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摧:“不詳?!?br>謝渝不語,似在思考應(yīng)對之策。
空氣,陷入了漫長的沉默。
公事談完,到私事。
謝渝不言,馮摧也尷尬,不知從何開口。
元清派門內(nèi)有兩大流派,一為無情道宗,一為有情道宗。
兩大流派修行法門大相徑庭,門人弟子互有競爭,互相看不過眼。
謝渝修無情道,馮摧修有情道,性情各異,趣味不相投。
相識多年,私底下說話的次數(shù),十個手指頭都數(shù)得過來。
這種場合下,最活躍的,當(dāng)屬他們的命劍,兩把劍皆是當(dāng)世名器,懸立在主人身側(cè),互相對峙。
馮摧的劍柄上,跑下一串翡翠竹葉,它趾高氣揚地沖到謝渝的命劍前,錚錚一陣劍鳴。
聽著是在嘲笑謝渝失去了相思魂。
謝渝的劍,被煩得受不了了,劍柄跳下一條銅鑄三首小龍。
小龍有三個頭,兩個頭一起冷笑一聲,不屑搭理,其中一個頭的獸口,發(fā)出一聲金玉之聲,冷冷地懟過去。
翡翠竹葉聽完一愣,而后撲到主人的懷中,掀起他的衣襟一看,臥槽,主人養(yǎng)在心臟中的相思豆,也不見了。
翡翠竹葉用一地殘葉掩住自己,在地上痛哭打滾,哀悼主人失去的心。
謝渝和馮摧不約而同開口:
“安靜,俱滅?!?br>“空亡,閉嘴?!?br>翡翠竹葉一躍而起,三首小龍用力一甩尾巴,兩個劍靈撲向彼此,跑到外面的空地,扭打成一團。
馮摧煩躁地捏額,“我沒想到,仙宗也著了道?!?br>謝渝冷若冰霜,“大師兄英明一世,不也馬失前蹄?!?br>馮摧詢問:“仙宗可有辦法解開,那女人留在我們體內(nèi)的符咒?”
謝渝:“無法解。”
馮摧聞言吃驚,連謝渝這種符箓高手都無法破解的咒,該是何等精深奧妙。
看來他們兩個只能繼續(xù)忍受,那個女人的影響了。
馮摧見一向清冷出塵的謝渝,難得出現(xiàn)陰郁的神色,不禁有些同情他。
他修有情道,那女人對他的影響不大;可是謝渝如今無情道破,道途全毀了。
那個女人已經(jīng)成為了謝渝的心魔,謝渝只能選擇止步于目前的修為,如果強行突破心魔劫,將會落個道死生消的結(jié)果。
不得不承認(rèn),馮摧看到謝渝比他慘,內(nèi)心得到了微妙的平衡,甚至有點幸災(zāi)樂禍。
作為大師兄的節(jié)操還是有的,馮摧關(guān)心地問,“你的道途,以后怎么打算?”
謝渝眼一抬,冷冷地問,“你和華萼師妹的婚事,以后怎么打算?”
馮摧被謝渝猛戳心肺子,一口悶氣差點沒提上來,他咬牙換了個話題:“依仙宗所見,是誰,暗算我們?”
“那個女人,修為低微,卻身懷上等異術(shù),無人在她背后相助,我是不信的,”馮摧越說越生氣,“她必定是受到誰的蔭蔽,才敢得罪你我。”
馮摧眼前浮現(xiàn)出某只金光燦爛的狐貍的身影,“是師無宴么?”
謝渝冷冷回答:“他沒那個腦子?!?br>馮摧:“祝言?”
謝渝:“不似他的行事風(fēng)格?!?br>兩人對望一眼,心底浮現(xiàn)出一個共同的名字。
馮摧提起這個人就不爽:“魔尊涂山?jīng)Q,此種鬼蜮伎倆,是他的作風(fēng)。最近,人間與妖界合謀結(jié)盟,他應(yīng)當(dāng)極不高興?!?br>謝渝不語,過了一會,他沉沉說道:“總有一日,我要踏平魔界。”
馮摧聞言有些震撼,謝渝行事做人,其心一也,他想要做什么事情,就一定會做到。
四界四足鼎立,對峙多年,從未有人立過統(tǒng)一的壯語。
馮摧心中豪情澎湃:“好,我愿助你一臂之力?!?br>師兄弟兩人的信息交流完,再也無話可談。
謝渝起身,望向遠方,“元清派以后交給你,我要出一趟遠門。”
馮摧奇道:“你要去哪里?”
謝渝道:“我要找到她?!?br>馮摧:“人間皆是我們的管轄范圍,下令天下宗門,尋找手腕上系有相思魂的女子即可,不必親自去尋。”
馮摧一提起那個女人的手腕上,帶著他和謝渝,整整兩條相思魂,就感到奇恥大辱,氣血翻涌。
謝渝:“如果她逃往其他三界呢?”
馮摧:“這倒是個問題。”
謝渝道:“我將踏遍四界,無論十年,一百年,我必把她找出來。”
他每說一字,四周的霜雪便加厚一層,最后一個字吐出時,所有被冰霜覆蓋的地方,皆化為雪礫,被夷為平地。
謝渝白衣翩躚,絕然揮袖而去。
秣州。
林清月抱住橋頭的石獅子,跑了兩天后,她累得趴下,“跑不動了,真的跑不動了?!?br>祝言撐著一把紅傘,站在她身側(cè),奇怪地問道:“師尊,有人在追殺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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