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輕松去燕喜園時(shí),身后跟著錦書抱著一大摞書卷,白越和青虹提著箱籠。
忘憂在門口迎著,“大人搬過來住啦?”
喬泯之從她面前經(jīng)過:“今夜有雷雨?!?br>
忘憂抬頭看看天。
反正她是看不出來。
但是不妨礙她忽悠,抻著脖子朝里面喊:“公主,大人說今晚有雷雨,擔(dān)心您害怕,特意搬過來住啦。”
秦惜正坐在廊下的搖椅上小憩,聽見了,睜開眼。
仔細(xì)想想,好像每年夏天,喬泯之一來她院子,不是打雷就是下雨。
她還以為是他晦氣,只要他來,就是她最討厭的天氣。
現(xiàn)在想想,好像不是?
喬泯之從廊那頭走過來,見她躺在搖椅上,赤著腳,悠閑得很。
“看來,今天心情好,不會很討厭我?!?br>
他站在搖椅前,垂著眼簾,微笑看著她慵懶的模樣。
秦惜也笑著瞥了他一眼,“你居然想得出這種招式避寵?!?br>
他微微俯身,想要湊過來,“還不是從你這兒得的教訓(xùn)?”
人還沒靠近,就被秦惜抬腳抵在胸口。
“你離我遠(yuǎn)點(diǎn)。”
喬泯之低頭,看看胸膛上那只白生生的腳丫,“看,又被嫌棄了?!?br>
秦惜被他看了一眼,覺得腳上如被火燎了一下般,慌忙又收了回來,小聲兒嘀咕:“討厭!”
喬泯之也不與她糾纏,免得她更討厭,便自己進(jìn)屋去了。
他將公文都帶來燕喜園處理。
秦惜這兒沒有男人用的大書案,只有平時(shí)用的雕花小桌,也早已擺滿了文房四寶和書卷。
喬泯之就讓萱草把臨窗的羅漢床騰出來,盤膝坐在上面處理,青虹在一旁伺候。
他辦正經(jīng)事時(shí),誰都不敢打擾。
屋子里和外面院子都靜悄悄的。
秦惜無聊,就坐在他對面,倚著窗,繡那張青梅帕子。
等到了晚飯時(shí),羅漢床上已經(jīng)扔滿了卷冊折子。
兩人又一起用了晚飯。
廚房特意多安排了兩個(gè)北雍的菜式。
秦惜和喬泯之一同用飯的次數(shù)不多,彼此也不太清楚對方都愛吃什么。
但是,每次都不約而同去夾紅燜羊排。
直到最后,只剩最后一塊,兩人筷子一起伸了過去。
秦惜完全沒有放棄的意思,抬眼瞧他。
喬泯之只好把筷子收回來,“你來?!?br>
秦惜便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把羊排夾走了。
“喬相爺好像很喜歡我們北雍的菜式?”
喬泯之略帶尷尬微笑,“愛屋及烏?!?br>
秦惜撇嘴。
愛一個(gè)人,愛到跟她搶飯吃?
狗屁!
晚飯后,院子里轉(zhuǎn)了一圈消消食,喬泯之坐回羅漢床上,繼續(xù)看連日來積壓的公文。
秦惜喝了藥,閑了一會兒,便去沐浴。
今天要洗頭發(fā),便收拾地久了些。
等到出來時(shí),剛好見忘憂端了東西進(jìn)來:
“大人,準(zhǔn)備好了?!?br>
“拿過來?!?br>
喬泯之起身,來到妝臺前。
秦惜正在梳頭,從鏡子里見他過來,還沒想明白他要做什么,就見他一彎腰,把她給抱了起來。
“喂?你干什么?”
她生氣。
他厚著臉皮硬搬到她這兒住,她為了小白的伙食費(fèi),都沒說什么。
又處理了半日公文,整個(gè)院子上下,都由著他,一個(gè)個(gè)大氣都不敢出。
這會兒,怎么說發(fā)瘋就發(fā)瘋?又是哪根筋不對了?
“喬玉郎,你干什么?。俊?br>
“乖乖坐好。”
他將她抱去羅漢床,甩手摘掉她腳上的繡鞋,露出兩只剛沐浴過,抹了香脂的白嫩腳丫。
喬泯之抓住她一只腳,“太素了,既然身子見好,總該見點(diǎn)顏色?!?br>
秦惜這才注意到,忘憂剛才端進(jìn)來的,是已經(jīng)搗好的鳳仙花膏和洗凈晾干的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