,蘇成將流星劍譜放入金屬盒中,再度潛入井底,將金屬盒置于一角。
再把井底又仔細摸索了個遍……
這回,在一道狹縫中,摸到了一把短劍。
浮上來一看,不是短劍,而是一把精美的匕首!
約莫九寸長,金色握柄大概三寸,銀色匕刃六寸。
在進水中不知浸泡了多少年,沒有一點銹跡,輕易便可拔出,在馬燈下熠熠生輝。
這把森冷的匕首狀若龍牙,上面正銘刻著“龍牙”二字!
蘇成試著,用這把龍牙匕在井壁上劃了幾道,猶如切豆腐一般。
當真是一把削鐵如泥的貼身利器呀!
這件寶兵,可以讓母親知曉。
蘇成把龍牙匕插入鞘中,爬上井口,施秀正好又走過來。
“泡夠了?”
施秀憐愛地向兒子翻了個好看的白眼。
“嗯,夠了……娘,我的衣服呢?”
“先擦干身,烤烤火……”
施秀在院子里,生了一堆篝火。
“你手里拿著什么?”
蘇成壓低嗓門道:“娘,我在井底拾到一把匕首……”
施秀見兒子如此警覺,不由得向院子外的夜色瞥了一眼。
是呢,不知道有沒有人在暗中監(jiān)視娘倆。
也壓低聲音回道:“你留著吧,小心割破手……”
施秀把蘇成拉到篝火前,用一條大布巾替他擦身,忽然睜大了眼睛:“成兒,你身上的膿瘡怎么都結(jié)痂了?”
蘇成也沒有發(fā)現(xiàn)這樣的變故。
摸摸身上的痂痕,道:“是呢……好奇怪,我怎么一點感覺都沒有……”
以前蘇成每回發(fā)怪病生膿瘡,服了百花玉露丸,會立刻退燒,膿瘡卻要十天半個月才好。
“看來這井水,對你的身體真的有好處……”
蘇成想到,這井水的異樣,可能是玉瓶里的丹藥融化所致。
穿好衣服后,便叫母親找了一塊木板將井口蓋上,再壓上一塊石頭,以免那神奇的寒氣不停散逸,那對他身體的奇效就沒有了。
做完這些,蘇成肚子也餓壞了。
母子二人,坐在篝火前,其樂融融地吃起回返蘇家以后的第一頓飯。
蘇成的飯量很大,一頓要吃施秀兩頓的飯,也不知他那小肚子如何裝得下。
今晚在井水泡過之后,蘇成的飯量又加大了。
蒸的一掛臘肉吃個精光,直把鍋底刨得個干干凈凈,才算吃飽。
打了一個嗝,蘇成把玩著那把龍牙匕,抬頭看看漫天星光,偎依在母親懷里,小聲說道:“娘,你說爹爹現(xiàn)在逃到哪里了?有沒有吃飽飯,有沒有在想我們?”
施秀沒有回答兒子,也凝眸仰望夜空。
心里想,要到什么時候,才能一家人團聚?。?br>
院子里的篝火,忽明忽暗地映照著母子二人的面龐。
“蘇成!你個蟊賊的兒子,有種咱們打一場!”
一聲惱羞成怒的叱喝,激起全場一陣哂笑。
這是在蘇家學(xué)堂,演武場。
這一屆大班結(jié)業(yè)典禮,全班五十多個同學(xué)一個不落。
一名身穿金色袍服的少年,劍指蘇成,咬牙切齒。
蘇成也是無語了。
他沒招誰惹誰,坐在那里,也被人挑釁。
回到蘇家,轉(zhuǎn)眼就快過了九年。
蘇成,已經(jīng)快十四歲了。
與母親施秀,住在荒院,雖說荒涼,母子二人,小日子也還過得去。
施秀小時候就住慣了荒院。
而蘇成,則將荒院視同寶地。
因為那口井水,可以讓蘇成每天下去浸泡。
自從泡過鬼井,蘇成再沒有發(fā)什么怪病。
爹爹偷靈庫換來的十顆百花玉露丸,到現(xiàn)在一顆都沒用上。
未滿十四歲的蘇成,個子長得比母親施秀高出小半個頭了。
當然,這在有著優(yōu)良血脈傳承的世家大族,蘇成的身體也算是正常發(fā)育。
此刻向蘇成叫囂的少年,比蘇成小了差不多一歲,肥頭大耳,也跟蘇成一樣高。
說來,蘇成的年紀,在這個班算是最大的。
挑釁蘇成的金袍少年,名叫蘇志遠,也是凡胎,學(xué)堂大班里最廢的廢物。
偏偏,他是家主蘇北原和主母褚鸞親生的兒子!
打不過班上任何人,卻總認為,有一個蘇成給他墊背。
結(jié)業(yè)典禮的終極比武,蘇志遠再次敗給所有人。
看到蘇成坐在一旁,也只能向蘇成叫囂,找到自己家主之子的優(yōu)越感。
回到家族以后,除了有鬼井養(yǎng)身的好處,蘇成獲得的一大福利,就是進入學(xué)堂讀書。
這還是五長老暗中幫的忙,蘇成晚了一年才入的學(xué)。
蘇成在學(xué)堂里的人設(shè),是個書呆子。
別人習武練劍,他則躲在藏書樓看書。
從來不摻和武道之事,不與任何人交手過招。
讓所有人都覺得,蘇成是廢物中的廢物,未來的遠大理想,應(yīng)該是做一個賬房管事。
差不多全班人都羞辱過蘇成,謾罵過蘇成,甚至一些人動手打他。
蘇成始終罵不還嘴,打不還手,默默避讓,認慫。
心底抱持著一個字:忍!
直到現(xiàn)在,那個叫褚鸞的毒婦,還有老夫人褚虹,都沒有找過他們母子的茬。
但那個毒婦,不可能就這么放過蘇成娘倆。
她越是沉默,后面的報復(fù)手段很可能越是毒辣。
就等著,抓到蘇成母子的什么把柄,一舉將娘倆置于死地。
何況,褚鸞的一對雙胞胎兒女,在同一個班上。
誰知道,他們不是褚鸞的密探,把蘇成的一舉一動,回去稟報給那個毒婦?
所以,蘇成,必須做一個逆來順受的窩囊廢。
褚鸞再狠毒,也不能以窩囊的名義,處置一個族人吧?
今天學(xué)堂大班的結(jié)業(yè)典禮,所有同學(xué)必須到場。
蘇成沒法再躲去藏書樓了,不得不跟著這些族人,來到演武場觀戰(zhàn)。
教習也知道蘇成是廢物,沒有要求他參加比武。
蘇成獨處一隅,坐在那里不言不語,都躲不過蘇志遠的辱罵。
把頭扭過一邊,蘇成裝作沒聽見。
“媽蛋!今日結(jié)業(yè)典禮,不能再讓你這個賊子裝聾作?。”旧倏刹皇堑箶?shù)第一名!”
蘇志遠在族人們的哄笑聲中,怒氣沖沖,一邊罵著,一邊向蘇成沖過來。
手中木劍,徑直向蘇成疾刺而來!
蘇成坐在那里,身軀微微一側(cè),躲過這一劍。
“咦?還敢躲?”
蘇志遠刺這一劍不中,微微一詫,挺劍再刺。
蘇成再躲,蘇志遠再刺……
如此連刺七招,蘇成連躲七招!
蘇志遠惱羞成怒道:“本少就不信!你屁股也不挪一下!”
他從教訓(xùn)蘇成的奢望,降低到讓蘇成的屁股挪一下。
旁邊的族人同學(xué),這回卻沒人哄笑了。
蘇志遠一劍橫掃,直取蘇成下盤!
蘇成若再端坐不動,勢必被他這一劍擊中腰胯!
這回,蘇成終于動了。
不過,他卻是直接一個旱地拔蔥,手掌在地上一摁,整個人騰空而起,堪堪避過這橫掃千軍的一劍,又穩(wěn)穩(wěn)落下,還是端坐原位!
“總教習!我認輸!我是這屆學(xué)子武道比試最后一名!”
蘇成舉起手,向?qū)W堂總教習稟告。
此時,那個蘇志遠,已是汗如雨下。
一半是累的,一半是驚的。
原來,這么多年來,他最瞧不起的蟊賊之子,是深藏不露?。?br>
全班以為最廢的人,其實可能是全班最強的人!
總教習是族里一個輩分極高的靈師強者,他的眼力勁,自然看出來,蘇成的非同尋常。
蘇志遠再廢,全班學(xué)子,有誰能端坐著,讓他連刺八劍而不中嗎?
不可能……
許多人,皺起了眉頭。
有一種被蘇成耍了很多年的感覺。
單說力量。
手掌一撐,便能旱地拔蔥,把自己的身體撐得穩(wěn)穩(wěn)彈起半空……
有誰能做到嗎?
也沒有!
雖然,蘇成一招未還手,但有誰敢說,他不懂劍法,不通武道?
實際上,蘇成每天在家,都會苦練父親教給的流星劍法。
流星劍法一百零八式,他已經(jīng)練得滾瓜爛熟。
并且,將鬼井中發(fā)現(xiàn)的流星九劍劍譜,練到了第三劍……
這相當于,作弊!
學(xué)堂里教授的劍法,都是普通大路貨。
哪怕這里的學(xué)子,至少都是蘇家的直系族人。
祖?zhèn)鞯牧餍莿Ψ?,卻唯有蘇家的嫡系子孫,才能學(xué)。
庶子庶女,根本沒有資格。
即便嫡女,也不能學(xué)習流星劍法,以免流傳到婆家去。
蘇家作為二流家族,祖?zhèn)鞯牧餍莿Ψm說也不是很高明,但絕對遠勝大路貨。
蘇成從九歲開始,便使用真正的精鋼寶劍練劍……父親做的木劍,則成為了紀念品。
在鬼井泡身的時候,蘇成常常冥想,歸家途中看到的那場慘烈殺伐。
冥想著五長老殺敵時的一招一式。
還有褚家八長老的劍法……
這些冥想,都讓他恍如身臨其境,把自己代入實戰(zhàn)中。
假設(shè)自己是五長老,假設(shè)自己是褚家八長老,甚至假設(shè)自己是那些劫匪……
蘇成有一項過目不忘的本領(lǐng),無論過了多久,那場刀光劍影,那些腥風血雨,只要他愿意去冥想,總能絲毫不差地還原當時的場景。
蘇成還有一個大秘密,便是母親也沒有告訴。
隨著年紀增長,蘇成有些事情,不會什么都跟母親說了。
男人,該有一些自己的秘密。
這個秘密,便是蘇成莫名其妙地擁有了強大的力量!
這股無名的力量,是從他浸泡鬼井之后開始增長。
現(xiàn)在蘇成都不知道,自己的力量究竟有多強。
他很清楚自己的力量,隨便抬手一掌,就能把一百幾十斤的蘇志遠拍出幾丈遠。
甚至拍碎他的腦袋都不是什么難事!
加上,蘇成五歲的時候,就殺過劫匪……
這樣的實力,這樣的膽略,還需要跟這些對他沒有半點情分的族人學(xué)習、切磋嗎?
但凡蘇家對他好一點點。
他把流星九劍劍譜獻給家族,絕對能讓家族的整體實力,提升不止一點點!
只是到現(xiàn)在,整個家族對他們母子的冷漠,讓蘇成根本沒有獻出劍譜的想法。
蘇成每天除了正常上文修課,便鉆進藏書樓閱讀那里收藏的每一本書。
其實,是想找到自己身體增長神秘力量的答案……
在蘇家,這個天大秘密,他不能跟任何人分享。
更不能,向任何人請教!
總教習深深剜了蘇成一眼。
“本屆學(xué)子結(jié)業(yè)比武,蘇成,最后一名!”
這位太爺爺輩的總教習,還真是“從善如流”。
根本沒想著,為蘇成主持公道什么。
認輸就是輸。
接著,總教習的一個宣布,讓蘇成呆若木雞。
“以往,學(xué)堂大班結(jié)業(yè)以后,都可以進入雙星武院進修。但今年有特殊原因,武院大幅裁減進修名額,蘇家這一屆只能有二十人進入雙星武院,就按照今日比武的排名取舍?!?br>
蘇成,一下愣住了。
藏拙藏拙,自己,這是真的弄巧成拙了嗎?
瞬時間,五十多名同學(xué),比武在前二十名的,一片歡呼。
蘇成留意了一下,勝出的二十人,前排十七名全部是靈胎!
尚未通靈開脈,靈胎對凡胎,就有天然的絕對優(yōu)勢。
被淘汰的三十多人都是凡胎,滿臉沮喪。
紛紛詢問總教習,這一屆雙星武院招生,為何限制名額了。
大班的同學(xué),雖說都是蘇家族人,年齡最小十二歲,最大的像蘇成這樣的十四歲。
年紀相差不大,但是彼此的輩分,可是差得遠。
輩分高的,能跟總教習一樣是太爺爺一輩。
輩分低的,也有人得叫蘇成“爺爺”。
誰讓靈胎之人壽元悠長,生兒育女的跨度可以長達百年呢……
所以,大家不論輩分,在學(xué)堂里都算平輩,直接以名字稱呼,免得亂套了。
總教習也不敢怠慢這些學(xué)子,實實在在回答,雙星武院為何如此,他也不知。
“比武前二十名的學(xué)子回去準備一下,三日之后,我?guī)銈內(nèi)ノ湓杭w報名……沒什么事,都散了吧!”
學(xué)子們神態(tài)各異地散了。
蘇志遠的孿生姐姐蘇晶晶,像一只高傲的孔雀,故意從蘇成面前走過,挺起剛剛顯出一些曲線的胸脯,冷哼了一聲……她在這次終極比武中,取得了第一名的佳績!
不能排除,個別實力強勁的同學(xué),故意讓著她。
但是蘇晶晶的戰(zhàn)力,實打?qū)嵉慕^對可以在這一屆大班中排進前三!
說來也怪,蘇晶晶與蘇志遠是龍鳳胎,蘇晶晶貌美如花,蘇志遠則是蠢笨如豬;蘇晶晶是靈胎,蘇志遠則是凡胎……這種現(xiàn)象,極是罕見。
蘇成扭頭,當做沒看見蘇晶晶傲嬌的示威。
另一個名列第三的族人蘇望遠,則走到蘇成眼皮子底下,讓他避也避不過,豎起一根小拇指獰笑:“你這蟊賊之子,扮豬吃老虎,其實很厲害嗎?等小爺通靈開脈,一根手指頭就能碾死你!”
父親蘇北川偷取靈石的事情,早已在家族傳開。
即便五長老轉(zhuǎn)圜,替蘇北川開脫,這事一直難下最后定論,蘇成背著蟊賊之子的罵名,也有九年了……他從不分辨什么,別人都當他默認。
也不知該不該后悔,今天是不是應(yīng)該再對蘇志遠忍忍,讓他刺上一劍呢?
老爹說,忍無可忍之時,無需再忍……
什么時候才是忍無可忍之時啊?
錯失了進修雙星武院的機緣,蘇成心情郁悶,沒有像以往那樣直接回家。
而是繞了一段遠路,沿著小山走一圈。
祖祠這邊很僻靜,不是逢年過節(jié)和祭祖之日,很少有人過來。
蘇成忽然看到,一塊綠樹掩映的草坪中有人。
悄悄過去觀望了一下,是一個粗使丫鬟,用輪車推著爺爺蘇天旭,在那里曬太陽。
蘇天旭交出家主之位以后,身體一天比一天差,后來整個人都癱了,就像重度中風的病人,歪嘴斜眼流口水,話也不能說了,不知道他心里還明不明白事理……
蘇成對這個從小歧視老爹的親爺爺,沒有什么好感。
暗想,當初他若肯把家主之位交給老爹,自己一家三口的命運,應(yīng)該是另一番模樣吧?
雖說,蘇天旭那時堅決不肯傳位給老爹,是為了防備褚家。
可結(jié)果還不是一樣防不?。?br>
大伯其實才是真正的廢物……老爹原本性子懦弱,還懂得沖冠一怒為紅顏呢!
蘇成正想再繞道走。
忽然感應(yīng)到,不遠處的祖祠里,有異樣的聲音。
祖祠平日有專門的族人守護,供奉香火。
怎么會有女人放浪的聲音在里面?
蘇成浸泡鬼井之后,不僅增長了神秘的力量,感應(yīng)力也特別敏銳。
夜里躺在床上,床下有一只螞蟻爬過,他都能感應(yīng)到。
是女人的聲音沒錯……
蘇成躡手躡腳,攀上祖祠的墻頭向內(nèi)張望,瞬時大吃一驚!
只見蘇天旭的妻子褚虹,此時正與一個穿著仆役服飾的男人,在一排香案前的蒲席上鬼混……
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不是帶丈夫出來曬太陽,而是出來偷人!
紅杏出墻也就罷了,偏偏在蘇家祖祠里干這種腌臜事……
這是明目張膽地羞辱蘇家先祖嗎?
蘇成恨得牙癢癢。
到了這個年紀,他也不是什么事情都不懂了。
男女之事,蘇成多多少少明白了一些。
很想沖進去,把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揍一頓。
前提是,自己能打得過她……
褚虹,可是二品靈師修為!
或者叫人來捉奸?
算了吧……
蘇成悄悄退下來。
整個蘇家,除了母親,不會有人信他的話。
五長老或許會信,但是,五長老敢跟褚家撕破臉嗎?
不可能的……
五長老幾乎是蘇家最強大的靈師,可是他在褚家八長老面前根本不夠看!
更別說,褚家還有多少比八長老更厲害的強者。
本來心情就郁悶,這下更郁悶了。
蘇家發(fā)現(xiàn)靈礦已經(jīng)十五六年了,現(xiàn)在還是二流家族……
要被褚家欺壓到什么時候?
老爹什么時候才能回來呀!
爹說過,有一天,自己的名字響徹雙星城,他便會回來……
會有那么一天嗎?
蘇成回到家,心細如發(fā)的母親,立刻察覺兒子有心事。
“成兒,有什么事不開心嗎?”
“娘……這一屆雙星武院招生限制名額了,蘇家只有二十個名額,只取今日終極比武成績靠前的二十個學(xué)子……”
蘇成不認為,自己能在武院學(xué)到什么真本事。
可是雙星武院,有藏書樓??!
那里的藏書,無論數(shù)量還是質(zhì)量,不知比蘇家學(xué)堂的藏書樓,高出多少個層次!
蘇成對什么武道秘籍、修煉功法不感興趣。
就是想多讀奇書、雜書,探詢到自己身體的奇異奧秘。
施秀很清楚,兒子素以窩囊示人,從不與人交手爭斗,哪里會有什么比武成績。
“去雙星武院進修,對你那么重要嗎?娘以前聽你爹說過,凡胎去武院就是混日子,在武院說是體修,其實也修不到什么……”
“孩兒不是想去學(xué)到什么本事,就是想去雙星武院的藏書樓讀書……”
搞明白兒子的心思,施秀沉吟了一下。
“你真想去雙星武院,或許,有一個辦法……”
蘇成眼眸一亮,跳起來道:“娘你快說,什么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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