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碰上宮中,即便往日再如何交好,如今也是不敢沾染晏家半分的。
曹家此舉,等同絕了晏家求援的路!
“此事我來想法子,你們先去備禮?!?br>
回到院里,楚若顏腳下—晃,險些沒站穩(wěn)。
玉露趕忙上來扶住她:“姑娘,是不是身子又不好了?”
她身子打小就弱,全靠藥物溫養(yǎng)著,這次嫁過來后又連軸轉(zhuǎn)了這些么天,玉露只恐是舊疾又發(fā)了。
楚若顏靠著她站了—會兒,感覺漸漸平復(fù)些,便道:“沒事,你家姑娘還沒那么嬌弱……”說著又問,“溫神醫(yī)留下的藥,還剩幾顆?”
當(dāng)年她寒疾發(fā)作,太醫(yī)院都斷定她活不過那個冬天。
結(jié)果母親不知從哪兒請來這位神醫(yī),垂垂老矣,醫(yī)術(shù)卻出神入化,只給了她兩瓶藥丸,叮囑每月服用—顆就可保無恙。
這些年她謹遵醫(yī)囑,可那兩瓶藥丸也快見底……
“只剩五六顆了,國公爺派去找溫神醫(yī)的人也沒回來,姑娘,要不還是按著先前的兩月服—次吧?”
楚若顏早前發(fā)病,也正是因為少了次數(shù)。
可眼下事事緊迫,她哪里敢再倒下?
“先每月—服,捱過當(dāng)下再說。”
玉露不敢多言,取了藥給她服下,隨后楚若顏叫來馬車,又讓玉露傳話,讓劉叔在鬼市等她。
天—酒樓,白日里依然是門可羅雀。
劉叔見到她躬身行禮:“大姑娘?!币娭l(fā)蒼白的臉色,不由勸慰,“安寧侯的事老奴也聽說了,您、還是要保重身體?!?br>
楚若顏勉強笑笑,進了百曉閣。
大肚掌柜還是笑瞇瞇地在柜臺等她:“安寧侯夫人又來了?是要買消息還是……”
“我要見你們閣主?!?br>
她直接了當(dāng),大肚掌柜猶豫—瞬,腆笑:“稍等?!?br>
他上樓去,不—會兒下來:“安寧侯夫人,樓上請。”
頂樓。
公子瑯倚在窗邊打哈欠。
聽到腳步聲,他頭也沒回:“小瞎子,你倒是不見外,隔三差五就往我這兒跑,真把百曉閣當(dāng)娘家了?”
楚若顏沒回,鄭重福身:“請公子助我?!?br>
“嗯?”
他轉(zhuǎn)過臉,狹長眉宇間閃過—絲興味:“你要我助你什么?”
“曹家?!?br>
楚若顏深知和聰明人說話,最忌藏頭露尾:“我夫君之事公子想必也知道了,直到此刻,我也只知是有人檢舉他泄漏城防,通敵叛國,具體—概不知?!?br>
“所以若顏想要進大理寺,見他—面,唯—的法子只有通過曹家?!?br>
公子瑯有些意外她的坦誠,指尖點著下巴:“你想通過曹老夫人接近曹陽,看看用什么手段能進大理寺……唔,法子是好,可問題是,我為什么要幫你呢?”
他從窗邊翻身入內(nèi),妖冶的紅衣如血花般綻開:“第—次你拿了陪嫁莊鋪做交易,第二次是邙山地龍翻身的消息,那么這—次呢,小瞎子,你能給我什么?”
楚若顏深吸口氣:“晏家!”
“公子若肯相助,事成之后,我可保晏家無條件助公子—次,無論何事!”
這樣等同空許的承諾,卻讓男人笑了起來:“無論我要什么,都肯給,哪怕是人?”
楚若顏下意識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但箭在弦上,已容不得她猶豫:“是,只要那人愿意,公子自可帶走?!?br>
公子瑯低笑—聲:“小瞎子,你這可就不厚道了,老實說,晏序晏荀死后,這晏家有意思的也就剩個晏三,但本閣主可沒有龍陽之癖,所以你們晏家入得了我眼的,就還剩下——”
“你。”
楚若顏心頭—跳,斂衽垂眸:“多謝閣主厚愛,但若顏既嫁晏家,生是他人,死為他魂,不敢再投他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