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對方隨時都會找來,但季楚的心里還是緊張了一下,握著手機深吸一口氣道,“行,聊什么?”
“你說聊什么?你自己干的事這么快就忘了?”
柳芝芝猛地拔高聲音,像是很生氣的樣子。
季楚忙不迭地解釋,“沒有沒有,我的意思是說怎么聊?”
柳芝芝嗤鼻道,“哼,這不是電話里聊么,難道你要見面聊?不好意思,我現(xiàn)在不方便!”
季楚訕笑,“其實我現(xiàn)在也不方便,那我們就先電話聊吧。”
柳芝芝冷笑,“呵呵,你有什么不方便的?你以為你跑路就可以不負責(zé)么,你跑得了么?”
季楚有些無語,“誰跑路了?我就沒想過要跑路好吧?”
柳芝芝“切”了聲,懶得和季楚胡扯,直言不諱道,“你就說吧,你準備怎么著?”
季楚想了想,苦笑道,“既然我們已經(jīng)發(fā)生美麗的錯誤,那就將錯就錯吧,大不了我娶你做老婆唄!”
柳芝芝愣了下,有些忍俊不禁道,“你、你剛說什么?”
季楚咽了口唾沫,“我說,實在不行我娶你!我對你負責(zé)!”
“哈哈哈……”柳芝芝終于憋不住大笑起來,笑完后,丟出一句,“你也配?”
季楚一愣,“什么意思?”
“你說什么意思?我們認識嗎?我們很熟啊?我都不了解你,張嘴就來,你拿什么娶?”
“我……那我不娶你的話,我怎么對你負責(zé)?”
“這是你的事兒,你問我?”
“……”
季楚徹底無語了,他感覺對方就不是誠心想談的,似乎是來找茬,難道要借此訛一筆?
想到這,季楚索性攤牌,“要人一個,要錢沒有,你看著辦!”
柳芝芝一聽也無語了,“我說你這人怎么這么賴!明明是你玷污了我好吧?你現(xiàn)在就給我耍不要臉是不?”
季楚皺眉道,“我怎么賴了?我都說了我對你負責(zé)!你還想怎樣?再說這事兒又不是我錯在先,是你被人下藥弄成那樣找上我的,我一個單身男人,我還沒怪你誘惑我犯錯誤呢!”
柳芝芝來氣了,“什么叫我誘惑你?我找你那是以為你是個好人,我還說了我相信你,可你呢?你怎么做的?你偽裝的那么好,是不是就為了欺負我們這種純情小女生???”
季楚氣笑了,“我去!還純情小女生?你忘了你當(dāng)時是什么樣子嗎?你就像頭母狼,把我當(dāng)成小白兔捕獲!”
“你、你說誰是母狼,你再說一遍試試?”
“我說你是母狼,我是小白兔,我也是受害者好吧!”
“我呸!就你也是小白兔,你臉皮可真厚,信不信我告你?”
“告我?你憑什么告我?整件事都是你在主導(dǎo),我只是出于好心,包括之前我和那胖子打架,不都是因為你么?你居然還反咬一口,看來這年頭好人難做是有道理的!”
“就你這德行也配做好人?行!我要你嘴硬,你說你在哪兒,我現(xiàn)在就叫人來抓你!”
見對方認真了,季楚忽然有些心虛,心虛并不是因為理虧,而是覺得自己目前處境不好,如果真鬧起來就一定會被唐宏偉借題發(fā)揮,說不定還能把他開除公職。
有了這番顧慮,季楚自然不會配合對方,直接撂了句,“你這么有本事,你猜??!”
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
柳芝芝沒料到季楚這么囂張,頓時氣得把手機摔在床上,“姓季的,我不會放過你的!”
其實剛才她只是嚇唬對方,并不是真的要報警,如果想這么做,還用得著商量么?
只可惜季楚沒按她的思路來,把她的計劃全打亂了,態(tài)度還那么惡劣,她能不生氣么?
不過生氣歸生氣,柳芝芝現(xiàn)在也是分身乏術(shù),作為縣文旅局的宣傳干事,眼看都要提干了,結(jié)果剛過考察期就被臨時委任到二妹山景區(qū)駐點,參與三部門的聯(lián)合督導(dǎo)行動,很明顯下一步的征求意見會和駐點工作掛上鉤,柳芝芝不敢懈怠,不然她非得殺回縣城翻個底朝天也要把季楚找到。
可最重要的并不是這個,就在半個小時前,唐小龍給柳芝芝打來電話,說他為柳芝芝斷了根肋骨,要柳芝芝周末乖乖回去,否則就別想提干了,甚至連公職都保不住。
柳芝芝了解唐小龍,知道他有這個勢力,所以十分著急,眼下唯一翻盤的希望就在季楚身上,除了季楚,柳芝芝想不到第二人,也沒有資本去請別人。
只是沒想到季楚就像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真是把柳芝芝給氣昏了頭。
當(dāng)然,對于柳芝芝的真實想法,季楚無從得知,此刻掛掉電話的他心情全無,原本想和賈婉婷煲個電話粥也取消了,干脆就在景區(qū)里到處逛逛散散心。
二妹山景區(qū)總面積約一百二十五平方千米,融自然風(fēng)光、人文景觀、歷史遺跡、宗教文化、革命遺址為一體,景觀十分具有特色。但目前開發(fā)出來的僅占二點一三七平方千米,講道理,這次要沖國5A,光靠目前的體量是不行的,這意味著還得繼續(xù)開發(fā),繼續(xù)深挖。
季楚在景區(qū)里租了輛自行車,走馬觀花的溜達小半圈后,就往山峰上去了。
走到半山腰騎不動,季楚就把車鎖在路邊徒步往上爬,山峰上雖然沒開出景點來,但路都是修好的,一環(huán)一環(huán)的盤繞而上,可以通車,峻而不險。
若是在節(jié)假日,經(jīng)常還能碰到上下山自駕的游客,可今天是工作日,山路十分清冷,季楚踽踽獨行,膽子稍微小點就得嚇?biāo)馈?br>
好在季楚生在農(nóng)村,也有過兩年下鄉(xiāng)支扶的經(jīng)歷,對于這種自然界的寂寥,他早已習(xí)以為常。
甚至越往上走,領(lǐng)略到的風(fēng)光與感受,越讓他心如止水。
很快,那些煩躁不安的情緒全部拋之腦后,季楚漸漸沉浸在大自然的懷抱中。
剛轉(zhuǎn)過面前的山彎,路邊匍匐的一道白色身影就映入眼簾,季楚頓時吃了一驚!
縱然膽子大,可這山上寥無人煙,突然見到地上莫名其妙的躺著一人,還是怪滲人的。
季楚心里有些發(fā)毛,猶豫再三,最終壯著膽靠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