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沒見,季教授看上去又蒼老了許多,他的手顫顫巍巍地打開一個盒子,拿出一個玉鐲塞到許如冰手里。
“如冰,這是你師母的遺物,季家兒媳婦的傳家寶,你師母走得突然,沒有機會給你,今天我給你戴上,免得哪天我也撒手人寰了......”
“老師,您別這么說。”
看到曾經(jīng)意氣風(fēng)發(fā)的老師風(fēng)燭殘年,許如冰也濕了眼眶。
只是她清楚,她和季青城馬上離婚了,這季家兒媳的東西,她不能要,但季教授仍然堅持套到了她的手腕上。
還說:“之前你還在上學(xué),你和青城結(jié)婚也沒有大辦,現(xiàn)在你馬上畢業(yè),也該抽空補辦一個婚禮了,這也是你師母臨終前的心愿?!?br>
許如冰和季青城都沒有答話。
關(guān)于婚禮,季教授一個人自話自說了許久,又拿出兩張門票塞給季青城:“這是周叔給你們小兩口的,是他兒子導(dǎo)演的話劇,今晚演出。”
“周叔?”季青城皺眉。
季教授立刻笑了:“如冰認得,是我在療養(yǎng)院的朋友,上次如冰來的路上正巧碰見老周心臟病發(fā)作倒在路邊。”
季教授驕傲地看向許如冰:“多虧了如冰急救及時,老周才撿回來一條命,所以他一直記得如冰,還說等你們補辦婚禮時他要去喝喜酒呢。”
“還有這種事?怎么沒跟我說過?”
季青城看向許如冰,他竟然一點兒都不知道。
許如冰沒有當著季教授的面拆穿他,明明那天她救完人,回家后繪聲繪色地給他描述了當時的場景。
現(xiàn)在她知道了,她興高采烈說的話,季青城壓根兒沒仔細聽過。
離開療養(yǎng)院,許如冰想直接回學(xué)校,季青城卻晃晃手中的門票:“別人特意給你留的,你不去看不太好吧?!?br>
想到季教授和周叔的心意,許如冰接過票,決定去一趟。
路上,季青城說要回家一趟拿傳呼機,順路拐到了小區(qū)。
許如冰心想,之前他臨時陪林櫻去爬山,傳呼機在書房響了一夜,他還不是屁事沒有。
和她在一起時,工作又突然變得很重要了。
想著,許如冰脫下手腕上的玉鐲,不屬于她的東西,還是趁早物歸原主。
鐲子剛脫下,她抬頭就看見林櫻從小樓下來。
“季青城!怪不得我剛?cè)ツ慵艺夷隳悴辉?,你去哪兒了??br>
林櫻自動忽視許如冰,兔子似地跳到了季青城身邊,許如冰自覺后退一步。
“你找我?做什么?”
“當然是找你去玩了。你看!車子我都給你準備好了......”
許如冰這才注意到樓梯口還有三輛自行車和一個女人,許如冰認出來女人也是雜志社的作家,叫樂佳。
樂佳也大方地跟他們打招呼,還一臉揶揄地打趣林櫻:“這就是你雜文里寫的男嘉賓呀,確實是大帥哥一枚!”
她視線落到后面的許如冰身上,疑惑:“這是?”
林櫻和季青城都面露尷尬,許如冰干脆指著季青城,主動開口:“我是他妹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