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巧,傅明修跟我是同一家公司。
只不過從前我一直是線上辦公,所以他從未見過我,也不知道有我這號人物。
在公司見到我時,儼然讓他大吃一驚。
不過他也沒有想到我會有什么大本事,把我當成新來的實習(xí)生一樣使喚。
正好,我也溜溜腿,跑前跑后干了不少事。
他翹著二郎腿挑釁地看著我:“不愧是個吃軟飯的,這么多年靠著初月你真是一點長進也沒有,沒出息?!?br>
他罵我,我也不生氣,只是低著頭靜靜地聽著他花樣百出的詞匯丟在我身上。
“傅明修!
你在干什么?”
總經(jīng)理迅速地跑過來接過我手里大大小小的袋子,呵斥傅明修。
“他可是我們公司花高價請回來的顧問,過幾天可是要到海外去的,你怎么這么不懂規(guī)矩啊。”
“抓緊道歉!”
傅明修顯然不相信總經(jīng)理的話,一臉玩味地笑著。
“經(jīng)理,他給你多少錢啊,你不知道,他就是個吃軟飯的,所有的錢都是女人給的,并且八年都沒有出來工作,怎么可能是什么顧問呢?”
總經(jīng)理恨鐵不成鋼的踢了他一腳,我堪堪攔住。
“沒關(guān)系,我跟傅明修是舊相識,他對我的老印象就是如此?!?br>
“不過,你確實也要轉(zhuǎn)變一下心態(tài)了,因為,我不是花錢進來的?!?br>
“我是靠著自己的實力進來的哦?!?br>
總經(jīng)理點頭哈腰地把我?guī)У睫k公室里,透過半透明的玻璃。
我能清晰地看到傅明修恨我恨得牙癢癢。
在公司的這幾天,我一直惡補英文,讓自己盡可能跟得上國外的節(jié)奏。
妻子卻突然打電話給我,慌慌張張。
“阿塵,我懷孕了?!?br>
我們已經(jīng)許久沒有同過房,這個孩子自然不是我的。
我冷漠地笑了一聲,問道。
“誰的孩子你找誰去,給我打電話,你什么意思?”
電話那邊,她的語氣不悅,生氣地說。
“我們現(xiàn)在可是合法夫妻,我難受得厲害,你來公司接我,順便把女兒接回來?!?br>
我低頭看了一眼時間,正好一會兒還有個會要開。
我絲毫不猶豫地拒絕她。
“你還是讓你的明修去照料你吧,我這邊實在沒時間?!?br>
“女兒不也是更喜歡傅明修嗎?
我去接,她不會跟我回家的。”
妻子聽到我的態(tài)度強硬,恍然就放低了姿態(tài),軟下嗓音。
“阿塵,傅明修的前妻還在,他們之間的事情還沒解決,怎么有工夫照看到我?!?br>
“阿塵,還是你來接我吧,我在家等你?!?br>
說完,她便利落地掛掉電話。
她似乎篤定我會回去,就像從前一樣。
可是八年過去了,我的滿腔愛意都被蹉跎耗盡,半點都不剩了。
我照常參加會議,等到會議結(jié)束后已經(jīng)是半夜。
手機上有許多個未接來電,全是妻子和女兒的。
最后一條消息是:“我在醫(yī)院,這個孩子我會打掉他。”
我回了“嗯”一字,手機沒電便關(guān)了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