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別是林稚思汪相的現(xiàn)代都市小說《愛攀附權(quán)貴的嫡姐爬龍床失敗后被指婚給變態(tài)太監(jiān),被迫替嫁后,我成了權(quán)貴寵妻林稚思汪相大結(jié)局》,由網(wǎng)絡(luò)作家“有糖短篇”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小說推薦《愛攀附權(quán)貴的嫡姐爬龍床失敗后被指婚給變態(tài)太監(jiān),被迫替嫁后,我成了權(quán)貴寵妻》,主角分別是林稚思汪相,作者“有糖短篇”創(chuàng)作的,純凈無彈窗版閱讀體驗極佳,劇情簡介如下:我與姐姐是相府雙生女爹娘偏疼姐姐,從小到大一碗水從未端平后來皇帝微服私訪,下榻相府,酒后對長姐起了意,與她一夜風(fēng)流本以為第二天宮里要多出個新娘娘,卻不曾想,皇帝翻臉不認(rèn)賬還將長姐賜給了以玩弄女人著稱的九千歲——大太監(jiān)汪相皇帝走后,長姐伏在爹娘膝頭大哭:“娘,我不嫁太監(jiān)!讓妹妹替我嫁!不然我現(xiàn)在一頭撞死!”...
《愛攀附權(quán)貴的嫡姐爬龍床失敗后被指婚給變態(tài)太監(jiān),被迫替嫁后,我成了權(quán)貴寵妻林稚思汪相大結(jié)局》精彩片段
本想回娘家與親人一敘往事,沒想到還是要看姐姐這張淚臉,實在無趣極了。
我起身欲走:“染秋,送我回九千歲府!”
姐姐忽然在我背后哀嚎一聲。
我皺著眉看去,只見她杏眼圓睜,一臉決絕:“是我遇人不淑,但我不嫁三皇子!
我要同你換夫!”
“你若不答應(yīng),我就把替嫁的事抖出去。
這可是欺君之罪,我若不好過,我定會拉著全家人為我陪葬!”
我站住了腳步,怒極反笑:“好啊,隨便你!
你以為我還會像過去那樣任由你們威脅嗎?
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
一陣無力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只見兩個丫鬟扶著白發(fā)蒼蒼的祖母走進(jìn)來。
我正要開口說話,卻看見祖母顫巍巍地朝我跪了下來!
“祖母?!”
我驚駭不已,連忙去扶她。
“九千歲終于來了,這些時日不見,好想你?!?br>
秋獵場上,七皇子熱情地向汪相打招呼。
汪相的臉上又浮起艷麗的笑容,但眼底寒光閃閃:“是有些日子未見了,七皇子殿下近來如何?”
七皇子笑了笑,壓低聲音道:“都按九千歲說的準(zhǔn)備好了,自從您選擇了我,我什么都聽您的?!?br>
汪相滿意地點頭。
我早就聽聞汪相暗中扶持七皇子,而七皇子也對他頗為信任,甚至到了私下里稱兄道弟的程度。
不過,汪相對待仇人之子如此親厚溫和,只怕他心中早已忍辱負(fù)重到麻木的地步。
好心疼。
等他們不再攀談,我隨汪相回他的帳篷。
這一路上他的唇角都帶著冰冷笑意:“好戲就要開場了,稚思,你愛吃的點心零食為夫都替你備好了?!?br>
午后,秋獵正式開始。
皇帝自詡老當(dāng)益壯,說什么都不肯帶獵犬和侍衛(wèi),單槍匹馬帶著三皇子和七皇子沖入林間狩獵。
汪相看著那三人的背影,替我剝了一顆酥糖:“這是淑寶齋的銀蝦酥,我記得你說你愛吃海味,嘗嘗?”
我乖乖張嘴吃掉,他滿意地笑了笑,又給我投喂一塊蜜瓜酪和一片云腿餅。
不多時,林間忽然傳來一聲慘烈的馬嘶!
達(dá)官顯貴們停止閑聊,紛紛向遠(yuǎn)處望去。
皇后和榮貴妃都坐立不安起來。
汪相卻置若罔聞地剝開一只蜜橘,將橘子瓣放在我手中:“稚思,嘗嘗這個貢橘,很甜呢?!?br>
“來人!
護(hù)駕!
有刺客!
父皇受傷了——”七皇子滿臉驚慌地縱馬出林。
他身后還跟著一匹御馬,馬背上伏著龍袍染血,生死不明的皇帝。
太醫(yī)們慌慌張張拎著藥箱跑進(jìn)跑出,眾人忙碌到半夜,總算是搶回了皇帝的一條命。
三皇子不見蹤影,刺客沒抓到,七皇子卻像是受了很大刺激似的一言不發(fā)。
身為三皇子的母親,皇后心急如焚。
她甚至不顧身份,跟護(hù)著七皇子的榮貴妃大吵一架。
之后又吩咐皇家侍衛(wèi)們帶著獵犬搜遍整片林子,破曉時分,終于尋到了三皇子被野狼啃咬到殘破不堪的尸身。
望著兒子血淋淋的殘骸,皇后直接昏了過去。
“陛下醒了!”
日上三竿,嬪妃,命婦和重臣們在皇帝帳外黑壓壓跪了一片。
我也跟著跪下來,不經(jīng)意間抬眸望去,卻見榮貴妃滿面憂色。
汪相作為皇帝用得最順手的大太監(jiān),被第一時間召入帳內(nèi)服侍。
約莫過了半柱香的時間,他神色凝重地走出來:“陛下有旨。”
“七皇子永和,狠戾毒辣,謀害手足,今日起廢為庶人流放寧古塔,無召不得歸京!”
“貴妃榮氏,教子無方,派家族死士行刺皇家血脈。
立即褫奪封號,降為答應(yīng),榮家滿門抄斬。”
榮貴妃的臉?biāo)查g慘白一片:“皇上!
皇上,臣妾冤枉啊!
臣妾是聽信——嗚!”
汪相給御前侍衛(wèi)使了個眼色,那侍衛(wèi)動了手,貴妃的哀嚎聲被一團(tuán)綢布堵在口中。
秋去冬來,皇帝的傷口還是不見愈合,人卻一天天虛弱下去。
第一場雪落下來的時候,汪相帶回了皇帝駕崩的消息。
銀裝素裹的皇宮里掛滿了白布,皇后先是失子,又是喪夫,很快就隨先帝而去。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任誰都沒想到,最后登上皇位的竟是剛滿五歲的十三皇子。
更令群臣不解的是,小皇帝的母親希妃執(zhí)意要讓汪相輔佐幼帝。
還讓幼帝稱汪相“亞父”。
雖說汪相號稱“九千歲”,不僅有一顆七竅玲瓏心,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又出身武將世家,是個不可多得的全才。
但他只是個曾在御前伺候的大太監(jiān)。
至于這個中緣由,成為太后的希妃,在一次小宴上娓娓道來。
原來希妃曾經(jīng)是個小宮女,后來一朝被皇帝看中,一飛沖天。
還是小宮女的希妃曾在汪相幫助下偷偷出宮照顧生病的母親。
她一直記得這件事,那時候的汪相已經(jīng)是手握大權(quán)的太監(jiān)總管,對待下人卻依舊和善可親,權(quán)力這杯摻著毒藥的美酒并沒有侵蝕他。
希妃暗暗發(fā)誓,一定要給這個好人報恩。
后來此事不知為何傳入民間。
百姓們唏噓不已,紛紛稱九千歲是個敢愛敢恨的奇人。
而九千歲和愛妻伉儷情深的故事,也成了史書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番外:次年清明,汪相攜我回鄉(xiāng)祭祖。
昔日含冤而死的汪家先人們被遷墳至江南,重新安葬。
煙雨迷蒙,他點了三支香,臉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輕松表情:“父親,阿相的大仇終得報,當(dāng)年在殿前說謊后的副將已經(jīng)自戕,所有害過汪家的人都成了鬼。
從今往后,我會跟稚思好好活下去?!?br>
回京之后,我們收養(yǎng)了一個林家旁系的孩子。
從林家祖宅出來時,我看見了憂心忡忡的爹娘。
爹與我對上視線的瞬間,努力對我強(qiáng)顏歡笑:“稚思!”
我淡淡道:“爹,娘?!?br>
爹沉默了一會才開口:“稚思,終究是我和你娘對不住你?!?br>
我莞爾一笑:“都過去了,不是么?”
爹猶豫著點點頭:“是,只是不知你姐姐現(xiàn)在過得如何?”
我心冷了:“她去了京郊的丐幫,已經(jīng)去了很久了?!?br>
娘臉上流下兩行清淚:“林稚思你好狠的心!
那是你親姐姐,你怎么舍得把那么嬌滴滴的姑娘送進(jìn)那虎狼之地?
夫君,快為我備馬,我要去京郊尋人!
今后我沒有林稚思這個狠心的女兒!”
爹面色一沉:“不得胡鬧!
如今思丫頭是陛下亞父之妻,你怎能這般無禮?”
娘恨恨地瞧著我,手攥成拳,指甲幾乎要摳進(jìn)掌心里去:“是,我就是偏愛你姐姐!
所以我想把世上最好的都給她!”
我看著他們悲哀而絕望的表情,忽然笑了:“可惜你們機(jī)關(guān)算盡,姐姐自己走進(jìn)了丐幫的臭男人窩里?!?br>
“人各有命,我倒是要感謝姐姐讓我替嫁。
否則如今現(xiàn)在站在這里說話的人,大概就是她,而不是我了?!?br>
笑著笑著,淚水就沿著我酸澀的眼眶流了下來。
汪相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我身側(cè),將林家小孩的手放在我手心:“不早了,該回家了,孩子她娘。”
我回過神來,含淚一笑:“好,咱們回家?!?br>
(完結(jié))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喜轎就猛歪向左側(cè)。
腦袋重重地撞在馬車的金窗欞上,鈍痛襲來,我當(dāng)場昏死過去。
再醒來時,我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五花大綁在幽暗的石牢。
一個披著蟒袍的桃花眼男子表情陰鷙地看著我:“林稚思,你姐姐真是個不要臉的小娼婦。
先爬我的床,又爬我爹的!
然后又成了太監(jiān)的女人,呵呵......你們相府的女兒沒有一個好東西”我一下子反應(yīng)過來,眼前這個男人是三皇子!
真沒想到,我那個嬌怯羞澀的姐姐居然色膽包天,跟皇家父子糾纏不清,欠了一屁股風(fēng)流債。
這場婚禮前的“打劫”只怕是三皇子一手策劃的復(fù)仇吧。
三皇子見我不答話,打開牢門朝我大步走來。
我看著他手中一晃一晃的長劍,心里發(fā)慌:“三皇子殿下,小女有一事相告!”
他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說?!?br>
我索性將自己唯一的“靠山”說了出來:“殿下,當(dāng)年嫁給九千歲的相府小姐,并不是姐姐?!?br>
三皇子愣了愣,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有趣,有趣!
這么說,你才是那條御犬真正的妻子?”
我點頭。
汪相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狠人。
所以就算是皇子,也應(yīng)該對臭名昭彰的九千歲退讓三分。
誰料這三皇子竟將手撫到我的臉上!
我驚慌地望著他:“殿下自重!”
他用二指捏住我的下巴,眼神里涌出欲色:“你為了一個沒根的太監(jiān)守身如玉?”
他用指腹輕輕撫摸著我的唇:“你嘗過真正的男人滋味么?
呵呵,躲什么?”
我羞怒交加,一口咬住他的手。
他疼得猛甩我一耳光:“嘶!
狗太監(jiān)的女人也像條狗!
還敢咬人?”
我被他扇倒在地。
腦袋嗡嗡作響,臉頰在劇痛中紅脹。
他俯身湊近我:“你現(xiàn)在是我的妻子。
你只要給我生個孩子,我既往不咎?!?br>
我搖搖頭。
“不過是個區(qū)區(qū)小女子,竟也敢反抗本皇子???”
三皇子勃然大怒。
他拍了拍手,一名侍衛(wèi)從外面遞過來一條鞭子,另一名侍衛(wèi)走來將我扶起。
下一秒,長鞭呼嘯著破風(fēng)而來,猛抽在我肩上!
好疼!
緊跟著又是一鞭,然后是第三鞭,第四鞭......等三皇子扔下鞭子,我身上的嫁衣已經(jīng)被鞭傷里的血水染成深淺不一的紅。
“林稚思,我最看不慣你這種女人,你若主動服個軟的話我興許還會饒過你?!?br>
三皇子的手探向我的衣領(lǐng)。
我倚在墻上倒吸著涼氣,額頭因痛楚而滿是冷汗。
他的指尖帶著無法忽視的侵略感,按在我的鎖骨上:“我要在你胸口刺上我的名字,來人,取酒與針來!”
世家貴女以身體光潔無瑕為榮,若是尋常的貴族夫妻,夫婿都不忍在妻子身上留下永久傷痕。
三皇子這樣做,絕對是為了羞辱我和汪相。
那細(xì)長銀針被烈火燒的尖端通紅,眼看三皇子捏著針向我靠近,我嗚咽一聲。
“殿下住手!”
汪相飽含怒意的聲音從遠(yuǎn)處傳來!
如今,姐姐徹底淪為無名的喪家犬,只能對我搖尾乞憐。
我吩咐染秋給姐姐幾塊銀子然后送她去莊子里隱居,姐姐卻一把打掉了銀子,哭喊起來:“你我姐妹一場,就給我這些銀子打發(fā)我去村里過苦日子?
你信不信我去宮門前大聲宣揚(yáng)相府家女兒替嫁的事!
如今我什么都沒有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汪相皺了皺眉,正要開口,我搶先一步:“正是因為姐妹一場,我才沒將你活活打死!
林稚嬌,你真是蠢得出奇!
你如今活著與死了無異,還站在皇宮前嚷嚷替嫁之事?
只怕你才嚷出第一句,就會被御前侍衛(wèi)當(dāng)作瘋子打得奄奄一息!”
姐姐顫抖著嘴唇看著聲色俱厲的我,半晌沒說出一句話來。
我身上的傷口很痛,人也心煩意亂起來:“算了!
我不信任你,只怕這幾塊銀子會讓你演上一出農(nóng)夫與蛇的戲碼!”
“染秋!
把林稚嬌身上的首飾都取下來,給她一套粗布衣衫。
一分錢都不要給她,直接讓家丁把她亂棍打出府!”
姐姐怨毒的眼神宛如毒蛇。
我只是轉(zhuǎn)過頭去,不再看她。
又過了小半月,九千歲府邸里的杏花開得正好,我披著薄衫坐在杏花樹下品茶,忽然耳畔一熱,竟是汪相的唇蹭了過來。
我耳尖發(fā)燙,佯裝羞惱地推了他一下。
汪相坐在我身側(cè):“林稚嬌不識路,誤入京郊的丐幫。
那群男人很少有機(jī)會碰女人,她這一去,只怕是再難出來了。”
我垂眸不語,只當(dāng)是人各有命。
他接住一瓣飄落的杏花:“對了,我覺得陛下的確是個好皇帝,但他絕對不是個好父親?!?br>
我好奇:“此話怎講?”
他沉吟片刻,將一樁樁皇家秘事娓娓道來。
原來,皇帝心中早已有了太子人選,但此人不是三皇子,而是七皇子。
三皇子的母親是皇后,母家勢力極盛。
有外戚專權(quán)與弒君篡位的風(fēng)險。
相府的女兒代表著相府勢力,三皇子求娶相府二小姐,也是看中了相府在奪嫡中的力量。
令人納悶的是,汪相與七皇子走的近,皇帝卻并不干涉他們的來往,反而將相府大小姐賜給汪相做妻子。
皇帝以皇權(quán)為重,天家的親情不過是權(quán)力的點綴。
所以,這兩個角逐皇位的成年皇子斗的越厲害,皇帝屁股下面的龍椅坐的越穩(wěn)當(dāng)。
汪相雪白的指尖揉碎了那瓣杏花:“陛下曾說過‘皇子又如何?
在我眼里,九龍奪嫡跟斗雞無異,這些小崽子斗得再激烈些才好,我愛看’。”
明明這會兒暖意融融,我卻聽得脊背一陣發(fā)冷。
汪相淡笑:“罷了,那些皇家的事咱們不談也罷,你跟我這么久了,就沒好奇過我的身世么?”
我先是點頭,又搖頭:“好奇過,但又覺得夫君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br>
他微嘆一聲:“今日為夫就告訴你——我本是汪將軍的獨子”手中的茶杯晃了晃,我險些沒拿穩(wěn)。
在這個國家,無人不知汪將軍。
因為他曾是戰(zhàn)功赫赫的鎮(zhèn)國將軍,后來因為叛國,全家被滿門抄斬。
汪相眼眶微紅:“父親不曾叛國,我們汪家遭此橫禍,只因父親與七皇子的母妃有過一段情?!?br>
汪相的父親還是小將軍時,曾與一位貴族少女相愛。
但這對青梅竹馬卻在十幾歲時慘遭棒打鴛鴦。
貴族少女因貌美被選入宮中。
小將軍痛失所愛,自請去鎮(zhèn)守南疆。
一別數(shù)年,當(dāng)年的少女成了榮貴妃,生下的七皇子也即將參與奪嫡大業(yè)。
當(dāng)年的小將軍也娶妻生子,成了威名遠(yuǎn)揚(yáng)的大將軍。
在后宮摸爬滾打這么多年,少女變得心狠手辣。
她誓要為兒子掃清奪嫡之路上的障礙,而她和大將軍曾經(jīng)的感情就是障礙之一。
活人保守秘密太難,死人才會永遠(yuǎn)閉嘴。
于是貴妃買通了汪將軍的副將,稱他與鄰國的君主勾結(jié),要分割國土。
皇帝生性多疑,永遠(yuǎn)保持“寧可錯殺百人不可漏殺一人”的謹(jǐn)慎心態(tài)。
在副將涕泗交加的“告密”后,汪將軍被連夜召至大殿,當(dāng)場斬首。
翌日又株汪將軍九族,卻獨留下汪相的命。
這位汪將軍的獨子被帶入宮中閹割,成了御前太監(jiān)。
汪相說到這里,已是泣不成聲:“稚思,我對權(quán)力斗爭毫無興趣。
但只有擁有了權(quán)力,才能為我枉死的血親復(fù)仇?!?br>
我望著他,覺得他就要碎了。
猶豫了片刻,我抬手摟住了他的腰。
盡管這一切難以忍受,汪相還是忍了下來。
在宮中這些年,他靠著狠心和手腕一步步爬到了權(quán)力中心的位置。
而這血海深仇的真相,都是貴妃在醉酒時對七皇子親口所說。
侍立在旁的汪相聽得清清楚楚。
盡管悲憤交加,但汪相自知憑一己之力殺不死所有仇人。
他決定用計謀去做局,等到合適的時機(jī)再將仇人一網(wǎng)打盡。
講到最后,汪相嗚咽出聲,淚水沾濕了我的衣衫。
我們緊緊相擁,仿佛兩只受傷的野獸在兇險的世間舔舐著彼此的傷痕。
他抬手輕撫我的發(fā)頂:“快了,一切都快結(jié)束了。
稚思,等仇報完了,我就可以好好愛你了?!?br>
大風(fēng)刮過,滿樹杏花如雨般落下。
在這融融春意里,我嗅到了他聲音里的殺氣。
“姐姐,你要我替你嫁給那個太監(jiān)?”
我愕然不已。
娘心疼地?fù)崦憬愕陌l(fā)頂,抬眸看向我:“稚思,你自小就心大,從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就算嫁給九千歲,你也不會整日憂思傷神。”
姐姐哭得梨花帶雨:“對!
我是個心小的女人,根本比不得妹妹?!?br>
“即便今日我不撞死,來日聽見旁人說我‘嫁了個沒根兒的太監(jiān)’,我定會羞憤的一頭撞死!”
我怔在原地。
皇帝給姐姐指婚的那個大太監(jiān)汪相,是個人盡皆知的......變態(tài)!
傳聞他心狠手辣,冷酷無情。
為達(dá)成目的什么事都干得出來。
而且皇帝說什么他就做什么,大臣們暗中給他起了個外號“御犬”。
況且因著身下的缺陷,他從不近女色,沒有人知道他會如何對待自己的妻子。
“說話呀!
稚思!
你要是不答應(yīng),我就不活了——”姐姐忽然掙出娘的懷抱,一頭向廳柱撞去!
爹一把抓住姐姐的衣袖,將她硬生生拖了回來:“稚嬌,你糊涂啊!”
娘也開始掉眼淚:“稚思,要是你姐姐出了事,娘也不活了!”
望著滿臉淚痕的娘親,我心一軟,點了頭。
欽天監(jiān)算過,下月初八,宜嫁娶。
我穿著嫁衣坐進(jìn)搖搖晃晃的喜轎,搖進(jìn)了九千歲府邸的正門。
太監(jiān)娶妻,世人稱奇。
洞房花燭夜,新郎官汪相帶著滿身酒氣進(jìn)了房。
我隔著朦朧的紅蓋頭,看見一道修長的身影越靠越近。
“皇帝的滋味如何呀?
我的......愛妻?”
他的聲音清冷陰柔,像半睡半醒的蛇。
這是屬于姐姐的問題,我答不上來。
我沒有說話,只是搖頭。
“我聽說相府大小姐平日是個活潑愛笑的,怎么今日這般沉默?”
床榻一沉,他坐到我身側(cè),伸手掀起我的紅蓋頭。
我望著這個惡名昭彰的太監(jiān)夫君,瞬間瞪圓了雙眼。
他怎么長這么漂亮?
眉如遠(yuǎn)山,眼含春水,額心一顆小紅痣。
這張美得妖異的臉上卻籠罩著淡淡的悲憫,他垂眸時,宛若菩薩低眉。
真不敢相信,這樣一個人會做出那樣駭人聽聞的狠事——當(dāng)年六王爺犯下叛國罪,皇帝命汪相將其處決。
卻不曾想,汪相竟帶手下夜闖六王府,將全府上下剝皮萱草。
翌日清晨六王府門前擺滿了裝著稻草的人皮筒子!
他連三個月大的嬰兒都沒放過。
那場血淋淋的“殺雞儆猴”過后,任何親王都沒再動過叛國奪位的念頭。
看著這個行事作風(fēng)和長相有強(qiáng)烈反差的漂亮太監(jiān),我心頭莫名悸動。
雖然他如妖如魔,但若能與這樣一個大美人朝夕相處,豈不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
我目光灼灼:“夫君,你好美?!?br>
汪相訝道:“你不怕我?”
我搖頭:“今日雖是大喜之日,但夫君也勞累了一天,妾身服侍您歇息吧?!?br>
他從床榻上拿起枕頭:“我不喜人強(qiáng)顏歡笑。
我去書房睡?!?br>
證據(jù)確鑿,難以狡辯。
我眨了眨眼:“夫君呀,那玉勢無血無肉,沒個輕重,昨夜是不是太激烈了?”
汪相沉默片刻轉(zhuǎn)身走了。
“夫人,這是老爺送來的北境白狐裘!”
“夫人,這是老爺從宮里得的夜明珠!”
“夫人,這是梅妃娘娘同款的碧玉簪!”
一夜春宵后,我的吃穿用度又提升了一個層次,汪相的賞賜如流水般送入我房中。
我披著白狐裘,戴著碧玉簪,坐在窗邊把玩夜明珠,忽然想起昔日在相府的生活。
表面一碗水端平的爹娘,其實總是在偏愛姐姐。
從小到大,首飾永遠(yuǎn)是姐姐先挑;衣裙永遠(yuǎn)是姐姐先選;一同闖禍后,挨罵的人卻是我,就連嫁人這樣的人生大事,娘都會用眼淚逼我替姐姐嫁。
倘若汪相真是個殘酷無情的變態(tài)太監(jiān),我這一輩子豈不是完蛋了?
幸而汪相待我極好,甚至讓我產(chǎn)生了“被好好愛著”的感覺。
冬去春來,這一日,我正坐在竹林間彈古琴,丫鬟染秋朝我快步走來。
我抬眸看她:“何事?”
染秋表情嚴(yán)肅:“夫人,相府二小姐要出閣了。”
我心神一晃,彈錯了弦音:“二小姐她嫁的是哪位公子?”
染秋道:“是三皇子殿下主動求娶,二小姐還說,希望夫人能回相府送她出嫁?!?br>
我微微皺眉:“父親怎么想的?
三皇子定會參與奪嫡,九千歲又是七皇子黨,相府豈不是要變成墻頭草?”
染秋扶著我起身:“奴婢聽過一句老話‘雞蛋不要放在同一個籃子里’,或許這是丞相大人的權(quán)宜之計?!?br>
我嘆了一聲:“也罷。
自嫁人起我就沒回過娘家。
是該回家看看了。
染秋,你派人跟九千歲說一聲,午后為我備車?!?br>
相府里一片愁云慘淡之色,姐姐依舊在哭,見我進(jìn)來,她哭得更厲害了。
我有些心煩:“姐姐別哭了,我回娘家一趟,你這是做什么!”
娘拉住我的手,要我坐在她旁邊:“稚思,你別怨你姐姐哭。
那三皇子是個混世魔王,男女不忌還流連花叢,稚嬌嫁過去后定會吃盡苦頭,她哪像你這般命好?!?br>
我猛地甩開她的手:“我命好?
倘若汪相是個心狠手辣的變態(tài),如今我還能好端端站在你們眼前?”
姐姐滿眼哀戚:“你如今不是好好的么?
你替我嫁給九千歲,整日披金戴玉,夫妻琴瑟和鳴,誰不知九千歲愛妻如命,還為你造了竹林!”
我冷冷道:“是啊,從小到大,我只能撿你不要的東西,包括丈夫?!?br>
姐姐不再哭泣,反而恨恨地瞪著我。
本想回娘家與親人一敘往事,沒想到還是要看姐姐這張淚臉,實在無趣極了。
我起身欲走:“染秋,送我回九千歲府!”
姐姐忽然在我背后哀嚎一聲。
我皺著眉看去,只見她杏眼圓睜,一臉決絕:“是我遇人不淑,但我不嫁三皇子!
我要同你換夫!”
“你若不答應(yīng),我就把替嫁的事抖出去。
這可是欺君之罪,我若不好過,我定會拉著全家人為我陪葬!”
我站住了腳步,怒極反笑:“好啊,隨便你!
你以為我還會像過去那樣任由你們威脅嗎?
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
一陣無力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只見兩個丫鬟扶著白發(fā)蒼蒼的祖母走進(jìn)來。
我正要開口說話,卻看見祖母顫巍巍地朝我跪了下來!
“祖母?!”
我驚駭不已,連忙去扶她。
“稚思啊,你也知道你姐姐是什么性子,若是不遂她的愿,只怕咱們相府上下也要重蹈的六王府覆轍?!?br>
爹沉聲說著,竟也跪了下來!
然后跪下的是娘,再然后那些丫鬟婆子也哭哭啼啼跪一地。
我扶起祖母又去扶爹娘,結(jié)果按下葫蘆浮起瓢,這些長輩竟此起彼伏跪個不停!
姐姐對我叩首便拜:“稚思你應(yīng)了吧,你是我的大恩人,我愿銜環(huán)結(jié)草,下輩子為你當(dāng)牛做馬!”
“可笑,這輩子還沒過好呢,就用下輩子給我畫上大餅了?”
我怒視姐姐。
“思丫頭你應(yīng)了她吧,祖母給你磕頭了?!?br>
祖母一邊說著,一邊哆哆嗦嗦俯身磕頭。
我連忙制止,祖母卻滿臉絕望:“思丫頭,相府能不能有未來,就看你了?!?br>
這來自親人的道德綁架,實在是太過惡毒。
下一秒,祖母忽然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不好了!
老夫人昏過去了!
快去請大夫!”
整個相府亂作一團(tuán),爹娘竟還在我面前長跪不起,任憑我和染秋怎么攙扶都巋然不動。
姐姐哭得滿臉都是淚:“稚思,幫姐姐最后一次!
我從小就是個吃不了苦,受不了委屈,挨不得打的小心眼!
你不一樣,你總是想得開!”
憑什么?。?br>
憑什么“想得開”的人就要承受更多痛苦?
我正要反駁,忽然聽見染秋尖叫一聲,姐姐竟將一把匕首抵在染秋脖子上!
姐姐怨毒地看著我,語氣癲狂:“林稚思,你馬上就去換嫁衣,不然我立刻殺了你的丫鬟?!?br>
染秋眼里蓄滿了淚:“夫人不必管我!
奴婢與您一同長大,這些年您過的什么日子我都看在眼里。
您嫁了九千歲,好不容易過了幾天好日子,大小姐怎么還有臉去搶您的東西?”
姐姐雙眼猩紅,匕首劃破了染秋的皮肉,血一滴滴往外涌。
我實在不忍染秋這樣死去,也無法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血親因欺君之罪而死。
看著眼前瘋魔似的姐姐,只得暫且點頭應(yīng)下。
姐姐心滿意足地與我換了衣衫后,坐上了回九千歲府邸的馬車。
我穿上嫁衣,在祖母和爹娘一聲聲的道謝中,第一次有了“想不開”的心情。
皇子娶妻,奢華鋪張。
鎏金喜轎里的我像個華美的人偶,即將被送給新的主人。
也不知走了多久,外面敲鑼打鼓吹嗩吶的聲音漸漸熄了,這無限的寂靜之中,忽然爆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轎子停下!
打劫!”
打劫?
竟有歹人敢在光天化日下打劫王妃的喜轎?
我一把撩起蓋頭。
見美人要走,我一時心急,索性撲上去環(huán)住他的腰:“夫君請留步!
我這人打小有個習(xí)慣,夜里得摟著活人睡覺,不然睡不著!”
嘶,隔著衣衫都能摸到他勁瘦有力的肌肉。
他若是個完整的男人,不知要迷倒多少京中貴女。
汪相扭過頭看我:“你此話當(dāng)真?”
我用力點頭:“夫君若不信,可以去問我的陪嫁丫鬟染秋!
我還未出閣時,她夜夜做我的人形抱枕,我從小抱到大!”
他眼中有無奈一閃而過:“我陪你睡便是。”
龍鳳花燭長明,我在汪相的懷抱中沉沉睡去。
他身上有淡淡的曇花香氣,很好聞。
翌日,才睜開眼,一陣璀璨的光就吸引了我的目光。
定睛一看,床榻邊站著六個丫鬟,各個手捧寶盒,那些盒子里裝著滿滿的珍珠,瑪瑙和翡翠。
我的陪嫁丫鬟染秋走進(jìn)屋里:“夫人醒了?
這些寶石都是老爺賞的,老爺特意叮囑,等夫人醒了用寶石的珠光為夫人養(yǎng)養(yǎng)眼?!?br>
真奢侈啊。
隨手拿起一枚珍珠把玩,我發(fā)現(xiàn)這顆比姐姐最貴的發(fā)簪上的珍珠都大。
我越來越覺得,我這嫁替得好。
汪相家中只有汪相,也就是說,做他的妻子,我上無公婆,下無庶子,甚至沒有妯娌。
況且他待我極好,與我交談總是柔聲細(xì)語。
我平日吃穿用度全是貴婦頂配,就連宮中娘娘的同款衣料他也送給我十幾匹,還請了京中最好的裁縫為我量體裁衣。
有時我甚至覺得,他在用物質(zhì)上的富足去彌補(bǔ)夜里的缺憾。
“聽說你愛竹,我差人將東苑的屋子全拆了。
造了片竹林。
假以時日就能去林中彈琴飲酒。”
休沐日,汪相閑來無事,用玉梳輕梳我的長發(fā)。
“夫君真會疼人,不過,這是不是有些興師動眾,勞民傷財呀?”
我在銅鏡中朝他淺淺一笑。
“無妨。
只要稚嬌開心我就開心。
造一片竹林而已,我給工匠的工錢是市價的二倍?!?br>
汪相的聲音很溫柔,聞之叫人如沐春風(fēng)。
我眼神微黯。
稚嬌是姐姐的名字,而我是替嫁的妹妹。
若想留住如今擁有的一切,我就必須忘記自己原本的名字。
“再過些日子我要在府里辦家宴,貴客主要是左侍郎,右副都御史,鎮(zhèn)北大將軍和五公主及駙馬。
走,為夫帶你書房里看看畫像,你記住他們的臉,到時候可別喊錯人?!?br>
汪相輕笑著拉我起身。
父親曾對我和姐姐提過宮中奪嫡的秘事。
太子尚未確立,諸皇子群雄逐鹿。
其中最盛的兩股勢力就來自榮貴妃生的七皇子和皇后生的三皇子。
我思索著汪相說的這些官職,猛然意識到,這大名鼎鼎的“九千歲”汪相是七皇子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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