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別是江晚月傅凌越的其他類型小說《兒子許愿要后媽,我準了!江晚月傅凌越最新章節(jié)》,由網(wǎng)絡作家“小福滿”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江南笙拎著紙袋,從改裝摩托車上下來。門衛(wèi)看著穿著緊身瑜伽褲的女人,眼睛都瞪直了。江南笙隨性的甩了甩松散的長發(fā),和門衛(wèi)打了聲招呼,她進入幼兒園。她早就打聽過,嘟嘟所在的班級,見到主班老師,江南笙笑著走上去。“你好,我給傅歸渡送蠟瓶糖來了,聽說他帶來的蠟瓶糖,很受其他小朋友歡迎?!敝靼嗬蠋煷蛄恐象?,“是你讓傅歸渡帶蠟瓶糖來學校的?”江南笙眉飛色舞,“對呀,這些蠟瓶糖是我朋友做的,用的是頂級的蜂蠟......原來是你害得我兒子,差點窒息了??!”一聲爆吼在江南笙身后炸開,她剛轉(zhuǎn)過身,一道響亮的巴掌,結(jié)結(jié)實實落在她臉上。江南笙瞬間眼冒金星?!澳愀墒裁创蛉税??!”“打的就是你這個害人精!!”江南笙可不是個能任人拿捏的主,她舔著嘴角上的血腥味...
《兒子許愿要后媽,我準了!江晚月傅凌越最新章節(jié)》精彩片段
江南笙拎著紙袋,從改裝摩托車上下來。
門衛(wèi)看著穿著緊身瑜伽褲的女人,眼睛都瞪直了。
江南笙隨性的甩了甩松散的長發(fā),和門衛(wèi)打了聲招呼,她進入幼兒園。
她早就打聽過,嘟嘟所在的班級,見到主班老師,江南笙笑著走上去。
“你好,我給傅歸渡送蠟瓶糖來了,聽說他帶來的蠟瓶糖,很受其他小朋友歡迎?!?br>
主班老師打量著江南笙,“是你讓傅歸渡帶蠟瓶糖來學校的?”
江南笙眉飛色舞,“對呀,這些蠟瓶糖是我朋友做的,用的是頂級的蜂蠟......原來是你害得我兒子,差點窒息了?。 ?br>
一聲爆吼在江南笙身后炸開,她剛轉(zhuǎn)過身,一道響亮的巴掌,結(jié)結(jié)實實落在她臉上。
江南笙瞬間眼冒金星。
“你干什么打人?。?!”
“打的就是你這個害人精??!”
江南笙可不是個能任人拿捏的主,她舔著嘴角上的血腥味,沖上去和幾名家長扭打起來。
*幼兒園放學時間,江晚月去接粥粥,就聽粥粥繪聲繪色的,和她描述江南笙被打的場面。
江南笙被打了,嘟嘟想去幫忙,粥粥單手拽著嘟嘟的衣領,把嘟嘟拖走。
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江南笙,帶著嘟嘟,向老師申請了早退。
其他小朋友的媽媽都認識江南笙,沖江南笙罵罵咧咧的,粥粥聽不懂她們在罵什么,只知道她們罵的很難聽。
粥粥坐在兒童座椅上,看向窗外道路邊熟悉的景色。
“媽咪,我們要回家了嗎?”
粥粥晶亮的眼神,瞬間暗淡下來。
江晚月告訴她,“這是我們最后一次去傅家了。”
*“太太,小姐,你們回來啦!”
王媽見到江晚月,心里頓時松了口氣。
江晚月才離開傅家一天一夜,傅家內(nèi)的傭人都快撐不住了。
江晚月說,“我和粥粥回來收拾一下東西?!?br>
王媽沒多想,只提醒道,“南笙小姐在家里。”
江晚月牽著粥粥的手,走進客廳,就聽到江南笙在罵人。
“那群死肥婆,老子不想和她們一般見識!
老子我要是真和她們動手了,我能把她們的五臟六腑全部踢爆!
啊嘶!
寒川你輕點!”
江南笙坐在沙發(fā)上,傅寒川正拿著棉簽,在給她上藥。
嘟嘟關切的問:“笙哥,你疼嗎?”
“我皮糙肉厚,不疼的!
哎呀!
寒川,你別對我下手這么重!”
江南笙齜牙咧嘴,抬腳就想往傅寒川大腿處踢去。
男人低呵一聲,“坐好!”
看到江南笙臉上掛彩,嘟嘟心里越發(fā)愧疚。
“是我不好,害得笙哥受傷了。”
嘟嘟鼓著腮幫子,低垂著腦袋。
他抬頭,小心翼翼的往傅寒川臉上看去。
以前,媽媽被燙傷,切水果的時候,不小心切到手,流了好多血,傅寒川從未關心過,更別說親自給媽媽包扎傷口了。
但江南笙受傷了,傅寒川解開袖扣,親自拿著棉簽,給江南笙上藥。
在傅寒川心里,江南笙才是最重要的。
嘟嘟轉(zhuǎn)過頭,看到江晚月和粥粥走了進來。
“哼!”
嘟嘟一見她們就來氣,他把臉扭到一邊,不想搭理兩人。
江南笙雙手撐在身后,向前傾身,與坐在她身旁的傅寒川拉近距離。
“晚月姐,你終于肯回來啦~”江南笙的聲音頗有些陰陽怪氣。
傅寒川看也沒看江晚月一眼,只吩咐道,“南笙的衣服臟了,你去衣帽間拿幾件沒穿過的衣服給她?!?br>
他眼里,心里,就只有江南笙。
江晚月無視傅寒川說的話,她牽著粥粥的手上樓。
他曾在婚禮上,許下照顧江晚月一輩子的諾言,他曾讓江晚月以為,他是愛她的。
嘟嘟和粥粥出生后,他們就分房睡了,婆婆也告誡她,要識大體,她要照顧孩子,與孩子同吃同睡,不能影響日理萬機的傅寒川。
某天,她給傅寒川送雪梨銀耳湯的時候,她聽傅寒川對耳機里的人說:“早分房睡了,我哪知道她有沒有打呼嚕?!?br>
江晚月聽到,傅寒川的耳機里,傳來江南笙爽朗的大笑。
她安靜的放下雪梨銀耳湯,走出房間。
“她太黏人了,你不覺得她有時候挺煩的嗎?”
從那天起,她一門心思的撲在自己孩子身上。
*等到江晚月的身影消失在二樓,江南笙才開口,“晚月她,好像不太高興,她還在生我的氣吧?”
傅寒川在認真給江南笙上藥,“不必管她?!?br>
他就知道,江晚月帶著粥粥跑回娘家,撐不過一天一夜。
等江南笙離開后,江晚月又會低聲下氣的,對他賣力討好。
嘟嘟在一旁,臭著臉嘀咕,“都怪粥粥,要不是粥粥攔著我,我就能保護笙哥了!”
江南笙伸出手,把嘟嘟摟進懷里。
“嘟嘟只是還沒有長大,但在笙哥眼里,你和你爸爸一樣,都是非常厲害的男子漢~”能夠與傅寒川相比肩,嘟嘟咬著嘴唇,眼里笑意流入。
他看向傅寒川的眼神,充滿崇拜。
沒一會,江晚月和粥粥下來了。
江晚月提這28寸的行李箱,粥粥幫她抬著行李箱的后輪。
粥粥天生力氣大,但為了讓孩子健康發(fā)育,江晚月不會讓粥粥提舉,超過自身重量的東西。
粥粥的肩膀上還背著小書包,另一只手上抱著一個小熊玩偶。
江南笙驚奇的叫出聲,“晚月姐,你拎這么大的行李箱,要去哪呀?”
傅寒川看向江晚月手里的行李箱,深邃的眼眸里,已經(jīng)凝結(jié)上一層寒冰。
“你又在鬧什么?”
江晚月氣喘吁吁的,把行李箱放在地面上。
她吃力的扯下手上的婚戒,放在傅寒川面前的茶幾上。
她瞥見男人玉雕般修長的手指,白皙平滑,結(jié)婚七年,傅寒川從未戴過婚戒。
而積年累月,江晚月體重上漲,戒指在她的無名指上,勒出一圈難以復原的痕跡。
傅寒川凌厲的劍眉微挑,吐出的氣息能凝結(jié)成寒冰。
“江晚月,行了!”
又是回娘家,又是摘戒指,她這樣的行為實在幼稚!
江晚月的視線落在傅寒川手腕上,接著,她的視線在江南笙的手腕上轉(zhuǎn)了一圈。
她笑出了聲,“情侶腕表都戴上了???”
傅寒川這才往江南笙的手腕上看去,江南笙手上戴著和他同款的女士腕表。
“晚月姐!
我和寒川戴的腕表雖然是情侶款,可這對腕表戴在我們手上意義,就不一樣了,我們戴的是兄弟腕表!”
江南笙不服氣的嘀咕,“我和寒川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戴個同款腕表怎么了?”
“啊,對了。”
江南笙忽然想起了什么,她從自己的運動背包里,拿出一枚方形盒子。
“寒川知道你在鬧脾氣,他特意托我,給你選了件禮物。
晚月姐,你把禮物收下,生日宴上的事,就翻篇吧!”
江南笙打開錦盒,讓江晚月看到里頭,是一條做工粗糙的四葉草項鏈。
江南笙歪了歪頭,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她讓江晚月看到,她脖子上戴著一模一樣的項鏈,只是她的項鏈是昂貴精致的正品。
傅寒川提出要吃蘇格蘭雞蛋,本意就是讓王媽聯(lián)系江晚月。
他已經(jīng)在給江晚月臺階下了。
“夫人說,她不會回來了?!?br>
“咳咳咳!”
傅寒川被咖啡嗆到,抑制不住的咳嗽起來。
王媽察覺到了什么,“先生和太太是吵架了嗎?”
“多事!”
男人低呵一聲,餐廳內(nèi)的氣溫瞬間降了幾度。
王媽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說話。
傅寒川握緊手中的馬克杯,江晚月怎么可能不回來?
她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在籌備,中午要送去公司的愛心便當了。
以前,江晚月惹他不高興,她會親自把午飯送到公司來,向他求和。
*粥粥坐在餐桌前,看到早餐,眼睛一亮,“哇!
皮蛋雞肉粥呀!”
粥粥喜歡吃皮蛋雞肉粥,可嘟嘟看到皮蛋就想吐。
在傅家,江晚月很少煮粥,傅寒川和嘟嘟都不喜歡。
傅老夫人也說過,那是窮人吃的東西,窮人家米不夠吃,才會熬成粥。
在傅家,一日三餐得按科學營養(yǎng)來搭配。
即使江晚月覺得,她煮的粥也有營養(yǎng),給孩子吃,他們能更好消化。
可她在粥里加了雞肉,皮蛋和青菜,又會被傅家人取笑跟個泔水似的,看著惡心。
當她特意給嘟嘟煮了,沒有放皮蛋的雞肉青菜粥,被嘟嘟倒垃圾桶后,她就再也沒煮過粥了。
她教育過嘟嘟,不可以浪費糧食。
嘟嘟生氣的沖她控訴,“這是給豬吃的,你怎么能給我吃!
媽咪不愧是從農(nóng)村里出來的!”
江晚月心口一窒,她回過神,粥粥已經(jīng)把雞肉粥吃完。
粥粥打著飽嗝,看向被她舔到光亮的碗,還有些意猶未盡。
“是不是只有來外婆家,才能吃到皮蛋雞肉粥呀?”
江晚月告訴她,“以后我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需要再顧及其他人?!?br>
粥粥說,“那明天,媽咪就別做飯了,休息一下!
我們可以去店里吃!”
江晚月愣住了,她習慣性的履行母職,為女兒做早餐,她都忘了在生活里,她應該先是自己,然后才是母親。
“好呀?!?br>
江晚月臉上的笑容,似初升的暖陽。
*她開車送粥粥去幼兒園,看到了傅家頂配的庫里南。
嘟嘟背著書包,從車上下來,江晚月收回了視線。
嘟嘟蹦到粥粥跟前,揮舞著手里的紙袋。
“看!
這是笙哥給我買的蠟瓶糖!”
嘟嘟從紙袋里,拿出一枚小熊腦袋的蠟瓶糖,和她炫耀:“這是開心果樹莓口味的哦!”
粥粥不為所動,“媽咪說,糖吃多了會蛀牙,而且蠟瓶糖不健康!”
嘟嘟吐著舌頭做鬼臉,“我有新媽咪了!
舊媽咪管不到我!”
他撅著嘴,得意的說,“笙哥讓我把蠟瓶糖分給其他小朋友,除了你,小肥豬!”
粥粥身形壯實,在先天體質(zhì)瘦弱的嘟嘟面前,更顯塊頭。
以前嘟嘟被江晚月教育過,不可以學其他小朋友給粥粥起外號,可現(xiàn)在,嘟嘟變得肆無忌憚起來。
粥粥雙手抓著書包肩帶,紅了眼睛。
“嘟嘟,你這樣,媽咪真的會不要你的!”
“是我不要她了!
只會做豬食的媽咪,誰稀罕?。?!”
嘟嘟提著紙袋,飛奔進校園。
粥粥氣到直接抱起校門口的小石墩,咬牙切齒的盯著嘟嘟的背影。
最終,她還是把小石墩放了下來。
粥粥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告誡自己,“女孩子不能這樣,要忍耐!”
*傅寒川回到辦公室,看到辦公桌上,放著精致的三層保溫便當盒。
他扯起唇角。
看吧,不管他們之間鬧的多僵,江晚月都會做好盒飯,送到他辦公室來。
傅寒川的手機鈴聲響了,他接起電話。
“寒川,你在吃午飯了嗎?
我做的便當好吃嗎?”
手機的另一頭,傳來江南笙的聲音。
“盒飯是你做的?”
男人的眼里,流露出連自己,都未察覺到的不悅。
“對??!
驚不驚喜?
我第一次下廚給你做飯,手指都被劃過好幾道口子了!
做飯這種娘唧唧的事,真的不適合我!”
她在電話里抱怨完,又提醒傅寒川,“所以你要珍惜,我做的這份午餐,我以后再也不會做了!”
傅寒川的聲音沉悶,“知道了,我去忙了?!?br>
“哈哈哈!
兄弟提醒你,忙起來別忘了上廁所哦!
小心腎虧!”
傅寒川掛斷江南笙的電話,他再看眼前的便當盒,一點打開的欲望都沒有。
他叫來秘書,“我太太有送午飯來嗎?”
“太太今天,還沒來過公司?!?br>
傅寒川深邃的俊容,染上一層涼薄的冷霜。
他吩咐秘書,“把這盒盒飯吃光,等我太太來送午飯了,告訴她,我吃過了,讓她把便當盒帶回去?!?br>
秘書打了個嗝,他不敢多問,就拿著便當盒,離開總裁辦公室。
傅寒川從中午等到下午,也沒等到江晚月來給他送午餐。
會議室里,傅寒川的手機在震動,他第三次掛斷了江晚月的電話。
江晚月又犯了他的忌諱,居然在他上班時間,給他打電話。
沒一會,江晚月的電話又打進來了。
傅寒川接起電話,聲音能冰凍三尺,“午飯我已經(jīng)吃了,你不必送盒飯上來?!?br>
“傅寒川,我已經(jīng)到民政局了,你人在哪?”
傅寒川愣住了,這才想起江晚月昨天說過,下午三點民政局見。
她是認真的?
沒來由的煩躁,涌上男人心頭。
“江晚月!
可以了!
別一天到晚把離婚掛在嘴邊!”
手機里的女人,早已下定決心,“我等你到民政局關門?!?br>
男人被她激怒了,“離了我,你還算個什么?
你覺得江家,會讓你這個失散十八年的女兒,回家啃老嗎?”
會議室里一片寂靜,高管們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江晚月的聲音,似湖水般平靜清冷。
“傅寒川,離開了你,我就不是傅太太了,我只想重新做回江晚月。
如果江家不要我,我就改回原來的姓。
跟你在一起太累了,只有我一個人在用盡力氣的去愛你,愛兒子......”說到這里,江晚月不禁笑起來,“我相信這世上,不會再有哪條路,比我們的婚姻更加崎嶇坎坷了!”
手機的另一頭,男人早已掛斷了電話。
江晚月坐回車內(nèi),她踩下油門,汽車離開車位,飛馳而出。
她沒有注意到,有一輛黑色的跑車如影隨形的跟著她。
*道路兩旁的景色飛速倒退,銀色的沃爾沃在柏油馬路上,化作一道閃電。
江晚月漆黑的瞳眸直視前方,她已經(jīng)很久沒開這么快的車了,腎上腺素隨著儀表盤的指針,飆到了最頂峰。
她連超三輛顏色招搖的跑車,跑車上的人叫起來:“我去!
那是誰???”
另一輛跑車上的人,通過藍牙耳機吩咐手下,“去給我查查這個車牌?!?br>
一輛輛改裝跑車,被江晚月甩在身后,在彎道上,江晚月依然速度不減。
幾位紈绔子弟的耳機里,傳來聲音:“我查到了,那是江家的車!”
有人疑惑的問,“江家?
難道開車的人是江南笙?”
“江南笙這么牛逼嗎?
她以前跟我們比賽都藏著一手是吧?”
銀色的沃爾沃沿著盤山公路,一路旋繞而上,只有一輛黑色的法拉利在后面追著她。
沈岸扯起唇角,一縷發(fā)絲落在他眉骨前方。
他曾經(jīng)見過意氣風發(fā)的江晚月。
她是少年天才,14歲進入華科大少年班,連續(xù)三年拿下IMO競賽金牌,19歲報考FASC,拿到賽車駕照后,闖入世界拉力錦標賽前十。
她人生的路途一路光明,總有鮮花掌聲相伴。
可在直博的第三年,她選擇退學,全心投入相夫教子的事業(yè),成為豪門全職太太。
從此,她的車上放著兒童椅,她的時速再也沒有超過70公里。
輪胎摩擦地面,發(fā)出刺耳的聲響,白煙燃起,江晚月的車突然停了下來。
沈岸的法拉利直接超了過去,這下他只能從后視鏡里,看到江晚月停在路邊的沃爾沃。
江晚月劃開手機屏幕,車載音響里傳來粥粥主班老師的聲音。
“傅歸渡媽媽,請你盡快來學校一趟!
傅歸渡今天帶蠟瓶糖來,給其他小朋友吃,有好幾個小朋友吃了肚子疼!”
江晚月還未從剛才的超速飆車中,緩過勁來。
“周老師,我不再是傅歸渡的媽媽了,他在學校里發(fā)生任何事,請找他爸爸,不用再來找我了。”
江晚月抬手將落在臉上的碎發(fā),捋到腦后,她的聲音堅定決絕。
“我不會再管他了。”
“???!”
主班老師很震驚,可眼下在幼兒園發(fā)生的事,她必須找江晚月解決。
“傅歸渡說,他帶的蠟瓶糖是你給他的。
好幾個小朋友被蜂蠟咽住了,要不是我們及時發(fā)現(xiàn),那后果不堪設想!
現(xiàn)在,幾個小朋友的媽媽都來了,傅太太,你趕快來幼兒園,給他們一個說法吧!”
嘟嘟和粥粥就讀貴族雙語幼兒園,里頭的孩子非富即貴。
主班老師在打電話的時候,江晚月能聽到手機另一頭,傳來女人憤怒的質(zhì)問。
“聯(lián)系上傅太太了嗎?
她怎么能讓自己的兒子帶這種玩意兒,來幼兒園呢?”
“我孩子那么小,根本不懂蜂蠟要吐出來,他的喉嚨都被刮出血了!”
江晚月問道,“我能和我女兒輕舟講下電話嗎?”
“好的,請稍等?!?br>
“媽咪!”
粥粥的小奶音,在江晚月耳邊響起。
江晚月問她,“粥粥,你有吃蠟瓶糖嗎?”
“嘟嘟說我是小肥豬,他給所有小朋友吃蠟瓶糖,就不給我吃?!?br>
江晚月稍稍松了一口氣,“你知道,嘟嘟的蠟瓶糖是誰給他的嗎?”
“是小姨?!?br>
江晚月早已猜到,會是這個答案。
傅寒川向來維護江南笙,嘟嘟也跟著有樣學樣。
粥粥話音剛落,手機的另一頭傳來嘟嘟的怒吼:“蠟瓶糖是媽咪給我的!
不是笙哥給的!”
“嘟嘟!
你在撒謊!”
“你閉嘴?。?br>
啊啊啊啊?。 ?br>
江晚月不知道手機另一頭發(fā)生了什么,很快,嘟嘟的哀嚎聲傳來。
主班老師在喊,“傅輕舟!
你別打傅歸渡!”
聽女兒沒受欺負,江晚月掛了電話后,就撥通了王媽的號碼。
“王媽,我剛才接到嘟嘟主班老師的電話,她說,嘟嘟帶去的蠟瓶糖,很受小朋友的歡迎,主班老師希望你現(xiàn)在,再送一些蠟瓶糖去學校?!?br>
“啊,什么蠟瓶糖?”
王媽一臉茫然,可江晚月交代了這番話后,直接掛斷電話。
王媽想起來,她聽回來的司機說,今天送嘟嘟去學校的路上,他們遇上了江南笙。
王媽立即去問司機,確認了蠟瓶糖是江南笙送的。
王媽便給江南笙打電話。
“南笙呀,你那蠟瓶糖是哪買的?
嘟嘟的同學都很喜歡,他的主班老師讓我,再送些蠟瓶糖去學校?!?br>
江南笙心頭一喜,她有了在更多人面前,做嘟嘟新媽媽的機會了。
“還是我去買些蠟瓶糖,送去幼兒園吧,這事就不麻煩王媽了?!?br>
王媽當然同意,“好,那就麻煩你了?!?br>
*江晚月一只手扣在方向盤上,食指輕輕敲擊方向盤。
這時,有人叩響了車窗玻璃。
車窗玻璃下降,一只如玉雕般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夾著名片,遞到她面前。
那張黑色燙金名片上寫著,愿星律師事務所合伙人,沈岸。
“需要離婚咨詢的話,可以給我打電話?!?br>
江晚月接過名片,“沈先生是京圈金牌律師,你的價格太貴了?!?br>
沈岸一只手插在褲子的口袋里,他穿著西裝,卻沒系領帶,襯衫衣領向外敞開,喉結(jié)性感。
“我可以不要錢?!?br>
江晚月笑著,“除了錢,我也給不了你什么。”
“五年前,你博士念到一半就放棄了,告訴我爺爺,你要去嫁人了。
老爺子退休在家,總是念叨著你,最近他身體越發(fā)不好了,你有空就去陪陪老人家吧,你去看他,我就免費幫你打官司?!?br>
沈岸的爺爺沈同華,曾經(jīng)是京大學數(shù)學科學學院院長,她的博士生導師。
她剛進入華科大的時候,沈院長就經(jīng)常在她跟前轉(zhuǎn)悠,讓她快快長大,考他的博士生。
后來她進入京大讀博,老爺子拿她當牛馬使,總是催她加快進度,國外隨時會對高校進行封鎖制裁,到時候他們的科研將越發(fā)艱難。
她在京大和傅家兩處奔波,傅太太給她報了烹飪、插花、藝術品鑒賞課,她要做一名合格的豪門太太,事業(yè)和學業(yè)兩難全。
懷孕那年,見紅之后,她向沈同光提出退學。
“我沒臉去見他。”
她忘不了沈院長看她的眼神,沒有憤怒和指責,沈院長就默默的轉(zhuǎn)過頭,不愿和她再說一句話。
沈岸一只手撐在車門上,垂眸看著被關在狹窄車廂里的江晚月。
“年輕的時候,愛上誰都不為過,成熟的時候,放棄什么都不為錯。
還有人在原地等著你,只要你有,從頭再來的勇氣。”
江晚月帶著女兒,趕到酒店,兒子的5歲生日宴已經(jīng)開始了。
傅寒川陪在兒子身邊,蠟燭的暖光照亮孩童稚嫩的臉。
嘟嘟雙手合十,許了愿:“我希望南笙阿姨,能當我的新媽媽?!?br>
江晚月哆嗦了一下,外面雨下的很大,為了不讓女兒和生日蛋糕淋濕,她半個身子都濕透了。
衣服成了薄冰,包裹她全身。
江南笙豪爽大笑,“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叫阿姨!
叫我笙哥!
我跟你爸是好兄弟~我只能給你當二爸哦~”她的笑聲回蕩在包廂里,在座的都是江南笙的好哥們,他們也跟著笑起來,但只有江南笙敢在這么多人面前,調(diào)侃傅寒川。
嘟嘟眨巴著明亮的眼睛,向江南笙露出討好的笑。
江南笙揉著嘟嘟的臉問,“嘟嘟怎么突然想要新媽媽呀?”
嘟嘟飛快的看了傅寒川一眼,“因為爸爸喜歡笙哥!”
江南笙樂了,她把嘟嘟抱在自己腿上,一把攬住傅寒川的肩膀。
她沖傅寒川挑眉炫耀:“嘟嘟的眼睛是雪亮的~”傅寒川皺了眉,對在場的人說:“童言無忌?!?br>
他讓大家別當真。
可小孩是不會撒謊的。
誰都知道,傅寒川和江南笙是青梅竹馬。
江南笙常年混跡男生圈子,傅家二老都不喜歡她。
江晚月在18歲那年,被江家找回來,帶著江家的希望和滿腔愛意,嫁給傅寒川,為他生兒育女。
包廂里的人在起哄:“你和媽媽好,還是和笙哥好?”
“我和笙哥最好了!
媽媽她,就是個土包子!”
江南笙眼底掠過,不易察覺的冷笑,她把嘟嘟摟在懷里,親吻他的額頭。
江晚月全身血液凍結(jié)。
嘟嘟從小就不喜歡和人有肢體接觸。
江晚月抱他的時候,他會閃躲抗拒。
他像他爸爸,冷漠不易親近。
可現(xiàn)在,嘟嘟坐在江南笙懷里,對著江南笙親昵的笑。
傅寒川看江南笙的眼神,是江晚月從未見過的柔情。
他們更像一家人。
“媽咪?!?br>
女兒的聲音將她喚回。
江晚月低下頭看女兒,淚水模糊了視線。
“粥粥的生日愿望是什么?”
她的聲音在顫抖。
“粥粥只要媽咪!”
“那爸爸和嘟嘟呢?”
滾燙的熱淚砸在粥粥手背上,她慌了。
“媽咪別哭,我去跟嘟嘟說,別老黏著小姨?!?br>
粥粥和嘟嘟是雙胞胎,江晚月生他們的時候大出血,她在產(chǎn)房里給傅寒川打電話,接電話的是江南笙。
“寒川去買爆米花了,他陪我在迪士尼看煙花,你就安心生產(chǎn)吧~”煙花的爆裂聲在江晚月耳邊響起。
自那天起,她的心滿目瘡痍。
江晚月牽著粥粥的手,推開包廂門。
全場寂靜。
“傅太太怎么來了?”
這明明是她兒子和女兒的生日宴,可她的出現(xiàn),卻讓所有人感到意外。
好像江晚月就不該來這里。
江南笙把嘟嘟圈在懷中,無聲的向她宣示主權(quán)。
江晚月把蛋糕盒放在桌上,她的臉上還掛著未拭去的雨水。
嘟嘟揚起頭,江南笙臉上妝容干凈,墨發(fā)蓬松柔軟。
他再看江晚月,小嘴不滿的撅了起來。
江晚月打開蛋糕盒,她親手做的蛋糕上面,是她手繪了一下午的,嘟嘟和粥粥的卡通圖案。
當她把蛋糕一分為二的時候,她的手在顫抖。
江晚月把切下來的半塊蛋糕,推到嘟嘟面前。
“嘟嘟,我來實現(xiàn)你的生日愿望了,從今天起,我不再是你媽咪了?!?br>
“你在鬧什么?”
傅寒川冷斥道。
江晚月看向他,視線里不再有依戀,“我們離婚,粥粥跟我,嘟嘟歸你?!?br>
“媽咪是在賭氣嗎?”
嘟嘟早慧,他看江晚月的眼神,和傅寒川如出一轍的冷漠。
“媽咪能不能別作了?
我不喜歡和你過生日,就是因為你總會管我吃東西。”
嘟嘟看向繪著卡通頭像的蛋糕,好丑!
“還有,我吃膩了你做的蛋糕!
今天我要吃笙哥送給我的蛋糕!”
粥粥喊道,“嘟嘟!
你不能亂吃外面的蛋糕,你會過敏!”
“蛋糕里面,沒有多少牛奶的!”
江南笙的語氣里,有了幾分指責的意思。
“嘟嘟是男孩,別把他養(yǎng)的太精細!
他會對牛奶過敏,就是因為,晚月姐太小心謹慎,不給嘟嘟吃牛奶!”
江南笙低頭,問懷里的小孩,“嘟嘟,你愿意相信我嗎?
你要多吃含有奶制品的蛋糕,這樣才會增加抗體,以后你就不會再對牛奶過敏了!”
嘟嘟用力點頭,“我信笙哥,媽咪她是鄉(xiāng)下人,她什么都不懂!”
江晚月笑得破碎,呼吸間鼻腔里全是鐵銹味。
她嫁給傅寒川七年,沒焐熱男人的心。
養(yǎng)育嘟嘟五年,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血肉,成了刺向她的利刃。
“你不喜歡我做的蛋糕,那就扔了吧?!?br>
仿佛有刀片劃破喉嚨,她的嘴里一片腥甜。
“嘟嘟,一直以來,你有什么需求,我都會竭盡所能的滿足你,你想換新媽媽,那我就給江南笙騰位置?!?br>
她對兒子說,“這是媽媽,最后一次,祝你生日快樂了?!?br>
江晚月牽起粥粥的手,溫聲說,“我們走吧?!?br>
兒子、老公,她都不要了。
“江晚月?!?br>
傅寒川喊住她,冷傲的俊容覆蓋上一層寒霜,“小孩的話,你也當真?”
“嗯,我當真了。
明天下午三點,榕江民政局見,別遲到?!?br>
江晚月看向她愛了七年的傅寒川,眼神里只剩下決絕。
她回過頭,卻見一位身形高挑挺拔的男人,立在門口。
燈光照亮他棱角分明的容顏,他狹促的注視著自己,像在看一場好戲。
江晚月認得他,沈岸,京圈太子爺之首,傅寒川與他表面交好,暗地里卻和他不對付。
嘟嘟和粥粥的生日,傅寒川宴請名流,沒想到居然能請動沈岸這尊大佛。
江南笙立即把嘟嘟放回兒童座椅上,她興奮的舉高手揮舞著,“嘿!
沈岸,我一叫你就來啦!”
“我不是因為你來的?!?br>
沈岸開了口,卻沒看江南笙一眼。
他的視線往后掃去,江晚月已經(jīng)離開了。
沈岸扯起唇角,嘴角斜上方出現(xiàn)一個醉人的小酒窩。
他問傅寒川,“嫂子要跟你離婚了,那我以后......是不是得改口了?”
“她不會跟我離婚的!”
傅寒川語氣篤定。
江晚月的腦袋里一片空白,仿佛有巨浪打來,撕扯著她的身體,引發(fā)她的憤怒和屈辱。
她神色淡然的伸出手,拿起那條項鏈。
江南笙的眼睛亮了起來,嘲諷的光芒跳動。
傅寒川倚靠在沙發(fā)上,將視線移開,江晚月就像一條狗,上一秒冷落她,下一秒沖她勾勾手指,她就搖起了尾巴。
江晚月用一根手指勾出,江南笙脖子上的項鏈。
她將兩條項鏈,擺在一起。
“南笙,你脖子上的這條,貝母的成色更好,我跟你換,你覺得如何?”
她若直接指出這是假貨,江南笙能編造出大把的理由,推卸責任。
她要讓江南笙吃悶虧。
纖細的項鏈,勒緊江南笙的后頸。
江南笙明顯尬住了,她本來還期待著,江晚月傻傻的戴上假項鏈后,出去被人笑話。
可江晚月居然能一眼就分辨出,兩條項鏈的優(yōu)劣。
江南笙略有些做賊心虛,她慌忙去看傅寒川的臉色。
所謂求和禮物,是她自作主張,代傅寒川送出的。
她可不能讓傅寒川認為,她故意買假項鏈,給江晚月。
“晚月姐,你想要什么,我給你就是了!”
江南笙大方的摘下,脖子上的項鏈。
她把真項鏈遞給江晚月,江晚月卻沒接,江晚月慢條斯理的,把假項鏈戴在江南笙脖子上。
“這個更適合你?!?br>
江南笙整張臉漲紅,適合個屁!
這條假項鏈二十九塊九,她的真項鏈一萬多呢!
江晚月接過她手中的真項鏈,丟進垃圾桶。
“晚月姐!
你生我氣,沖我來就好了,為什么要糟蹋一條項鏈?”
江南笙的聲音被江晚月打斷,“你要是稀罕那條項鏈,自己撿起來,再戴上?!?br>
“晚月!
你是不想和寒川和好了嗎?”
江南笙一邊說,一邊想把脖子上的假項鏈摘下來,她多戴一會假項鏈,都會覺得要過敏了。
“我不是來和好的,傅寒川,我不想跟你過了?!?br>
江晚月拿出一份文件,放在傅寒川面前,告知他:“這是離婚協(xié)議書,麻煩簽下字。”
傅寒川的俊容上,寒意彌漫。
他的冷笑充滿了鄙夷,“你再這樣,我就當真了?!?br>
“你看看離婚協(xié)議書吧,我希望你能盡快簽字?!?br>
倘若她憤怒,那不是真的想離婚,如今她面對著傅寒川那張俊臉,她的情緒再掀不起一絲波瀾。
七年的婚姻,心灰意冷。
與傅家斬斷一切瓜葛,她才能新生。
傅寒川翻開離婚協(xié)議書,看到江晚月要分割他婚后的一半財產(chǎn)。
他笑江晚月異想天開。
可下一秒,傅寒川臉色微凝,“你對我名下的流動資金,和固定資產(chǎn)怎么會這么清楚?”
“你不用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名下有多少資產(chǎn)的,我做了七年的全職太太,現(xiàn)在到了清賬結(jié)算的時候了!
你名下的,資金、車、房、地皮、股權(quán),我們對半分,每個月你要給孩子20萬的撫養(yǎng)費,直到她成年?!?br>
男人扯起唇角,常年被冰封的俊容上,終于有了幾分鮮活的氣息。
“就因為我跟南笙戴了同款手表?”
江晚月吸了一口氣,“三個月前,你生日,我用理財賺來的錢,給你買了一款表,你從來沒戴出去過?!?br>
江南笙道脫口而出,“晚月姐,你的品味太土了,寒川要是把你送的表戴出去,會被人笑的!”
看來,江晚月真的是在無理取鬧。
傅寒川聲音漸冷,他拿著離婚協(xié)議書質(zhì)問,“你用這種東西來威脅我,有意思嗎?”
“晚月姐,你是因為我,要和寒川鬧離婚的嗎?”
江南笙故作疑惑的在問。
江晚月笑起來,“你可以再把這話說大聲點,讓傅宅內(nèi)的所有人都聽到?!?br>
江南笙的臉色變得古怪,聲音明顯小了幾分,“晚月姐,你怎么變得這么咄咄逼人的?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見江南笙處在弱勢,嘟嘟從沙發(fā)上跳了下來,像個小戰(zhàn)士,把江南笙擋在自己身后。
“媽咪,你能不能懂事一點?”
嘟嘟雙手交叉環(huán)抱在胸前,不高興的說,“爸爸工作那么辛苦,回到家還要看你的臉色,你一個外人,憑什么瓜分爸爸的財產(chǎn)???!”
兒子的質(zhì)問撞擊她的胸腔,江晚月告訴他:“就憑我為他生兒育女,為他操持家務!”
嘟嘟卻不認同她的話,“媽媽每天都在家里,根本沒干什么事!
你要跟爸爸離婚,那你就滾出去!
我是絕對不會跟你,離開這個家的!”
“哼!”
嘟嘟把臉翹的老高,他很聰明,他知道江晚月的軟肋在哪。
媽媽怎么可能,不要他!
平時媽媽最怕他鬧脾氣了,他一生氣,媽媽就會立即停下手中的事,來哄他。
“傅歸渡?!?br>
江晚月喊他全名。
“我沒想過要帶你走,你從出生起,就被作為傅家繼承人培養(yǎng)。
但我不會再圍著你轉(zhuǎn)了。”
江晚月鄭重的對傅寒川說,“離婚協(xié)議書上,寫的很清楚了,我只要粥粥的撫養(yǎng)權(quán),我不要嘟嘟了?!?br>
嘟嘟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嘴唇撅的老高。
哈!
他才不會信媽媽的鬼話!
媽媽要把他帶走,他肯定不會跟媽媽走的,為了不讓自己丟臉,媽媽才說要帶粥粥走!
粥粥就是個媽寶女!
一點主見都沒有。
傅寒川問她,“江晚月,你覺得你有本事,守得住這么多現(xiàn)金嗎?”
“離婚后,我怎么配置自己的資產(chǎn),這是我的事!”
傅寒川被她的話逗笑,“江晚月,你根本沒本事駕馭這么多錢,到時候,你會哭著回來求我的!”
“簽字吧。”
江晚月已經(jīng)無心再與他周旋,“我們好聚好散,可以嗎?”
“晚月姐,你怎么能這么貪財?
你帶走寒川的一半財產(chǎn),你讓別人怎么看我們江家?”
江南笙在為傅寒川抱不平,江晚月笑著輕嘲,“你視金錢如糞土,那以后可別惦記著我的錢袋子。”
“我當然不會!”
江南笙立即否認,卻莫名感到,自己好像被江晚月套路進去了,可她又覺得,江晚月可沒那么聰明。
傅寒川放低了聲音,他在用商量的語氣說,“如果你累了,可以休息一段時間,拿上我的附屬卡去歐洲刷到你心里痛快了,再回來?!?br>
他已經(jīng)夠給江晚月面子了,他遞去的臺階,江晚月就該聽話的走下來。
江晚月感到疲憊的垂下眼睫,“傅寒川,我不愛你了?!?br>
七年來,她的工作就是給傅寒川當管家婆,打理整個傅家,到年終了,家用流水要交給婆婆審核,平時婆婆也會隔三差五的,突擊檢查傅家的開銷賬戶。
別說去歐洲刷卡了,她前腳辦理簽證,后腳婆婆的電話就打來,讓她好好待在家里陪伴孩子。
她身陷傅家的泥潭中,幾度窒息,卻依然渴望傅寒川能向她伸出手,可她墜入深淵的底部,看到腳下,布滿兒子用言語化作的利刃。
她不再等待,有人來拉她一把。
能夠救贖她的人,唯有她自己!
傅寒川感到諷刺的笑了,這是結(jié)婚以來,他對江晚月展露笑容最多的一天。
“行,如你所愿,我簽字,我也很想看看,離了我之后,你怎么活!”
江南笙扭過頭,沖傅寒川做了個鬼臉,“晚月又誤會我們了,我這就去和她解釋清楚!”
“沒什么好解釋的,是她太敏感了?!?br>
傅寒川神色淡漠,他看了眼,江晚月留下來的那半塊生日蛋糕,眉心微蹙。
有傅寒川一錘定音,周圍的人都跟著松了口氣。
江晚月一氣之下走了,這有什么大不了的。
其他人跟著附和,“嫂子只是氣頭上,寒川回去哄哄就好。”
“是啊,她怎么可能真的和寒川離婚,誰都知道江晚月為了給寒川生孩子,差點把命搭進去?!?br>
“說不定她走出門就后悔了!”
“來來來,吃蛋糕!
等寒川回了家,江晚月早就在門口站成望夫石了!”
傅寒川眉心舒展,他已經(jīng)能想象到,江晚月怯怯懦懦的站在房門口,小心翼翼討好他的模樣。
嘟嘟美美的吃著,江南笙帶給他的蛋糕,奶油充滿口腔,他的舌頭發(fā)麻,可他卻不在意。
媽咪管不了他的感覺,實在太好了。
*生日宴結(jié)束,傅寒川坐在車上閉目養(yǎng)神,從窗外照射進來的光影,在他臉上忽明忽滅。
“爸爸!
我身上癢!”
嘟嘟像小貓似的低微出聲。
傅寒川睜開眼睛,打開頭頂?shù)臒?,就看到嘟嘟小臉通紅,雙手不斷抓撓自己的身體,呼吸聲呼哧呼哧的。
傅寒川立即掰開嘟嘟的手,看到他的脖頸上全是紅疹。
嘟嘟過敏了。
傅寒川的神色依舊淡漠,他拿出手機,撥打江晚月的電話。
電話被接通了,他正要開口,卻聽到手機里的人說:“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br>
男人狹長的瞳眸里涌上一股戾氣,孩子都過敏了,江晚月卻不管了嗎?
傅寒川吩咐司機,“加快速度,回傅宅!”
他抱著嘟嘟,回到家。
他下意識的往玄關處看去,那里空蕩蕩的,江晚月沒有像往常那樣,等在門口。
王媽匆匆走上來,發(fā)現(xiàn)嘟嘟一直在哼哼唧唧,“小少爺這是怎么了?”
“過敏了?!?br>
傅寒川脫了鞋,簡單回答。
“怎么會過敏呀?
夫人在小少爺?shù)娘嬍成?,一向管的很嚴的?!?br>
“江晚月呢?”
傅寒川步伐沒停,他抱著嘟嘟,進入客廳。
“夫人和小姐今晚回娘家住了。”
男人的眉宇間寒氣籠罩,江晚月怎么在這種時候,使小性子。
她以為傅家沒有她,傅寒川就得去求她回來嗎?
“過敏藥放在哪里?”
傅寒川的聲音沒有多少情緒的起伏,卻讓王媽感受到十足的壓迫感。
“我不知道啊?!?br>
王媽脫口而出,得到傅寒川的死亡凝視。
王媽縮著脖子,小聲解釋,“醫(yī)藥箱都是夫人在管。”
畢竟以前出過事,她沒把藥瓶收好,導致嘟嘟和粥粥把藥當糖果吃,幸好他們吃的是維生素,才沒出大問題,但江晚月為此沖王媽發(fā)了火。
王媽向傅老夫人告狀,江晚月反倒被婆婆教育了一頓,從此,江晚月不許王媽再碰藥箱了。
一個小時后,家庭醫(yī)生給嘟嘟打了針,嘟嘟身上的紅疹全都消退了。
嘟嘟有氣無力的躺在兒童床上,眼眶里堆積著不敢落下的淚水。
傅寒川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身姿挺拔如松的杵在兒童床邊。
他的身上寒氣外溢,氣場瘆人,嘟嘟忍不住抱緊了小被子。
“爸爸,你別和笙哥說,我過敏了,你也別怪笙哥。
都怪媽咪,平時不讓我吃牛奶,我再多吃點牛奶,就不怕過敏了?!?br>
童稚的聲音沒有得到傅寒川的回應,醫(yī)生說,嘟嘟情況已經(jīng)穩(wěn)定,傅寒川便轉(zhuǎn)身離開。
平時,嘟嘟有個頭疼腦熱,都是江晚月在貼身照顧,現(xiàn)在就算江晚月不在,傅家也有家庭醫(yī)生,能輕松解決嘟嘟的病情。
傅寒川放松下來,回到自己的房間。
江晚月懷孕后,他們就分房睡了,他的房間里,沒有一點江晚月生活過的痕跡。
江晚月對傅寒川和嘟嘟而言,完全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早上:傅寒川準點醒來,他起身,伸手去拿床頭柜上的水杯,卻摸了空。
平時,江晚月起的比他早,她會在傅寒川床頭,放一杯鹽水。
傅寒川氣壓低沉,他走出房間,就聽到兒童房里,嘟嘟在鬧。
兒子有起床氣,每次醒來,都要江晚月哄很久。
王媽好不容易,把嘟嘟哄到洗手間。
嘟嘟踩上木凳,站在洗手臺邊。
他拿起牙刷,扭頭問王媽,“為什么沒給我擠牙膏?”
他又拿起水杯,臉色更差了,“水杯里也沒水!”
“抱歉,小少爺!”
王媽連忙上前,給嘟嘟擠牙膏,拿水杯接水。
“這不是我的牙膏!”
嘟嘟不滿叫起來。
他的牙膏是亮晶晶的藍色啫喱。
“抱歉!”
王媽感到頭大,“平時都是夫人做這些事?!?br>
到了餐桌上,傅寒川看到寡淡的早餐,隨口吩咐:“去做份蘇格蘭雞蛋?!?br>
“?。俊?br>
王媽沒反應過來。
“我也要吃蘇格蘭雞蛋?!?br>
嘟嘟也開了口。
王媽冒著冷汗,拿出手機,“我給夫人打電話,問問那什么雞蛋怎么做?!?br>
*一大清早,江晚月被電話鈴聲吵醒了。
她記得自己,明明把早上五點起床的鬧鐘關了。
迷迷糊糊間,她接起電話。
“夫人,先生和小少爺想吃那蘇什么雞蛋,我不會做呀?!?br>
江晚月揉著酸脹的眼睛,“我把制作方法發(fā)給你?!?br>
王媽迅速掃了眼,江晚月發(fā)來的制作教程。
她直接沉默了。
這個蘇格蘭雞蛋,要先煮蛋,再剝殼,還得把腌制好的雞肉包裹住雞蛋,再裹上面包糠,然后放進油鍋里炸至金黃。
江晚月在教程上寫著,傅寒川吃糖心蛋,雞蛋只要煮五分鐘,小火油炸三分鐘。
嘟嘟吃全熟雞蛋,雞蛋煮八分鐘,油鍋炸四分鐘。
王媽連忙問,“夫人,你打算什么時候回來呀?”
這么麻煩的雞蛋料理,還是等江晚月回來做吧。
“我不回去了。”
“???”
王媽懵了,耳邊傳來江晚月平淡的聲音:“以后,傅家有什么事,都不用找我了,我把我在傅家寫的手記都發(fā)給你?!?br>
“啊!
別呀!”
王媽的聲音,被江晚月直接掐斷。
江晚月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她翻了個身,抱住女兒,又睡了過去。
王媽失了魂般的回到餐廳,她搓著雙手,神色窘迫,“先生,不好意思,那個蘇格蘭雞蛋太復雜了,我做不了?!?br>
“聯(lián)系上她了?”
男人的聲音聽著很冷淡。
“嗯,太太把制作教程發(fā)給我了,可是......她有說什么時候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