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別是顧臨川陳珈的女頻言情小說《小說若不相逢曾未嫁by顧臨川陳珈》,由網(wǎng)絡(luò)作家“芍藥”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兒子考上清華少年班那天,老公顧臨川成功當(dāng)上了機長。他大手一揮,訂了全云城最豪華的酒樓,宴請四方。可作為顧臨川老婆的我,兒子的媽,沒有收到通知,也不配被邀請。......冬日的午后,大雪封路,烏云蔽日。顧臨川父母在療養(yǎng)院摔傷,我在那里連續(xù)照顧了幾個月都沒有回家。從療養(yǎng)院出來時,身上全是骯臟不堪的嘔吐物。我哆嗦著掃了一輛共享單車,急匆匆地上路。今天是我答應(yīng)兒子要一家三口去環(huán)球影城的日子。雪地路滑,輪胎的摩擦力不夠,我狠狠摔了一跤。等我費盡力氣帶著滿心期待趕到家門口時,看見兒子興沖沖地抱著環(huán)球影城的玩偶跑進家門,嘴里念叨著。“耶,環(huán)球影城太好玩了!”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又看見顧臨川和于玲瓏從地下車庫走出,兩人頭頂帶著情侶發(fā)箍,有說有笑?!斑@次...
《小說若不相逢曾未嫁by顧臨川陳珈》精彩片段
兒子考上清華少年班那天,老公顧臨川成功當(dāng)上了機長。
他大手一揮,訂了全云城最豪華的酒樓,宴請四方。
可作為顧臨川老婆的我,兒子的媽,沒有收到通知,也不配被邀請。
......
冬日的午后,大雪封路,烏云蔽日。
顧臨川父母在療養(yǎng)院摔傷,我在那里連續(xù)照顧了幾個月都沒有回家。
從療養(yǎng)院出來時,身上全是骯臟不堪的嘔吐物。
我哆嗦著掃了一輛共享單車,急匆匆地上路。
今天是我答應(yīng)兒子要一家三口去環(huán)球影城的日子。
雪地路滑,輪胎的摩擦力不夠,我狠狠摔了一跤。
等我費盡力氣帶著滿心期待趕到家門口時,看見兒子興沖沖地抱著環(huán)球影城的玩偶跑進家門,嘴里念叨著。
“耶,環(huán)球影城太好玩了!”
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又看見顧臨川和于玲瓏從地下車庫走出,兩人頭頂帶著情侶發(fā)箍,有說有笑。
“這次辛苦你陪我和孩子去玩了?!?br>
她是跟顧臨川一架飛機的空姐,笑容甜膩,語氣溫柔。
“不辛苦的,能替顧機長分憂,是我的榮幸~”
我怔了怔,跟在他們身后,走進家門。
玄關(guān)處放著一張云海飯店大合照。
我拿起來,看見橫幅上寫著祝賀顧臨川成為機長的祝福語。
合照中,顧臨海和兒子笑得燦爛。
他的身旁站著于玲瓏,挽著他的手,無比登對。
那場宴請四方的歡慶宴,原來早就辦了。
說好全家一起去的環(huán)球影城,他們也拋下我去了。
一滴清淚砸在相框上,暈出一道痕跡。
客廳里響起顧臨川的聲音。
“玲瓏,留下來吃飯吧,陪我們玩一天了,陳珈一會回來,讓她給我們做飯?!?br>
兒子的聲音也一道響起。
“是啊,玲瓏阿姨,留下一起吃飯吧,我讓我媽去給你買愛吃的菜!”
他們慣會使喚我,這些年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
但此時,心口還是像有根針一般,扎得我生疼。
我走出玄關(guān),看向客廳中的三人,開口有些酸澀:
“不是說好全家一起去的嗎?”
他們猝然看向拿著相框的我。
于玲瓏神情有些緊張。
顧臨川愣了一下,皺起眉頭。
他語氣里,是對我一貫的不耐和慍怒。
“不就是一場宴會和游樂園嗎?去不去有什么大不了的?你這幅被人欺負(fù)的模樣是想做什么?”
兒子也從沙發(fā)上坐起來,一臉好心情被我破壞的模樣。
“就是啊,媽,今天有客人,你別找理由和爸爸吵架了?!?br>
他看向于玲瓏,眨著亮亮的眼睛逗她開心,看向我卻是一個大大的白眼。
我忍了這么多年,這一刻到底還是有些不甘。
出聲時,眼底涌起水霧:
“所以我的丈夫升了職,兒子考進清華少年班,我作為妻子和媽媽,連參與慶賀的資格都沒有,對嗎?”
“所以你們寧愿帶著于玲瓏去,也不愿帶著我一起去,嫌我給你們丟人,對嗎?”
身上衣服還沾著骯臟的嘔吐物和路上摔倒的污漬。
我孤身一人,狼狽地站在客廳中與顧臨川對視,許是太過激動,身體不受控制地發(fā)顫。
顧凌川眼底,劃過極淺的心疼和不忍。
很快又消逝不見,厭惡地從抽屜底下拿出一個禮盒,拍在我面前的沙發(fā)上。
“不就是想要禮物嗎?少不了你的,就你這拜金模樣,我哪次不給你帶?”
我氣得太陽穴發(fā)出陣陣刺痛。
開口嗓音干澀:“你以為,我想要的是禮物?”
他無視我的感受,眼底全是忍耐至極的不耐煩:
“別鬧了行嗎?我明天還要上早機,兒子明天也要早起飛首都?!?br>
“你能不能懂點事,不要老讓所有人因為你心情不好。”
“就今晚,你忍一忍,不要鬧了行不行?”
兒子也靜靜坐在沙發(fā),點頭贊同自己的父親:
“對啊,明明大家剛才都很開心,你一回來就把這一切都?xì)Я??!?br>
“媽,你為什么總是這么煞風(fēng)景?”
我抬眸,看著面前這個稚嫩,卻佯裝大人的小男孩。
他這兩年跟著老師學(xué)了很多東西,混在全是精英的少年班里。
不再會因一根棒棒糖掉在地上而嚎啕大哭。
也不再會哭著跑來我懷里尋求安慰。
他長大了,跟我生疏了。
也越來越像顧臨川,不喜歡我了。
心里翻滾著滿腔的憤怒和委屈,涌起又停歇,最終化為平靜的漣漪。
這個家,好像不是我的家了。
我看著兒子,平靜地笑了笑。
“好,不煞你們的風(fēng)景。”
顧臨川冷著臉,喊了一聲兒子。
“走,不吃飯了,跟我一起送玲瓏阿姨去酒店。”
兒子迅速跳下沙發(fā),和顧臨川一起站在于玲瓏身旁。
“玲瓏阿姨,我和爸爸帶你去外面吃飯吧?!?br>
顧臨川拿起車鑰匙,點點頭。
“家里的飯怕你吃不慣,咱們上外頭吃些好的吧?!?br>
我看著他溫柔安慰于玲瓏的側(cè)臉,忍不住恍惚。
三人漸漸消失在眼前,空蕩的客廳僅剩我一人。
我忽然想起,畢業(yè)那年顧臨川得知我甘愿放棄做戰(zhàn)地記者的機會和他結(jié)婚時,跪在地上哭紅的眼。
校園落葉紛飛的走道上,他抱著我,哭得像個孩子。
“陳珈,我以后一定努力賺錢,讓你過上好日子!”
那時的情是真的,愛是真的,心疼也是真的。
一轉(zhuǎn)眼,十三年過去了。
我望著面前的電視機,上面播放著各個國家的國際新聞。
那顆被我埋在心底漸漸生根發(fā)芽的想法,靠理智再也抵擋不住。
我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很久遠(yuǎn)的號碼。
“師兄,我看到學(xué)校官網(wǎng)在招戰(zhàn)地記者,我想問問,還有名額嗎?”
我去了一趟律所,整理婚內(nèi)財產(chǎn)。
律師將文書遞我面前時,我才發(fā)現(xiàn),這些年顧臨川的錢基本都在我名下。
我眼眶一熱,想起大學(xué)和他戀愛的日子。
我們都是彼此的初戀,青澀,單純又美好。
他向我許下一個又一個諾言,也實現(xiàn)一個又一個承諾。
大二那年,我家破產(chǎn),爸爸跳樓,媽媽抑郁癥。
一夜之間,我失去雙親,崩潰大哭。
顧臨川便抱著我,一遍又一遍溫柔地喊我名字:“陳珈,你別怕,你還有我。我是你一輩子的家人。”
或許是從小沒受過什么挫折和打擊,我患上了抑郁癥,整日情緒低迷。
那時我對顧臨川說最多的話是,“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不高興,可我就是好難過?!?br>
老師知道我家里的事,很擔(dān)心我的身體,勸我去看心理醫(yī)生。
顧臨川就陪著我,從城西坐車到城東。
我在室內(nèi)治療,他在室外自習(xí)。
整整兩年,他一直耐心地陪著我。
我崩潰過,歇斯底里過,我不停推開顧臨川。
我說求你了,走吧,別管我了,走吧。
顧臨川不聽。
他像座巨石般,雷打不動待在我身邊。
他說,“陳珈,我們是彼此的唯一,我不會走的?!?br>
“我們說好的,一畢業(yè)就結(jié)婚,你嫁給我,我養(yǎng)你,把一切都給你?!?br>
那時堅定的誓言,說出口的承諾,最打動人心。
我放棄了成為戰(zhàn)地記者的機會,留在云城,和顧臨川結(jié)了婚。
那時的顧臨川,二十五歲,剛成為一名優(yōu)秀的飛行員。
我因為抑郁癥的關(guān)系,沒辦法留在電視臺就職,只好在當(dāng)?shù)氐碾s志社做了一名編輯。
三年時間一晃而過。
顧臨川的工資湊夠首付了,我們貸款買了一套房子。
我也因為常年寫稿的原因,漸漸治好了抑郁癥。
我們都很努力,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fā)展。
又過了一年,我生了顧南。
他工作忙,日夜顛倒,我便辭職在家?guī)鹆撕⒆印?br>
顧南三歲時,公婆相繼中風(fēng),療養(yǎng)費高昂。
我主動擔(dān)起了照顧公婆的責(zé)任。
顧臨川很心疼我,心疼到埋怨自己為何收入如此微薄。
我那時常笑他,叫他傻子。
其實飛行員的收入很高,在2010年,人均月薪兩千的年代,他能拿月薪兩萬的薪資。
只是我們的花銷太高太高了,全家的重?fù)?dān)都在他一人身上。
那時的顧臨川很辛苦,也很愛我。
他下飛了會去療養(yǎng)院接我,節(jié)假日會給我買花,記得我們的紀(jì)念日。
他每飛一座新城市,就會從那里買一份禮物送給我。
不貴,卻心意滿滿。
托他的福,我吃遍了全國各個城市的特產(chǎn),也看遍了高空每個時刻的日出日落。
我是幸運的。
也是不幸的。
顧南五歲那年,我提早從療養(yǎng)院出來,在幼兒園門口見到了顧臨川和于玲瓏接著兒子回家。
老師在他們背后高興揮手歡送,嘴里喊著:“顧爸爸,顧媽媽再見~”
那是我第一次見于玲瓏。
與灰頭土臉?biāo)孛娉斓奈蚁啾?,她年輕漂亮,穿著鮮麗。
比起我,她更像顧臨川的妻子,也更像顧南的媽媽。
自卑感如潮水般,將我淹沒。
那天我與顧臨川開啟了有史以來最激烈的一次爭吵。
這件事像一個導(dǎo)火索,讓我將怨氣發(fā)泄。
從那以后,我們之間再無和平。
如今,四年過去了,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現(xiàn)在想來,我那時......
就該走的。
思緒拉回,我將財產(chǎn)分割書遞給律師。
“我只要這棟房子和兩萬塊,其他的,都留給男方?!?br>
房子是爸媽留給我的最后念想。
兩萬塊......是我出國一路的費用。
律師很驚訝,卻秉承著職業(yè)素養(yǎng)照做了。
一小時后,我?guī)е贤碗x婚協(xié)議書回了家。
家里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顧臨川這幾年為了不跟我吵架,常常住在公司宿舍。
顧南要參加各種競賽,常跟老師一起住在學(xué)校。
這個家只有孤零零的我,會每天回來。
我把離婚協(xié)議書放在桌上,給顧臨川發(fā)消息。
剛一發(fā)出,就發(fā)現(xiàn)他把我拉黑了。
我往下翻開顧南的聊天框,發(fā)現(xiàn)他給我發(fā)了消息。
媽,這次你不給爸道歉,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顧南也把我拉黑了。
我笑了笑,關(guān)上手機,走進房間。
后天就要前往東南亞,我得準(zhǔn)備行李了。
沒有時間傷心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將行李箱放在門口,給家里養(yǎng)了很久的仙人掌澆上水,給閨蜜發(fā)了條消息,讓她給顧臨川帶句話。
告訴他,我把離婚協(xié)議書放在桌上了。
他簽字再送去民政局就行。
閨蜜很驚訝,卻也知曉我這些年是怎么過的,答應(yīng)替我轉(zhuǎn)達。
與此同時,我和陳肖跟著大部隊,登上了前往東南亞戰(zhàn)場的飛機,正式成為了一名戰(zhàn)地記者。
......
顧臨川這一天都心神不寧。
他不知怎的,腦海中不停想起陳珈那天站在客廳的神情。
那副對他心灰意冷的眸子,刺得他心頭一痛。
下飛后,他和副機長來了餐廳,又想起陳珈站在餐廳委屈的神情。
顧臨川沒了胃口,丟下筷子問副機長。
“你老婆對你失望過嗎?”
副機長有些疑惑:“你不是沒有老婆嗎?問這個問題做什么?”
顧臨川一怔,皺起眉頭。
“我沒老婆?我兒子都快十歲了怎么會沒老婆?”
副機長露出不解的神情。
“那宴會那天怎么不見你老婆?全程都是于司花站你旁邊,我還以為你打算娶她呢?!?br>
顧臨川眼中閃過一絲慍怒,連帶著語氣都重了幾分。
“放屁!我一個有老婆的人怎么會娶她?”
顧臨川跟在我的背后,不情不愿地下了樓。
中午沒吃飯,我的肚子不爭氣地咕咕響起。
他聽見了,拉著我七扭八拐來到食堂。
我怕吃完民政局就下班了,不肯進去。
顧臨川態(tài)度強硬:“叫你吃就吃,我比你更想離婚,犯不著你催。”
我想了想,也是。
他如今水漲船高了,想必排隊想嫁給他的人都數(shù)不勝數(shù)。
我又何須擔(dān)心他不放我走呢。
我接過他冷著臉遞我的飯卡,打了幾個自己喜歡吃的菜。
航空公司的伙食很好,葷素搭配,營養(yǎng)美味。
其實在很早之前,我就求顧臨川帶我來他們食堂嘗嘗,他一直不肯。
轉(zhuǎn)身的瞬間,一個身影直接撞到我身上。
咣當(dāng)一聲,餐盤落在地上,灑了一地飯菜。
一陣倒地的驚呼聲響起,我定眼一看,發(fā)現(xiàn)于玲瓏倒在地上,面色蒼白。
飯?zhí)萌藖砣送?,這邊的響動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我剛想扶起她,身子被一道大力撞擊,直直往墻上撞去。
我吃痛一聲,發(fā)現(xiàn)撞我的人是顧臨川。
他扶起于玲瓏,滿臉緊張:“沒事吧?”
于玲瓏搖搖頭,朝我溫和一笑:“珈姐沒事就好。”
顧臨川將她扶到一旁坐下,扭頭怒視我:
“餓死鬼投胎嗎?撞人都不知道道歉?”
他的話一出,無數(shù)雙眼睛朝我看來。
我握緊手心,臉色因顧臨川的無故冤枉而漲紅。
“我沒撞她!”
顧臨川狐疑地看了一眼我,又看向于玲瓏。
于玲瓏眼眶一紅,一幅強忍委屈的模樣。
“沒事的,顧機長,珈姐也不是故意的?!?br>
“我沒有撞你,分明是你往我身上撞的!”
我不知怎的,火氣蹭蹭蹭往上冒,連帶著想爭口氣般,將事實脫口而出。
看過來的眼睛越來越多了。
顧臨川露出失望至極的表情,語氣帶著絲冷意。
“撞人就算了,還倒打一耙,我看你是在家呆久了,覺得什么地方都能撒潑打滾是嗎?”
我氣的渾身發(fā)顫,卻不知如何反駁。
恰巧,一名空姐從餐桌上跑過來,站在我身旁。
“顧機長,我剛才就站在她后面,她確實沒撞人,是于玲瓏沒站穩(wěn)撞倒的她?!?br>
“她剛轉(zhuǎn)身,于玲瓏就撲過來了,嚇得我后退了一大步,衣服上還沾著后面同事餐盤上的污漬呢!”
于玲瓏的臉霎時變白,神情也有些不自然起來。
“南希,我知道上回顧機長選我做優(yōu)秀員工你不服氣,可你也不能冤枉我......”
那名叫南希的女子翻了個白眼,叉起腰毫不客氣地對于玲瓏說。
“剛才可不止我一個人看見,要不喊他們過來一起冤枉你?”
“夠了!”
顧臨川扶起于玲瓏,冷冷地看著我。
“此事到此為止,你先回家。”
我朝那名叫南希的女子道謝,走到顧臨川面前。
“既然你不方便,我就把離婚協(xié)議書放你桌上,你有空回家簽完吧?!?br>
他瞳孔黑得深不見底,整個人都變得怒氣叢生,像隨時要爆發(fā)一般。
看來走之前,我還是沒機會嘗到航空公司的伙食。
兩天后,我拿上身份證,來到了顧臨川的公司。
保安問我找誰。
我說了顧臨川的名字。
保安笑了笑:“顧機長啊,他跟于司花吃飯去了?!?br>
于司花?我愣了愣。
隨后反應(yīng)過來。
于玲瓏是航空公司公認(rèn)的最美空姐,我在官網(wǎng)看到過。
于司花,說的就是她。
我點頭,沒有繼續(xù)打擾保安,站在宿舍門口等顧臨川。
一小時后,兩人出現(xiàn)在我的視野中。
顧臨川一見我就收斂了笑容,露出一副冰冷模樣。
倒是于玲瓏很開心,朝我溫柔地笑了笑。
“陳珈姐?怎么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和顧機長好招待你呀?!?br>
我對知道對方有家室還往上湊的女人沒什么好感,沒有搭理她。
顧臨川見我這幅模樣,皺了皺眉。
“你嫂子社恐,別介意?!?br>
我望著他,有些詫異。
這是他第一次在別人面前為我解釋。
于玲瓏嘴角僵了僵,又笑了起來。
“不介意,顧機長平時照顧我那么多,我怎么會跟陳珈姐介意呀~”
她說完,就湊過來親昵地?fù)е业母觳病?br>
我皺了眉頭,不動聲色抽回自己的手。
她神色立馬委屈巴巴。
“顧機長......”
顧臨川看著我,不悅地皺了皺眉。
“陳珈,別鬧脾氣,懂事點?!?br>
“三十好幾了,別跟二十幾歲的小姑娘一樣?!?br>
我有些想笑。
一個在他提醒之下還叫我陳珈的女人,委屈巴巴地向他尋求安慰,他還說我不懂事?
我有些搞不懂顧臨川了。
我語氣淡了淡,看向一旁的自動販賣機。
“你們先聊,我去買瓶水?!?br>
顧臨川拉住了我,冷聲道:“你沒有飯卡,我去?!?br>
他說完,扭頭讓于玲瓏帶我先上去。
于玲瓏點頭,甜甜地笑了笑。
“保證完成顧機長交代的任務(wù)!”
她帶著我東拐西拐,終于走到電梯口。
一路上,許多人都認(rèn)識于玲瓏,向她打了招呼,也問了我的身份。
于玲瓏統(tǒng)一以當(dāng)然是“好姐妹”堵住了眾人的嘴。
我也終于明白,顧臨川讓她帶我上來的目的。
想來這樣,大家就猜不到我是他妻子了。
電梯叮的一聲,門打開了。
顧臨川買好了水,將其中一瓶遞給我,又溫柔地替于玲瓏擰開了瓶蓋。
“給,慢點喝。”
于玲瓏捧著瓶子,甜甜地對他笑。
“謝謝顧機長~”
我握著瓶子的手一緊,眼眸黯淡。
他像是意識到了什么,轉(zhuǎn)過身來拿我手里的水。
我呲啦一聲,擰開蓋子,對他笑笑。
“不用了?!?br>
顧凌川眼眸中劃過一絲淡淡的不悅,還有一絲難堪。
人的第一反應(yīng)騙不了人。
他關(guān)心于玲瓏,多過關(guān)心我。
沒關(guān)系,很快我這個妻子就跟他再也沒關(guān)系了。
狹窄的電梯中,只有我們?nèi)恕?br>
忽然之間,一聲急速的嘀聲響起,電梯瞬間陷入一片黑暗,急速下墜。
我慌亂地跌倒在地,額頭猛然間好像砸到了什么東西,一股溫?zé)岬难獓娪慷觥?br>
顧臨川緊張的聲音自不遠(yuǎn)處傳來。
“別怕,別怕,玲瓏別怕。”
“電梯故障而已,我們很快就能出去的。”
我的心隨著下墜的電梯一起下沉,像沉船,急速墜入海底,留下片片漣漪。
最后歸于平靜。
我捂著額頭,縮在角落,聽他一遍遍安慰于玲瓏。
不知過了多久,電梯門終于被撬開了。
顧臨川歡喜地扶著于玲瓏走出電梯。
霎那間,他見到縮在墻角的我,笑容戛然而止。
顧臨川走過來,盯著我被血染紅的半邊面龐,語氣有些顫抖。
“陳珈,你沒事吧?”
我搖頭,推開他攙扶的手,走出電梯。
“快走吧,拿上身份證,我們?nèi)サ怯涬x婚?!?br>
“有,但你確定要報名嗎?戰(zhàn)地記者身份特殊,隨時可能丟命,也很難回國。”
“你丈夫會同意嗎?”
我看著空無一人,無比冷清的家,從口中吐出一口熱氣。
“不需要他同意?!?br>
“我報名。”
隔日一大早,我揣著顧臨川給我的銀行卡去了療養(yǎng)院。
師兄說了,我大學(xué)四年跑的全是類似的項目,選上不成問題。
如今需要解決的,只有療養(yǎng)院的事了。
十年前,公婆中風(fēng),雙雙癱瘓。
療養(yǎng)院的花銷非常大。
我愛顧臨川,也心疼他微薄的工資請不起昂貴的護工。
便默默攬下了照顧公婆的責(zé)任,一干便是十三年。
如今他當(dāng)上機長,錢的事無需再擔(dān)心。
我也該卸下這一切,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我走到護士長辦公室,將銀行卡放在桌上,告訴她往后我不會再來,讓她安排護工照顧公婆。
護士長面露苦色,連聲寬慰:
“珈姐,你是不是......跟姐夫鬧別扭了呀?”
這么多年,每每顧臨川惹我生氣,我就撂挑子不干。
療養(yǎng)院的人都見怪不怪了。
護士長這么問,不奇怪。
只是這次,我是真的要走了。
她見我不說話,小心翼翼地再次開口:
“要不我去幫您勸勸姐夫?姐夫看在兩個老人離不開你的份上,肯定會道歉的?!?br>
我搖搖頭,說不用。
這從來都不是一句道歉就能解決的問題。
護士長嘆了口氣,將銀行卡收下。
“珈姐,你放心,我一定幫你找兩個有耐心的人照顧老人?!?br>
我點點頭,說了聲謝謝,走出辦公室。
路上,我打開手機買了一張前往滬城的機票。
這次去做戰(zhàn)地記者,學(xué)校要求需要登記國際身份才能出發(fā)。
我和師兄陳肖約好了一起走。
只是沒想到,會在飛機上偶遇顧臨川。
他一身機長制服,雙眸滲出寒意,緊緊盯著我。
“怎么,讓你安分點都做不到,這么快就找過來了?”
我示意師兄,讓他先上去等我。
他擔(dān)憂地望著我和顧臨川,欲言又止,又點頭踏進機艙。
空蕩的停機坪只我和他兩人。
顧臨川嗤笑一聲,望著我不屑道:
“都追到這了,說說你又想干什么吧?!?br>
我望著他英俊的面龐,挺拔的身姿,覺得陽光有些刺眼。
這么多年,我一直為自己擁有一個事業(yè)有成,英俊瀟灑的丈夫感到驕傲。
也一度沉浸在機長夫人的光環(huán)中。
到頭來,落了一個遭人嫌棄,迷失自己的下場。
好在醒悟得不算太晚。
我吸了吸堵塞的鼻子,輕吐一口氣。
“顧臨川,我不是來找你的?!?br>
話語剛落,身后響起一道稚嫩的呵斥聲。
我扭頭,見到兒子不掩厭惡的神情。
“媽!你怎么還跑到機場鬧啊?還要不要爸做人了?”
“有什么事不能在家里說嗎?你非得害爸爸丟掉工作才罷休才甘心是嗎?”
我心涼了半分,蠕動著雙唇,卻沒有反駁。
在他們眼里,我早就是一個歇斯底里的無知婦人了,現(xiàn)在辯駁又有什么意義。
我往前走了兩步,越過顧臨川,踏上機艙。
“我是有事要去滬城,與你們無關(guān)。”
顧臨川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奪走我的包,聲音有些惱怒。
“什么事比照顧爸媽重要,讓你跟同校師兄一起去滬城都不告訴我這個丈夫一聲!”
說話間,一名空少走出了機艙。
顧臨川的聲音瞬間壓低,尾音的“丈夫”更是像一縷煙般,令人聽得有些不真切。
像是很怕讓人得知我是他妻子,連拽著我的手都放開了。
也是。
我與他十三年婚姻,知道我是他妻子的屈指可數(shù)。
想來,他終究是覺得我會給他丟人的。
我抿了抿唇角,復(fù)雜地看了他一眼。
該怎么跟他說呢?說我這些年為家庭付出得夠多了,現(xiàn)在想去追求自己的夢想嗎?
思索間,他黑著臉將我推上機艙。
“我告訴你,我和兒子今天都有重要的事,沒空陪你?!?br>
“我這兩天飛東京,回來后你來公司找我。”
我想了想,是該去找他的。
既然打算要走,我跟他也該離婚了。
想到這,我伸出手,示意他將包還給我。
他卻嗤笑一聲,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錢包。
“要多少?”
我有些疑惑,皺著眉頭開口。
“把包還我。”
顧臨川眼底劃過一絲極淺的尷尬,手上的動作僵了僵。
我順勢將包搶了回來,頭也不回地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下飛機后,顧臨川和兒子已不見蹤影。
省去了解釋的煩惱,我也松了口氣。
我和陳肖師兄去了簽證大廳,順利辦好手續(xù)。
出來后,我打開手機,準(zhǔn)備訂回家的機票。
卻看見了顧臨川和兒子發(fā)的朋友圈。
祝玲瓏生日快樂!年年18歲!
照片中的三人笑容滿面,燦爛如花兒,像極了一家三口。
原來這就是他口中所說的,重要的事。
我想起這幾年孤零零一人在療養(yǎng)院天臺過生日的凄涼模樣,眼眶不爭氣地紅了起來。
算了,我都打算離婚了。
他和兒子給誰過生日,也不關(guān)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