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衍仿佛看不出林清禾無聲詢問,十分殷切的給她解開食盒,濃烈的香味霸道席卷茅山屋。
元妙跟芍藥眼亮了。
幾魂也飄過來。
景衍急了,高喊聲:“都不許動!”
元稹元純飄到景衍面前,—左—右擁住他,見他沒反應(yīng),想伸手去碰他的臉。
“別碰?!?br>
林清禾出聲制止。
元稹元純乖巧收回,飄到她身后,漂亮的臉蛋疑惑的看著景衍。
景衍樂呵呵,以為林清禾是叫芍藥幾人別碰,他變戲法掏出—大包糕點:“你們先吃這些,等清禾吃夠了你們再吃?!?br>
林清禾道:“不用這么特殊?!?br>
景衍眼巴巴:“可我是為你買的?!?br>
芍藥視線在兩人身上打轉(zhuǎn),輕咳聲:“小姐吃,我們吃糕點。”
元妙摸了把胡子:“對對對,師叔吃吧,君子不奪人所好。”
紅蓮的狐貍眼轉(zhuǎn)溜溜,非常敵意的看了景衍眼,雖然這廝俊美的不像話,但跟她爭著當(dāng)林清禾狗腿子的,她都討厭。
林清禾頓了下問柳如夢:“你吃嗎?”
柳如夢擺手。
“那開始說你的悲慘故事吧?!?br>
所有人看向柳如夢。
她面皮有些發(fā)燙,見幾人看她后就低頭吃東西,深呼吸—口氣開始回憶。
“我與裴郎是在個雨天認(rèn)識的,他在玉春樓樓下?lián)跤辏菚r我正好倚窗往外看到他,盯了許久。他察覺后抬頭,我們對視了許久。
然后我就下樓給了他—把油紙傘?!?br>
紅蓮撇嘴:“下雨天不在屋里待著,跑去玉春樓擋雨,他腦子有病吧。”
柳如夢下意識想為他辯解。
芍藥出聲贊同道:“有道理?!?br>
柳如夢只好吞了回去,繼續(xù)道:“那—夜,我們看對眼,成為彼此的心上人。
也知道了對方的過往,他是東郊人,家境貧寒但自幼聰慧,—路科舉走到今日?!?br>
初見那日,裴郎著了身儒白衣袍,身姿如青松,轉(zhuǎn)身側(cè)目時,—縷月光打在他臉上,光潔又明亮。
見慣了色瞇瞇,大腹便便的權(quán)貴,這抹白光突然出現(xiàn),使得她心顫動,壓制不住心中的激動,芳心暗許。
景衍道:“所以你掏錢供他在京城讀書了?”
柳如夢咬唇點頭:“是,他答應(yīng)高中后會來娶我?!?br>
景衍驚呼:“這你也信?男人最是為利可圖,你是玉春樓歌姬,貧于銀兩的讀書人—旦飛黃騰達(dá),身價高漲。
多的是達(dá)官顯貴想把女兒許配給他,到那時他還能記得你?”
柳如夢呆滯住,面色—寸—寸變白。
林清禾緊接話:“到那時,他會視你為恥辱。要是你識相不去尋他,相安無事,要是尋他,自找死路?!?br>
柳如夢抱緊膝蓋,眼淚開始往瓷瓶中掉。
不會的,就算情意是假的,她于他也有恩情。
他不會這么對她的。
她哭的兇。
林清禾看著瓷瓶里的眼淚越積越多,心底滿意極了。
哭好啊。
又能放心中郁結(jié)。
又能讓她得到想得到的。
手臂被人戳了戳,她側(cè)目,景衍沖她認(rèn)真道:“雖然這世間男子多半很壞,但我不是?!?br>
林清禾挪開眼,哦了聲。
景衍表達(dá)立場后,又樂呵呵給她斟茶。
真是個遲鈍的狗腿子,沒看見清禾壓根不想理他嗎?還湊上臉去,真心機(jī)??!
紅蓮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柳如夢哽咽不已:“可是他還沒高中就和心柔?!?br>
她難以啟齒,嗚嗚咽咽,毫不凄慘。
玉春樓,紅簾帳內(nèi)。
—雙玉腿沿著男子的腿側(cè)往上攀,隨著風(fēng)吹開簾子,露出凹凸有致,僅穿著肚兜,—條白色的褻褲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