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別是江寒江寒模的女頻言情小說《名詩三百震諸國,我只想當富商!前文+后續(xù)》,由網(wǎng)絡(luò)作家“倚樓望明月”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上輩子的遺憾實在是太多了,殷殷勤勤打工半輩子,換來的卻是還不完的房貸和庸庸碌碌的人生。讀書時父母告訴他,做人一定要能吃苦,才能出人頭地,打工后他才發(fā)現(xiàn)只要能吃苦,就有吃不完的苦。所以這輩子他至少要過上紈绔子弟的生活。不過這醫(yī)是不能學的了。江寒看著灶臺上還煮剩的藥渣便有些沉默。原身不愧是個大聰明?。∽蛲碜约辶妓?,吃完后就腹痛如絞,直至顧惜柔來退婚,已經(jīng)不行了。但自己接下來該怎么賺錢?如果這是他記憶中某個王朝還好,只要根據(jù)歷史的某個節(jié)點去做事,或找到某個歷史人物抱大腿,就能獲得想要的榮華富貴。但江寒回憶了一下卻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名叫“大虞”的朝代。在他的記憶中,華夏的朝代中可沒有大虞。至于科舉也是行不通了。因為原身腦子里就沒有多少關(guān)于四書五經(jīng)...
《名詩三百震諸國,我只想當富商!前文+后續(xù)》精彩片段
上輩子的遺憾實在是太多了,殷殷勤勤打工半輩子,換來的卻是還不完的房貸和庸庸碌碌的人生。
讀書時父母告訴他,做人一定要能吃苦,才能出人頭地,打工后他才發(fā)現(xiàn)只要能吃苦,就有吃不完的苦。
所以這輩子他至少要過上紈绔子弟的生活。
不過這醫(yī)是不能學的了。
江寒看著灶臺上還煮剩的藥渣便有些沉默。
原身不愧是個大聰明?。?br>
昨晚自煎良藥,吃完后就腹痛如絞,直至顧惜柔來退婚,已經(jīng)不行了。
但自己接下來該怎么賺錢?
如果這是他記憶中某個王朝還好,只要根據(jù)歷史的某個節(jié)點去做事,或找到某個歷史人物抱大腿,就能獲得想要的榮華富貴。
但江寒回憶了一下卻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名叫“大虞”的朝代。
在他的記憶中,華夏的朝代中可沒有大虞。
至于科舉也是行不通了。
因為原身腦子里就沒有多少關(guān)于四書五經(jīng)的記憶!讓他從頭讀書,呵呵,可知古代科舉考試比考研究生還難!
那就做生意吧!
江寒尋思了一下自己會的東西。
造鹽?
這個他的確會,也是暴利。但估計他還沒來得及賣出去就得被抄家,古代販賣私鹽可是抄九族的重罪。
釀酒?
本錢從哪里來?
江寒伸手從懷里摸出兩枚銅板,貌似這就是原身的全部身家了。
原身每個月本有二兩月錢,這些年攢下來倒還有不少,只是他學醫(yī)之后折騰光了。
原身的父親倒是有錢,但原身這些年耗光了父親的信任,再加上早上被顧惜柔退了婚,這件事很快就會傳到父親耳邊,想從江震聲手里拿到錢,怎么可能?
江寒思考了一下午,很快就悲哀的發(fā)現(xiàn),沒有本錢,他想做生意都沒辦法!
“算了,不想了?!?br>
待在家里苦想也是想不出賺錢的法子的,倒不如到外面走走,興許還有一些思緒。
走在街市中,江寒有點恍惚,自己仿佛走進了一幅清明上河圖,不得不說,古代的天還真藍。
臨近中午,江寒來到位于云陽縣西側(cè)的一處樓閣前。
樓閣檐牙高啄,廊腰縵回,極為氣派,里面有不少讀書人,不時能聽到誦讀詩文的聲音。
腦海里的記憶浮現(xiàn),江寒立馬想起這地方叫翠云苑,今日有一場文會。
大虞尊儒重道,儒生的地位很高,每年都有各種各樣的文會。
誰能在文會中奪得魁首,誰就能成為最靚的仔,不僅如此,文會的魁首會得到彩頭,這彩頭大概就是銀兩。
但江寒很快就放棄了進去裝逼的想法。
主要,他沒有請柬,進不去。
不過,他還是想到一些賺錢的法子。
比如,設(shè)法探聽詩詞的題目,然后寫出來,在門口販賣詩詞!
自己記得不少詩詞,想必那些文人看過后,是很樂意跟自己買的。
這是最簡單的辦法了!
江寒悄悄繞到另一側(cè)的墻邊,見四下僻靜無人,于是爬到墻頭,偷聽里面的聲音。
翠云苑中人聲嘈雜,比以往還要熱鬧。
只見到一個中年人站在居中的高臺上朗聲道:“今日我家小姐以文會友,題目為......請諸君才灑三江,踴躍作詩,能得魁首者......”
離得太遠,江寒聽不太清。
但很快,他就看見平臺上豎起一桿旗幟,垂下了一條巨大的條幅,赫然便寫著題目:以相思為題,作詩一首。
江寒饒有興致的看著,以相思為題?這是哪個富家小姐舉辦的文會?
他來之前還擔心自己腦海中那些詩詞沒有一首派得上用場,誰知竟是多想了。
這個題目他腦海中有許多詩詞。
正好抄幾首到門口賣。
于是江寒翻下墻頭,跳了下來,轉(zhuǎn)過身,臉上的表情卻忽地一滯。
這面墻前面有一條小溪,溪邊栽了很多桃花,此時有個姑娘便俏生生地站在桃花下看著江寒。
少女穿著一身一塵不染的月白色長裙,身材高挑,體態(tài)婀娜,一張秀麗絕俗的瓜子臉,猶如新月清暉,海棠新放。
此時少女正微微彎腰,手里拿著一只剛除下來的白祙,呆呆地與江寒對視。
江寒愣了一下,這姑娘,不會把自己當成了小偷吧?
那少女似乎意識江寒在與她對視,淡眉微微一蹙,便低下頭穿起了祙子。
她剛才似乎在河邊沐足。
江寒轉(zhuǎn)過身來,目前最要緊的還是販賣詩詞,賺到第一桶金。
他伸手入懷,拿出準備好的紙和毛筆,就跑到河邊取水研磨。
那少女穿好了鞋襪,便站在河岸上,有些奇怪地看著他。
江寒研好了墨,舉筆在紙上書寫了兩個字,眉頭微微一皺。
這字......寫得太丑了!
雖然有著肌肉記憶,但原身一手字寫得卻跟藥方上的文字一樣。
這樣的鬼畫符,怕是那些讀書人看一眼就不想往下看。
想了想,江寒走到那女子身旁:“姑娘,能幫我寫幾個字嗎?”
那姑娘沉默不語。
江寒豎起兩根手指,道:“不白寫,我可以給你錢,兩文錢?!?br>
那姑娘依舊沉默著。
嫌錢太少了嗎?江寒見她不應(yīng)聲,想要放棄。
少女卻忽地低聲開口:“寫什么?”
少女的聲音很清冷,很悅耳。
江寒忙把紙筆遞過去,說道:“寫一首詩?!?br>
那少女伸手接過紙和筆,不出聲。
江寒心想這姑娘有點高冷??!
他思索了一下,便道:“就寫一首《長相思》。”
少女握筆,很快便在紙上寫下了“長相思”三個字,字跡絹秀。
江寒繼續(xù)道:“長相思,在洛陽。絡(luò)緯秋啼金井闌,微霜凄凄簟色寒?!?br>
少女微微一怔,手中的筆也是一停,抬起頭看著他。
江寒以為她沒聽清,便又念了一次。
少女這才反應(yīng)過來,迅速在紙上寫下來。江寒繼續(xù)念道:“孤燈不明思欲絕,卷帷望月空長嘆。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長天,下有淥水之波瀾。天長路遠魂飛苦,夢魂不到關(guān)山難。長相思,摧心肝?!?br>
這是李白所寫的一首相思詩,在他那個時代流傳甚廣,是膾炙人口的佳作。
江寒相信,拿著這首詩去賣給那些文人,最少也能賣個一百兩銀子!
賺了這第一桶金,接下來的生意才做得下去。
等少女把整首詩都寫下來后,江寒微笑的拿出兩枚銅板遞給她,道:“多謝姑娘,錢貨兩清!”
那少女沒有接銅板,似乎還沉迷在這首詩的韻味中,她抬起頭來,道:“你要我抄這首詩,是要送給誰?”
“不是送人,而是賣?!苯X得這少女很順眼,于是多說了兩句。
“賣?”少女眼神有些迷茫。
江寒心想告訴她也無妨,于是伸手指著翠云苑,挑眉道:“今日里面有個文會,好像是某位富家小姐舉辦的,題目就是相思......我寫了這首詩,待會就到門口去賣,那些想?yún)⒓游臅淖x書人一定要會出錢跟我買?!?br>
少女傻了一下,道:“你知道舉辦文會的人是誰嗎?”
江寒道:“不知道,管她是誰呢!反正能賣到錢就行?!?br>
少女張了張口,什么都沒說。
江寒見她不開口,心說這姑娘也太高冷了,說道:“多謝姑娘幫我寫字,我還要賣詩去,這就告辭了?!?br>
但就在這時,那姑娘卻開口道:“等等?!?br>
江寒轉(zhuǎn)頭:“姑娘還有事?”
那姑娘輕輕的問道:“你那詩,要賣多少錢?”
“我打算賣一百兩銀子......姑娘要不要來合作,我說一首,你抄一首,賣出一首,給你十文錢?!苯肓讼?,自己要做生意,一百兩的啟動資金只怕還有點不夠,不如趁這時候多賣幾首詩。
“你想寫多少?”
“就先寫三首吧。”江寒想了想,三百兩銀子作為啟動資金,應(yīng)該也差不多了。
他真的想在門口賣詩......那姑娘一呆,仿佛能看到一個男子拿著一堆紙在翠云苑門口招搖過市。
她沉默了一會,輕輕道:“你那首詩,我買了?!?br>
江寒愣住了:“你買了?你知道那是多少錢嗎?那可是足足一百兩銀子?。 ?br>
那姑娘微微蹙眉,思索片刻后說道:“你要寫的詩,我也全買了?!?br>
江寒:“???”
江寒將幾個琉璃瓶子揣在懷里便出了門。
今日翠云苑里人聲鼎沸,依舊有不少讀書人在里面高談闊論,那場文會在昨日已經(jīng)宣布結(jié)束,只是卻未曾公布魁首是誰。
江寒來到翠云苑西門,與守門的侍衛(wèi)報上名字后,方甫踏進了翠云苑。
踩著青石鋪就的道路,一路來到一個寬敞的院子,跟一個婢女報上了姓名后,方在對方的帶路下來到一個閑亭。
“公子先坐?!辨九f了一聲便退去。
江寒望著周遭的環(huán)境,這翠云苑里果然幽致,林圃里種了不少花卉,綠竹幽幽。
遠處假山流水,怪石嶙峋,應(yīng)有盡有。
人造的池子池水清澈,幾條鯉魚在日光下游動。
江寒盯著那個池子心頭忽然有些躁動,要是有魚竿就好了,在這釣魚一定美滋滋。
自己得賺多少錢才買得起這么一座院子?
云陽縣的房價沒有洛陽城高,但這么一座院子也得五六千兩銀子。
便在他心有遐思之時,不遠處的一處樓閣上正站著幾個人在看著他。
鐘離憂背后雙手,饒有興趣地打量著江寒,發(fā)現(xiàn)此子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年輕,卻有年輕人不常擁有的氣定神閑。
在鐘離憂身邊還站著一位青衫中年儒生,儒生身后是一位身著白衣的年輕人。
能與鐘離憂并列而站的自然不是尋常人,而是同為七大家之一的顧清秋。
他會來云陽縣純屬因為他的弟子袁斌也參加了翠云苑的文會,原本他以為自己的弟子才華橫溢,天賦異稟,若是參加文會勢必能拿到魁首,誰知見了鐘離憂后卻發(fā)現(xiàn)并非如此。
開始他以為鐘離憂有所偏頗,但看了那首《長相思》后就發(fā)現(xiàn)鐘離憂評得很公正。
于是對于作出《長相思》的人也起了一些好奇之心。
“哦,此人就是江寒?”顧清秋道。
鐘離憂道:“嗯,老夫查過那三首詩詞,的的確確是第一次出現(xiàn),證明并非此子竊取前人之作?!?br>
“也許是其父作給他的?!鳖櫱迩锍烈鞯?,他不相信有人碌碌無為半輩子,一朝開悟就有如此詩才。
鐘離憂搖了搖頭,他看過江震聲的詩詞,雖然還好,卻缺乏靈光,太過拘泥于形式,絕不能寫出《長相思》那種詩詞。
“老夫去瞧瞧他是否有真實才學,你可要一起?”鐘離憂笑道。
“老夫要在此賞些風景?!鳖櫱迩飺u搖頭,卻看向自己的弟子:“袁斌,你去瞧瞧熱鬧吧!”
此刻,江寒等了一會也沒見到秦云眠,卻見一個老頭走了過來,朗聲笑道:“你便是江院君的兒子江寒?”
江寒愣了一下,有些摸不準對方的身份,道:“不知老先生是?”
鐘離憂笑道:“老夫鐘離憂,前不久方才跟你父親喝過茶?!?br>
“啊......”江寒愣了一下,心說你是鐘離我他喵的還是溫迪呢!
轉(zhuǎn)念一想,也許這人姓鐘離名憂呢,這人能出現(xiàn)在翠云苑地方,且又與父親同輩論交,那么八成也是一個才學之輩。
江寒連忙拱手道:“原來是老先生,家父平日里提及老先生,對您的德行當真推崇備至!”
鐘離憂聽了面帶微笑,從江寒愣了一下的反應(yīng)上看明顯不認識自己,但還是說出了這番話,證明這小子是個心思玲瓏的,絕非傳聞里的愚鈍不堪。
鐘離憂笑道:“賢侄若有閑暇,陪老夫聊幾句?”
這......陪一個老頭聊天他真沒那個興趣,但人家都這么說了,總不好拒絕......江寒道:“當然,小子也想聆聽老先生的教誨?!?br>
兩人到了亭子里,坐在石凳上。
袁斌沒有坐,站在鐘離憂旁邊打量著江寒。
“賢侄來翠云苑莫非是來等那場文會宣布結(jié)果?不過好像走錯了路,該往東邊去。”鐘離憂隨意的問道。
江寒道:“哦,這倒不是,其實我是來這里給一位小姐送香膏的?!?br>
“哦?香膏?你要做香膏生意?”
“嗯,不錯。”
鐘離憂捋著胡須,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似有所指的道:“賢侄為何想要做生意,而不是參加科舉呢?若能考取個功名,豈非比做生意更好?”
在大虞,讀書人的地位自然要比商人高的。
呵呵,我特么要是能考取個功名還用得著你說?關(guān)鍵我不會啊......江寒頓時有些尷尬了,心想這讓我怎么答?
“難不成賢侄是擔心有科舉舞弊之事發(fā)生?那大可放心,當今陛下憐才,律法嚴明,絕不會發(fā)生那種事。”鐘離憂道。
江寒覺得這老頭問得有些多了,就像過年回家親戚拉著你問什么工作有女朋友沒一樣,他搖了搖頭,說道:“非是不能,而是不愿?!?br>
“哦?”鐘離憂問道:“為何不愿?”
江寒淡淡一笑,說道:“安能摧眉折腰事權(quán)貴,使我不得開心顏?我本是蓬蒿人,又何必為五斗米而折腰?!?br>
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江寒自然要好好吹噓下自己,反正吹牛又不用錢。
這一番話聽到鐘離憂耳中卻如同響起了個震雷,令其眼睛一亮。
但聽在袁斌耳中卻很不舒服。
什么意思?
你不參加科舉是因為你不愿意摧眉折腰事權(quán)貴?
那我參加科舉就是因為我愿意摧眉折腰了?
這小子簡直太狂妄了!
袁斌立馬陰陽怪氣的說道:“聽江兄話里的意思,原來因為這個才不想?yún)⒓涌婆e,這么看來,江兄若是參加科舉必定能高中舉人了?”
江寒微笑不語。
袁斌心中冷哼一聲,道:“袁某倒是突然想起去年秋闈的一道詩題,難倒了許多考生,正好想請江兄賜教?!?br>
“啊這......是什么詩題?”江寒道。
袁斌道:“那是一道五言絕句,以‘劍’為題,江兄才華橫溢,想必一盞茶的功夫就能作出來?!?br>
他看似在吹捧江寒,實際上卻是在陰陽怪氣,詩這種東西需要冥思苦索,有道是“兩句三年得,一吟雙淚流”,一盞茶的功夫能作出一首詩已經(jīng)算是極了不起的了。
“......”江寒原本還擔心吹破牛皮,一聽這題目那還不簡單?
他忽地心中一動,這兩個人看著氣質(zhì)不凡,身份應(yīng)該也不簡單,何不在他們面前露上一手,展現(xiàn)下才華?
倒不是為了人前顯圣,只是自己也得改變一下別人對他的刻板印象,否則就算他開了香水鋪子,別人一聽說是那個一事無成的傻子,恐怕也不愿上門。
念及如此,江寒也是說道:“何需一盞茶的功夫,江某隨口便可吟來。”
鐘離憂也是面露微笑,他原本打算自己出題考考江寒,但袁斌出的題也未嘗不可。
袁斌是興起發(fā)難,若江寒當真能夠現(xiàn)場作詩,那就足以證明他的確是有才華的。
若江寒作不出來又或者作得太差,則證明他先前的三首詩詞大概是從別處剽竊而來。
袁斌聽到江寒的話也是忍不住肚子里冷笑,這道題目是去年的秋闈題,若說有多難其實倒也未必,但這小子竟然大言不慚隨口便能吟來,詩詞這東西豈有那么容易作的?
“江兄還真是好才華,不用好好構(gòu)思構(gòu)思就能吟來?!痹箨庩柟謿獾馈?br>
江寒笑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何須構(gòu)思,江某信手拈來?!?br>
說著他抬頭望向天空,面露沉吟之色。
鐘離憂眼睛一亮,心想好一個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先不論此子能不能當場作詩,這番談吐就頗具才華。
此刻,不遠處忽有一道曼妙的身影款款而來,卻是秦云眠。
抬頭見到鐘離大儒,秦云眠微微一呆,鐘離大儒和袁斌怎么也在這里?
江寒也看到了秦云眠,眼前不禁一亮,今日秦云眠身穿一身月白色長裙,頭發(fā)簡單的挽著,只插著一支碧玉簪,腳踩著一雙鹿皮靴子,裙裾飛揚,香風拂面。
她腳步輕盈地走來,清澈明亮的眸子飄來飄去,似乎好奇這里怎么聚了三個人。
那雙鹿皮靴子仿佛踩在了心上,哪怕江寒上輩子也見慣了美女,但此刻心跳也不禁加速。
他很快就收回目光,繼續(xù)思索著哪首詩適合。
鐘離憂看著秦云眠,并未喚出幼薇公主,而是微笑道:“秦姑娘?!?br>
秦云眠出現(xiàn)的一刻袁斌就在看著她,他自詡風流才子,閱女無數(shù),但看到這位幼薇公主也有驚艷的感覺,只可惜幼薇公主不僅沒看上他的詩詞,更沒看上他的人。
“鐘離大儒?!鼻卦泼咔宄旱捻訏哌^三人,困惑的道:“你們這是?”
袁斌對于這場文會輸給了那首《長相思》本就有些耿耿于懷,此刻也是笑著說道:“剛才鐘離大儒與這位江兄聊天,這位江兄說,他不是不能科舉做官,而是不愿摧眉折腰事權(quán)貴,不為五斗米折腰......”
他說到這里心里咯噔一下,因為他注意到秦云眠的眸子亮了一下,急忙說道:“我想起去年秋闈有道詩題頗難,便想向江兄請教,倒不想江兄說他隨口便能吟來......姑娘要不要也聽一聽這位江兄的大作?”
他這語氣帶著一股嘲諷,就等著江寒作不出來,當著秦云眠的面出個大丑。
秦云眠目光落在江寒臉上,好奇道:“是什么題目?”
“是劍。”袁斌笑吟吟的道:“江兄想好了嗎?”
江寒沒理會袁斌語氣里的陰陽怪氣,他有些驚訝的看了那老頭一眼,屬實沒有想到這老頭竟然是一位大儒!
大虞對文道很尊崇,能被稱為大儒的,無不是飽讀詩書的博學之輩,若那小富婆并非亂喊,那面前這老頭身份可真是了不得。
他笑了笑,說道:“我有了!以劍為題,那江某人便作一首《劍客》!”
說著便朗聲道:“十年磨一劍?!?br>
鐘離大儒微微點頭,袁斌心里則是嗤笑,這第一句便如此通俗直白。
“霜刃未曾試?!苯従忁D(zhuǎn)身,看向三人,目光炯炯,朗聲道:“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
尾音甫歇,鐘離憂便忍不住擊掌道:“好詩!”
他目放異彩,精光灼灼,這首詩僅用二十字便描述出一位劍客磨劍十年,只為一朝出鞘,掃盡不平之事的形象。
聞之令人一吐心中之氣,大感爽快。
而且江寒作出這首詩,明顯不只是在說劍,更是在說他自己!
他隱匿自身才華十余年,以一事無成掩飾自身,從未曾展露過才華,如今當真是一鳴驚人!
秦云眠呆呆的看著江寒。
袁斌一臉的不可置信,他品味著這四句詩,越品味便越發(fā)覺這首詩雖然簡短直白,但卻真的好。
秋闈試題出來后他也作過一首,一直深為得意,但如今和江寒這首一比,當真有如云泥之別。
但江寒僅是隨口便吟誦出來,而他當時想了足足半個時辰!
鐘離憂贊嘆道:“好詩,當真好詩!江寒,你有此才學,縱使不參加科舉,也絕不會被埋沒!”
江寒忙道:“老先生謬贊了,江某肚子只有一點墨水,只是恰好派上用場罷了。”
聽著這話,鐘離憂更加贊賞,這小子不僅有才華還如此謙虛,不錯,不錯!
“你這點墨水可了不得??!江寒,你這首詩,老夫必定要讓它上《大虞文集》!”鐘離憂笑著道。
此話一出,袁斌又是一驚,那首《長相思》能入《大虞文集》,現(xiàn)在這首也能入《大虞文集》,豈非說今年的《大虞文集》,江寒會有兩首詩上榜?
江寒一聽大喜,《大虞文集》他倒也知道,是個含金量很高的詩詞集子,這老頭能讓他的詩上《大虞文集》,看來的的確確是位大儒。
鐘離憂看了一眼秦云眠,笑道:“老夫還有事,便先走了,江寒,老夫改日再登門拜訪?!?br>
江寒忙道:“老先生慢走,待老先生光臨寒舍,小子必當掃榻相待?!?br>
鐘離憂離開了,臉上充滿了笑意。
今日的目的已經(jīng)達成,不僅證實江寒的確有才學,更是從那首詩知道他其實是隱匿了才華十余載!
十年磨劍,在這個時候終于選擇出鞘,其毅力實在難以想象。
不過到底為何要隱匿才華這么多年?這倒是值得細思。
目送鐘離憂離去,江寒問道:“敢問姑娘,那老先生是?”
秦云眠呆了一下,你還不知道他的身份么?
她輕聲道:“他是大虞七大家之一,當世大儒,做過揚州的司馬,后致仕閑游天下......”
“??!”江寒頓時傻眼,對方的身份竟然如此顯赫,這不是妥妥的文壇大佬嗎?早知道自己該做幾首詩舔舔?qū)Ψ降模?br>
秦云眠抬起清澈的眼眸:“確實是他,父親是暗香書院的院君,母親是徐氏,他如今便住在江宅的別院?!?br>
侍衛(wèi)將江寒的祖宗十八代都查得清清楚楚。
鐘離憂皺起了眉頭,是江震聲在說謊?不,斷無可能!
江震聲說起江寒的確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
那如何聽到的和見到的是兩個人?
“剛才江震聲來過,他談起自己的兒子,說江寒屢考童生不過,武藝上也沒有什么天分,經(jīng)商也是賠得血本無歸......對了,前不久還被退了婚,如何能寫得出那首詩?!辩婋x憂道。
秦云眠清冷地搖了搖頭:“或許是因為所有人都小瞧了他?!?br>
而且據(jù)侍衛(wèi)調(diào)查的消息,江寒與顧惜柔有婚約,對其百依百順,但如今卻被對方退了婚,而且顧家轉(zhuǎn)頭就收了殷家的聘禮。
或許正因為如此,在遭受了巨大的打擊后,他才能寫得出這三首刻骨銘心的相思詩!
鐘離憂沉吟了一下道:“老夫越發(fā)好奇此人了!”
秦云眠細聲細氣的說道:“他販賣那三首詩詞,便是為了做香膏生意......對了,他還說過幾天要送我一些香膏?!?br>
鐘離憂道:“哦?居然是三首詩詞?另外兩首詩詞是什么?”
秦云眠自懷里拿出兩張紙。
鐘離憂接過去慢慢看下去,臉上也逐漸變得精彩起來:“好詞!好詞!這三首詩詞皆寫相思,可角度各不相同,或婉約或豪放,此子當真了不得??!”
他越看越驚喜,神采飛揚,說道:“這與江震聲所說,實在是兩個人......嗯,你說他要給你送來香膏?到時老夫順便考究考究此人才學,若他能應(yīng)老夫之題當場作詩或詞,便再無疑問?!?br>
他此次來到云陽縣,一來是孟紅裳所托,二來則是幼薇公主也算他的門生。
這位幼薇公主外柔內(nèi)剛,不愿接受即將到來的政治婚姻,要在皇上下旨前選擇一個心儀的才子。
當然,鐘離憂知道幼薇公主挑選駙馬都尉是其次,其實也有向命運反抗的意思。
......
江寒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進入了許多人的眼底,成為一些人關(guān)注的對象。
一覺醒來,神清氣爽。
洗漱后鎖了門,出門吃了頓早餐。
大虞喜甜食,早餐是豆腐腦,肉包子,油條。
江寒吃得很滿意,甜豆腐腦才是正道,咸的都是異端!
填飽了肚子后,他才悠然前往西市,先找工匠定制了一塊招牌,既然要符合這個世界的審美觀念,就不能太過超前。
他想了一夜想出了個名字:暗香露!
一來有蹭暗香書院的意思,二來暗香二字更符合香水的氣味。
付完了定金后,江寒便決定去定制一批瓷瓶。
其實最好還是琉璃瓶子,但琉璃價格太貴,手上的三百兩銀子若是全用來定制琉璃瓶子只怕還不太夠。
于是他只訂制三十個琉璃瓶子作為高檔香水,其余的都用瓷瓶。
至于玻璃那玩意......制作難度太高,最主要燒制玻璃需要達到一千五百攝氏度高溫,目前還沒有條件做出來。
之后還得再買一些酒......
想要將香水做出來沒想象中那么快。
......
翠云苑里的那場文會相當隆重,據(jù)說名揚天下的孟紅裳都到了,云陽縣的才子自是無比期待文會的結(jié)果。
這幾日,從洛陽城里也來了不少才子。
他們知道舉辦這場文會的是一位大人物,身份不簡單,若是自己的詩詞能夠脫穎而出,被大人物看上,從此便魚躍龍門,海闊天空了。
只是那場文會的主人始終未曾宣布結(jié)果,誰也不知道哪首詩詞能夠奪魁。
只有江寒完全不去關(guān)注什么文會,他自然不知道那場文會之所以未曾宣布結(jié)果,正是因為結(jié)果已經(jīng)出來了。
這幾日他定制的各種東西也陸續(xù)到了,一輛輛牛車拉著各種東西來到這間別院。
這倒讓左鄰右舍都有些奇怪。
這別院的主人是那位暗香書院院君的兒子,誰都知道他這些年經(jīng)商失敗后便開始學醫(yī),如今這是要做什么?放棄學醫(yī)準備做別的了?
“這江寒最近怎么買了這么多東西,哪來的錢?”
“嗨!他爹是暗香書院的院君,自然有錢給他?!?br>
“可憐江院君,也是飽讀詩書的人,教過不少秀才,結(jié)果自己的兒子卻是個一事無成,只會啃老的......”
“聽說顧家前腳剛退了江家的婚,后腳就收到殷家的聘禮,江家和顧家的關(guān)系也徹底破裂,江家如今可真是云陽縣的笑柄?!?br>
“江二郎其實人品不錯,就是天生的倒霉蛋,聽說當年學武險些射死了人,經(jīng)商又接連遇上事虧本了,不過如今又在搗鼓些什么?”
“......”
作為江院君的兒子,江寒自然遭受了許多人的議論,雖然這些閑言碎語不會傳到江寒耳中,但他多多少少也能從他人的眼神中猜到一些,不過無所謂了。
江寒明白一個人若是不能成功,無論他做什么都會被人嘲笑,若一個人成功,即便做出很傻的事,在別人眼里也會變成很風趣的一個人。
走自己的路,讓傻叉笑去吧!
當定制的東西都送齊后,江寒便開始忙活。
他先將蒸餾器在院子里組裝起來,再將稍微陰干的花朵碾碎,放進蒸餾器里,蒸餾出香精。
之后是高濃度酒精,也是同樣的辦法。
再將酒精、香精和水按照一定的比例配比,這個過程比較漫長,比例出錯就會導(dǎo)致香水氣味要么太淡要么太刺鼻。
試錯成本極高。
好在經(jīng)過幾次試錯后還是成功制出一些。
然后將混合好的香水放入密閉容器中不斷攪和。
攪拌過程很漫長,幾乎快廢掉江寒的右手。
揉著酸痛不已的右手,江寒搖了搖頭。
看來今晚不能讓你裝逼了。
在制作香水時,江寒也發(fā)現(xiàn)這具身體太過孱弱,也許是原身時常以身試藥的原因,僅是忙活了一會就疲憊不堪。
等閑下來得好好鍛煉一下了,否則今后想要過上侈靡無度的日子身體也支撐不住啊......江寒心想。
第三日,將制成的為數(shù)不多的香水裝進琉璃瓶中,大功告成!
江寒看著琉璃瓶中的香水,臉上露出笑意,是時候去給那小富婆送貨了。
江寒看著面前的兩個少女,不禁微微一愕。
一個是跟自己買了詩詞的富婆,另一個少女約莫二十三四歲,身姿曼妙,臉容嬌媚。
這小富婆怎么找到這里來的?莫不是來退貨的?
三百兩銀子已經(jīng)花去了一些,可沒有錢退給她。
秦云眠呆了一下,沒聽懂“七日無理由退貨”是什么意思。
孟紅裳饒有興趣地打量著江寒,這便是幼薇說的那個才子?
那首《長相思》已經(jīng)給了鐘離大儒和三位評判看過,結(jié)果無一例外都給出了相當高的評價!
鐘離大儒甚至稱贊那首詩的水準不在自己之下,足以登上《大虞文集》前十。
《大虞文集》是一本詩詞集子,由國子監(jiān)和白鹿書院幾位大儒主編,每年只有五十首詩詞能夠上榜,可見含金量之高。
而鐘離憂卻認為那首《長相思》不僅能夠上榜,還能擠進前十,要知道前十的作品往往都是出自大儒之手。
打聽到江寒居住之處后,兩人便一起來到此處。
原本孟紅裳以為會是某個早已揚名已久的大才子,或者某位大儒的弟子。
誰知道這人卻是個無名小輩。
不,倒也不算無名小輩。
這人倒也有一些名聲,只不過都是不好的。
孟紅裳打量著江寒,便發(fā)現(xiàn)這人與自己想象中不同,并非什么光鮮亮麗的才子,身上的衣服雖未打著補丁,但也只是尋常之至的粗麻布衣。
那雙眼睛很是清澈,在看到自己時只是微微亮了一下,并未流露出異樣的光彩。
“我們不是來退貨的?!鼻卦泼呓K于反應(yīng)過來江寒話里的意思,清清冷冷的解釋道。
聽到這話江寒心里松了一口氣,說道:“那兩位是來買詩的?不過抱歉,江某暫時不賣詩了......”
他看著兩人心中一動,自己要制的香水固然比這個世界的香膏還好用,但酒香也怕巷子深,面前這兩個少女不正是他的目標客戶嗎?
“最近江某要制做一些香水來賣,嗯,也就是香膏,若兩位姑娘有興趣,不妨留個地址,等江某做出來,送給兩位姑娘幾瓶?!?br>
香膏?你一個書生也會做這種女人用的東西?
而且,你做出來的香膏能比得上綿香坊的嗎?
秦云眠和孟紅裳都是一愣。
秦云眠輕聲道:“我住在......翠云苑西門進去的院子,到了那兒,跟婢女說一聲,便能找到我?!?br>
江寒眼睛一亮,能住在翠云苑那種地方,還有婢女,這富婆的身份果然不簡單。
至于她身邊的這位,瞧氣質(zhì)也不是普通人。
“好,待江某做出來了,便帶香水送上門......對了,敢問姑娘貴姓?”
“我姓秦?!?br>
“秦姑娘,寒舍無茶,江某還要整理院子,便不多招待,待改日買來好茶,再恭迎兩位姑娘到來?!苯铝酥鹂土?。
送走了那兩個少女,江寒盤算著自己目前還需要的東西,想了想,明日還得去定制塊招牌,至于名字......
古龍香水?迪奧?
不,這是古代,自然要取一個容易讓人接受,且一聽就覺得高檔的名字。
秦這個姓在大虞好像地位挺高的,那小富婆真是又有錢又好看,江寒兩輩子也沒見過這么好看的女人,要是能吃軟飯就好了。
他搖了搖頭,軟飯哪有那么容易吃的?
不要想太多,好好賺錢,爭取早日過上勾欄聽曲,侈靡無度的生活!
......
已是黃昏,薄暮冥冥。
翠云苑里安靜了許多,白天的才子都已離去。
閑亭里,秦云眠在石桌上展開了三張紙,看著紙上的詩詞,品味著詩詞中的韻味,輕輕道:“這詩詞......寫的真好!裳裳,你說他是個什么樣的人?”
孟紅裳也看到了另外兩首詩詞,除了震驚外便只有感嘆,這人簡直詩才橫溢!
她孟紅裳名揚天下,也有不少勛貴之后,名流才子作詩相贈,可是卻沒有一首能及得上這紙上的詩詞。
這三首詩詞都以“長相思”為題,但角度各不相同,每一位都稱得上絕佳。
“此人......我也看不清。”孟紅裳沉吟了一下說道。
根據(jù)侍衛(wèi)查來的消息,此人是云陽縣暗香書院院君江震聲的兒子,雖然不算聲名狼藉,卻也不算好。
就是一個文不成、武不就,一事無成的......普通人!
但他卻做得出這三首絕佳的詩詞,這聽到的名聲和見到的人完全不一樣!
而且他還打算做香膏......不過這點孟紅裳倒覺得和傳聞中的江寒對上了。
因為聽說此人經(jīng)商三年,賠得血本無歸,幾乎做什么生意都會虧本。
從今日他說要做香膏來看,此人的確沒有什么生意頭腦,也可以解釋為何經(jīng)商三年會賠得血本無歸。
孟紅裳忽道:“你說,此人的詩詞該不會是從哪里剽竊而來的吧?”
秦云眠一怔,“你說這三首詩詞不是他作的?”
孟紅裳沉吟道:“嗯,此人先前分明屢試不中,忽然間卻作得出這絕佳的三首詩詞,而且還以賤價賣掉,實在令人狐疑......”
秦云眠輕輕道:“裳裳可知道張生這個人?”
“張生?”孟紅裳道:“你說的是作出《清夜不平鳴》的那個讀書人?”
“嗯!”秦云眠點了點頭,“大虞徽明年間,張生連考十余載都是落榜,他在一次落榜之后,夜游南山,失魂落魄之下作了一首詩,因為那首詩而揚名天下。至今那首詩還記載在《大虞文集》之上!
我想,詩詞這東西,與能不能考上舉人并無多大關(guān)系。”
孟紅裳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倒是,不過......”
她看著秦云眠,“還未確定此人是否當真有真才華,你千萬不可因為這三首詩詞便傾心于她,知道么?”
她知道這位九公主性子單純,卻又無比的執(zhí)拗,若認定什么東西,縱使旁人怎么說也不會改變想法。
秦云眠道:“知道啦......我自然不會因為三首詩詞便喜歡上一個人!”
她蹙了蹙眉,“不過,他要做香膏,只怕會賠得很慘......嗯,這樣也好,若他賠得血本無歸,我便出個價錢,讓他心甘情愿地入贅公主府?!?br>
孟紅裳嘴角微微抽了抽,你都在想著讓人家入贅的事,還說不會因為三首詩詞便喜歡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