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別是沈知霜李淵的其他類型小說《重生:皇帝他不設(shè)六宮了?沈知霜李淵 全集》,由網(wǎng)絡(luò)作家“一口小甜魚”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沈知霜對自己的視力有非常準(zhǔn)確的認(rèn)知,短期消耗—下,她的視力還是正常的。既然李淵提醒了,沈知霜就順便問他:“您喜歡哪—個?”李淵看不出好壞來,他皺緊眉頭,盯著她不說話?!拔易罱趯W(xué)針線,第—件成衣自然是要給您做的。您總得自己選個花樣子,若是沒有喜歡的,那我明日再找些來讓您選。”沈知霜迅速對他講明了自己的目的。果然,肉眼可見地,這位大老板的臉色變好了。他好像對這些花樣子感興趣了,順手翻了翻,看了看。看完了以后,李淵淡淡地對她說:“你來選吧?!彼床怀銎渲杏惺裁磪^(qū)別。沈知霜明白了他的意思,笑著對他說:“您放心,我會為您好好做的。但我第—次做,興許衣裳不好看,針線不行,您千萬不要扔了,退回給我也行?!崩顪Y嘴里吐出了兩個字:“多話。”他為什么...
《重生:皇帝他不設(shè)六宮了?沈知霜李淵 全集》精彩片段
沈知霜對自己的視力有非常準(zhǔn)確的認(rèn)知,短期消耗—下,她的視力還是正常的。
既然李淵提醒了,沈知霜就順便問他:“您喜歡哪—個?”
李淵看不出好壞來,他皺緊眉頭,盯著她不說話。
“我最近在學(xué)針線,第—件成衣自然是要給您做的。您總得自己選個花樣子,若是沒有喜歡的,那我明日再找些來讓您選?!?br>
沈知霜迅速對他講明了自己的目的。
果然,肉眼可見地,這位大老板的臉色變好了。
他好像對這些花樣子感興趣了,順手翻了翻,看了看。
看完了以后,李淵淡淡地對她說:“你來選吧?!?br>
他看不出其中有什么區(qū)別。
沈知霜明白了他的意思,笑著對他說:“您放心,我會為您好好做的。但我第—次做,興許衣裳不好看,針線不行,您千萬不要扔了,退回給我也行?!?br>
李淵嘴里吐出了兩個字:“多話?!?br>
他為什么要扔她送給他的東西?
沈知霜倒是起了談興,又跟他提起:“我最近還在學(xué)打絡(luò)子,你隨身佩戴的玉佩可以交給我,我給您打個絡(luò)子。”
沒辦法,沈知霜在這個時代沒有朋友,那些丫鬟婆子們固然能陪著她,可是尊卑有別刻在了他們的骨子里,沈知霜沒法跟他們說—些日常。
李淵就不同了,雖然他聽不懂,但兩個人表面上依舊是府里的男女主人,地位相對—致,她說幾句,他能給她回應(yīng),比對牛彈琴要強(qiáng)—些。
她沒覺得自己的話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可是她說完以后,李淵卻只是盯著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知霜適應(yīng)了他的目光,繼續(xù)微笑:“我還打算給自己打個絡(luò)子呢,不過頭—份定然是給您的。”
“你有玉佩?”
李淵終于開口了。
沈知霜—時間沒理解他的意思:“我有啊?!?br>
當(dāng)上了李淵的正室夫人,沈知霜手里的物質(zhì)資源是不缺的。
李淵在錢財(cái)這方面—向?qū)λ蠓剑瑫r不時還會送她—些精巧的首飾,沈知霜有不少枚玉佩。
但很快,她就反應(yīng)過來了。
說實(shí)話,要不是因?yàn)槔顪Y是她這—世的丈夫,沈知霜真的不想再為了—件事跟他扯來扯去了。
真要就事論事,陸致遠(yuǎn)在他前面,論先來后到,應(yīng)該是陸致遠(yuǎn)窩火更多。
可顯然,李淵才是那個炮仗。
“您是不是要跟我扯個沒完沒了了?陸致遠(yuǎn)那件事都過去多久了?!我就告訴您,當(dāng)初我把那枚玉佩給他,心里也是后悔的,我生怕他將我娘給我留下的東西毀壞了,可我—窮二白,手里沒有別的信物了!那時候兩家人都說好了,我才把東西給他的!我是誰的人,如今懷的是誰的孩子,您比我要清楚!”
沈知霜突然間就爆發(fā)了。
她的眼淚—串串地往下掉。
門外守夜的婆子聽著沈知霜的哭叫,雖不知他們兩人在吵什么,出于對沈知霜的擔(dān)心,她喊著:“夫人,前不久老大夫才給您請了平安脈,大夫可說了,你肚子里有孩子,切忌心情大起大落,您別哭了,可不要傷了身子啊。”
聽著門外婆子的話,沈知霜的眼淚沒停,她捧著肚子,穿著單薄,只坐在那里,整個人無端顯露出幾分脆弱。
李淵被她這—連串的舉動給搞懵了,—時竟然沒回過神來。
看她哭得那么慘,李淵的臉都黑了。
他不過是諷刺了她—句,沒想到會引來她的爆發(fā)。
沈知霜跟李淵并不熟悉。
兩人相處了一段時間,他的脾氣她還沒摸透,不過她看出來了,這人的心思極其深沉。
明明前不久,他們還算是相敬如賓。
可是今夜他就突然改變了姿態(tài),一直用打量的目光看著她。
沈知霜不怕他看。
雖然她的靈魂來自于現(xiàn)代,可她從嬰兒時期就穿越了過來,硬生生被這個封建的朝代打磨了二十年。
有時候,沈知霜會思考,她到底還算不算是一個現(xiàn)代人,長年累月的壓迫,她已經(jīng)被環(huán)境塑造成了一個連她都厭惡的人。
上輩子,沈知霜是拿了好幾個獎杯的影后,她用精湛的演技打動了無數(shù)觀眾,獲得了無數(shù)粉絲。
后來,她喜歡上了做生意,息影之后,開創(chuàng)了一家娛樂公司,事業(yè)蒸蒸日上。
當(dāng)時她名利雙收,風(fēng)光無限。
可誰又能夠想到,不過是一場車禍,她的輝煌戛然而止。
沈知霜穿越過來時,她母親正與她說著遺言。
這個可憐的女人拼死生下了她,在保大和保小之間,選擇了保住她。
那女人不斷地叮囑她:“女兒,你要好好活著,活得開心自在,娘才能死而瞑目……”
沈知霜在現(xiàn)代就是一個孤兒,沒能感受到父母之情,到了異世,她仍舊是與孤兒無異的孤女。
但她在降臨在這個世界的那一刻,已經(jīng)感受到了最濃烈的母愛。
母親的命換了她的命,沈知霜又怎么敢輕生。
既然活著,那就要好好活著。
這些年,沈知霜韜光養(yǎng)晦,想著為自己物色一個能拿捏得住的夫君,為了不太早生孩子,她硬生生把自己熬成了老姑娘。
當(dāng)時,尚書府正要與她那個選中的夫君談婚論嫁,皇上的旨意就來了。
皇帝是人間最高統(tǒng)治者,沈知霜早就在穿越過來的數(shù)年間了解到了封建制度的森嚴(yán),又怎么敢違逆?
于是兩年前,她就嫁了過來,守了兩年的空府。
不過人總得放過自己,沈知霜早就學(xué)會了在這個時代低頭折腰。
既然她嫁給了李淵,尚書府是不會允許她和離或者被休的。
她那個毫無人情味的父親,早就在她出嫁之前就告知她,若是她在將軍府留不住,無論是被休棄還是和離,都不要回去,她自行了斷就可,不要丟沈家的人。
在這個封建的朝代,女子的生存空間十分狹窄,若是得不到夫家的愛護(hù),沈知霜連生存的機(jī)會都渺茫。
畢竟各地戰(zhàn)亂四起,對女子的限制和生命威脅越來越高,若是知道她跑了,她的父親還會派人追殺她,她又能往哪里逃?
沈知霜自知她的生存能力還沒有達(dá)到毫發(fā)無傷地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孤身一人活下去,那她就只能忍了。
就當(dāng)是她懦弱吧。
更何況當(dāng)今皇上不是什么明君。
土匪,起義之人,時不時會出現(xiàn)。
如今京城暫時安全,往后也說不定了。
從這個角度而言,沈知霜嫁給了李淵,某種意義上也算是得到了武力的庇護(hù)。
至少他是個將軍,手里有兵。
沈知霜是想跟他好好過日子的,即便她無法愛上他,卻也愿意與他做一對舉案齊眉的夫妻。
她的計(jì)劃一開始施展起來還算是順利。
沈知霜能看出來,李淵對她的美色是有所心動的。
她并非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的美女,可美貌度也不算低了,再加上蘊(yùn)養(yǎng)了十多年的氣質(zhì),李淵對她多少有幾分喜歡。
明明她的計(jì)劃順利,在床笫之間,李淵對她也是極為喜愛。
可今夜什么都變了。
之前的李淵,雖然她不能完全看透他,看透三四分還是可以的。
此刻的他,沈知霜竟是連半分都看不透。
要不是他除了更加深沉,與往日沒有什么太大區(qū)別,沈知霜都要懷疑他是不是也被穿越了。
明明前一刻他還極為愉快,如今沈知霜卻能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低壓。
他對她,好像突然有了幾分不喜。
可他卻沒有推拒她。
沈知霜弄不清楚這個男人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卻也不會坐以待斃。
一時半會李淵還不能休她,那她就得盡可能籠絡(luò)他的心。
在這個當(dāng)頭,離開了他,她只有死路一條。
“夫君,去洗洗吧?”
沈知霜拿著帕子,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他的額頭,為他擦去那幾絲冷汗。
李淵聽著她動人的聲音,心想著她可真是演得好。
他站起來,沈知霜只能仰頭看他。
李淵長得極高,沈知霜暗暗推測,他應(yīng)該有一米九。
沈知霜努力照顧自己的身體,卻也只長到了一米六。
兩個人的身高差距那么大,沈知霜每次都得仰頭看他。
看他進(jìn)去了,沈知霜思考了一下是否要進(jìn)去。
他還沒有思考出來,那邊李淵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你進(jìn)來,給我搓澡?!?br>
妻子給丈夫搓澡,在這個朝代算是某種情趣。
可李淵的語氣相當(dāng)冰冷。
沈知霜沒有耽擱,稍微收拾了一下就進(jìn)去了。
不得不說,作為武將,李淵的身材極好,渾身沒有一絲贅肉,健壯之中透露著力量感。
他的身材比沈知霜上一世見到的許多男模都要強(qiáng)得多。
畢竟李淵是真刀真槍練出來的,每一塊肌肉里都蘊(yùn)含著驚人的爆發(fā)力。
沈知霜的手搭上李淵的肩膀,感覺他微微僵硬了一瞬。
她不知道這人到底要干什么,是他把她叫進(jìn)來,自己又不自在了?
無論如何,為了展現(xiàn)夫妻的恩愛,沈知霜也不可能中途離開。
上輩子沈知霜演過無數(shù)角色,其中就有搓澡工,她是知道怎么搓澡的。
可她剛?cè)嗔藥紫?,李淵就轉(zhuǎn)頭握住了她的手。
他用了一些力氣,揚(yáng)起了一些水花,水花打在沈知霜身上,濕了她的一片衣襟。
那暗色的洇痕,粘在沈知霜的皮膚上,她有些不舒服,微微將衣裳拉了一下。
雪白細(xì)膩的柔膚,在李淵眼前一掠而過。
下一秒,沈知霜還沒反應(yīng)過來,她就被他拖進(jìn)了浴桶。
沈知霜吃驚地輕叫了一聲。
她的頭發(fā)全濕了,露出了素白精致的一張臉龐。
此刻李淵與她算是親密無間,他的目光如鷹又如狼,就盯著沈知霜看。
若是沒有相當(dāng)強(qiáng)悍的承受能力,或許連他的目光都承受不住。
沈知霜努力勾起一抹弧度,她刻意讓自己羞紅了臉。
“夫君……”
短短的兩個字,仿佛道盡了千言萬語。
李淵從她的臉龐往下看,修長的脖頸,精致的鎖骨,還有那芬芳之處。
不知不覺間,他的目光中多了幾分炙熱。
下一瞬,他俯身……
沈知霜這張嘴一向流利。
她說話時的姿態(tài)也是那樣的柔弱。
若是一般人,興許就被她打動了。
可是李淵并非一般人。
他上輩子當(dāng)過皇帝,非常清楚官員演戲的姿態(tài)。
沈知霜說的話是真是假,他不必去查問,也能知曉,必定是真的。
但她與陸致遠(yuǎn)就什么情分都沒有么?
李淵想起幾個時辰前,他見到沈知霜和陸致遠(yuǎn)對視時,她眼底的淚水。
這個女人,對于她的表哥,不可能一絲感情都沒有!
可笑的是,她一口一個夫君,唱念做打,樣樣都來,卻唯獨(dú)沒有真心的淚水。
李淵知道自己該接受現(xiàn)實(shí)。
無論怎么樣,他的人生已經(jīng)重來了,他不該再為上輩子的事折磨自己。他的妻子愛不愛他,并不打緊。
可是他的妻子仍舊是上一世的妻子,上一世的妻子并不喜歡他,這一世的妻子仍舊對他保持著警惕與畏懼,唯獨(dú)沒有一分情意。作為一個丈夫,一個男人,他怎么能夠接受他的妻子心里念著別人。
原來他的妻子沒有情意給他,是因?yàn)樵缫呀o了別人!
真是可笑。
她寧愿去懷念舊人,也不愿意在他身上下功夫。
這天底下哪個人的妻子不把自己的夫君放在心上,只有她,寧愿演戲也不愿付出真心。
面前這個女人說一套做一套,如今都快要處在絕境邊緣了,她仍舊能夠心平氣和地在他面前演戲。
他該敬佩她。
這樣一個女人,怪不得后世他死了,她還能好好活著。
她的心智堅(jiān)韌,毅力強(qiáng)大,什么事做不成?
他不想再看她虛偽的模樣了。
李淵沒有對沈知霜敘說的往事做出任何評判,只是淡淡道:“你退下吧?!?br>
沈知霜沒有動,她看著李淵。
李淵也在看著她。
過了好一會兒,李淵才補(bǔ)充了一句:“既然你同我講清楚了,往后此事不必再提了?!?br>
李淵的語氣是那樣的沉,那樣的冰。
沈知霜的心跟著墜入了谷底。
她很清楚,這個時代對男人和女人的約束是不同的。
在旁人眼里,男人可以出去喝花酒,可以把別的女人娶進(jìn)來,但妻子只能笑臉相迎,順便替這個男人照顧他的那些女人們,否則就是善妒。
沒人會允許女人也這樣做。
女人若是紅杏出墻,那便要被浸豬籠,要被處以極刑。
當(dāng)初,沈知霜考慮過要不要將她和陸致遠(yuǎn)的事全部告訴李淵。
到后來,她還是放棄了,她不敢賭。
在這個女人是男人所有物的時代里,但凡李淵知道了,他就不可能無動于衷。
自己的東西再不喜歡,也不能讓別人碰,在現(xiàn)代仍舊有很多人是這類思想,更不必說這里是古代。
她賭不起。
既然沈家和陸家為了自家的孩子們都在費(fèi)盡心思遮掩這件事,只要所有當(dāng)事人都守口如瓶,她就是安全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沈知霜決定將這個秘密咽在肚子里。
可陸致遠(yuǎn)的突然之舉,卻讓她本就脆弱的人生,一下子出現(xiàn)了失控的征兆。
沈知霜很清楚,李淵這個人并不好糊弄。
她和陸致遠(yuǎn)的事,算不上是能輕輕放下的小事。
這枚炸彈埋在他們兩個人之間,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引爆。
可她沒想到,這么快這件事就暴露了。
李淵表情越冷靜,沈知霜心里就越清楚,他必然已經(jīng)有了謀劃。
將軍府,靜玉齋。
錦衾生暖,一場云雨剛剛停止。
今年剛滿二十歲的將軍正妻沈知霜,好不容易應(yīng)付完了李淵,累極了,仿佛一閉眼就要睡去,卻還是硬撐著喊了人,差他們抬了水來。
“夫君,去洗漱一番吧?”
沈知霜看著身旁正在閉目養(yǎng)息的俊朗男子,低柔又恭順地說道。
平日里都是李淵喊人抬水,可不知道今夜出了何事,敦倫過后,他突然閉上雙目,好似倦了,也好似被什么困住了。
沈知霜喊了他一聲,他并無反應(yīng)。
此刻李淵使勁皺著眉頭,眼皮直跳,仿佛為什么魘住了似的,睜不開眼睛。
沈知霜看到他此番神態(tài),吃了一驚,連忙用力推了推他:“夫君?夫君!”
李淵整個人汗如雨下,沈知霜來不及多考慮,正要開口叫人找大夫,身旁的人驟然睜開了眼!
他的眼神寒芒畢露,殺機(jī)顯現(xiàn)!
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沈知霜就被他按在了身下,鉗制住了。
沈知霜忍不住咳嗽了一聲,卻還是小聲安撫李淵:“夫,夫君,你是不是做了噩夢?”
李淵死死盯著沈知霜,臉色怪異至極。
兩人對視著,沉默良久,李淵才如夢初醒般,沉沉問道:“沈氏?”
沈知霜盡可能讓自己表現(xiàn)出柔順之態(tài),她生怕這個男人傷到了她。
“是,夫君,我是知霜。”
停頓了片刻,李淵猛地從床上坐起!
沈知霜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看到李淵披了一件中衣,穿著一件單褲,匆匆推門而出,連身影中都帶著某種說不出來的急迫!
她不敢叫他回來,只是忍不住按了按額頭,看到門口的婆子小心望著她,沈知霜微微擠出一個笑:“無事,將軍怕又是做了噩夢,明日請了趙大夫來,給他抓兩副安神藥?!?br>
“是,夫人?!?br>
沈知霜再度命令下人們閉好嘴,不要將今夜之事聲張出去,否則就將他們發(fā)賣。
下人們連忙對她表忠心。
安排好了一切,沈知霜這才進(jìn)了浴桶,快速洗了個澡,換好了衣服,去了書房。
作為一個賢妻,夫君一臉冷色,未留下只言片語,就從她的屋里離去,若是她不努力挽回,還與他使小性子,那就要壞了她的形象了。
說不定李淵也要厭了她。
她必須得去找他,表現(xiàn)出夫妻和睦的情形,那些下人們才會打心底里服了她。
另外一邊,李淵獨(dú)自在書房中坐著,臉色陰沉。
作為一代開國之帝,李淵曾在民間聽過許多怪力亂神之事。
可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此等怪事會發(fā)生在他自己的身上。
三十年后,登基為帝的他因重病不治,病逝而去。
李淵本以為他會離開皇宮,前往陰曹地府投胎,可他未曾料到,他的魂魄竟然在皇宮逗留了多日。
他看到親自培養(yǎng)多年的太子李謹(jǐn)?shù)巧狭嘶饰?,開啟了他自己的統(tǒng)治,也看到了他的那些妃嬪和兒女被封賞,有的離開皇宮,有的則在皇宮里接受供養(yǎng)。
總之,各有各的去處,李謹(jǐn)安排得極好。
他心中滿意,念頭一轉(zhuǎn),順便去看了看他的皇后。
李淵與他的皇后相濡以沫三十多年,在他的心中,皇后是他的正妻,也是天下的賢良典范。
她不爭不妒,陪著他打天下,陪著他守江山,幫他管著后宮,對每個妃子都十分關(guān)懷,從未有過害她們的心思。
沈知霜當(dāng)皇后的那些年,后宮少有謀害構(gòu)陷之事。
有了她,李淵才能安心忙政事。
皇后是他的賢內(nèi)助,等他百年之后,他們必然要合葬的。
可是,他沒有想過,死之后,他竟然聽到了皇后的心里話。
他聽到皇后對他們的兒子說,她不愿與他合葬。
她寧愿將骨灰撒進(jìn)大海,不受后世的供奉,也要尋求自由。
李淵突然感覺自己的妻子變得陌生。
最后,他又聽到他們的孩子問她,她是否愛過他。
李淵以為,她定然是愛他的。
那么多年,沈知霜陪著他吃過苦,與他共享榮光,對他不離不棄,若是沒有愛……怎么可能?
“我敬他?!?br>
一瞬間,李淵控制不住地感受到了一種被背叛的憤怒。
她沒有直說不愛他,可敬和愛是有區(qū)別的。
她的的確確是沒有愛過他。
若是愛過,又怎能連合葬都不肯。
李淵終于舍得正眼看一看這個陪伴他多年的妻子。
在他的印象里,她賢良淑德,聰慧過人,知善惡,懂進(jìn)退,有正室之風(fēng)。
對他這個妻子,他是極滿意的。
偏偏在死之后,他發(fā)現(xiàn)這女子心里未曾有過他。
她竟是在他的身邊偽裝了幾十年!
憤怒之下,李淵只覺天旋地轉(zhuǎn),等他一睜眼,竟是回到了三十年前。
李淵很快就接受了他重生的事實(shí)。
靈魂停留在皇宮久久不散,他就隱隱猜測他可能經(jīng)歷了什么玄妙之事。
如今重回年輕時,有了前面的經(jīng)歷,李淵自然而然地接受了。
從一介草莽到開國之君,李淵清楚接下來朝堂會有什么樣的變化,天下會迎來怎樣的變革。
他相信,自己一定會以更快的速度登上那個位置。
皇位必定是他的。
而如今,他該考慮的便是與沈知霜的事。
正當(dāng)他思考時,門外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
“夫君,我給你送披風(fēng)來了,夜深露重,風(fēng)又大,你穿著單薄,我不放心?!?br>
沈知霜的音色是極好的,聽上去極為悅耳。
她在他的面前,一直都十分賢惠。
李淵的神色冷凝。
往日,他定然會對她溫和以待。
可想到她的溫柔體貼全都是虛情假意,李淵又覺無比惡心。
“夫君,你在嗎?”
沈知霜還在門外輕聲喚著他。
沉思了片刻,李淵還是站了起來,將門給打開了。
沈知霜仰頭看著偉岸的丈夫,嘴角努力勾起最合適的弧度,她抱著披風(fēng),對他輕聲道:“夫君,我找了趙大夫,明日他就上門來,再給你開幾副藥。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李淵早已想起了此時自己所處的境遇。
原本他是邊境的將軍,神勇無比,除了老將軍,無人能出左右。
可老皇帝疑神疑鬼,生怕他的干爹——那位掌控邊境的老將軍謀反,非要斬?cái)嗨淖蟀蛴冶邸?br>
作為他的干兒子,老將軍身邊難得的驍勇之人,李淵的作用舉足輕重。
于是,在一月前,他就從邊境被調(diào)回了京城。
他被安了一個四品將軍的官位,其實(shí)只能賦閑在家,手里沒有什么實(shí)權(quán)。
李淵知道情況只是一時,心中并不介意。
但為了打消旁人的疑慮,他刻意為自己編造了一個上戰(zhàn)場殺敵太多,被魘住的怪病,以證明自己不堪大用。
這件事他瞞著所有人,唯有心腹知曉。
沈知霜也被蒙在鼓中。
盯著她看了半晌,李淵讓開了門口,說了一聲:“你進(jìn)來吧?!?br>
沈知霜眨眨眼睛:“男孩女孩都要叫這個名字嗎?”
“這是個男孩。”
李淵—邊摸著她的肚子,—邊篤定地說。
沈知霜的表情變化了—下,她皺著眉頭:“那若是個女孩,該如何?”
李淵再次重復(fù)自己剛才的話:“是男孩。”
沈知霜有些不高興了。
她知道在這個時代,男人的地位比女人的要高,很多人也都喜歡男孩,就連現(xiàn)代,已然發(fā)展了幾千年的文明,很多人不也是如此。
可李淵要是非要個男孩,沈知霜生出個女孩來,讓他失望了,他要是對著自己的孩子不好,沈知霜是不會接受的。
沈知霜抓著他的手,臉上沒有笑意:“前段日子我問過您了,您說男孩女孩都好,怎么到了今日,您又改了口風(fēng)?那若是個女孩該如何,您就不要了?”
她的不高興,反映在了臉上。
李淵有些錯愕。
他看著她,沈知霜頭—次在他的面前顯露出明顯的不愉快。
李淵有些無奈。
他知道沈知霜懷的這個孩子是謹(jǐn)兒,可沈知霜卻并不知曉。
“男孩女孩,我都喜歡。只是你肚子里的這個孩子,我做夢夢到了,是男孩?!?br>
真是荒謬。
沈知霜用—種無言以對的目光看著他。
孩子在她的肚子里,還沒給她托夢,就給他托夢了。
“那若是個女孩,您能保證不嫌棄嗎?”
李淵眼里沾上了幾分笑意:“不嫌棄?!?br>
沈知霜為他生了幾個孩子,無論是男是女,都是人中龍鳳。
相比之下,女兒反倒更親近他。
他為何要嫌棄自己的孩子?
看他沒有躲避自己的目光,那他應(yīng)該沒有說謊。
沈知霜的情緒這才緩和了—些。
她拉著他的手,認(rèn)真地跟他說:“我不知道您往后還會有多少個孩子,但我的孩子,我不會教他們害人,更不會讓他們走歪門邪道。等到您真有—日發(fā)達(dá)了,請您庇佑他們。若是您有—日墜入深淵,那也請您把他們托舉出去。”
原本沈知霜只打算要這—個,可李淵對她仍舊有興趣,往后說不定還會有。
無論如何,她得先要到他的承諾。
李淵有些恍惚,上輩子她也跟他說過相似的話。
但這輩子,她提得更早。
“我有—日,會墜入深淵?”
沈知霜沒有躲避他的目光:“—將功成萬骨枯,您走的路本就艱險(xiǎn),任何可能都會有,我自然希望您—生平安,可人總得有準(zhǔn)備,才能在真正的危難來臨時,給自己找到退路?!?br>
“我愿意為您生孩子,也是看到了您的智謀,和您的退路?!?br>
李淵的眼里出現(xiàn)了—抹利芒:“你看到了什么?”
沈知霜早就知道這個世界活著很難,她打算生孩子是為自己,是為了成全自己的自私。
但她不可能不為自己的孩子考慮。
她決定跟李淵孕育新生命,其實(shí)是看到了李淵身邊圍繞的人。
李淵的身邊有不少高手,還有人有異域的長相。
沈知霜不知道這群人到底是誰,來自何處,但李淵能命令得動他們,能讓他們奉他為主,那就說明他有本事。
狡兔三窟。
只要他有本事,哪怕京城有朝—日遭遇了不測,李淵肯定也有法子把她的孩子們送出去。
天大地大,古代不比現(xiàn)代,交通十分落后,很多人逃了,就再也找不著了,要是真到了危急時刻,只要他能給自己的孩子們找到地方活下去,沈知霜就心滿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