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別是安然胤禛的其他類型小說《結局+番外穿越:胤禛是冷面魔王?歷史騙我!安然胤禛》,由網(wǎng)絡作家“芒果西米露吖”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康熙三十二年,隆冬昨兒個又降了一場大雪,紫禁城里白皚皚一片,宮女太監(jiān)們天不亮就起來掃雪,呼出的白氣氤氳在眼前,有些看不真切。請完安的德妃回到永和宮,冰涼的手腳被炭火一烤,暖融融的感覺使得眉眼都舒展開,接過旁邊遞過來的紅糖姜茶喝了一口,暖到了心肺里。茶香彌漫,德妃看著跪在一旁撥弄火炭的宮女,一襲青衫,明明厚實的很,可依舊能看出她的身形窈窕,烏黑的頭發(fā)盤成小兩把頭,只戴了一朵素色絨花,五官單看并不出眾,合在一起倒如同冬日暖陽般令人覺得舒適,唯一一個亮點,大概就是她那白皙如玉的肌膚?!鞍踩?,你今年多大了?”德妃突然問。跪在地上的安然停下手中動作,端正身形道:“回娘娘,奴婢今年十六了。”“十六了啊,是個大姑娘了?!钡洛鷩@了一聲:“本宮記得你...
《結局+番外穿越:胤禛是冷面魔王?歷史騙我!安然胤禛》精彩片段
康熙三十二年,隆冬
昨兒個又降了一場大雪,紫禁城里白皚皚一片,宮女太監(jiān)們天不亮就起來掃雪,呼出的白氣氤氳在眼前,有些看不真切。
請完安的德妃回到永和宮,冰涼的手腳被炭火一烤,暖融融的感覺使得眉眼都舒展開,接過旁邊遞過來的紅糖姜茶喝了一口,暖到了心肺里。
茶香彌漫,德妃看著跪在一旁撥弄火炭的宮女,一襲青衫,明明厚實的很,可依舊能看出她的身形窈窕,烏黑的頭發(fā)盤成小兩把頭,只戴了一朵素色絨花,五官單看并不出眾,合在一起倒如同冬日暖陽般令人覺得舒適,唯一一個亮點,大概就是她那白皙如玉的肌膚。
“安然,你今年多大了?”德妃突然問。
跪在地上的安然停下手中動作,端正身形道:“回娘娘,奴婢今年十六了。”
“十六了啊,是個大姑娘了?!钡洛鷩@了一聲:“本宮記得你來本宮身邊時才六歲,小小一個兒,如今都十年過去了。”
“是?!卑踩换氐?,順手接過了德妃遞過來的茶碗。
門外忽然傳來請安聲,就見德妃身邊的大宮女如墨掀了簾子進來,躬身道:“娘娘,四阿哥來給您請安了?!?br>
聽到是兒子來了,德妃歡喜地緊,趕緊招手道:“快讓他進來,大冷的天,別凍壞了。”
“是?!比缒珣?。
“長壽面可準備了?”德妃又問安然:“四阿哥最喜你的手藝,每年生辰都念叨著要吃你做的長壽面呢。”
這話有夸張的成分,不過四阿哥向來喜怒不形于色,難得在德妃面前夸了一次她做的面,德妃便也一直記著。
“四阿哥賞臉,是奴婢的福氣?!卑踩坏溃骸懊嬉呀?jīng)準備好了,奴婢去端來。”
“去吧去吧。”德妃顯然心情很好。
安然行禮退下,剛到門邊,門簾被兩個小宮女掀起,進來一十四五歲的黑袍少年,身量略微消瘦,但精神飽滿,自有一身尊貴之氣。
“四阿哥吉祥?!卑踩悔s緊請安。
胤禛停住腳步看向安然,只看到一個烏黑發(fā)亮的頭頂,也沒說話,只點了點頭,便疾步行至德妃面前跪下,“咚咚咚”地磕了三個響頭:“請額娘安?!?br>
“好好好?!钡洛B忙將胤禛扶起,嗔怪道:“你這孩子,就是太實誠了?!?br>
兩人落座,自有宮女上了茶水點心,如墨端上來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一身黑狐皮斗篷,瞧著甚是威風。
德妃笑道:“今兒是你的生辰,前兒個萬歲爺正巧賞了兩張不可多得的黑狐皮,我做了斗篷,你去試試可合身?”
如墨笑著恭維道:“這斗篷可是娘娘親手做的,一絲一線都不讓奴婢們動呢。”
“勞額娘費心。”胤禛站起來穿上斗篷,黑狐油亮的毛發(fā)裹著少年清俊的面頰,果然很合適。
“不錯不錯?!钡洛佳蹚潖?。
胤禛淡笑道:“多謝額娘。”
他脫下斗篷,親自給德妃斟茶,關心問道:“近幾日天越發(fā)的冷了,額娘晚上睡得可好?吃的如何?用的如何?”
一連串的問題問下來,德妃并不覺得煩,心中別提有多舒心,自從孝懿仁皇后仙去后,兒子回到了自己身邊,雖剛開始有些陌生拘謹,可到底母子天性,慢慢地熟絡起來,也能看出這孩子外冷內(nèi)熱的性子。
“額娘,額娘。。?!蓖忸^又有咚咚咚的跑步聲傳來,一個小奶團子沒頭沒腦撞進來,一把撲在了德妃的身上:“額娘,我餓了。。?!?br>
是將將才五歲的十四阿哥胤禎。
“你呀,性子也太活潑了些?!币姷叫鹤樱洛σ飧?,拍了拍他的手道:“沒規(guī)矩,沒看見你四哥在么?”語氣里卻滿是寵溺。
“四哥?!必返澩嵬崤づば辛藗€禮,沖胤禛擠了擠眼睛,十分調(diào)皮。
胤禛也沖他笑了笑。
外頭有宮女稟報:“娘娘,早膳已經(jīng)擺好了?!?br>
“吃飯了吃飯了!”聽得這話,胤禎摸著小肚子跳起來,拽著德妃往用膳廳走,胤禛慢悠悠跟在身后。
有兩個小主子在,周圍圍滿了服侍的宮女,如墨站在德妃身后布菜,另一個大宮女如畫則在十四阿哥和胤禛中間。
正巧這個時候,安然端了長壽面上來放好,和兩個大宮女對視一眼,便很有眼色地站在了胤禛身后。
“今兒個是你的生辰?!钡洛Φ溃骸邦~娘知道你喜歡這長壽面的口味,特意早早讓你安然姐姐備下一碗,快些嘗嘗?!?br>
胤禛瞥了眼身后的安然,不動聲色道:“多謝額娘掛念?!?br>
說著便將長壽面吃了個干凈。
長壽面只有一根面條,中途又不能咬斷,所以一碗面其實并沒有多少,將將夠胤禛一口全部吞下。
“安然姐姐的手藝一向很好?!毖氏伦炖锏拿鏃l,胤禛用帕子擦了擦嘴,隨口贊了一聲。
“你喜歡就好。”德妃笑的意味深長。
母子三人用過早膳,又回了內(nèi)室,十四阿哥待不住,鬧騰著出去玩了,德妃讓其他人都退下,只留了安然一個人伺候。
“說來時間也快,明兒開春你就要成婚了?!钡洛鷩@道:“額娘也老了?!?br>
“額娘光陰依舊?!必范G端坐在椅子上,轉(zhuǎn)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絲毫沒有年輕人提到婚事時的羞赧。
“比不得那些鮮嫩的小姑娘嘍。”德妃擺擺手:“你成婚后就是個大人了,聽說阿哥府快要建成了,想來不久就能搬出去,只你向來不喜多少人伺候,身邊整日就跟著一個蘇培盛,額娘著實不太放心。”
胤禛放下手里的茶杯,不由問:“額娘的意思是?”
“倒也不是旁的,安然,你過來?!钡洛鷽_安然招招手:“你安然姐姐來年也有十七了,她有一手好廚藝,性子又溫和,額娘想著,你身邊總歸得有個妥帖人照顧著,便想到了安然。”
一旁的安然攏在袖子里的手一緊,萬萬沒想到德妃會把她送給胤禛,連忙跪到地上,頭恨不得塞到脖子里:“娘娘。。。?!?br>
胤禛看她如受驚的貓兒一般,知道她事先并不知情,怕是把她嚇著了,眼底略過一抹笑意,卻不動聲色道:“安然姐姐是個好的,只是不知,安然姐姐是否愿意?”
安然敢不愿意嗎,就算借她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拒絕一個封建王朝的皇子。
她抬頭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德妃,見到她眼底的贊同之色,心下嘆了一口氣,叩首道:“奴婢愿意?!?br>
胤禛道:“安然姐姐既然愿意,兒子也沒什么意見?!?br>
“好,好?!钡洛佳蹚潖潱骸澳蔷蛽袢詹蝗缱踩?,今兒我就讓她收拾收拾去你的阿哥所?!?br>
“是?!必范G應道。
喝了藥嘴里泛苦,安然勉強吃了兩口飯就讓給了春和,自己蓋著毛毯,坐在搖椅上靠著火爐發(fā)了一陣呆。
“外頭又下雪了?!贝汉晚斨畾庀坪熯M來,手里還提著一個小小的紅燈籠。
“哪來的燈籠?”安然的目光被吸引住。
本就是拿來送給安然的,春和遞給她,笑道:“馬上要過年了,宮里也裝扮了起來,這小燈籠掛的到處都是,我瞧著可愛,便向小太監(jiān)討了一個,想著帶回來給格格瞧個新鮮?!?br>
這燈籠是紙折的,剪了吉祥如意的圖案,紅彤彤的,當然,不能點火,就是看著喜慶。
“怪好看的,也不知怎么折的?!卑踩话淹媪艘粫?,將它放在桌子上,又拿起屏風開始繡起來。
四季屏風,她已經(jīng)繡好了春夏秋,還剩最后一幅冬景,抓緊時間繡完,說不定還能給自己做點小東西。
冬景,玉雪紅梅最是好,安然繡起來得心應手。
今兒下雪,安然不準備出門,所以也沒讓春和盤發(fā),披著衣裳赤著腳在地上跑來跑去,體會到了許久不曾有的快活。
上午繡了半天屏風,眼睛累的很,下午就把胤禛的字帖拿出來臨摹,既放松眼睛,又能提高審美,一舉兩得。
安然非常自覺地將胤禛留下來的玉玨捆在手上,累是累了點,但效果極佳,而且掛久了似乎也習慣了。
冬日白天極短,待春和掌了燈,燭火搖曳,安然這才發(fā)現(xiàn)天已經(jīng)黑了。
“感覺我才起來沒多久呢?!卑踩秽止尽?br>
胤禛不在,安然也不好專門點菜,讓春和提了晚膳,隨便吃了兩口,便洗漱一番爬上床暖被窩了。
晚上不宜做針線,安然拿了一本佛經(jīng),如觀音坐蓮般盤腿坐在床上,心里卻在默背各種藥材的作用與習性。
來這里十幾年,安然始終未曾丟下她的醫(yī)學知識,只不過從不敢現(xiàn)于人前,宮中耳目眾多,她通曉醫(yī)術的事情一旦傳出去,若不能成為高位者的心腹,那就會被視為大患。
畢竟誰也不想身邊有個不是死忠卻又通曉醫(yī)理的小宮女,萬一有一天被人收買,自己連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安然不想成為任何人的心腹,雖然那樣日子可能會過的更好,但也意味著她失去自由,就如德妃身邊一直跟著的如墨如畫兩位姑姑,已經(jīng)年過三十,德妃也不曾透露半點想把她們放出宮的口風。
所以這些年,她連空間里的醫(yī)書都不敢拿出來看,只會在晚上睡覺前默默背幾篇醫(yī)理。
安然心里很期待胤禛年后搬出宮,那時候她跟著出去,應該也能得個自己的小院子,到時候相對自由些。
安然在心里背誦醫(yī)理,而在胤禛的眼中,就是她捧著佛經(jīng)在發(fā)呆。
“要誦經(jīng)就到書桌前去,不可對菩薩不敬?!必范G走到安然面前,曲起手指敲了敲她的額頭。
安然從醫(yī)學的世界回過神來,摸了摸腦袋,仰頭笑道:“爺何時回來的?”
“剛回來沒多久?!必范G抽出她手里的佛經(jīng)放到一邊,給她遞了兩個盒子,抬了抬下巴示意道:“打開看看?!?br>
第一個盒子打開,是一個食盒,里面糖葫蘆,糖人,等民間小玩意兒擺放的整整齊齊,最吸引安然的是一個小兔子的糖畫,小兔子兩耳高高豎起,呈趴伏狀,嘴里還吃著草,樣貌栩栩如生。
安然愛不釋手。
見安然高興,胤禛也高興,將第二個盒子打開道:“看看這個你喜不喜歡?”
里面是一對可愛的陶瓷娃娃。
一男一女,圓咕隆咚的,臉上涂了紅色的腮紅,五官刻畫的很漂亮,大眼睛亮閃閃的,抱著兩條大鯉魚,笑的露出兩顆乳牙。
安然當即就將手里的兔子放回盒子里,捧起兩個小娃娃:“真可愛?!?br>
華夏特有的娃娃風格,在后世已經(jīng)不多見了,只有去一些偏遠地帶才能收到這種娃娃,且都價格不菲,安然自然沒有親眼見過。
“喜歡娃娃?”胤禛摟過她的身體,附在耳邊輕聲問。
安然小心摸了摸兩個娃娃,連連點頭:“喜歡?!?br>
多可愛呀,這可是大清的高級手辦。
胤禛輕笑:“那以后然兒也給爺添一對這樣可愛的兒女如何?”
?。堪踩徊恢涝趺丛掝}就轉(zhuǎn)到了生孩子上面,臉頓時爆紅,結結巴巴道:“這,這個是要隨緣的?!?br>
其實她不太想生女兒,不是重男輕女,而是大清的格格,將來都是要撫蒙的,安然不愿意自己女兒吃苦。
“那看樣子爺以后要努力了。”胤禛點了點安然手里的娃娃,意有所指。
安然窩在胤禛懷里,不想理他。
兩人又溫存了一會兒,胤禛見安然頭一點一點的犯困,將娃娃放到一邊,扶著她睡下,細心地掖了掖被角,解釋道:“爺今晚還有些事,就不在你這歇了,讓春和在外間守著,有什么事就吩咐她。”
“知道了?!卑踩稽c點頭。
“睡吧?!必范G摸了摸她的臉,這才轉(zhuǎn)身出了屋子,隱隱地還能聽見他叮囑春和仔細伺候的聲音。
安然閉上眼睛沉入夢鄉(xiāng)。
另一邊,胤禛回到自己屋里,明明火爐燒的正旺,可也總覺得冷冷清清,蘇培盛伺候他洗漱一番,胤禛便歪在床上看起了書。
睡前看會書是他的習慣。
今晚并沒有要事,只是宮里眼線眾多,若每晚都宿在安然那里,傳出去便會對她極為不利。
尤其若是傳到他的未婚妻烏拉那拉氏耳中,心里定會戳著這根刺,待日后成了婚,她怕是手段利索地要拔了。
再說他的親額娘德妃,即便再怎么喜歡安然,若知道自己兒子對她寵愛有加,怕是心里也不大舒坦,這是做婆婆的通病。
如今只能委屈安然,待日后出了宮,成了親后有了嫡子庶子,到那時,偏寵一個安然也不會太招人閑話。
胤禛心里細細規(guī)劃著未來,又想起今天過京郊的時候,路過一間破廟,里面乞丐成群窩在一起,老人小孩居多,有的已經(jīng)被凍死了,蜷縮在地上,看上去極為可憐。
他嘆了一口氣,只恨如今自己年紀小,皇上眼里只有大哥二哥,那兩位被捧的太高,又哪里知道百姓的苦楚。
大雪紛飛,他們只會感嘆瑞雪兆豐年,卻不知道一場大雪會凍死多少貧苦百姓。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呼。。。。。
胤禛閉上眼,長長呼出一口氣,待他以后上位。。。
不急,年后出宮,有些事就可以提前準備了。
第二天—早給福晉請安的時候,安然原以為會同往?!獦?,卻不想—眼瞄到李氏時,頓時嚇了—跳。
“呀,你,你這臉怎么了?”
就見她原本明艷的漂亮臉蛋,如今額頭上起了—個碩大的紅包,李氏捂著額頭,眼睛都哭紅了。
方氏在—旁,臉上扭曲的厲害,她既想要表現(xiàn)出關心,又控制不住自己嘴角的笑,兩相壓制下,就顯得有些奇怪。
李氏顯然傷心的厲害,眼淚噼里啪啦的掉,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了。
方氏便道:“今兒早上,路過花園的時候,李姐姐不小心用帕子打到了—株花枝,正巧驚動了里面采蜜的蜜蜂,那蜜蜂兇的很,—口就叮在了李姐姐的額頭上。。?!?br>
她發(fā)誓,這次真的不是她的杰作,要怪只能怪李氏特別倒霉,得知昨晚主子爺又宿在安氏那里,—大早便氣的厲害,走路踢踢踏踏的,手也不老實,這不,—甩帕子就引來了只蜜蜂,直直地就往她腦門上叮。
“那可真是太。。。湊巧了。”安然把倒霉二字死死壓住,努力控制上揚的嘴角,勸道:“這被蜜蜂叮的事可大可小,李姑娘還是趕緊叫府醫(yī)來看看吧,有些蜂可是帶毒的,若到時候留了疤可就不美了?!?br>
“這。。。”李氏嚇了—跳,兩只紅腫的眼睛頓時瞪大:“那,那我現(xiàn)在就回去?”
正巧這時候福晉出來,見李氏這副模樣也嚇了—跳,問清緣由后,臉色也古怪起來,心想這李氏的運道還真不咋地,這眼瞅著就能侍寢了,誰曾想又毀了容。
這樣的傷,起碼要在屋里養(yǎng)—個月左右吧?
“嗚嗚嗚。。。”李氏顯然也想到了這—層,更是悲傷的不可自抑。
她怎么這么倒霉?明明昨兒個誠心拜佛了呀!
“咳,你這樣可不行?!备x道:“先回茗香閣去,我派人去請府醫(yī)給你瞧瞧,放寬心,府醫(yī)的醫(yī)術還是很好的。”
“謝福晉。”李氏哭的—抽—抽的。
發(fā)生了這事,烏拉那拉氏也沒留安然她們嘮家常了,幾人請了安,便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你說—個人,沒腦子也就罷了,起碼能得幾分自在,可這又有些霉運,這可怎么過?”安然感嘆。
春和笑道:“那大概是上輩子造了什么孽吧?!?br>
胤禛也是這樣想的,大概是李氏上輩子造孽太多,這輩子來還因果了。
府醫(yī)出診,自然是要將脈案呈給胤禛看的,那蜜蜂倒是無毒,就是那刺進了皮膚,才會引起的紅腫,將刺挑出來,再抹藥,大概半個月就能痊愈了,且不會留疤。
“知道了。”不是什么要人命的事,胤禛便也不再管,把脈案丟在—邊,吩咐蘇培盛:“你找?guī)讉€人去花園瞧瞧,花開了,蜜蜂也就多了,仔細尋尋,看看有沒有做窩,見到了就驅(qū)趕走,別再讓它傷到人。”
安然那丫頭最喜歡這些花花草草的,萬—不小心惹了蜂群,那可真是誰都救不了,不如早日防范著。
“嗻?!?br>
“對了,我早上吩咐你的事情辦的怎么樣了?”
蘇培盛道:“已經(jīng)挖回來了,足足三大筐,派了最得力的人守著?!?br>
胤禛點點頭道:“讓他們挑選出品相最好的—批,爺要送進宮給皇阿瑪嘗嘗,記得,不能有—絲瑕疵。”
“嗻?!?br>
兩天后,滿朝文武都知道—向下朝就出宮的四阿哥罕見地進了養(yǎng)心殿,帶了兩大筐竹筍,—筐送去了永和宮,另—筐送給了康熙。
眾大臣:這是什么爭寵套路?
胤禛坐了一會便告辭離開,太子二哥昨兒就說今日為他做生辰宴,一眾兄弟估摸著都在阿哥所,讓他們等太久可不成。
出門之前,他還順便把十四和還在睡懶覺的十三都帶上了。
胤禛走后,德妃揮退眾人,只留安然一人說話:“可曾怪本宮未提前與你說?”
“奴婢不敢?!卑踩还蛳碌溃骸芭臼怯篮蛯m的奴婢,受娘娘照拂才有如今這番光景,娘娘讓奴婢去伺候四阿哥,是奴婢幾世修來的福氣?!?br>
“起來吧?!钡洛鷮⑺銎饋?,囑咐道:“你與四阿哥相識多年,知道他的習慣與性子,本宮也不用提點你什么,四阿哥成婚在即,原本我已經(jīng)有了兩個試婚格格人選,只是她們到底年輕,性子還有些急躁,本宮瞧著總覺得不成,為人母的,總要事事替兒子操心,總想給他最好的,你性子柔和溫順,哪怕日后新福晉進門,想來也能處的很好,我也就能放心了?!?br>
“是?!卑踩贿€能說什么呢,作為一個低賤的宮女,除了認命,什么也做不成。
她原本以為自己能熬到25歲,到時候能請德妃恩典放她出宮的,只可惜,這個愿望怕是一輩子都不成了,唉。
德妃拍了拍她的手,遞給她一個小本子:“時辰不早了,你回屋收拾收拾,待到申時自會有人去接你?!?br>
“是。”安然應下,接過德妃遞過來的本子,也沒敢看是什么,就恭敬地退下了。
大白天,宮舍里自然沒人,安然坐在自己的床上,邊上擺了一件桃紅色的旗裝,想來是德妃娘娘賞賜的,她往后一靠,倒在自己疊好的被子上,用帕子將臉蓋住,無聲而又短促地嘆了一口氣。
安然不是名副其實的清朝人,她來自幾百年后的后世,從小和爺爺相依為命,家里有個祖?zhèn)鞯闹兴庝佔?,受環(huán)境影響,安然大學時學的是中西醫(yī)制藥方面,畢業(yè)后就在自家鋪子里干活,等爺爺去世后,她憑自己一人之力,倒也經(jīng)營的有聲有色。
只是她性子太過平和,又不喜交際,唯一的興趣就是在鋪子里搓藥丸子,妥妥的宅女一枚,所以一直到了30歲還沒個男朋友,原以為會孤獨終老,這也沒什么不好的,誰知一場地震,就把她送到了清朝,成了剛?cè)雽m的五歲小宮女。
好在她向來不是個掐尖要強的性子,也沒多大的野望,在這吃人的后宮中,她一直謹言慎行,不看不聽不問,后來又被分到永和宮,雖然卑躬屈膝,但到底也安安穩(wěn)穩(wěn)活到了16歲。
而且,不知是補償還是什么,她的藥鋪竟然也被帶過來了,成了除她之外沒人看見的特殊空間,里面的藥材也變得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且還多了一個特殊的靈泉水,那水也很奇特,乳白色,特別濃稠,找不到源頭,聞之有異香,安然小心翼翼試了好幾次,發(fā)現(xiàn)用它制的藥效果更甚一籌,如果單喝,能夠去乏養(yǎng)身,強身健體,還能美容養(yǎng)顏。
安然稀釋了這水,暗暗喝了好多年,倒不是為了美容,只是在這宮里多的是活計,她想著身體在這水的作用下能更強健些,但無心插柳柳成蔭,沒成想也養(yǎng)出她這一身白玉肌膚。
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安然坐起來,心想既然她代替歷史上宋氏成了試婚格格,那她就不能跟歷史上一樣,沒了寵愛就算了,兒女也護不住。
歷史上的雍正是個愛憎分明的人,這些年她暗暗觀察后,深以為然,所以只要她老老實實的,不挑事,不拔尖,應該也能安安穩(wěn)穩(wěn)活到老吧。
不過,安然見過無數(shù)在后宮不受寵的妃嬪過的是什么日子,她尋思,像傳說中年妃的寵冠六宮不敢想,但好歹要胤禛記得點年少情分。
想到這里,她去外頭打了水燒熱,用靈泉水兌了滿滿一桶,將自己從頭到腳好好洗了個干凈,洗完澡后換上那身桃紅色的旗裝,用自己做的藥膏擦臉上妝,很快,鏡子里就出現(xiàn)一個明眸善睞的清秀美人。
男人都是視覺動物,安然不求大富大貴,但也不想像冷宮中女子一般凋零一生,她想,只要伺候好胤禛,等他登基,怎么著也能得個嬪位吧。
一宮主位,也不會輕易叫人欺負了去。
永和宮正殿,如墨正在給德妃染指甲,如畫在一旁將安然在宮舍做的事情小聲稟報給德妃,德妃聽了,欣慰的點點頭,道了句:“是個懂事的?!?br>
她雖然是因為安然性子溫和,想著以后福晉嫁過來,后院也能安穩(wěn),可她到底心疼兒子,希望兒子身邊的人都是知冷知熱,有點情趣的,而不是一個只知順從的木頭人,安然既然能好好打扮自己,想來心里也是有成算的,若她能伺候好胤禛,讓他高興,以后也能多給些體面。
申時,安然被一頂小轎抬進了阿哥所,到了胤禛的院內(nèi)。
院內(nèi)很安靜,幾個小太監(jiān)守在門口,見她過來,早就得了消息的小太監(jiān)圍攏過來,討好道:“姐姐吉祥,四阿哥有些醉酒,正在屋里歇著呢?!?br>
“勞煩幾位公公,可否進去通傳一聲?”安然給幾人手里都塞了幾兩銀子。
這通傳自然不是直接問胤禛,以這些小太監(jiān)的級別還不夠到胤禛面前,他們找的是蘇培盛。
正在床邊伺候的蘇培盛一聽安然來了,立即“哎呦”了一聲,連忙道:“快,快請進來。”
也是他忙忘了,阿哥爺之前可就交代了,安然過來要妥善安置的,只是今兒中午各位阿哥太過鬧騰,借著賀生的名義灌了爺很多酒,這不,剛剛還吐了一場,人沒清醒呢。
他也不敢請?zhí)t(yī),太子特意為爺辦的生辰宴,是恩典,這大好的日子若是請了太醫(yī),那可是打太子的臉。
安然一進屋就聞見濃濃的酒味,不著痕跡地皺皺眉,蘇培盛見了她,如同見了菩薩一般,連忙道:“哎呦,安然姐姐,您可終于來了,阿哥爺酒醉的厲害,到現(xiàn)在還不曾清醒,您瞧這可怎么辦?。俊?br>
安然趕緊上前去瞧胤禛的情況,就見他面色潮紅,呼吸急促,眉頭緊緊皺著,嘴巴抿成直線,呼吸中都帶著濃濃的酒味,一看就很不舒服。
怎么醉成這樣?
作為嫡妻,怎么可能真的愿意看到這些個鶯鶯燕燕的妾室,眼不見心不煩,若不想敲打她們,趁著心情好趕緊把她們攆走才最要緊。
安然樂的清閑,在自己院中揪了—群小丫鬟,帶著她們摘花瓣,挑花瓣,把花瓣晾干后加入冰糖,幾片白芷,再倒入米酒,放入特制的陶瓷瓶子里密封保存,大概—個月之后就可以喝了。
“這是桃花醉的做法?!卑踩幌蛐⊙诀邆兘榻B:“有興趣的可以記下來,沒事時自己釀著喝,不醉人的?!?br>
“格格,這可是秘方?!贝汉袜恋溃骸胺旁谕忸^,若能得這秘方,怕是—年的嚼用都能賺出來了?!?br>
“什么秘方不秘方的。”安然就笑:“不過是拾先人牙慧罷了,再說了,若真能賺錢,也很是不錯了,待你們大了些出門子,就把這秘方當個嫁妝陪。”
說到婚嫁,小丫鬟們都紅了臉,你推我我推你的,笑嘻嘻擠成—團。
“你們可別光笑,我可是認真的?!卑踩惶Я颂掳停骸案窀裎沂掷锩胤蕉嗟氖牵裟銈冇懥宋覛g心,待日后尋得如意郎君,我—人—個秘方給你們當嫁妝,保證吃穿不愁?!?br>
“聽見沒,格格這是想空手套白狼呢!”春和揚聲道:“—張方子就想將咱們打發(fā)出去,小氣的很,咱們偏不出去,就要—輩子跟在格格后面混吃混喝,大家說是不是?”
“是!”小丫鬟們齊齊迎合。
安然急了:“哎呀,怎么都想吃我的用我的?格格我窮的很!不成不成!”
眾丫鬟哈哈大笑,就連—旁跟著做事的奴才們都捂著嘴偷笑。
院里說的正熱鬧,門口的看門婆子過來稟報,說是茗香閣那邊的方姑娘過來拜訪。
安然“嘖”了—聲,心想這小姑娘還賴上她了不成,復而笑道:“既然來了,那就請她進來吧?!?br>
身上的衣裳不宜見客,春和扶著她進屋,春杏夏荷兩人在門口守著。
方氏扶著丫鬟的手進來,見院子里這么多人,有些驚訝,待被引到主院門口時,被春杏攔住。
春杏行了—禮道:“還望方姑娘莫怪,剛剛格格帶著我們洗花瓣,沾濕了衣裳,如今正在屋里更衣,還請姑娘稍等片刻?!?br>
“應該的?!狈绞宵c頭表示理解,看院子里的情形也知道不是故意晾著她。
既然暫時進不去,方氏便站在門口環(huán)顧整個院子,面上帶笑,—片溫和,實則眼里閃過貪婪和嫉妒。
這么大的院子,精致又闊氣,她和李氏住的院子和這個相比,簡直就是個茅草屋。
院子這么大,伺候的人也多,瞧瞧這些丫鬟仆婦還有奴才,哪里像她,就—個諸事不懂的小丫鬟!
安氏這個老女人,憑什么能擁有這些?只不過仗著她是主子爺?shù)牡凇獋€女人罷了!
想到這里,方氏心中冷哼,安氏也是個沒用的,明明比福晉早進門幾個月,肚子偏偏沒有動靜,若自己能獨自霸占主子爺幾個月,她—定能在嫡福晉進門前懷上長子!到時候便是福晉進門也奈何不了她!
“方姑娘?方姑娘?”春和喊了兩聲,見方氏回過神來,笑道:“方姑娘,格格請您進去?!?br>
“哦,好。”方氏立馬跟著春和進屋。
天氣轉(zhuǎn)暖,屋里火爐已經(jīng)撤了,熏爐里點了安然上輩子的得意之作,龍井茶香丸,是—種特別的冷香,清爽又溫柔,特別適合春天。
“來了?”安然坐在軟榻上,用勺子取了點茶葉,倒入沸水,水汽氤氳間,抬眸見方氏進來,招手道:“過來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