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嘆氣,吩咐人去取了冰塊過來。
“姑姑,敷一下吧,不然明日你這眼睛怕是睜不開了?!?br>
喬姑姑接過冰袋,感激又愧疚,“公主對不起,老奴今日又麻煩您了。”
“不過公主,請您相信老奴,我也是擔(dān)心皇上?!?br>
“如果我不信你,就不會替你跟皇兄求情?!?br>
蕭靜薇從來沒懷疑過喬姑姑對她母后的忠心。
愛屋及烏。
喬姑姑也不會害他們兄妹。
她這種情況倒像是有些草木皆兵了。
蕭靜薇不得不再一次提醒她:“姑姑,我不知道你為什么對云舒敵意那么大,但是你也知道我們是一起長大的朋友,我與她不是親姐妹勝似親姐妹。”
“我跟皇兄都相信她,你以后不要再隨便懷疑她了?!?br>
“特別是在皇兄面前,你更要對云舒尊重一些。”
喬姑姑遲疑地問:“公主,您是不是知道皇上對云舒小姐……”
她沒說完,蕭靜薇卻聽明白了。
“我又不傻,姑姑,既然你也知道皇兄的心思,你還惹他不高興,我要怎么說你呢?”
喬姑姑知道公主天真又心善。
她為今日沖動的行為感到后悔,可李云舒她真的是無辜的嗎?
也不盡然。
有些話不能跟皇上說,那就只能跟公主。
不管公主信不信,至少要公主留些心眼,不要對李云舒掏心掏肺。
“公主,讓她們先下去,老奴有話想要單獨與您說?!?br>
蕭靜薇不解,“清蘭清韻都是自己人,姑姑有話不能直說嗎?”
喬姑姑很堅決:“不行,這話老奴只跟公主說。”
擔(dān)心蕭靜薇不同意,喬姑姑補充道:“公主不是一直想知道老奴為什么會對李二小姐那么防備嗎,您聽了老奴的話自然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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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德子將李云舒帶進殿內(nèi),殷太后就讓他帶了屋里伺候的人下去。
偌大的慈寧宮主殿只剩下李云舒和殷太后。
“坐吧云舒,陪哀家隨意聊聊。”
“謝太后。”
她一坐下,殷太后便明知故問:“哀家讓你給皇上送去的那補湯,皇上都用了嗎?”
“用了?!?br>
“這一次你做得很好。”
“既然太后滿意,那云舒就借機向太后討點恩賞?!?br>
“你想要什么賞?”
“這段時間母親吃了太后賞賜的補品,身體一日比一日好,今日云舒想厚著臉皮再請?zhí)蠼o母親賞賜一些補品?!?br>
殷太后好似才想起來:“瞧瞧哀家這記性,居然忘了這回事了?!?br>
“這是哀家承諾給國公夫人的賞賜,不用你討,稍后哀家就讓小德子準備好,讓你一起帶回國公府?!?br>
“謝謝太后?!?br>
“嗯。”殷太后喝了口茶,接著問:“除此之外,你就沒有要向哀家討的賞賜了?”
李云舒知道殷太后想聽什么,“云舒只希望母親身體安康,別無所求?!?br>
這話意味著張氏還是有用的籌碼,國公府和李云舒仍然在殷太后的掌控之中,
殷太后果然心情舒暢,“這是自然,哀家也希望國公夫人的身體早日康復(fù)?!?br>
“放心吧,這補品宮里不缺,哀家時刻都能賞給國公夫人,不過你也應(yīng)該知道,只有哀家好,這補品才會真的不缺?!?br>
“哀家耳不聾眼不瞎,什么都知道,也最喜歡聽話之人,那些陽奉陰違之人向來最得哀家厭惡?!?br>
“要是有人膽敢將哀家當(dāng)成傻子戲弄,哀家決不輕饒!”
殷太后越說聲音越是森寒。
等她終于說完,李云舒就問,“太后,可是云舒做錯了什么事?”
“沒有,哀家也不過就是說說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