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可憐?
傅晏辭呆愣住,只覺得胸腔的有什么東西暖乎乎的,要沖出來了。
他張了張嘴,想喊一句乖寶,卻只是動了動唇瓣。到底因為過于激動,說不出話來。
黎漾越哭越悲慟,連她自己都分不清,是可憐傅晏辭的身世,還是覺得他們都是世間可憐人,都需要得到溫暖。
傅晏辭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輕輕抹掉少女軟嫩的臉頰,輕聲哄道:“我怎么會可憐呢?我有漾漾呀?!?br>
是的,乖寶。
我有你,我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只要你在我身邊,寸步不離的在我身邊,我便別無所求。
當(dāng)然。
如果你能愛我一點點,那就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了。
黎漾的眼睛通紅,波光粼粼的眸子里,都是對傅晏辭的心疼。
她抹了一把淚,甕聲甕氣地說:“精神分裂癥能治療好的,你要有信心。傅晏辭,以后我會陪著你的?!?br>
傅晏辭的心,比被溫泉水熨燙過還要妥帖。
他緊緊地把他的全世界抱在懷里,親吻她的長發(fā),像是一個虔誠的信徒。
江胤跟了下來,遠遠地就看到傅爺與黎漾緊緊相擁。
他們的背后,晨曦透過玻璃窗灑進來,照在他們的身上。
他們的光影被拉長,映照在冷冰冰的醫(yī)院白墻上,顯得那么溫暖人心。
江胤的妹妹江燕走到他身邊,“哥,傅爺好像遇上愛了。”
江胤點頭,“好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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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檢結(jié)束后,傅晏辭帶著黎漾去領(lǐng)結(jié)婚證。
江胤提前把傅晏辭需要領(lǐng)證的材料準(zhǔn)備好了,一上車就遞給了傅晏辭看。
黎漾一瞥眼,竟然看到自己的戶口,單獨在一個戶口簿上。
而且上面的居住地址,竟然是學(xué)校附近的高端住宅。
黎漾驚訝地問:“我的戶口怎么從學(xué)校遷出來了?”
她的戶口是掛在學(xué)校集體戶上的,她本來打算開學(xué)后去辦理遷戶口的事宜。
沒想到在黎家一個月,就發(fā)生了強行割腎的事情,讓后續(xù)的遷戶口沒了下文。
傅晏辭解釋,“昨天你答應(yīng)結(jié)婚,我就讓人連夜買了房子,給你辦了戶口了?!?br>
“可是才一晚上,就能把買房、房產(chǎn)證和戶口的事情一條龍搞定了?”黎漾覺得有些不敢置信。
傅晏辭長腿往前一伸,略帶慵懶地往后靠,朝著黎漾輕輕挑眉,“很難嗎?”
黎漾如鯁在喉。
因為她是底層的小人物,跑一個助學(xué)貸款都要把腿跑斷了,自然體會不到只是動動嘴皮子,就能讓事情以光速辦好的快感。
傅晏辭又說:“買一套房子在學(xué)校附近,你上學(xué)方便些。我到時候也會時不時的過去住,反正我們夫妻是不可以分開的。”
黎漾對此倒是沒有什么意見,乖巧地點了點頭。
她摸著戶口本上自己的名字,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安全感。
等感慨的情緒結(jié)束后。黎漾問:“傅晏辭,你能幫我做件事嗎?”
“能?!备店剔o擲地有聲地回。
黎漾唇角微微一彎,“你都不問是什么事,就答應(yīng)了?”
傅晏辭鄭重點頭,“嗯?!?br>
“我要和黎家夫妻上法庭斷絕親子關(guān)系?!崩柩⒅±实哪橗嬁?,“你會幫我的,對吧?”
男人抬手輕輕揉了揉她的后腦勺,聲音溫潤,“當(dāng)然。我永遠站在漾漾這邊?!?br>
黎漾回報一個感激的笑容,眼睛彎彎的,好看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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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民政局,兩人一起去拍證件照。
坐在紅色背景布的前方,黎漾有些恍惚。
她要結(jié)婚了,和京圈太子爺傅晏辭。
“新郎新娘靠近一些。”攝影師舉著相機喊了一句。
黎漾回過神來,小幅度地朝著傅晏辭這邊挪了挪。
傅晏辭并沒有動,好整以暇地看著小家伙慢慢朝著他靠近。
“再近一些。”攝影師又催促了一句。
黎漾小幅度地又挪了一點點,再看向前方。
“新娘子別拘謹(jǐn)呀,再靠近些?!?br>
攝影師想,這兩人是大街上臨時拉來湊數(shù)結(jié)婚的?怎么一點兒都不熟的樣子。
黎漾第三次被催,有些局促。
就在她正準(zhǔn)備挪動的時候,傅晏辭忽然大手一撈,把她拉了過來。
黎漾一個沒注意,撲在了傅晏辭的懷里。
她的手指落下,觸碰到了男人凸起的喉結(jié)。
溫?zé)岬挠|感傳來,手指都有些酥酥麻麻的。她嚇得立馬收回手,爬起來坐得端端正正的。
傅晏辭側(cè)眸看她,見到她軟白的臉頰上,浮現(xiàn)了一抹紅暈。她咽了咽口水,好看的瞳孔縮了縮。
男人輕笑一聲,修長的手指撫過自己性感的喉結(jié),聲音磁性暗啞,“漾漾喜歡我這里?”
喜歡他的喉結(jié)?
這可還有外人在,傅晏辭你是魔鬼嗎?怎么可以這樣問?
黎漾壓下心里過于活躍的想法,強硬轉(zhuǎn)了話題,“看前面,拍照了。”
男人被她假裝鎮(zhèn)定的樣子,逗得情緒大好。
他抬手捏了捏她粉粉的小耳垂,理直氣壯地說:“可是漾漾比前面更好看?!?br>
黎漾的臉一秒爆紅,粉唇半張,一時不知道用什么措辭來應(yīng)對。
攝影師“嘖嘖”兩聲,被狗糧撐飽了。
這不是不熟,是蜜里調(diào)油??!
聽到前方發(fā)出的感慨聲,傅晏辭眸子一下變得犀利又冰冷。
他口吻相當(dāng)惡劣地問:“你拍不拍了?不拍就滾!”
攝影師弱小無助又可憐,沒見過翻臉比翻書還快的。
但他不敢置喙,因為傅晏辭的語氣好兇殘。
攝影師連忙舉起相機,連照相指令都不敢發(fā)出,“咔嚓咔嚓”幾下,搞定了。
所幸這兩位長得太好看了,拍出來的效果并不差。
傅晏辭看著自己的白月光微笑著與自己并排而坐,他心花怒放,連帶對攝像師都溫和了幾分,“辛苦了?!?br>
攝像師很凌亂,機械地重復(fù)著:“不辛苦不辛苦。”
照片洗了出來后,傅晏辭拿了一張放在自己錢包里,牽起黎漾出去了。
終于送走這個活閻羅后,攝影師又活過來了。
……
結(jié)婚證辦理完畢后,工作人員把兩個紅本本遞給一對新人。
傅晏辭大手一撈,兩本都落在了他的手里。
黎漾清凌凌的眸子里都是問號,“不是一人一本嗎?”
傅晏辭捏了捏她精致的小臉,說:“乖寶,結(jié)婚證不能給你,我要鎖進保險柜?!?br>
“那……”黎漾纖長的睫毛顫動了一下,問:“那我能看一下再還給你嗎?”
傅晏辭打開結(jié)婚證的內(nèi)頁,在黎漾眼前展開。
三秒后,他長指一勾,把結(jié)婚證放進了自己的西裝口袋里。
黎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