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別是沈時硯宋舒夏的女頻言情小說《沈時硯宋舒夏的小說月光暗涌潮汐落小說閱讀》,由網(wǎng)絡(luò)作家“嚕嚕堡”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我沒有生氣?!鄙驎r硯看向宋舒夏,神色認真的解釋了一句,頓了頓,似乎是怕她不信,才又重新補了一句,“只是我最近感冒了,怕傳染給你才沒去看你?!薄霸趺锤忻傲??是不是受了涼,要不要緊?”聽他這么說,她也沒有一點要避開的意思,反而兀自拿出手機操作了一通之后,“最近天似乎是冷了些,是不是衣服不夠了,我讓人重新給你送當季的衣服來?!彼膭幼魈?,以致于沈時硯都沒來得及阻止,但轉(zhuǎn)念一想,算了,她想買就買吧,反正他也不會用,大不了到時候離開,他將那些全都留給他的心上人好了。想到這里,他沒有再在這件事上糾結(jié),“我沒事,你照顧好自己就行了,你傷還沒好完,快回醫(yī)院吧?!闭f出的話像是擔心,可他面上又沒什么表情,倒更顯得實在趕人,宋舒夏心中怪異,但又不知道...
《沈時硯宋舒夏的小說月光暗涌潮汐落小說閱讀》精彩片段
“我沒有生氣?!鄙驎r硯看向宋舒夏,神色認真的解釋了一句,頓了頓,似乎是怕她不信,才又重新補了一句,“只是我最近感冒了,怕傳染給你才沒去看你?!?br>
“怎么感冒了?是不是受了涼,要不要緊?”
聽他這么說,她也沒有一點要避開的意思,反而兀自拿出手機操作了一通之后,“最近天似乎是冷了些,是不是衣服不夠了,我讓人重新給你送當季的衣服來?!?br>
她的動作太快,以致于沈時硯都沒來得及阻止,但轉(zhuǎn)念一想,算了,她想買就買吧,反正他也不會用,大不了到時候離開,他將那些全都留給他的心上人好了。
想到這里,他沒有再在這件事上糾結(jié),“我沒事,你照顧好自己就行了,你傷還沒好完,快回醫(yī)院吧?!?br>
說出的話像是擔心,可他面上又沒什么表情,倒更顯得實在趕人,宋舒夏心中怪異,但又不知道為什么,只覺得是自己多想了,
她順從的起身準備離開,一回頭卻發(fā)現(xiàn)沈時硯仍舊躺在床上,并沒有和她一同前往的意思,頓時也不肯再動了,見他看了過來,才有些委屈的開口:
“你不陪我去,那我就不去了?!?br>
僵持了一會兒之后,他嘆了一口氣,還是認命的起身換了衣服與她一起下了樓。
到了醫(yī)院,宋舒夏想起他說感冒了,連忙找來了醫(yī)生,得到?jīng)]什么大事,只需要好好休息就可以的答案后才放心了下來。
因為傷還沒好,她又在醫(yī)院待了幾天,這段時間里宋舒夏寸步不離的黏著沈時硯,他去哪里,她就也要跟著去,就連他去上洗手間,她也要等在不遠處。
醫(yī)院里的護士每每看見他們之中的一個人,都會下意識往旁邊環(huán)視一周,也總能在不遠處看見另一個人的身影。
而這個時候,他也總能聽到周圍人感嘆的聲音。
“宋總和沈先生的感情可真好啊,要是我也能遇到一個對我這么好的女朋友就好了?!?br>
“誰不想呢,不過這種事情,還是去睡覺吧,夢里什么都有?!?br>
……
沈時硯將眾人議論紛紛的聲音收進耳中,心中卻沒有什么觸動。
羨慕嗎?恩愛嗎?
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一切都不過是虛妄而已,她如今這么黏著自己又哪里是因為真的愛他?
不過是他這段時間表現(xiàn)得異常,她怕婚禮前夕又再生波折罷了。
畢竟在她的心里,若是這場婚禮不能順利舉行,怕是他又要去糾纏蘇朝顏,這樣,她心愛的沈安堯還怎么獲得幸福?
又是幾天的時間過去,宋舒夏終于養(yǎng)好了傷出了院。
兩人剛剛坐上車,她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是她朋友打來的電話。
“夏姐,今天晚上有流星雨,帶上姐夫一起出來聚一聚?”
流星雨很少見,再加上又是邀請他和沈時硯一起,宋舒夏便也沒有過多猶豫,直接答應(yīng)了下來。
沈時硯不想去,但怕她發(fā)現(xiàn)異樣,還是一同前往了。
到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在場的人不止是宋舒夏的朋友,還有沈安堯。
看到沈安堯的那瞬間,沈時硯就十分敏覺的察覺到了身邊之人的狂喜,但很快她就收起了表情,讓人看不出她對沈安堯的在意。
夜幕漸漸降臨,顯露出點點的繁星。
忽然一顆流星劃過,緊接著越來越多的流星劃過夜空,來觀星的有他們這樣一群人一起來的,也有來這里約會觀星的小情侶,此刻見到大片的流星,皆是不斷的驚呼。
在短暫的驚呼聲過后,一個個又連忙閉上眼許起了愿。
這時,一個商販推著小推車駛過人群。
“要看看許愿瓶嗎?在流星下許的愿望寫在紙條上,我再幫你們掛在樹上,這樣許愿會更靈哦!”
雖然知道這種說法是無稽之談,但看沈安堯躍躍欲試的模樣,眾人還是紛紛買了一個,而到了宋舒夏,她直接包下了所有許愿瓶。
幾個朋友忍不住打趣。
“夏姐,你買這么多許愿瓶寫得完嗎?給我再分幾個?”
“就是啊夏姐,你都要什么有什么了,許愿還要這么多,這可太貪心了?!?br>
宋舒夏勾了勾唇,轉(zhuǎn)頭看向沈時硯,眼中的柔情如水,“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但我希望阿硯能什么都擁有?!?br>
此話一出,又是一片唏噓聲,紛紛打趣起來,“夏姐,不愧是咱們之中的戀愛腦?。 ?br>
若是旁人面對這樣的打趣或許會害羞,會臉紅,可話題中央的沈時硯看著那滿滿一車的許愿瓶,什么都沒說。
見他認認真真寫著自己的愿望,宋舒夏有些好奇的湊了過去,可才看了一個字,沈時硯就飛快將紙條藏了起來,“看了就不靈了?!?br>
聽見這話,她也就沒有再堅持,伸手揉了揉他的臉頰,
“阿硯,你許的愿望一定能夠?qū)崿F(xiàn)?!?br>
他笑了笑,沒說什么,心里卻十分贊同她的話,
是,他的愿望一定會實現(xiàn)。
將紙條塞進許愿瓶時,沈時硯最后打開確認了一眼,上面只有一行字。
愿沈時硯與宋舒夏,死生不復相見!
等宋舒夏寫完了她買下的那一大堆許愿瓶,流星雨也差不多結(jié)束了,剛要離開時卻聽得一聲驚呼,回頭看去才發(fā)現(xiàn)是跌坐在地上,委屈得紅了眼的沈安堯。
“我的腳好像崴了,好疼……”
一聽見這話,一群人頓時簇擁了上去,宋舒夏也再維持不住平靜,撥開人群直接沖了上去,踉踉蹌蹌背起他就朝著下山的方向而去。
沈時硯沒有出聲阻止,只是在他們?nèi)紘∩虬矆虻臅r候,一個人轉(zhuǎn)身上山找到了幫他們掛許愿瓶的那個老板,重新給他轉(zhuǎn)了一筆錢。
“老板,能幫我把剛剛掛上去的那些許愿瓶拿下來嗎?”
沒過多久,沈時硯帶著被取下的許愿瓶轉(zhuǎn)身回到了山頂,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將宋舒夏寫的那些許愿瓶一個個拆開。
“愿安堯歲歲常歡愉,年年皆勝意。”
“愿安堯歡愉且勝意,萬事皆可期。”
“愿安堯此生多福無病災(zāi),所遇之人皆良善?!?br>
“愿我心愛的男人沈安堯,一生喜樂平安?!?br>
……
整整九十九個許愿瓶,九十九張心愿紙條,每一張紙條上的名字都是安堯,沒有一條與他有關(guān)。
沈時硯紅了眼,最后,他沒有理會那一地的許愿瓶,轉(zhuǎn)身下了山。
他剛下山,就看見在原地不停踱步的宋舒夏,見他出現(xiàn),當即沖了上來一把將他摟進了懷中,聲音里都是后怕,
“阿硯,你去哪里了?我下山后就沒有在看到你,還好你沒事,以后不準再離開我視線半步了!”
看著她這幅緊張的模樣,一旁的朋友們圍在他們的身邊又是起哄,又是打圓場,“都說了下山只有一條路,姐夫肯定沒事的,夏姐還不信,果然是關(guān)心則亂啊。”
“姐夫你不知道,剛剛夏姐發(fā)現(xiàn)你沒下來,一個小女生本來就脆弱,急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他們的話像是想要向他證明宋舒夏真的很在意他,可偏偏越過眾人,他的視線卻直直對上了最后方的沈安堯。
他的腳明顯是被包扎過的樣子,此刻情緒也穩(wěn)定了不少,聽著他們的話,眼中卻莫名帶上了些驕矜。
嘴角那抹意味深長的笑,像是也看透了宋舒夏的真心,在向他炫耀——
你看,旁人都說他喜歡你,可其實他最在乎的人,是我。
心底驟然涌起一股濃濃的羞辱感,最后又被沈時硯強行壓下。
沒關(guān)系,這一切很快就會結(jié)束了。
在搜救人員趕到的那一刻,宋舒夏終于滿身是血的背著昏迷的沈安堯跑了出來。
雖然宋舒夏是女人,但是幸虧平時沒少鍛煉,所以背的時候雖然顫抖但是還是能撐住。
她小心翼翼視如珍寶的將他放在擔架之上,直到確認沈安堯沒事之后才暈倒過去。
這一倒,也將她背上的傷勢徹底暴露了出來。
血肉模糊的傷痕看得本以為自己不會再為她傷心的沈時硯也忍不住紅了眼,倒不是心疼,他只是想起了一些過往。
當初,宋舒夏追了他很久,他也不是真的那樣鐵石心腸,對她的付出一直視若無睹,只是那時的他始終放不下蘇朝顏,也就無法接受她的示好。
直到那一次,他突然暈倒,被送出醫(yī)院,才發(fā)現(xiàn)自己查出得了腎衰竭。
他哭著打電話,求父母來做一下配型,沈父沈母卻毫不猶豫拒絕,說他們還要陪沈安堯去旅游,還說腎衰竭又不會死,就算會死,那也等死了再通知他們。
他的親生父母,就這樣毫不留情的掛斷了他的電話。
走投無路之際,是宋舒夏默默做了配型,然后又默默躺上了手術(shù)臺。
手術(shù)結(jié)束后,沈時硯才知道是她捐的腎。
他守在她病床前哭了許久,而她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哭得淚水漣漣的模樣,連忙心疼的將他抱在懷里,一遍又一遍的說著:“乖,不哭,我自愿的?!?br>
可這句話說完,他瞬間哭得更厲害了。
那一刻,他想,或許他該放棄那段無畏的等待,看看自己身邊的人了。
可等他沉淪于她的溫柔,徹頭徹尾的愛上她時,卻又發(fā)現(xiàn)這不過是一場欺騙。
現(xiàn)在想想,她一直都是一個可以為了愛情拼命的人,只是她從始至終愿意為其拼命的,都是沈安堯。
宋舒夏這次受了重傷,在醫(yī)院住了很長一段時間。
從前她受了一點傷就會心疼到不停落淚的沈時硯,這一次卻對去醫(yī)院照顧她這件事閉口不提,就連助理來傳話說宋舒夏想見他,他也只當沒有聽見,自顧自忙著自己的事情。
直到這天半夜,他正睡得迷迷糊糊,身上卻突然一重,他心中一驚,睜眼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被宋舒夏緊緊抱在了懷里。
她身上穿著的還是一件條紋病號服,一眼就能看出是從醫(yī)院里跑出來的,額頭還裹著紗布,明顯傷勢還沒有好全的樣子,此刻卻緊緊的抱著他,沉默著不肯松手。
他掙扎了幾番,將她推開后才問了出聲:“你怎么跑回來了?”
“我想你了。”她聲音悶悶的,將頭埋在他的頸窩,傾訴完自己的思念,又頓了頓才有些委屈的又開了口,“我讓助理給你給你的傳的話都沒有聽到嗎?這些天都不肯來看我是不是因為我跑去救了安堯?”
“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丟下你去找別人,但他畢竟是你的弟弟,當時情況又比較緊急,所以我才去找他的,但是我向你保證,我喜歡的人從始至終都只有你一個,對安堯多關(guān)心了一點,完完全全只是因為他是弟弟,絕對沒有其他的想法!”
“阿硯,你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宋舒夏說得十分誠懇,如果不是沈時硯知道她真正喜歡的人是誰的話,怕也是會相信她這一番話。
她如此焦急的跑回來,根本不是在乎他的感受。
而是怕他看出她對沈安堯的心意,怕他們的婚事再生波折,怕沈安堯不能如愿以償。
其實她真的沒必要一直這么演下去,也完全可以放心,
很快,
很快他們這些人就都和他沒有一絲一毫的關(guān)系了。
他會徹底消失在他們所有人的世界,和他定制的家人幸幸福福的生活在一起,雖然那些都是假的,但反正真的也從未給過他半點愛,在意這些真假又有什么意義呢?
“沈先生,您已成功買下無人島,這里與世隔絕,只要一進來,不會有任何人能找到您,還有,您想擁有的家人定制服務(wù)也已經(jīng)為您準備好了,他們都是經(jīng)過專業(yè)訓練的,會給您百分百的愛。”
工作人員恭敬的聲音透過手機傳了出來,沈時硯嗯了一聲。
“等30天后我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就過來入住?!?br>
電話掛斷,他抬頭看向鏡中的自己,身著一襲純白的定制西裝,鑲嵌在其上的大顆水鉆數(shù)不勝數(shù)也顯示著這件禮服的價值不凡,
“沈先生,您試好西裝了嗎?宋小姐一直在外面等著看呢。”
店員小聲詢問的聲音突然喚回了他的思緒,他默了默,才開口應(yīng)下店員的話,“我好了?!?br>
得到了回應(yīng),店員上前將簾子拉開,沈時硯適時回頭,與一直等候在外的宋舒夏對上了視線,四目相對,他清晰的看見她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艷。
“阿硯,你好帥阿?!彼艘凰?,而后走上前抱住他,語氣中帶著激動和些許哽咽,“七年了,我終于要嫁給你了?!?br>
要多愛一個人,才會在嫁給他的時候,激動到熱淚盈眶呢。
正在失神中,旁邊的店員就熱情的開了口,“沈先生,這件男士西裝是宋總親自參與設(shè)計的,袖子上面鑲嵌的水鉆也都是宋總親自尋來的,每一顆放在拍賣會場上都價值連城,這件西裝卻是一口氣用了九十九顆呢!”
“而且平常來試婚禮西裝的小姐等了一會兒就不是很耐煩了,宋總事事親為,卻從來沒有過一句怨言,宋總是真的很愛沈先生呢?!?br>
聽著店員一條條細數(shù)宋舒夏的付出,沈時硯忍不住看向他。
她看向他的眼神永遠盛滿愛意和柔情,和媒體上清冷,淡漠不可遠觀的京圈大小姐截然不同。
所以,不光全天下,就連他也被騙了,以為她是真的愛他。
試完了婚禮要穿的衣服,兩人一同走出婚紗店,她十分體貼的替他拉開車門,將手攔在車門的頂端以防他被撞到,又替他關(guān)好車門后才從另一邊上了車。
車子緩緩啟動,助理便開始向宋舒夏匯報著什么。
“宋總,之前試圖爬床的男人已經(jīng)處理過了,從今以后他都不會再出現(xiàn)在京市了?!?br>
宋舒夏冷冷斥責他,“這些事私下跟我說就好,不要惹阿硯心煩?!?br>
說完,她連忙小心翼翼的抓住了他的手,“阿硯,你別生氣,那個男人沒碰到我,他的香水味沾到我身上,我洗了十遍才回去,一點都不臟,這些年我心里只有你,你是知道的?!?br>
沈時硯知道她沒有撒謊,以她的身價,這些年爬床的男人沒有成百也有上千,可她個個都處理得很好,從未逾距。
但他此刻卻也開心不起來,只是勉強扯了扯唇角,“我知道?!?br>
宋舒夏并未察覺到他的異樣,溫柔的握住了他的手,便開始拿出手機處理工作。
突然,她像是看見什么,臉色微微一變。
“停車!”
急剎之下傳來一陣刺耳的輪胎擦地聲,還沒來得問發(fā)生了什么,就見宋舒夏推開車門下了車。
“阿硯,我突然有點事要去處理,讓助理先送你回去,好不好?”
雖然是問句,但很顯然,她也并沒有給他第二種選擇。
她丟下了他,匆匆而去。
沈時硯只是默默看著她的背影,而后拿出手機,點進了沈安堯的朋友圈。
一分鐘前,他更新了一個動態(tài)。
配了一張腳踝紅腫的照片,再加上五個字,“腳崴了,好疼”。
看到這條動態(tài),再想到方才宋舒夏焦急得難以掩飾的模樣,他忍不住紅了眼。
他不明白,為什么他身邊的所有人,喜歡的都是他的弟弟,沈安堯。
他有過兩個未婚妻。
第一個,是蘇氏集團的繼承人蘇朝顏,兩家從小就訂了娃娃親,她對他一見鐘情,從小就跟在她身后跑,可蘇朝顏心里只有沈安堯,對他這個未婚夫厭惡至極。
這樣的日子過了足足七年,終于,他在她的冷淡之下死了心,看到了一直默默守護他的宋舒夏。
這些年,他追著蘇朝顏跑,被傷得遍體凌傷,每次都是宋舒夏安慰他。
她以一副深情的模樣出現(xiàn),默默的對他好,不求回報,只要他回頭,她永遠在。
于是,他把心打掃干凈,讓宋舒夏住了進來。
他以為這一次,他總算選對人了。
可就在結(jié)婚前夕,他卻意外聽見了宋舒夏和閨蜜的聊天。
“你又不喜歡沈時硯,真要和他結(jié)婚?”
宋舒夏低啞的聲音里浸潤著醉意,“嗯,只有這樣,安堯才能幸福?!?br>
閨蜜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我說你啊你,真是個萬年難得一見的癡情種,默默喜歡沈安堯那么多年就算了,還在知道他喜歡蘇朝顏后,為了讓他如愿以償成為蘇朝顏的丈夫,跑去追求蘇朝顏的未婚夫沈時硯?!?br>
“現(xiàn)在你是成功了,沈時硯終于把位置給你心上人騰出來了,可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的后果,是搭上自己的一輩子。”
宋舒夏語氣很低,卻蘊含著數(shù)不盡的深情,“只要安堯能夠幸福,讓我做什么都可以?!?br>
沈時硯站在門外,聽著這番話,只覺晴天霹靂,如遭雷擊!
直到這一刻,沈時硯才知道原來宋舒夏對他長達七年的追求與溫柔都是虛假的,她真正的心上人也是沈安堯。
她多偉大啊,為了沈安堯的幸福,居然甘愿舍棄自己的一生!
她瞞得如此之好,乃至于他從未想過,她這些年的深情都是演的,更沒想過,她追自己只是為了讓自己給沈安堯騰位置。
那晚,他在外淋了一夜的雨,哭得撕心裂肺。
從小到大,父母就偏心弟弟沈安堯,沒給過他什么愛。
長大后,他的未婚妻也喜歡沈安堯,從未回應(yīng)過他的愛。
如今,就連唯一對他鐘情的宋舒夏喜歡的也是沈安堯。
人人皆愛沈安堯。
無人愛他沈時硯。
也是那一天,他做了一個決定。
既然京市沒有喜歡他的人,那他就去一個與世隔絕的無人島,花錢定制專屬于他的父母與女友,徹徹底底的離開這里,安穩(wěn)度過一生。
雖然花錢購買的父母和男友都是假的,但陪伴一生也足夠了。
從今往后,爸爸媽媽,蘇朝顏,宋舒夏,都和他再無干系!
車子很快在宋舒夏為兩人結(jié)婚準備的婚房前停下。
下了車后,沈時硯就開始收拾東西。
他把自己留在這個家的所有東西都丟了出去,銷毀掉他在這里的所有痕跡。
然后,又開始著手去準備銷戶的事情。
只有銷了戶,這群人才能再也找不到他!
他準備了所有材料,最后才發(fā)現(xiàn)最重要的戶口本不在他的手上。
沒辦法,他只能再回一趟蘇家。
一個小時后,他站在了蘇家門口。
這里是他的家,但他卻沒有鑰匙,就連敲門,也需要鼓足許多勇氣。
因為他知道,他的親生父母并不歡迎他。
開門的傭人姍姍來遲,他一進門,就看見沈父沈母在客廳里走來走去,顯得格外焦躁。
聽見開門的聲音,他們連忙迎了上來,一見來人是沈時硯,瞬間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怎么是你?”
“既然這么多年都不回來,現(xiàn)在又滾回家干什么,你怎么就不能多學學安堯,都是一個媽生的怎么差別就這么大?”
熟悉的教訓聲傳入耳中,這樣的聲音他聽了二十幾年,現(xiàn)在真的再也不想聽了,沈時硯面色絲毫未變,只當什么都沒有聽見。
徑直上樓找出來戶口本,收進隨身攜帶的包包里就下了樓,沈父沈母一見他這氣定神閑的模樣就更加來氣,說出的話也有些口不擇言起來,
“怎么,我跟你媽說的話你現(xiàn)在都當耳旁風了是嗎?你眼里還有沒有我和你媽了?簡直是目無尊長,我們怎么會生出你這么一個孽障來?”
罵得正起勁之際,大門又突然被打開。
沈安堯坐著輪椅被宋安夏從門外推了進來,一抬眼就與站在客廳中央的沈時硯對上了視線。
他掃了一眼兩人的親密姿勢,而后淡淡挪開目光。
明明他的眼神那樣平淡無波,她的心底卻陡然升起了一絲慌亂。
她慌忙遠離沈安堯,走到了他的面前,“阿硯,你別誤會,安堯崴了腳,我恰好在那附近,所以才推他回來……”
她沒有說完,沈時硯也沒有拆穿她漏洞百出的謊言。
“朝顏這陣子出差了,不然我也不會麻煩安夏姐的,哥哥你別在意?!?br>
才剛剛落地就被沈父沈母心疼圍起來的沈安堯也不甘示弱,明明是解釋的話,話里話外卻都藏滿了炫耀的意味。
“也怪我,從小被爸媽寵著,崴了一下就疼得厲害,多虧安夏姐及時趕到,闖了十幾個紅綠燈帶我去醫(yī)院,現(xiàn)在又把我推了回來,真是麻煩她了?!?br>
沈安堯說著話,眼睛卻笑意吟吟的盯著沈時硯,試圖看到他崩潰吵鬧的模樣,可他只是神色淡漠,絲毫沒有將此放在心上。
那天過后,沒多久就到了沈安堯的生日,沈父沈母十分舍得,直接定了一艘郵輪為他舉辦生日宴,甚至還邀請了宋舒夏和沈時硯一起參加。
全然忘記,沈時硯的生日也是在那一天。
他已經(jīng)習慣了,可在接到邀請的那一天,宋舒夏卻遲遲沒有答應(yīng)下來。
“那天也是你的生日,我們就不去了吧?”
沈時硯看得出來她其實很想去參加,只是在自己的面前又不得不耐下性子去演戲。
他將她的遲疑盡數(shù)收入眼底,遂了她的意,“不去不好,還是去吧?!?br>
她極力才壓下心中的喜悅,伸手撲進他的懷中,說出口的話卻歉意滿滿,“今年沒能單獨陪你過生日,明年我再補償給你。”
對于她的承諾,他輕笑一聲。
明年?哪里還有明年。
再有幾天,他就徹底消失在他們的世界了。
生日宴會上,沈安堯穿著最新的高定西裝,被所有人圍在中央,恭維的話也不絕于耳,一副眾星捧月的模樣。
一直出差在外的蘇朝顏也終于回了國,穿著粉白色的禮裙站在沈安堯的身邊,郎才女貌。
到了送禮物的環(huán)節(jié),眾人紛紛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禮物,沈父沈母和蘇朝顏作為和他關(guān)系最親近的人,送的禮物自然備受矚目。
而他們也不負眾望,送的不是昂貴的限量版球鞋就是全國限量的超跑。
輪到宋舒夏時,她拿出一本證書。
就在眾人不解的時候,她翻開證書,露出了里面那片瑰色的星云。
“安堯,你什么東西都有了,我思來想去,還是它最適合你,從今天起,這片星云的名字由你決定?!?br>
這一舉動,直接引起了全場的驚呼,議論聲也紛紛響起。
“星云的命名都能買下來,看來宋總真是費了很大一番力氣啊?!?br>
“要我說,宋總這是真的愛慘了沈先生,所以愛屋及烏,連弟弟的生日禮物也這么大手筆?!?br>
……
傾羨的聲音不絕于耳,可只有沈時硯自己知道,她如此用心準備的禮物才不是愛屋及烏,而是因為那才是她真正的愛人。
他不欲在大廳內(nèi)停留,一個人來到了甲板透氣,海風吹起他的碎發(fā),讓他壓抑了許久的心終于忍不住松快了幾分。
沈安堯就是在這個時候過來的。
他站在身后,眼神輕蔑又嘲諷,一開口卻又帶著滿滿的炫耀之意,“哥哥,怎么辦,不光朝顏,安夏姐好像喜歡的也是我呢?”
沈時硯不明白,從小到大他明明已經(jīng)搶走了自己擁有的一切,父母的偏愛,他的朋友,心上人,還有如今的未婚妻……
他為什么還不放過自己,還要在自己面前百般炫耀。
他這樣想著,便也這樣問了出來,聽他這么問,沈安堯也絲毫不屑于偽裝自己,勾了勾唇道:“不為什么啊,我就是想看你痛苦的模樣,而且我很開心,馬上我就又能看到了?!?br>
沈時硯皺了皺眉,剛要問他這話是什么意思,下一秒,沈安堯就突然抓住他的手,拉著他一起跳入海中。
海水淹沒沈時硯的口鼻,他下意識想要呼救,卻被倒灌而入的海水嗆得生疼,冰涼的觸覺一點一點侵襲著他的感官,死亡的恐懼瞬間侵占他的大腦。
被海水裹挾著翻騰之際,他看見終于有人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
很快,又是幾聲落水聲響起,沈父、蘇朝顏、宋舒夏,三個人全都跳了下來。
可他們毫不猶豫,全都在第一時間游向了沈安堯!
不遠處的游輪上依稀還能聽見沈母撕心裂肺的喊聲:“救安堯!一定要救安堯??!”
那一刻,被所有人拋棄的絕望漫上心頭,他死心的閉上了眼,等待著死亡的降臨,可就在這時,游水的聲音越來越近,似乎是有人在向他靠近。
他恍惚睜眼,卻在看清那張臉時徹底愣住。
居然是蘇朝顏。
沒有得到想要的反應(yīng),沈安堯眼珠子一轉(zhuǎn),又一個想法升了起來,“要不是安夏姐,我腳還不知道要腫成什么樣,既然都到家了,干脆留下來一起吃頓飯吧,就當是感謝啦!”
他的語氣跳脫活潑,和一旁沉默不語的沈時硯形成了鮮明對比。
誰都沒有問過沈時硯的意見,便自顧自替他做下了決定,選擇了留下一同吃飯。
可直到所有飯菜準備好上桌,他在餐桌旁站定時,才看見準備的全都是沈安堯喜歡吃的辣菜。
他并不意外,只是默默在餐桌旁坐好。
其實從前沈時硯也曾委婉的跟沈父沈母提過,他胃不好吃不了辣,可換來的卻是他們十分不耐的一句“矯情”。
后來,和宋舒夏在一起后,她永遠都會關(guān)注他的口味,還為他學會了許多暖胃的菜品。
可這一次,她雖然坐在他的身邊,眼中卻只剩下了沈安堯一個人,一有風吹草動就會趕緊遞上紙巾給他夾菜。
他忽然想起,從前宋舒夏雖說每次都是來沈家找他,可視線總會漫不經(jīng)心落在沈安堯的身上,
沈安堯生日時,她還會旁敲側(cè)擊或裝作不經(jīng)意的詢問他沈安堯的喜好,
沈安堯發(fā)燒生病時,她永遠都說公司有事要出門。
沈時硯不由苦笑,明明宋舒夏對沈安堯的關(guān)注如此明顯,自己怎么會到現(xiàn)在才發(fā)覺呢?
只是她再喜歡沈安堯,也萬不該拿他當做工具,她這樣赤裸裸的用一生去欺騙他,比蘇朝顏的拒絕還要讓他痛不欲生。
一頓飯結(jié)束,他沒有吃多少,回去的路上兩人沉默著,他是在想銷戶的事情,而她,是在回味方才和沈安堯的相處。
最后,沈時硯率先打破了沉默,“我不回家,要去個其他地方?!?br>
他的聲音終于拉回了宋舒夏的思緒,聽清了他的話,她連忙回神溫柔詢問道:“阿硯,你要去哪里?我和你一起?!?br>
“不用?!鄙驎r硯搖頭拒絕了她的提議。
她卻握住了他的手,固執(zhí)開口,“不行,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br>
他拒絕不了,最后選擇了放任她去,沒有明說目的地,只是打開了導航給她看,
路上的車并不多,很快就到了目的地附近。
正要拐進去時,宋舒夏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剛一接通,那邊就傳來了沈母的聲音,“安夏,安堯傷口發(fā)炎了,現(xiàn)在有些發(fā)燒,你方便再送他去一趟醫(yī)院嗎?”
“我馬上過去!”
她剛要焦急的將車掉頭,忽然又像是想起什么,為難的看向一旁的沈時硯。
“阿硯,我……”
她張了張口有些欲言又止,猶豫了片刻正想說些什么的時候,他卻主動開了口。
“你去吧,只有一點路了,我自己走過去就好了。”
說完,他就直接推開車門下了車。
見他都已經(jīng)主動下了車,最終還是對沈安堯的擔心占了上風,她便重新啟動了車子揚長而去,看著消失在車流之中的車影,沈時硯久久無言,默默忍下了心中的苦澀。
宋舒夏,只要車子再往前開一點點。
你就會發(fā)現(xiàn)我去的地方是戶籍注銷地,你會發(fā)現(xiàn)我離開的跡象。
可是你沒有,因為你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