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消息發(fā)出去后遲遲沒有收到回復。
我不知道沈清是沒看見,還是根本就不在乎。
但總歸我是得從這里搬出去了。
我給一直想去的一個國外音樂培訓班發(fā)了申請,而后花了一天時間在房間里慢慢地整理行李。
這棟房子是最近一年才搬進來的,比我們剛畢業(yè)時的出租屋大了好幾倍,可是卻沒有一刻讓我感覺到過溫暖。
大部分時間,沈清都待在公司。
就連曾經(jīng)寫滿我們回憶的照片和互送的禮物,沈清也嫌它們占地方,讓我直接不要搬進新家。
我舍不得,執(zhí)意把他們收好放在箱子里珍藏。
可是誰想到現(xiàn)在卻成了累贅。
我點了一把火,把一切和沈清有關(guān)的東西全部燒了個干凈。
除了欣然留給我的那張詞曲,我一時竟然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這首歌的歌詞每一句都有太多我們兩個共同的回憶。
猶豫之際,手機突然震了兩下。
是沈清的電話。
然而等我接通后,那邊傳來地卻是陳灼遠的聲音。
背景嘈雜,聽起來像是在酒吧里。
“銘川哥,清姐喝醉了走不動,你來接一下她吧?!?br>
4我張了張唇,終究還是沒說出拒絕的話。
逃避不能解決問題,還是盡快和沈清說明白比較好。
五年的感情,總得當面做個了斷,才算是對得起這些年的付出。
然而等我推開包廂門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沈清神色清明,一點兒也不像喝醉了的樣子。
“喲,銘川哥還真的來了?!?br>
“我就說嘛,你和清姐感情這么好,怎么能因為這么一點兒小事就鬧掰了呢?!?br>
聽了半天,我才反應過來。
原來這群人只是在玩游戲。
他們在賭我會不會因為一句話就把矛盾拋下,過來接沈清回家。
陳灼遠嘴角噙著笑,表情玩味地看著我:“銘川哥,我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你不會介意吧?”
他穿了件白色的上衣,此刻上面留著一個明晃晃的紅色唇印。
沈清就坐在他的身側(cè),姿態(tài)慵懶,臉上帶著寵溺的笑意。
不知道是不是已經(jīng)攢夠了失望,看到這一幕的我心里甚至連憤怒都無法生出。
陳灼遠拿起桌面上一只酒杯,笑著向我走來:“既然來了,不如就坐下一起喝杯慶功酒?”
“畢竟銘川哥才是這首歌最大的功臣,對吧?”
最后一句話語聲音極輕,卻帶著嘲弄,輕飄飄地落在我的耳側(cè)。
我不由自主地將手捏成了拳。
我不會再為沈清憤怒,卻還是容忍不了他這么對待欣然的作品。
我推開陳灼遠,杯中的酒液卻隨著我的力道撒了出來。
紅酒打濕了他的全身,陳灼遠受驚一般猛地倒退幾步,又松了手任由杯子砸在他的腳上。
啪嗒。
玻璃碎裂聲讓整個空間安靜了一瞬。
我無視陳灼遠上演的一連串獨角戲,冷冰冰地看著他:“陳灼遠,我會繼續(xù)上訴的?!?br>
“我一定會想辦法找到證據(jù),還欣然一個清白……”話音還未落,突然一個易拉罐擦著我的臉頰飛過。
鋒利的金屬片將我的皮膚割開一道口子,頓時血流如注,火辣辣地疼。
我抬手捂住臉,帶著幾分錯愕看向沈清。
她半摟著陳灼遠,憤怒地漲紅了臉頰,指著我罵道:“周銘川,就你清高是不是?”
“我辛苦干這么久,好不容易才捧紅這么個獨苗,憑什么你說毀就毀?”
“再說欣然人都死了,死人難道還能礙著活人掙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