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shù)進行得很順利。
我睜開眼,便看到楊金度在和醫(yī)生爭論。
“他是我的老婆,我要進去看看!”
“不好意思,在不能徹底證明身份之前,你不能進去?!?br>
“開什么玩笑!”
楊金度氣得跳腳,額頭青筋暴起。
“我就是她的老公!
你們不信就找人查我!”
“請不要在醫(yī)院大吵大鬧?!?br>
醫(yī)生嘆口氣,無奈地說,“患者需要休息,一切等她醒了之后再說。”
楊金度熄火了。
醫(yī)生見狀,關(guān)上病房門,將楊金度留在門外。
見我醒來,他檢查我的身體,指標正常后才開口,“路小姐,外面的人說你的丈夫,先進來看你?!?br>
我眼神放空,“我太累了,想一個人休息?!?br>
醫(yī)生猶豫著,“從手術(shù)開始他就一直守著,說什么都不走,再這樣下去會出事的?!?br>
“這和我沒關(guān)系?!?br>
我沒有生出絲毫感動,反而覺得被一塊狗皮膏藥粘上。
“我和他的出軌對象一起摔下樓,他沒有選擇我?!?br>
從門后的黑影看,楊金度在偷聽。
我不知道他聽后是什么感想,也不想知道。
我現(xiàn)在只想好好睡一覺,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了,已無力再應(yīng)付其他。
我看見醫(yī)生和他說了什么,楊金度匆匆離開。
我度過幾天少有的清靜日子。
每當閉上眼,我摔下去畫面就會浮現(xiàn)。
后背被汗水浸濕,我一陣后怕。
萬幸,我一切順利,孩子沒有感受到多少痛苦安靜離開。
我原以為會和楊金度徹底結(jié)束。
一周后,他拿著我曾經(jīng)的b超圖,神色恍惚地跪在門口。
“是我對不起你……”楊金度蒼老許多,后腦竟長出些許白發(fā)。
“我罪該萬死,沒有想到會流產(chǎn)……”楊金度雙眼猩紅,無力地解釋。
“當時我太著急了,林青看著受傷很嚴重,沒法置之不理?!?br>
“我真的沒有看見你在她旁邊!
要是我知道,絕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
“這也是我的孩子!
我的親生骨肉?。?br>
只要你能原諒我,我是做什么都可以!”
楊金度聲淚俱下,不斷為自己的過錯辯解。
我面無表情看著他,內(nèi)心毫無波瀾。
“一命還一命,那你去死好了?!?br>
楊金度瞬間噤聲,不可思議望向我。
他可能永遠不會明白,我為何會如此惡毒。
“我們離婚吧?!?br>
我已經(jīng)累了。
不想應(yīng)付一次又一次的糾纏。
“老婆你別開玩笑,我真的知道錯了!”
楊金度湊過來靠近我的病床,想再爭取一下。
“我這次很認真,等我休養(yǎng)好就去辦離婚手續(xù)?!?br>
我擺擺手,縮回被子里讓他離開。
原來放棄這么容易,我的心這一刻無比輕松。
楊金度賴著不肯離開,苦苦哀求著,甚至打去多年的感情牌。
他說得口干舌燥,細數(shù)走到現(xiàn)在的不易。
見我不為所動,楊金度的耐心逐漸耗盡。
“我今后不會和林青有任何一點糾纏!”
“你還不明白嗎?!?br>
我起身嫌惡地看著他,“沒有林青,以后還會有李青王青數(shù)不清的女人!
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我這輩子瞎了眼才沒認清你!”
我的態(tài)度如此堅決,楊金度真的急了,“你不要空口污蔑我!
我對你是真心的,為什么一直幻想我出軌!”
“從一開始就是你的問題,你低頭道個歉就沒事了,非要較真!
現(xiàn)在孩子也沒了,你哭都沒地哭去!”
我冷笑,真是好大一盆臟水。
我的解釋他完全不聽,自顧自定下罪名。
“隨便你怎么想?!?br>
我沒忍住干嘔出來,“滾!
別讓我再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