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贈我一場空歡喜蘇若兮江白措完結(jié)文

白團(tuán)子 著

現(xiàn)代都市連載

以現(xiàn)代言情為敘事背景的小說《贈我一場空歡喜》是很多網(wǎng)友在關(guān)注的一部言情佳作,“白團(tuán)子”大大創(chuàng)作,蘇若兮江白措兩位主人公之間的故事讓人看后流連忘返,梗概:世上安得兩全法,不負(fù)如來不負(fù)卿。詩句很浪漫,但和蘇若兮無關(guān),盡管蘇若兮的未婚夫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佛子。但他還俗不是為她,破空色戒也不是為她。她以為佛子不會動心,后來才知道,他只是不會為她心動而已。所以蘇若兮放棄了。她給了自己七天時間,來忘記江白措。...

主角:蘇若兮江白措   更新:2024-12-17 21: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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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別是蘇若兮江白措的現(xiàn)代都市小說《贈我一場空歡喜蘇若兮江白措完結(jié)文》,由網(wǎng)絡(luò)作家“白團(tuán)子”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以現(xiàn)代言情為敘事背景的小說《贈我一場空歡喜》是很多網(wǎng)友在關(guān)注的一部言情佳作,“白團(tuán)子”大大創(chuàng)作,蘇若兮江白措兩位主人公之間的故事讓人看后流連忘返,梗概:世上安得兩全法,不負(fù)如來不負(fù)卿。詩句很浪漫,但和蘇若兮無關(guān),盡管蘇若兮的未婚夫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佛子。但他還俗不是為她,破空色戒也不是為她。她以為佛子不會動心,后來才知道,他只是不會為她心動而已。所以蘇若兮放棄了。她給了自己七天時間,來忘記江白措。...

《贈我一場空歡喜蘇若兮江白措完結(jié)文》精彩片段

“不會?!狈鹱诱f:“你我塵緣未了,我欠你一段姻緣,今生需娶你,才能了卻情債,修得圓滿。”
她那時只有十歲,正是傻得可愛的年紀(jì),他說了那么多,她只聽懂了一句“不會”,于是便心滿意足的笑了。
白措哥哥說了,他不會不娶我。
他會娶我,我們會永遠(yuǎn)在一起。
……傻,真傻,她那時怎么會傻到這種地步呢?
怎么就聽不出來,他不是想娶她,而是想徹底斬斷他們之間的所有聯(lián)系,從此以后,不再欠她一分一毫,也不再和她有任何瓜葛。
當(dāng)天晚上,蘇若兮便坐飛機(jī)飛了回去。
以前她每次來,都會盡可能的多在寺廟住幾天,不為別的,只為能多見見江白措。
哪怕只多看一眼,她都會異常滿足。
但這次,她當(dāng)天來,當(dāng)天便走了。
次日上午,江白措打電話過來,讓她過來試婚紗。
蘇若兮本來是不想去的,因為六天后,她不會成為江白措的新娘,她會重新回去,成為新的丹瑪女神。
但想了想,她還是去了。
江白措說得沒錯,此生情緣得了,才能心無旁騖的入佛門。
那她便陪他走完這一場婚禮,讓他把欠她的情還了,從此他們一別兩寬,兩不相欠。
這樣想著,蘇若兮來到了婚紗店。
一進(jìn)門,卻看到洛洛正穿著蓬松潔白的婚紗,站在鏡子前開心的轉(zhuǎn)圈圈。
那婚紗很眼熟,正是江白措為蘇若兮訂做的那件。
此時,江白措已經(jīng)換下了僧袍,他穿著黑色的西裝站在洛洛旁邊,眉眼間帶著寵溺的笑。
正應(yīng)了那句話,她在鬧,他在笑。
別說其他人了,就連蘇若兮都覺得,他們兩個才是即將步入婚姻殿堂的小情侶。
而她……
她毫不重要。
“若兮姐姐,你來了?”洛洛發(fā)現(xiàn)了蘇若兮,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對不起若兮姐姐,我沒有見過你們的婚紗,第一次見,覺得好漂亮,就忍不住試了試。”
她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眉眼間寫滿了不安:“……你不會怪我吧?”
蘇若兮笑了:“當(dāng)然不會,你若喜歡,這婚紗便送你了。”
“又說胡話。”江白措瞪她一眼:“這也是能開玩笑的事嗎?”"


蘇若兮的頭發(fā)還在不停的往下滴著水珠,她身上的衣服也全都濕透了,腳上的高跟鞋,也因為找了洛洛一天一夜,而跑斷了鞋跟。
若不是鞋跟斷了,實(shí)在走不了路了,她甚至都不會回來,她還會繼續(xù)冒著大雨找下去……
“若兮姐姐,你怎么才回來?”洛洛驚訝道,她光著腳跑了過來,然后把自己裹著的毛毯披到了蘇若兮的身上:“天吶!你渾身都濕透了,你去哪里了?怎么搞成這個樣子?”
蘇若兮沒有回答,她只是濕著眼睛,靜靜的看著洛洛,然后問:“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我早就回來了?!甭迓寤卮鸬溃骸鞍状敫绺缯业搅?!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手機(jī)也沒電了,眼看著天越來越黑,還下起了雨,我快嚇?biāo)懒??!?br> “可剛下雨,白措哥哥就找到了我,他仿佛能感應(yīng)到我在哪里一樣,之前我在草原里迷路,也是他第一個找到了我……”
蘇若兮忍不住笑了:原來剛下雨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找到洛洛了。
不愧是真愛,真么快就找到了。
多么感人肺腑的愛情啊,無論距離多遠(yuǎn),無論狂風(fēng)還是暴雨,都仿佛有心靈感應(yīng)一樣,他總能第一時間找到洛洛。
只有她,白白淋了一整夜的雨,像個小丑一樣,滑稽又可笑。
“若兮姐姐,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見蘇若兮臉色不太好看,洛洛不安的低下了頭:“對不起,我不該亂跑的……”
蘇若兮疲憊的闔上了眼睛:“算了?!?br> 算了,反正以后也不會再見了。
“不用跟她道歉。”江白措的聲音傳來,一如既往的冷漠:“惡因種惡果,今夜這惡果,本就是她自己種下的,自然要她自己承受?!?br> 于是蘇若兮懂了,他是故意的,他故意在找到洛洛后,沒有打電話通知她。
因為他要代表諸佛懲罰她,懲罰的她因為妒忌,故意弄丟了洛洛。
蘇若兮抬眸,一臉平靜的看向江白措,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淋了雨的緣故,她的眼眸里有化不開的水汽:“江白措,希望你能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惡因種惡果,如果有一天,你自食了惡果,不要忘記,這惡果本就是你自己種下的?!?br> 說完后,蘇若兮轉(zhuǎn)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接下來幾天,她一直在和江白措冷戰(zhàn)。
她沒再見過江白措,也沒再跟他說過一句話。
直到婚禮的前一天,她收到了主持寄來的,丹瑪女神受禮時穿的僧袍。
那是一間純白色的僧袍,袖子和裙擺的邊緣,有紅色和金色刺繡,紅色的格?;ㄩ_得絢爛,金色的經(jīng)紋充滿禪意。
還剩下一天時間。
今天過后,她便會飛過去,接受主持的受禮,成為丹瑪女神,從此皈依佛門,了卻紅塵。
抱著僧袍愣神許久,蘇若兮最終還是決定,去找江白措,結(jié)束冷戰(zhàn)。
好好道個別吧,她想:順便讓他把明天的婚禮取消了。
他不欠她什么,也不需要還她什么,她已入佛門,今生的情與怨,都在這一刻一筆勾銷吧。
這樣想著,蘇若兮進(jìn)了江白措的書房。
可書房里卻沒有人,只有一張信紙擺在書桌上。
信紙上的墨跡還未干,江白措應(yīng)該剛出去。
蘇若兮沒忍住好奇,低頭瞥了那信紙一眼。
只見信紙上用蒼勁的毛筆字寫著:我愿化身石橋,受五百年風(fēng)吹,五百年雨打,五百年日曬,只為換你來世從橋上走過。

仿佛有千萬根密密麻麻的針,一點(diǎn)一點(diǎn),鈍刀磨肉一般,刺進(jìn)了心臟里,蘇若兮看著信紙上的這首情詩,一邊笑,一邊留下眼淚來。
這首情詩,出自最經(jīng)典的四大愛情故事之一,講的是弟子出家前,曾在橋下偶遇了一位少女,他心生愛慕,從此茶飯不思,人也日漸消瘦。
于是佛陀問他:你有多喜歡那位少女?
弟子回答:我愿化身石橋,受五百年風(fēng)吹,五百年雨打,五百年日曬,只為換她來世從橋上走過。
蘇若兮還記得,她第一次讀到這個故事的時候,感動的紅了眼眶,她還捧著經(jīng)書去找江白措,并且告訴他,這就是她想要的愛情。
這么多年過去了,原來江白措也還記得這首情詩。
只可惜,這首情詩不是寫給她的。
她拼盡全力,也沒能換來,她想要的愛情。
蘇若兮放下情詩,然后轉(zhuǎn)身,悄無聲息的離開。
江白措,你可知道,曾經(jīng)的我也愿化身石橋,受五百年風(fēng)吹,五百年雨打,五百年日曬,只為換你今生從橋上走過。
一夜無眠,第二天清晨,蘇若兮沒有穿婚紗店送來的婚紗,而是換上了丹瑪女神的僧袍,然后頭披僧人的紅色頭巾,手捻佛珠,走向了教堂。
她不想就這么不告而別,留下一堆爛攤子給江白措收拾,所以她準(zhǔn)備親自去婚禮現(xiàn)場,跟賓客們解釋清楚,當(dāng)眾取消和江白措的婚約,然后再走。
然而,當(dāng)她推開教堂的大門時,卻愣住了。
因為教堂里,已經(jīng)有了新娘。
洛洛穿著純白色的婚紗,正笑容甜美的跟伴娘團(tuán)們鬧著。
賓客們也都興高采烈的,沒有一人覺出異樣。
蘇若兮瞳孔震顫:……這……這是怎么回事?
本該穿婚紗的她,此刻穿了丹瑪女神的僧袍。
而本該成為丹瑪女神的洛洛,此刻卻穿著她的婚紗。
位置對調(diào),身份互換,卻沒有人覺出異樣。
蘇若兮顫抖著后退了一步,她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跟江白措說過話了,難道說他已經(jīng)單方面,結(jié)束了和她的婚約,然后準(zhǔn)備在今天迎娶洛洛嗎?
天空沒有下雨,可有冰冷的液體從蘇若兮眼角滑落。
她以為她不會再為江白措流淚了,可眼睛卻不聽話,擅自讓眼淚磅礴。
他甚至都懶得給她發(fā)條消息,告訴她,他們的婚禮取消了!
就這樣,擅自換了新娘。
倘若她沒有答應(yīng)主持,代替洛洛成為丹瑪女神,倘若她今天穿著婚紗,高高興興的過來了……
江白措,你可有想過,若我滿心歡喜的過來,卻發(fā)現(xiàn)新娘的位置早已被人取代,滿堂親朋全在看我的笑話……那時我該有多絕望!
都說人在極度悲傷的時候,往往不會哭,而是會夸張的大笑。
蘇若兮想,這應(yīng)該是對的,她便不受控制的大笑起來。
大笑過后,她拭去了眼角的淚水,然后轉(zhuǎn)身,毅然決然的離開。
佛祖說,出家人當(dāng)以慈悲為懷,寬恕世間一切罪孽。
但江白措,我不寬恕你。
到機(jī)場后,蘇若兮的手機(jī)突然瘋狂的震動起來,拿出來一看,是江白措給她打來了電話。
蘇若兮覺得很可笑:現(xiàn)在他又打電話來做什么?
來邀請她參加他和洛洛的婚禮嗎?
但凡他早一天,把他準(zhǔn)備娶洛洛的事告訴她,她都可以坦然接受,并且笑著為他們獻(xiàn)上祝福。
但現(xiàn)在——
她不接受,也不祝福。
沒有絲毫的猶豫,蘇若兮直接掛斷了江白措打來的電話。
可剛掛斷,江白措便又打來了。
再掛,再打……蘇若兮一臉掛斷了七次,江白措還是在鍥而不舍的給她打電話。
蘇若兮煩了,直接在登機(jī)前,把手機(jī)扔進(jìn)了垃圾桶。
所以她也沒有看到,江白措發(fā)來的無數(shù)條“你在哪兒”的短信……
飛機(jī)起飛,穿越四千多公里,來到她心靈的歸屬地。
青山之上,紅墻寺院巍峨的立著,主持和諸多圣僧已在寺院門口恭候多時。
蘇若兮雙手合十,向圣僧們一一行禮,然后在圣僧們的擁護(hù)下,走進(jìn)寺院。
主持手持在蘇若兮眉心點(diǎn)下一枚朱砂?。骸笆篱g萬物,緣起緣滅,皆因因果,無不法爾,放下執(zhí)念,心便如明鏡止水?!?br> “你當(dāng)真愿意放下前塵過往,放下滾滾紅塵,入我門,永斷輪回?”
蘇若兮雙手合十,然后閉上了雙眼:“我愿意?!?br> “禮成?!敝鞒值溃骸拔医褓n你法號洛桑丹珠,拜十二丹瑪女神?!?br> 話音落地,誦經(jīng)聲響起,在寥寥升起的檀香中,蘇若兮手持佛珠跪下叩拜。
再見了,江白措。
禮已成,從此世上再無蘇若兮。
只有洛桑丹珠。

江白措發(fā)了很大的火。
他是佛子,佛子是沒有七情六欲和喜怒哀樂的,一切皆空,大悲大苦即無悲無苦,世間所有的苦難穿身而過,而他始終波瀾不驚。
蘇若兮從未見過江白措發(fā)火,他總是一副淡然的模樣,仿佛天塌了,他也不會皺一下眉。
可今晚,他卻發(fā)火了,他把蘇若兮書房里的所有經(jīng)書,全都翻出來,然后一股腦的扔到了院子里。
蘇若兮拼命的攔:“白措,你在做什么?住手!快住手!”
可她根本攔不住他,他像是瘋了一般,將那些寶貴的經(jīng)文,全部扔到了骯臟的地上,而且不允許蘇若兮去撿。
經(jīng)文堆了一地,江白措又從客廳里取了打火機(jī)出來。
蘇若兮瞳孔一顫,她隱約意識到了什么,呼吸都不穩(wěn)了:“……白措,你想干什么?!”
話音落地,不等她阻攔,江白措已經(jīng)點(diǎn)燃打火機(jī),然后反手將打火機(jī)扔向前方。
“嘩——”
大火一下子燃了起來,蘇若兮珍藏了那么多年的經(jīng)書,一瞬間全被大火吞噬了。
“你瘋了嗎?”蘇若兮忍無可忍,她揚(yáng)手,狠狠給了江白措一巴掌:“為什么要這么做?!”
熊熊大火照亮了她的臉,而她此刻已經(jīng)淚流滿面。
他就這么厭惡她嗎?
厭惡到,她誦經(jīng),他都覺得是一種侮辱?
所以他當(dāng)著她的面,焚了她的經(jīng)書……
“你我都六根不凈,七情不舍,入不了佛門。”良久后,江白措終于恢復(fù)了平靜,他雙手合十,捻著手腕上纏著的佛珠,然后閉眼道:“這些經(jīng)書,燒了便燒了吧,你我都沒有佛緣,以后別看了。”
說完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大火還在燒,蘇若兮望著熊熊燃燒的大火,突然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承認(rèn)了,他六根不凈,七情不舍,身為佛子的他,為了洛洛,甚至可以不再入佛門。
而他口口聲聲說,他沒有佛緣,手里卻捻著佛珠。
世間安得兩全法,不負(fù)如來不負(fù)卿。
他尋不到這兩全法,所以寧可滿心煎熬的負(fù)了如來,也不愿意辜負(fù)洛洛。
“哈哈哈哈哈哈哈!”蘇若兮一邊大笑,一邊伸手,拭去了眼角的淚水。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
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對自己說:佛祖,他負(fù)了你,我絕不會負(fù)你,還剩五天……五天后我便不再是蘇若兮,而是全心全意禮佛的丹瑪女神。
別難過,佛女六根清凈,不會再為情流淚。
等到第二天,蘇若兮再見到江白措的時候,他已經(jīng)摘下了一直纏在手腕上的佛珠。
取而代之的,是一串手編的民族手繩。
手繩由紅藍(lán)兩色的細(xì)繩編織而成,這兩種顏色在當(dāng)?shù)赝韾矍?,紅繩為女,藍(lán)繩為男,緊緊纏繞,永不分離。
手繩上還串了藍(lán)寶石和紅色瑪瑙。
蘇若兮記得,紅色瑪瑙代表著永恒的愛意。
“我上午有事要出去一下?!苯状胝f:“麻煩你幫我照看一下洛洛,她對這邊不熟悉,別讓她亂跑?!?br> 佛女應(yīng)該心懷慈悲,助人為樂。
蘇若兮盡量不讓私情左右自己的情緒,她微笑著答應(yīng):“好。”
大概是沒料到她會答應(yīng)得這么爽快,江白措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但他什么也沒說,只是目光深沉的看了她一會兒,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很快洛洛便起床了,她可愛的伸著懶腰,一邊打哈欠一邊跟蘇若兮打招呼:“若兮姐姐,早啊!”
伸懶腰的時候,衣袖下滑,露出了她手腕上的藏族手繩。
那手繩的款式,和江白措手腕上戴著的手繩,分明是一對兒。

蘇若兮逼著自己移開視線,不去看洛洛手腕上的手繩。
“白措哥哥呢?”洛洛東張西望,四處尋找著江白措的身影:“他昨天答應(yīng)我,要帶我去游樂場玩兒的!”
江白措喜靜,他有輕微的潔癖,最不喜歡去人多的地方,平日里蘇若兮讓他陪她逛個街,他都不會答應(yīng),卻愿意陪洛洛去人山人海的游樂園。
蘇若兮垂下眼瞼,擋住了滿眼的失落:“他有事出去了?!?br> “啊——”洛洛露出失望的表情:“怎么這樣?明明都說好了今天去游樂場的,我從來都沒有去過游樂場,我期待了一晚上呢?!?br> 蘇若兮想了想,在家閑著閑著,不如帶洛洛出去逛逛,于是便道:“你要是愿意的話,我可以帶你去。”
“真的嗎?”洛洛的眼睛瞬間亮了,她撲過來抱住了蘇若兮:“若兮姐姐,你最好了!”
蘇若兮便開車載著洛洛來到了游樂場,洛洛第一次進(jìn)游樂場,開心的像個小孩子,游樂場里的所有項目,她都鬧著要去試一遍,過山車、旋轉(zhuǎn)的杯子、激流勇進(jìn)、跳樓機(jī)……每樣她都玩兒得不亦樂乎。
蘇若兮其實(shí)有點(diǎn)恐高,但她怕和洛洛走散,于是硬著頭皮陪洛洛玩兒了所有她想玩的項目。
最后一項跳樓機(jī),蘇若兮下來的時候,臉色慘白,雙腿發(fā)軟,眼前也一陣陣的犯暈。
偏偏這時候,游樂場安排的花車大巡游來了。
“米老鼠!”洛洛興奮的大喊,沖著花車便飛奔了過去。
蘇若兮一個沒拉住,就這么跟洛洛走散了。
她瞬間慌了,顧不得頭暈,強(qiáng)撐著向人群擠去:“洛洛!洛洛你不要亂跑!”
然而觀看花車大巡游的人實(shí)在是太多了,蘇若兮的喊聲,很快便淹沒在了花車歡快的音樂聲中……
而洛洛也徹底沒了蹤影。
花車很快便過去了,人群也散開了,可蘇若兮還是沒找到洛洛。
她臉色慘白的站在原地,明明是盛夏的天氣,太陽毒烤著大地,可她卻渾身發(fā)冷,甚至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她把洛洛弄丟了!
江白措讓她看好洛洛,可不過半天的時間,她就把洛洛弄丟了!
冷靜!冷靜!蘇若兮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用疼痛逼著自己冷靜下來:洛洛肯定沒有走遠(yuǎn),她肯定還在游樂場,好好找找,一定能找到的……
然而,她還沒找到洛洛,卻先等來了江白措。
此時天已經(jīng)黑了,游樂場的所有工作人員都在幫著找人,甚至游樂場的廣播也在不停的喊著洛洛的名字,可洛洛卻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依舊不見蹤跡。
江白措的目光,冷到足以凍結(jié)盛夏的驕陽:“蘇若兮,你就這么討厭洛洛?為了讓她離開,這么下三濫的手段你也使得出來?”
蘇若兮一瞬間愣住了,她抬眸看向江白措,緋紅的桃花眼里有淚水在氤氳:“……你居然是這么想的?”
他居然以為,她是故意丟下洛洛,好讓洛洛吃吃苦頭,然后知難而退,回到西藏。
江白措?yún)s看都沒看蘇若兮一眼,直接轉(zhuǎn)身,和工作人員一起找洛洛去了。
有什么微涼的液體,落到了蘇若兮的手背上,蘇若兮抬頭看向漆黑的天空:下雨了……
圣女沒有眼淚,是雨水落下來了。
冒著磅礴的大雨,蘇若兮找了洛洛整整一宿。
而當(dāng)她渾身濕透著回到家時,卻發(fā)現(xiàn),洛洛正裹著毯子窩在沙發(fā)上,而江白措則在一旁幫她泡驅(qū)寒的姜茶。
洛洛和江白措的身上,都沒有被雨水打濕的痕跡。
他們早就回來了。
卻沒有一個人,愿意花一分鐘的時間,給她打個電話,告訴她,他們找到了洛洛!

被偏愛的,總是有恃無恐,而不被愛的那個,則往往有苦難說。
蘇若兮苦笑了下,算了,反正她早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
“白措哥哥,我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家鄉(xiāng),現(xiàn)在我還俗了,你帶我去外面看看好不好?”洛洛拉著江白措的胳膊,左搖右擺的撒著嬌。
江白措眉眼溫柔,聲音里的寵溺幾乎要溢出來了:“好。”
這是自己的未婚夫……
心臟傳來密密麻麻的痛感,蘇若兮垂下眼睛,她不愿再看他們郎情妾意,轉(zhuǎn)身打算離開。
可洛洛卻叫住了她:“若兮姐姐,再過一周,你和白措哥哥是不是就要舉辦婚禮了?你們的婚禮要在哪里辦呀?我可以參加嗎?”
蘇若兮腳步頓住,無法再往前移動。
江白措在五年前就已經(jīng)還俗了。
他說他凡心已動,無法再專心禮佛。
可蘇若兮心里卻很清楚,他破空色戒不是因為她,他還俗也不是因為她。
他們的婚約雖然保留了下來,但她永遠(yuǎn)也得不到他的心。
“……婚禮還有舉辦的必要嗎?”蘇若兮回頭,一臉哀傷的看向江白措。
后半句話,她沒能說出口:你想娶的人,又不是我。
江白措微微蹙了下眉,他無悲無喜的臉上,罕見的顯出幾分怒意來:“不要妄言?!?br> 他沒有給她答案,而是讓她把哀怨收回。
別人都能怨,但她不能怨,誰讓她愛上的,是代表諸佛的佛子,用私情玷污他已是大錯,她又有什么資格再去怨他?
蘇若兮自嘲般的一笑,再次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身后傳來江白措毫無溫度的聲音:“我和你既然有婚約,我便一定會遵守約定娶你?!?br> 這句話,蘇若兮以前聽到過。
她小的時候,曾哭著問江白措:“你不還俗,那是不是要和我取消婚約,不娶我了?”
這里的僧人是可以帶發(fā)修行的,十二歲的江白措從未離開過寺廟,他赤著腳盤坐在菩提樹下,長發(fā)如墨,綢緞般披散下來,好看得不可方物。
“不會?!狈鹱诱f:“你我塵緣未了,我欠你一段姻緣,今生需娶你,才能了卻情債,修得圓滿?!?br> 她那時只有十歲,正是傻得可愛的年紀(jì),他說了那么多,她只聽懂了一句“不會”,于是便心滿意足的笑了。
白措哥哥說了,他不會不娶我。
他會娶我,我們會永遠(yuǎn)在一起。
……傻,真傻,她那時怎么會傻到這種地步呢?
怎么就聽不出來,他不是想娶她,而是想徹底斬斷他們之間的所有聯(lián)系,從此以后,不再欠她一分一毫,也不再和她有任何瓜葛。
當(dāng)天晚上,蘇若兮便坐飛機(jī)飛了回去。
以前她每次來,都會盡可能的多在寺廟住幾天,不為別的,只為能多見見江白措。
哪怕只多看一眼,她都會異常滿足。
但這次,她當(dāng)天來,當(dāng)天便走了。
次日上午,江白措打電話過來,讓她過來試婚紗。
蘇若兮本來是不想去的,因為六天后,她不會成為江白措的新娘,她會重新回去,成為新的丹瑪女神。
但想了想,她還是去了。
江白措說得沒錯,此生情緣得了,才能心無旁騖的入佛門。
那她便陪他走完這一場婚禮,讓他把欠她的情還了,從此他們一別兩寬,兩不相欠。
這樣想著,蘇若兮來到了婚紗店。
一進(jìn)門,卻看到洛洛正穿著蓬松潔白的婚紗,站在鏡子前開心的轉(zhuǎn)圈圈。
那婚紗很眼熟,正是江白措為蘇若兮訂做的那件。

  說到這里,洛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她起身,“噗通”一聲跪到了洛桑丹珠的面前,然后流著淚向她懺悔道:“都是我的錯,是我害慘了你們!”
  “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諒,我只希望你能夠再給白措哥哥一個機(jī)會,他真的很愛你,他為了你還俗,如今又為了你重新出家……世上再也沒有比這更深的感情了?!?br>  “而我相信,你內(nèi)心深處,對白措哥哥一定也還懷著愛意,看著你們兩個如此深愛,卻寧可在佛門中一起煎熬,也不愿摒棄前嫌在一起,我心里真的特別不是滋味?!?br>  “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找到了心上人,作惡多端的我都能得到圓滿,你們兩個卻不能得到圓滿,這真的太不公平了?!?br>  洛洛跪在地上不停的懺悔著,洛桑丹珠怎么扶,她也不肯起來。
  直到最后,江白措從禪房里走了出來:“洛洛,起來吧,我和丹珠都不曾怪你?!?br>  原來,江白措一直都在隔壁的禪房里打坐。
  剛才洛洛說的那些話,他也全都聽到了。
  老天爺有的時候,真的很愛開玩笑。
  蘇若兮給了江白措一顆凡心,于是本來沒有七情六欲的佛子,有了欲望,有了私心,在私心和欲望的趨勢下,他改變了洛洛的命運(yùn),他讓洛洛代替蘇若兮,成為了下一任丹瑪女神,而又因為愧疚,對洛洛百般疼愛,甚至帶她周游各國,感悟佛法。
  而洛洛卻因此愛上了江白措,出于私心,她蓄意破壞蘇若兮和江白措之間的感情,反而陰差陽錯,成全了蘇若兮的佛心。
  也許一切早就已經(jīng)注定好了。
  他們?nèi)齻€,互相成就了彼此的因果。
  “白措哥哥,你真的不怪我嗎?”洛洛摸著眼淚道:“如果不是我的話,也許若兮姐姐就不會出家了。”
  江白措?yún)s淡然的笑了,他扶起跪在地上的洛洛,然后笑道:“她本就是命中注定的丹瑪女神,即便沒有你,她也會成佛?!?br>  重修佛法后,江白措也看開了許多。
  有些事,也許真的是命中注定。
  曾經(jīng)的他絞盡腦汁,想讓斬斷蘇若兮的佛緣,阻止她成為丹瑪女神,可最終,他的所作所為,卻一步步的推著蘇若兮,走向了佛門。
  因果輪回,有時候就是這樣的玄妙。
  他改變了洛洛的命運(yùn),洛洛也斷了他的姻緣,佛祖早已參透了一切,卻笑而不語,只是悲憫的看著世人在苦海里掙扎。
  人吶!
  命?。?br>  “若兮姐姐,你也不怪我嗎?”洛洛又回頭,流著淚看向洛桑丹珠。
  洛桑丹珠笑著搖了搖頭:“洛洛,你無需自責(zé),倘若我的內(nèi)心,真的堅定的選擇了江白措,那即便你從中作梗,我的選擇也是不會輕易更改的,之所以改了,是因為這份愛還不夠堅定。”
  “我記得當(dāng)我還是蘇若兮的時候,我很喜歡《石橋禪》里的那首情詩——我愿化身石橋,受五百年風(fēng)吹,五百年雨打,五百年日曬,只為換你來世從橋上走過?!?br>  “我曾以為,這就是我想要的愛情,我也曾以為,這就是我給江白措的愛情,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我對江白措的愛都不會減少半分。”
  “可實(shí)際上呢,不要說五百年了,短短十幾年,這份愛就已經(jīng)被磋磨光了,人世間的小情小愛,終究是經(jīng)不住時間的考驗的?!?br>  佛經(jīng)里記錄的愛情,終究還是被美化了。
  五百年風(fēng)吹,五百年雨打,五百年日曬……聽著很浪漫,但親身去經(jīng)歷一遍,別說五百年了,怕是一年都熬不住,就不再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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