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金度當(dāng)然不會聽話,他看見正好來換藥的值班醫(yī)生,大鬧著要他負(fù)責(zé),“就因?yàn)槟銈兗夹g(shù)不好才讓我孩子沒的!”
“你叫什么,我要投訴你!
醫(yī)院要對我負(fù)責(zé)!”
我睜大眼睛,萬萬沒想到他會不臉到這種程度。
醫(yī)生早看他不順眼,“先生冷靜,你這樣鬧下去我要叫保安了?!?br>
有許多腦袋在走廊里圍觀。
我費(fèi)力起身,站在醫(yī)生前面,“你還要不要臉,我告訴你楊金度,孩子是我自愿放棄的!
即便是可以保住,也是我要引產(chǎn)!”
“你放屁!”
楊金度崩潰了,“洗腦……對,你一定是被他洗腦了!
“不信的話我可以給你看報告單?!?br>
我從枕頭下扯出紙張摔倒他面前,“白字黑詞寫得清清楚楚,是我主動引產(chǎn)的!”
“不對……不對……”楊金度半趴在地上一遍遍讀,“為什么,為什么!”
“我已經(jīng)告訴你原因了。”
這副可憐樣都是他自找的。
“我不希望我的孩子一出生就得不到爸爸的愛。”
一輩子后悔去吧。
“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你現(xiàn)在走吧,我再也不想看見你?!?br>
楊金度哽咽,淚水打濕了報告單。
“對不起……”許久,他留下這句話離開。
我久違地給父親打去電話。
聽著熟悉的聲音,淚水不自覺滑落,“爸,等我忙完這一陣接你來住?!?br>
“你怎么能礙事呢,年紀(jì)大了一個人我不放心。”
心中空缺的部分逐漸被填滿,我打起精神,著手準(zhǔn)備新生活。
閨蜜聽說這件事,特地過來照顧我。
她擔(dān)心的眼神在我身上幾天后,終于忍不住開口,“你老公最近在病房照顧別的女人……”我嗯了一聲,并不意外。
又過了幾分鐘,她接著說道:“他今天帶著警察過來調(diào)監(jiān)控,指控女人故意傷害,把你拽下樓梯。”
這個消息讓我驚訝幾分。
“他離開前,給我一封信,說是一定要親手交給你。”
我接過信封,有些唏噓。
地方電視臺在播放著楊金度的事情,把他描述成一個為妻子伸張正義的英雄。
沒有什么比這還要諷刺的了。
林青在鏡頭前哭得喘不上氣,看見楊金度的身影猛沖過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領(lǐng)。
“道貌盎然的渣男!
去死吧!”
說完,她拿出藏在袖子里的水果刀,朝胸口刺去!
楊金度躲閃不及,狠狠接下這一刀。
鮮血快速染紅襯衫,鏡頭在尖叫聲中關(guān)閉。
我拆開信封,一張銀行卡掉出。
“慧慧,我沒有什么可以補(bǔ)償你的,卡里是我這些年大半的財產(chǎn)和股份,夠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離開我或許真是個正確的決定,我希望你開心,自在。”
滿滿一篇都是道歉,我費(fèi)力提取出有用信息。
我捏著銀行卡,毫不猶豫揣進(jìn)兜里。
這是應(yīng)得的。
后續(xù)我是在閨蜜嘴里聽到。
林青和他徹底撕破臉。
原來這兩年不止林青,楊金度和許多女孩接觸。
為身體,為錢,各取所需。
楊金度在公眾面前展示的好男人形象,不到一天被打碎。
法庭上,我看著他啞口無言。
林青面色慘白,絲毫沒有往日的精氣神。
伴隨著法槌敲下,我悲慘的婚姻也在此結(jié)束。
楊金度很干脆的簽字,他落下最后一筆,猶豫地說,“你是不是……后悔和我在一起?!?br>
我抬眼,眼神清明,“當(dāng)然?!?br>
這段時間,我無時無刻不在后悔。
幸好,我脫離了這個自我折磨的地獄。
林青被人壓著從旁邊路過,眼神依舊怨恨。
我毫不在乎,她落得如此下場于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
“你有空的時候,能來看看我嗎?”
楊金度卑微,小心翼翼觀察我的反應(yīng)。
我沒有回應(yīng),轉(zhuǎn)身用行動告訴他。
再也不見。
我刪除楊金度和他朋友的聯(lián)系方式,換了一座城市生活。
新生活比我想象簡單得多。
我游刃有余處理工作上的事物,感嘆自己原來這么能干。
父親被我接到身邊,親情治愈著陳舊的傷痛。
我無比感謝當(dāng)初做出決定的自己。
未來的我很長,我的新生活也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