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合兩個字,讓楚云歌猛然攥緊了手。
她看向裴君衍,眼神澄澈:“本宮與玄清,清清白白。”
裴君衍冷冷的看著她,神情譏諷又不屑。
苦澀溢滿楚云歌的胸腔,她閉了閉眼,難掩疲累:“本宮要休息了,駙馬退下吧?!?/p>
說罷,她緩緩走向室內(nèi)。
從裴君衍身邊走過時,卻被他陡然拉住手腕帶入懷中!
衣袖浮動間,案上的兩只酒杯被掃在地上,其中一只,‘啪’一聲碎成兩半。
裴君衍嘴角勾起一抹帶著血腥氣的弧度:“臣既是駙馬,自然要伺候公主休息?!?/p>
楚云歌臉色陡然一變。
玄清的話在腦海中響起:“除開每月十五渡毒之日,其他時候不可與他同房,否則毒性未消,恐有性命之憂?!?/p>
“不行!”
楚云歌想要掙扎,可下一刻,她就被裴君衍狠狠甩在床上。
衣衫破碎,裴君衍欺身而上,讓楚云歌臉色瞬間蒼白。
感受身上人不管不顧的動作,楚云歌胸口揪痛,終是閉上眼,雙手攀上他的脖頸。
床帳間旖旎陡生,可很快,楚云歌胸口便驟然絞痛起來,一股血腥味直沖喉間,她雙唇緊閉,放在裴君衍肩上的手驟然掐進了肉里。
裴君衍動作一頓,卻只當她是抗拒,動作也愈加粗暴起來。
當房間里恢復寂靜,已是一個時辰后。
裴君衍看著蜷縮在床上無比狼狽地楚云歌,神色一瞬晦暗,隨后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聽著腳步聲遠去,楚云歌才松了勁,劇烈的咳嗽起來。
鮮血從她嘴里爭先恐后的涌出,片刻就染濕了枕巾。
她用力將玉枕推翻在地,引來門外的婢女。
“去靈覺寺……請玄清大師來?!?/p>
下一秒,她便失去了意識。
……
楚云歌夢到了從前的事。
北疆大戰(zhàn)前夕,裴家長子裴扶蒼身披銀甲,坐在馬上意氣風發(fā)。
他說:“云歌,待我大勝歸來,給你帶北疆最好的寶石做金冠?!?/p>
之后,黑棺入城,裴家次子裴君衍替兄長扶靈歸來,看著楚云歌堅定開口:“兄長不在了,以后我來保護你?!?/p>
畫面一轉(zhuǎn),又變成大婚那日,裴君衍挑起楚云歌的蓋頭,楚云歌滿懷期待,卻對上他冰冷厭惡的眼……
現(xiàn)實中,楚云歌在睡夢中喃喃自語:“君衍……”
玄清站在床前,看著她眼角滑落了一點晶瑩。
他眼神復雜,還未反應過來,已經(jīng)用指腹擦去那滴淚。
感受到那滴淚的溫度,他的手一僵。
隨后,他不著痕跡地對婢女開口:“你守著她,我去看看藥?!?/p>
玄清走出院門,迎面就撞上了裴君衍。
兩人同時頓住腳步。
玄清臉色有些冷。
裴君衍則打量著他,眼里滿是厭惡:“我倒不知道,她竟還將你帶進了府?!?/p>
“見過駙馬?!毙咫p手合十,語氣平淡,“貧僧只是來為公主施針?!?/p>
裴君衍嗤笑一聲,抬腿欲走。
在他經(jīng)過身邊的那一刻,玄清還是沒忍住開口:“不知駙馬有沒有注意到,近年來,公主身體越發(fā)虛弱了?!?/p>
裴君衍仿若未聞,徑直踏入了臥房。
婢女立刻行禮:“駙馬?!?/p>
裴君衍冷冷吐出兩個字:“出去?!?/p>
婢女慌忙離開。
裴君衍靠近床榻,就見楚云歌靜靜躺在那里,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一向強勢的人在這一刻竟顯出幾分柔弱。
裴君衍眉心不由皺了皺,又上前一步,就見楚云歌慢慢睜開了眼。
男人逆光而立,身形挺拔的模樣,跟夢中的青年將軍逐漸重合起來。
楚云歌聲音虛弱:“扶蒼……”
只一瞬,裴君衍的臉色變得難看至極,他聲音無比寒冷:“公主對兄長,真是情深義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