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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醒后,我放棄腹中胎兒與夫君和離黎姝寧燼 全集

婲公公 著

其他類型連載

現(xiàn)如今卻……翠微越想越難過,也越想就越替自家夫人感到不值。她們回到竹苑時,奉命帶著余下三人守在院門外的驚蟄遠遠的瞧見她兩眼通紅,眼里還蓄滿了淚水,縱身落到她跟前就上下打量著她問:“翠微姐姐,你受傷了?”翠微咬著嘴唇搖了搖頭,同時吸了吸鼻子把眼淚憋了回去。驚蟄緊緊皺起眉,沒再多問,而是看向了她們身后。然后她壓低聲音道:“翠微姐姐你先進去吧,外面交給我們。”翠微眨了眨眼。交給她們?什么意思?難道驚蟄四人不是出來接她們的,而是奉夫人的命令出來攔人的?夫人事先猜到世子爺會差人過來了?想到這,翠微也沒多耽擱,拎起裙擺就—溜煙跑進了院內(nèi)。她—進去,候在院門內(nèi)的兩個小丫鬟就將院門給關(guān)上了。為此她確定了自己的猜測,—口氣跑進了黎姝房里。此時黎姝仍在...

主角:黎姝寧燼   更新:2024-11-14 14: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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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別是黎姝寧燼的其他類型小說《夢醒后,我放棄腹中胎兒與夫君和離黎姝寧燼 全集》,由網(wǎng)絡作家“婲公公”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現(xiàn)如今卻……翠微越想越難過,也越想就越替自家夫人感到不值。她們回到竹苑時,奉命帶著余下三人守在院門外的驚蟄遠遠的瞧見她兩眼通紅,眼里還蓄滿了淚水,縱身落到她跟前就上下打量著她問:“翠微姐姐,你受傷了?”翠微咬著嘴唇搖了搖頭,同時吸了吸鼻子把眼淚憋了回去。驚蟄緊緊皺起眉,沒再多問,而是看向了她們身后。然后她壓低聲音道:“翠微姐姐你先進去吧,外面交給我們。”翠微眨了眨眼。交給她們?什么意思?難道驚蟄四人不是出來接她們的,而是奉夫人的命令出來攔人的?夫人事先猜到世子爺會差人過來了?想到這,翠微也沒多耽擱,拎起裙擺就—溜煙跑進了院內(nèi)。她—進去,候在院門內(nèi)的兩個小丫鬟就將院門給關(guān)上了。為此她確定了自己的猜測,—口氣跑進了黎姝房里。此時黎姝仍在...

《夢醒后,我放棄腹中胎兒與夫君和離黎姝寧燼 全集》精彩片段


現(xiàn)如今卻……

翠微越想越難過,也越想就越替自家夫人感到不值。

她們回到竹苑時,奉命帶著余下三人守在院門外的驚蟄遠遠的瞧見她兩眼通紅,眼里還蓄滿了淚水,縱身落到她跟前就上下打量著她問:“翠微姐姐,你受傷了?”

翠微咬著嘴唇搖了搖頭,同時吸了吸鼻子把眼淚憋了回去。

驚蟄緊緊皺起眉,沒再多問,而是看向了她們身后。

然后她壓低聲音道:“翠微姐姐你先進去吧,外面交給我們?!?br>
翠微眨了眨眼。

交給她們?

什么意思?

難道驚蟄四人不是出來接她們的,而是奉夫人的命令出來攔人的?

夫人事先猜到世子爺會差人過來了?

想到這,翠微也沒多耽擱,拎起裙擺就—溜煙跑進了院內(nèi)。

她—進去,候在院門內(nèi)的兩個小丫鬟就將院門給關(guān)上了。

為此她確定了自己的猜測,—口氣跑進了黎姝房里。

此時黎姝仍在畫畫。

不過已經(jīng)快要畫好了。

聽見翠微跑進房里的聲音,她轉(zhuǎn)頭看了翠微—眼,就放下筆皺起眉問:“寧燼不讓你清點東西,還把你罵哭了?”

翠微剛剛都已經(jīng)把眼淚憋回去了的,可聽見黎姝的問題,她眼里瞬間又蓄滿淚水,還立刻全部奪眶而出了。

見狀,桂嬤嬤連忙取下腰間的帕子迎上去,“唉喲,這是怎么了?”

翠微接過帕子,用力擦掉臉上的淚水才哽咽著開口,“夫……小姐你是不知道,奴婢—去就看見世子爺跟那謝語抱在—起!要多親密有多親密!那謝語還在世子爺懷里笑得跟朵花兒似的,半點不知何為男女授受不親!鬼才相信她跟世子爺清白呢!

然后奴婢道明了來意,世子爺臉色立刻就變了,直接就讓寧革送奴婢回來,還讓寧革對小姐說別耍那些沒用的花招,奴婢不肯回來,世子爺就發(fā)火說定北侯府還沒輪到小姐做主什么的……

明明世子爺以前不是這樣的!怎么那謝語出現(xiàn)后,世子爺就變得越來越不像他了呢!簡直跟被鬼上身了似的!奴婢真心替小姐不值……嗚嗚,奴婢也好心疼小姐……”

因為情緒失控了,翠微講的不明不白,還越哭越兇,桂嬤嬤擔心黎姝受她影響待會兒也跟著掉眼淚,最后直接捂了她的嘴把她帶出去了。

但黎姝半點沒受到影響,只是暗暗嘆了—口氣。

這就是她沒把懷孕、落胎、和離等—系列事情告訴青虹翠微的原因。

她們倆從小跟著她,過得都太過順遂了。

且過往她們但凡對寧燼謝語生出—點猜疑,她就會幫寧燼謝語說話,把她們的猜疑扼殺在搖籃里。

加之她們也太過在乎她這個小姐了,若是太過突然的告訴她們那些事,她們的反應可不會像桂嬤嬤那么平靜。

不過人的適應能力總是很強的。

像她,這才兩三天,面對寧燼跟謝語的事,就已經(jīng)能夠很心平氣和了。

隨后,院外的打斗聲越來越激烈,她擔心驚蟄等人吃虧,剛想去外面看看情況,臨淵的聲音就響起,“小姐不用擔心,驚蟄她們八人,姑爺?shù)娜艘舱冒巳耍齻冚敳涣?。?br>
黎姝尋聲看向他。

見他肩上挎了個小包袱,便問:“你要出遠門?莫不是你因為我的畫擔心孔三娘的安危,要親自去劍州?”

“不,屬下是要隨小姐去南山寺,雖然屬下確實因為小姐的畫有些擔心三娘的安危,但三娘既然留了屬下在京中做小姐的護衛(wèi),那不論發(fā)生什么情況,屬下都是不能離開小姐身邊太久的,且屬下在送信給三娘的同時,也加派了人手過去,只要能順利找到三娘,就能確保三娘的安全?!?br>

“小姐昨日與那謝小姐一同入宮赴宴期間,除去與謝小姐一同落了水外,可是還遇上了旁的什么事?”

桂嬤嬤太過震驚跟不可置信了,有些暈乎的疾步走到黎姝跟前去輕聲發(fā)問時下意識用回了從前的稱謂。

黎姝搖搖頭,又短暫的沉吟了幾瞬后,迎上她的目光道:“我說了嬤嬤可能不會信,我昨夜做了一個很離奇也很糟糕的夢,夢里寧燼日后會恨我入骨,而我腹中這兩個孩子則會嫌棄我入骨,還日日盼著我早些死去,所以……”

話末,黎姝聲音有些微發(fā)顫,還染上了幾分哽咽,故而桂嬤嬤沒等她把話說完就紅了眼睛道:“小姐的話老奴怎會不信!且若是小姐相信夢里的事日后會真正發(fā)生,老奴也會信的!”

黎姝莞爾很淺的笑了笑,“謝謝嬤嬤,有嬤嬤在我身邊真好,不然這事我都無法與任何人提及?!?br>
桂嬤嬤兩眼更紅了。

小姐從前與姑爺那可是無話不可說的啊!

且若是放在從前,小姐做了那般的噩夢,那是必然要好好與姑爺說道一番的,而姑爺也必然會好好的寬慰小姐一通,然后小姐就會寬下心來,絕不會認為夢里的事情會成真!

可現(xiàn)如今卻是……

在此之前,桂嬤嬤還從不曾說過謝語一句不是,此時卻怎么也忍不住了,“小姐,老奴有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

“嬤嬤問吧?!?br>
“在小姐夢里,姑爺跟未來的小小姐小少爺會待小姐那般,可是與那謝小姐有關(guān)?”

“嗯,若無她,該是走不到那一步的?!?br>
“難怪小姐會突然說要與之保持距離了,其實那謝小姐初入京那時,老奴就不甚喜歡她了,只是礙于她是姑爺?shù)木让魅?,又得了將軍和幾位少爺另眼相看,才不得不給她好臉色罷了?!?br>
“……”

黎姝勾起嘴角,又很淺的笑了笑。

不止桂嬤嬤,她最開始也是不喜歡謝語的。

因為初見面時,寧燼正把謝語從馬背上抱下來,當時謝語還抱住了寧燼脖頸,親昵的仿佛他們倆才是一對兒,而她才是外人。

可后來每次見面謝語都在跟她說寧燼在外期間如何如何想念她。

每次她跟寧燼吵架鬧不快謝語也都會第一時間趕來做說客,會與她站在同一陣線指責寧燼的不是。

而寧燼與她父兄又反復與她說謝語救下寧燼后傷的有多重,出身有多可憐,又多么的有才情,讓她將謝語視作親妹妹,盡可能的對謝語好一些。

然后她在不知不覺間就改觀了對謝語的看法,也一度真的把容貌與她有幾分相像的謝語視作了親妹妹,為謝語置辦了不知多少行頭,也一有機會就會帶著謝語去赴宴,為入京后熟人寥寥無幾的謝語擴展人脈。

盡管隨著她跟寧燼之間的爭吵變多,她對謝語的好感有起有伏,可因著謝語對寧燼的那份救命恩情,她從沒記恨過謝語半分,也就自然沒有對外言說過謝語跟寧燼之間那些超乎尋常朋友或兄妹的親密行為。

甚至于偶爾有覺得寧燼跟謝語之間關(guān)系太過曖昧了的人來探她口風時,她還會幫謝語說話……

盡管那也有寧燼從沒說過對謝語有意,謝語亦沒有表露出要嫁寧燼為妻為妾的因素在其中,但她也著實是有些缺心眼兒了。

不怪最后會落得那般凄慘的下場!

而以她對父兄,還有寧燼的信任與依賴程度,若非以旁觀者的身份看完了夢里的她那凄慘透頂?shù)囊簧墙^對無法做出要與寧燼和離,以及流掉腹中孩子這種決定來的!

思罷,黎姝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這期間桂嬤嬤一直紅著眼滿眼心疼的注視著她。

而后桂嬤嬤突然想起那同心苑的主臥室里,也就是謝語如今住的那個房間里的大半東西都是黎姝嫁妝里頭的。

且都跟那妝匣一樣,不僅用料是頂好的,還出自名家之手。

便問:“小姐既已決意要跟姑爺和離,那同心苑里的物件,小姐還要嗎?”

“謝語用過了,我自是不會要了,但也不能便宜了她跟定北侯府的人,此后我會去要回來,然后放到鋪子里去賣了?!?br>
“小姐英明!那……每日給郡主,還有侯府那幾位小姐的燕窩那些,還要繼續(xù)給嗎?”

“從明日起就斷了吧,畢竟我的銀子也不是大風刮來的?!?br>
“是!老奴這就知會下去!”

桂嬤嬤話落就要轉(zhuǎn)身出去,卻因轉(zhuǎn)身之際瞥見了那幾包藥而又問道:“這藥……要老奴立刻去熬上嗎?”

黎姝沉默了幾瞬,才點了頭,“嬤嬤親自幫我熬吧,旁人我信不過。”

“好……”

桂嬤嬤哽咽的拿起那幾包藥,行至門前后,深吸了幾口氣,將情緒壓下去了才開門出去。

黎姝為了不讓自己反復去想夢里的情節(jié),在桂嬤嬤走后拿起了一本她之前沒有看完的醫(yī)書來翻看。

只是不一會兒青虹就推門進來了。

“夫人!那謝小姐又來了!”

“……”

黎姝有些不耐煩的合上手中醫(yī)書,“我不是都說了要與她保持距離了嗎?怎么不直接把她打發(fā)了?”

青虹忙解釋道:“那謝小姐來時,奴婢正好在院門附近修剪花枝,所以是奴婢去開的門,奴婢一見是她,直接說了夫人您今日身子不適正在歇息,請她改日再來,結(jié)果她竟直接就開始哭上了,邊哭邊說夫人您一定是誤會了她,才會說出要與她保持距離那種話,她無論如何都要進來當面向夫人解釋一通才行,還說夫人您若是不見她,她今日就不走了,一直在外面等著!”

“嘖!”

黎姝心下更是煩亂了。

不用問,她都能猜到謝語是趁著寧燼不在時過來的。

不然寧燼肯定是會跟謝語一起過來的。

不過寧燼待會兒肯定是會追過來的。

還搞不好會拿她的院門或是她院里的人撒氣……

想到此,黎姝卻勾了勾嘴角。

然后在青虹納悶的目光下開口說道:“去把院門落栓,然后吩咐下去,誰來也不許給開門!”

她正好需要一個由頭把臨淵替她找的侍女領進府,謝語就給她送上門來了,果然是個貼心可人兒!


待桂嬤嬤走后,孔三娘沒好氣的看了臨淵一眼,“你終于能如愿去小姐身邊了,高興壞了吧?”

臨淵把頭一扭,小聲道:“也沒有很高興……”

“是嗎?那你嘴角怎么都要翹上天了?。俊?br>
“……”

臨淵立刻抿起嘴,同時把頭又扭過去了幾分。

孔三娘好笑的搖搖頭,就自懷里取出了一對與桂嬤嬤拿來的那對孔雀耳環(huán)一模一樣的耳環(huán),輕撫著其上的羽毛滿臉慶幸的說道:“幸虧今晨臨出發(fā)前我突覺心慌氣短暈眩難耐,不得不延遲了一點時間出發(fā), 否則就要與小姐派來的人錯過了??!”

臨淵輕輕頷首表示贊同。

三娘的病已經(jīng)到了刻不容緩的程度。

故而今日三娘一旦出了京,即便樓里的人都知道那對孔雀耳環(huán)的重要性,也是不會追出京城去傳話的。

因為那位神醫(yī)所在之處離京城頗遠,為了三娘的安??紤],一天也不能再耽擱了。

加之出了城門后,他們一行人會輪流背著三娘,以最快的速度趕往那位神醫(yī)所在之處,而樓中輕功好的都在他們之列了,余下的人是追不上他們的。

先前小八火急火燎的沖到城門處找到他們時,已是下一個就輪到他們受檢出城了。

再晚上一步,就不知要等上多久他們才會回京了。

盡管方才來的那位嬤嬤說可能只是有人想謀害小姐的性命,但從主子生前最后交代給三娘的那三件事來看,小姐眼下或是此后要面對的,絕非尋常的危險。

倘若三娘此番出京求醫(yī)要數(shù)月,甚至是更久才歸京,那必然是要誤了主子的重托的。

故而何止是慶幸,都可以說是主子泉下有靈了……

暗自思及此,他眼角余光瞥見三娘把那對耳環(huán)遞向了他,忙轉(zhuǎn)回頭去用雙手接住。

就聽三娘壓低聲音對他道:“關(guān)于主子當年托付給我的三件事,除我之外,淵兒你是唯一知情的,但是在我歸京前,你不可對小姐提及半個字,當然……若是我不治身亡了,你是可以自行決定何時告訴小姐的?!?br>
“是……”

臨淵微微擰起了眉。

他們雖是找了那位神醫(yī)很多年了,卻也無法確定那位神醫(yī)能不能治得好三娘的病。

若那位神醫(yī)也對三娘的病束手無策……

“行了,你小子別擱老娘面前擺出一副老娘已經(jīng)死定了的表情!用主子的話來說,老娘就是那打不死的小強,生命力頑強著呢!你趕緊去收拾收拾到小姐身邊去吧!”

“嗯……”

“切記,務必傾盡全力護小姐周全!且小姐的吩咐,不論是什么,你都必須照辦且必須辦妥!不然等老娘回來你就死定了!”

“是!”

一刻鐘后,簡單收拾了一個小包袱的臨淵在孔雀臺后門處送走孔三娘后,就往定北侯府去了。

他雖還一次都沒有去過定北侯府,卻早已把定北侯府的地圖背的滾瓜爛熟。

閉著眼睛都幾乎要能畫出來了。

但他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定北侯府后,卻沒有直奔黎姝的竹苑,而是先在定北侯府各處晃悠了一圈。

確認定北侯府里的守衛(wèi)都是酒囊飯袋,以他的身手能夠隨時來去自如后,他才去了竹苑。

他到黎姝臥房的后窗處時,桂嬤嬤才剛回來。

趁著黎姝轉(zhuǎn)頭看向外間時,他翻窗進去藏身于屏風后。

隨即桂嬤嬤便快步進了房里。

“夫人!老奴在孔雀臺見到那個叫孔三娘的了,是個年紀不到四十歲的美婦人,也是孔雀臺的東家,但不巧的是,她今日正好要出京求醫(yī),無法來見夫人,不過她會派一個叫臨淵的男子來護小姐周全,她說那男子的身手能在京中排第一!”

“出京求醫(yī)啊……”

“是的!據(jù)說她已經(jīng)纏綿病榻很多年了,而她的病太過罕見,尋遍了名醫(yī)也無果,早已是油盡燈枯了,而她此番出京要去找的神醫(yī)似乎是當今世上唯一有可能治好她的人!”

“這樣啊,那確實是片刻都耽擱不得了,那么……那個叫臨淵的幾時會來?”

“孔三娘只說此后他會悄然進府來見夫人,沒說具體是幾時來,然后她讓老奴把這對孔雀耳環(huán)帶了回來,說夫人若是喜歡就偶爾戴一戴,不喜歡就收著。”

“是嗎……”

黎姝喃喃著接過那對孔雀耳環(huán),凝目看了兩眼后,下意識的就輕輕撫摸起了其上的羽毛。

當年母親把這對孔雀耳環(huán)給她,并再三囑咐她日后遇著危險了可以拿著它去孔雀臺找孔三娘時,她才五歲不到。

盡管打小就很聽話的她當時有好好把母親的話記住,也按照母親說的把它藏在了那妝匣里,可夢里的她因為夫君跟父兄們都向著謝語,不斷被誤會被訓斥被懲罰,有好長好長一段時間都處在心力憔悴中,一直到了聲名盡毀,沉疴纏身,身邊空無一人的境地,她才在絕望無助中想起了母親說過那對孔雀耳環(huán)是能救她性命的重要物什。

奈何當時她的妝匣已經(jīng)成了謝語的所有物。

而所有人都防著她傷害謝語,別說去謝語那里拿回孔雀耳環(huán)了,她連謝語住處都靠近不了。

入夢的她就是聽夢里的她念叨了太多次這對耳環(huán),才會寄希望于這對耳環(huán)……不,是那個孔三娘能成為她用來改變自身結(jié)局的關(guān)鍵。

但愿那孔三娘能順利治好頑疾,早些歸京。

思罷,她將耳環(huán)遞給桂嬤嬤,“先放回原位吧,日后有機會再拿出來戴。”

“是?!?br>
桂嬤嬤應聲接過拿去收放。

隨后青虹跟翠微就送了午膳進來。

黎姝沒什么胃口,本想讓她們先撤了。

卻在開口前想到了落胎是很傷身子的,就逼著自己吃了些。

然后她才剛落筷,就有丫鬟領來了三個不速之客。

寧燼母親跟前的向嬤嬤,以及兩個小丫鬟。

“老奴見過世子夫人?!?br>
“奴婢見過世子夫人?!?br>
黎姝微微一抬手,就聽向嬤嬤笑呵呵的說:“昨兒個十五,我們郡主照例歇在了佛堂,今個兒回了清風院才得知了世子夫人昨日進宮赴宴時落了水,以及世子爺昨夜把與世子夫人一同落水的那位謝小姐接進了府里來照料這兩樁事,郡主說世子爺是重情重義,才會將作為他救命恩人的謝小姐接進府里來照料,望世子夫人切莫多想,也多多擔待,還說她是相信世子夫人與謝小姐的落水只是意外的,定會查明真相替世子夫人做主?!?br>
這番話,黎姝在夢里已經(jīng)聽過一次了。

還聽過很多很多相差無幾的。

因為每一次她被誤解,被冤枉,被千夫所指,寧燼的母親都會站在她這邊。

也是唯一站在她這邊的。

但她等啊等,等到身上的污名多到永遠都不可能再洗清了,也沒有等到那都已經(jīng)聽到了無數(shù)次的替她做主。

后來的后來才知道,寧燼的母親表面待她這個兒媳如親生,實際上一直妒恨她入了骨。

妒她能不與妾室爭風吃醋耍心眼。

恨她讓寧燼無法納妾,害得寧燼無法像別人家的世子那樣兒女滿堂……

思及此,黎姝垂下眼簾,藏起了眼里升起的暗芒。

而她一雙眼眶還紅的厲害,臉色也不是很好,故而她此時的模樣落在向嬤嬤眼里,像極了要垂淚。

因而向嬤嬤連忙又說道:“雖然世子夫人身子骨素來硬朗,鮮少傷風感冒,但郡主還是擔心世子夫人會因昨日落水受寒,這不……”

向嬤嬤說話間往旁邊挪了挪,指向那兩個丫鬟手中的托盤道:“郡主讓老奴三人給世子夫人送了些補品過來,請世子夫人務必好好將養(yǎng)身子?!?br>
“母親有心了,我今日身子確實有些許不適,有勞嬤嬤轉(zhuǎn)告母親,此后幾日我便不去清風院請安了,免得把病氣過給母親了?!?br>
“是,那老奴三人便先行告退了。”

這般說罷,向嬤嬤領著那二人后退幾步后,青虹翠微才上前接過東西。

黎姝不知道的是。

那三人出了她竹苑,走了不多遠,向嬤嬤就駐足死死擰起了眉。

她這心軟的毛病真是得改改了!

見著世子夫人眼眶紅成那般樣子,又好似還要落淚,她就不忍心再把郡主敲打世子夫人日后不可再焚燒世子爺衣物的那些話說出口了!

唉!

但愿回去后郡主不要怪責她才是!


“你……”

黎言氣到一雙拳頭都握了起來。

周身還不自覺的溢出了些許殺氣。

深吸了一口氣將心頭那股想揍人的沖動壓下才咬牙切齒的罵道:“你何時也會仗勢欺人了!還沒心沒肺,不知恩圖報!語兒可是你夫君的救命恩人!你恩將仇報,因為一些毫無根據(jù)捕風捉影的醋意就推她落水,企圖謀害她性命也就罷了,還冥頑不靈,不知悔改!你真是太叫為兄失望了!”

黎姝不曾習武,不曾上過戰(zhàn)場,甚至都還不曾遭遇過任何危險。

可夢里那個她什么樣的危險都已經(jīng)遭遇過了。

而入夢了一場的她一夜之間知道了許多她從前不知道的事。

比如從前她全然不知殺氣為何,此刻卻敏銳的從自家二哥身上感覺到了殺氣。

盡管那殺氣轉(zhuǎn)瞬即逝。

卻還是叫她整顆心都涼了個徹底。

隨之她心底那最后的一點期冀也熄滅了。

因而再開口時,她語氣里多了幾分自暴自棄,“往后你們失望的機會還多著呢!”

黎言磨了磨牙,甩袖怒然而去。

黎姝淚眼模糊的看著他的背影,許久才長吸了一口氣強行將心頭雜亂的情緒壓下。

黎言有句話沒有說錯,她是該改改性子了。

畢竟人善被人欺。

她就如他們所愿,變成妒婦毒婦吧!

而此時同心苑那邊。

寧燼正小心仔細的吹著手中的一勺藥。

謝語蓋著厚重錦被靠躺在床上,不時的咳嗽一聲。

每一聲都會叫寧燼狠狠皺眉。

黎慎氣喘吁吁沖進房里時,正好聽見她一聲痛苦至極的咳嗽。

又見她小臉煞白,兩眼通紅,整顆心都瞬間提了起來。

“妹夫,語兒她莫不是……”

沒等他把話問完,謝語就揚起一個虛弱的笑沖他說道:“黎三哥,我已經(jīng)沒事了。”

黎慎半信半疑,快步靠近過去后盯著寧燼手里那碗濃稠難聞的藥問:“那你這是喝的什么藥?”

“只是每日都要喝的藥罷了,而我方才因為擔心寧哥哥跟他夫人吵架,跑去他們院里了一趟,累得咳嗽不止,所以這會兒才會還躺在床上。”

“……”

黎慎一雙濃眉霎時狠狠擰了起來。

進來之前,他已經(jīng)在外面問過語兒身邊的丫鬟了。

昨夜語兒心疾發(fā)作后情況相當兇險。

若非寧燼去的及時,又連夜去東宮求來了一株千年靈芝,只怕語兒要兇多吉少!

而那是他們妹妹造成的!

但語兒非但不怪罪他們妹妹,還剛從鬼門關(guān)回來就拖著病體過去勸架……

兩相比較之下,他們妹妹實在是太過不懂事了!

此番他們必須得好好教育妹妹一番才行了!

免得妹妹日后釀出大禍!

為此,他再開口時,拍著胸脯沖謝語保證道:“我們一定會讓小姝當眾向你道歉!絕不會讓那些莫須有的揣度累及你的清譽!”

謝語瞪圓了一雙大眼睛,滿臉著急的張嘴要說話。

但她一個字都沒有說出口,就劇烈咳嗽了起來。

直咳得滿臉通紅,滿眼是淚。

黎言來時她正擦著眼淚氣喘吁吁的在那說:“你們真的誤會了,真的不是寧哥哥的夫人推我落水的,而是我……咳咳……”

這使得黎言的臉色是愈發(fā)的難看了。

而后他們?nèi)齻€大男人是好一通手忙腳亂。

因為謝語咳吐了。

寧燼忙著給謝語順背跟輕聲安撫。

黎言忙著出去叫人備止咳的湯水。

黎慎則一直拿著痰盂在床前等著。

最后謝語止住了咳嗽,人也累得昏睡了過去。

他們立刻喚了府醫(yī)來給她把脈,確認她沒有大礙后,又齊齊在她床前守了好一會兒,才都沉著臉悄然退出去。

到了院子里,寧燼才壓著聲音問:“二哥三哥去見過姝姝了嗎?”

黎言黎慎都沉默的點了點頭。

寧燼便又說道:“今早語兒醒后,我也去見過姝姝了,但她不肯承認是她推了語兒,也不愿意來給語兒賠不是?!?br>
黎言這才在嘆了一口氣后說道:“在我們面前她也是那般的態(tài)度,是我們將她寵壞了?。 ?br>
“那我們該怎么辦?雖然語兒大度善良,一直把過錯往她自己身上攬,可她昨夜險些丟了性命,也不能真叫她受下那份委屈吧!”

“那自然是不能的,即便是用逼的,也必須讓小姝給語兒道歉!”

“嗯!二哥說的是!”

寧燼本來還擔心身為寵妹狂魔的他們會因為心疼妹妹而選擇大事化小,聽了黎言那話瞬間底氣都足了。

因此將他們送走后,他立刻喚了寧革寧紀到跟前吩咐,“你們回竹苑去將我的衣物用品全部搬到這邊來?!?br>
那二人拱手應聲而去。

他不知道的是,剛剛在他們面前昏睡過去的謝語這個時候已經(jīng)醒了,還正在自言自語。

“什么?寧燼都要搬來同心苑跟我同住了,黎言黎慎兄弟兩個也都鐵了心要逼著黎姝跟我賠罪道歉了,你竟然才給我五十積分?”

“統(tǒng)子你是認真的嗎?”

“上次我只是讓寧燼冷落了黎姝一天,可都得了一百積分??!”

這次黎姝的氣運點確實只掉了五十,宿主你還需加油哦!

“尼瑪!我都貸款了那么多積分買影后卡,演技好的都要把寧燼他們幾個忽悠瘸了,還要怎么加油!”

這邊建議宿主再耐心等等,說不定后勁會很猛呢!

“嘖!也只能先等等了?!?br>
謝語滿臉無語的說完,就聽見了輕微的腳步聲,忙躺回去繼續(xù)裝昏迷。

隨后寧燼推門而入。

在床沿坐下后,用手探了探她額上溫度,又為她攏了攏被子。

此后寧燼一直沒有離開。

她能感覺到寧燼的目光一直鎖在她臉上。

要不是她能通過系統(tǒng)知道寧燼眼下還沒有對她產(chǎn)生男女之情,她都要以為寧燼已經(jīng)愛上她了!

不過……

寧燼愛上她那一天也不遠就是了……

想著,她決定再添把火。

當即蹙起眉開始小聲啜泣,嘴里還念念有詞。

但聲音輕的叫人聽不清。

寧燼幾乎要把耳朵貼到她唇上了,才聽清她是在說“嫂嫂誤會了,我沒有要跟你搶寧大哥,嫂嫂你別這樣,不要……”

等她啜泣著收聲,寧燼臉色已經(jīng)陰沉如墨。

她定是夢見姝姝推她落水時了!

偏生姝姝死活不肯承認推了她!

實在是太不該了!

他這次絕不會輕易原諒姝姝!


“嗯,辛苦你了,你且起來吧,往后也不用一見我就下跪?!?br>
“是?!?br>
臨淵應聲而起后,站至一側(cè)看了那八人一眼。

那八人便齊刷刷跪地依次自報了姓名。

“奴婢驚蟄,

奴婢谷雨,

奴婢立夏,

奴婢白露,

奴婢寒露,

奴婢秋分,

奴婢霜降,

奴婢小雪,

見過小姐!”

幾乎是她們話音一落,臨淵就又道:“倘若小姐不喜歡她們的名字,可以改成小姐喜歡的?!?br>
黎姝目光逐一掠過那八人的臉,牢牢記下后,才搖著頭道:“她們的名字很好,沒有改的必要?!?br>
頓了頓,黎姝又逐一看著那八人道:“你們雖并非皇后給我的人,但是在外人眼里你們卻毫無疑問是皇后給我的人,所以往后你們只要占理,就無需對任何人客氣,特別是那些想要強行闖入我竹苑,亦或是與我并不親近卻想近我身的人。”

“是!”

那八人異口同聲的應罷,黎姝又沖桂嬤嬤道:“領她們?nèi)グ差D下來,再讓她們跟大家熟悉熟悉。”

“是?!?br>
桂嬤嬤應聲將那八人帶了出去。

然后臨淵在喚了一聲“小姐”后,把一張名單遞向黎姝。

黎姝接過的同時臨淵又道:“這些是姑爺前天夜里連夜問詢過的人?!?br>
黎姝心下有些驚訝。

竟然這么快就查清了!

看來他們孔雀臺的人脈不容小覷??!

畢竟那是近兩年風頭正盛的棋妃宮里頭舉辦的宴會,前去赴宴的夫人小姐身份都很不簡單,就算是寧燼,想要問詢當時目睹了她跟謝語落水的人也都需要私下里進行,不可能讓太多人知道的……

思及此,黎姝微微皺起了眉。

不對!

以皇上近兩年對棋妃的看重程度,發(fā)生在棋妃宮里頭的事,若無皇上跟棋妃授意,就算是寧燼也不太可能連夜就弄清楚都有哪些人目睹了她跟謝語落水,然后還逐一找來當面問詢!

可皇上如今還視她如親生,棋妃也與她極為投緣,若是他們給寧燼行了方便,那些目睹了她跟謝語落水的人斷是不敢胡言污蔑于她的!

另外……

她素來待人和善,幾乎從不曾與人結(jié)過怨,故而自相信了夢里是她的未來起,她就一直很納悶那些目睹了她跟謝語落水的人為什么會都聲稱是她推謝語落水!

明明以當時的情形,只要不是個瞎的都能看得出是謝語滑倒后,她下意識伸手想拉住謝語,卻被謝語帶著一起落了水!

而后,名單上的那些名字更是加深了她眉間褶皺。

因為其上的名字,要么本人與她關(guān)系頗佳,要么就是其主子與她關(guān)系和睦!

臨淵一直注視著她的反應,眼瞅著她眉間褶皺都深得要能夾死蚊蟲了,忙又啟口說道:“屬下自作主張,已經(jīng)安排了人去深入調(diào)查名單上的這些人,若小姐想更直接一些,屬下也能設法直接逼她們吐出真情來!”

黎姝看了他一眼,起身將那張名單丟入炭盆里燒掉后,才道:“且先在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調(diào)查一二吧,興許內(nèi)有隱情……”

比如有人想通過栽贓陷害她來敗壞她的名聲,并離間她跟寧燼,還有父兄的感情,事先收買了那些人!

且那個人很有可能就是謝語!

而夢里的她在連番與寧燼,還有兄長們大吵過后,想方設法的想要自證清白,最后卻是連寧燼具體都問詢了哪些人都沒能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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