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芊雪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抱歉,我沒有辦法?!?br>
顧銘遠攔在門口,不死心的讓孩子給她磕頭。
“芊雪,你們茅山派是救天下蒼生為己任的,現(xiàn)在你怎能說沒有辦法?”
他從口袋里忽然拿出一張紅色的小紙條,置于她眼前。
“芊雪,還記得你對我的承諾嗎?過生日那次,你給了我一張萬能紙條,你說過不管我有什么要求,只要拿出它,你都會答應,現(xiàn)在我只希望你能幫她長命百歲?!?br>
宋芊雪怎么都沒想到顧銘遠會把僅有一次的愿望,用在了這個孩子身上。
她眸子暗了暗,委婉開口:“這種事我做不了主,我得請示三茅真君?!?br>
說著,宋芊雪在心中虔誠請愿后,丟了三次圣杯。
她無奈的告訴顧銘遠:“三茅真君不同意我逆天而行,我?guī)筒涣怂??!?br>
顧銘遠神情激憤的說:“怎么會?你可是能當掌門的人,你有通天的本事,怎么會沒有辦法?”
宋芊雪無意瞥了眼站在一旁的夏媛,緩緩開口:“孩子媽媽都沒有你激動,你可比親媽還愛這孩子?!?br>
顧銘遠頓時怔愣住,生怕宋芊雪多想了。
他急忙握住她的手,連聲安哄:“老婆,我這不是想給我們未來孩子積福嘛,你也知道夏媛是我公司的合作伙伴,她要是有點閃失,我投出去的錢可就收不回了,于情于理,幫她們母女也是幫我們自己。”
“不過你若是實在不待見她們,我也可以什么都不顧,中斷與夏媛的合作?!?br>
“我的心里只有你,我天天忙著在外掙錢,也是希望日后等你有了孩子,我們一家三口衣食無憂?!?br>
顧銘遠口口聲聲極力保證著,宋芊雪只覺得他的誓言更加蒼白無力。
翌日,宋芊雪一大早就如約趕到學校,替學校新建的教學樓剪彩。
臨到尾聲,一位學生代表突然好奇的問:“夫人,聽說這棟教學樓是你家先生投資建造的,不知他是什么契機和這所學校有了緣分?”
宋芊雪還來不及回答,便眼尖的發(fā)現(xiàn)遠處操場,夏媛和抱著小念念的顧銘遠正站在運動會的領(lǐng)獎臺上。
主持人高聲宣布:“恭喜一年級的念念小朋友,她和她爸爸獲得了此次運動會的第一名!攝影師請給他們一家三口拍照留念!”
眼前一家三口幸福甜蜜的畫面,讓宋芊雪目眥欲裂。
他們竟恬不知恥的公然在一起!
宋芊雪已經(jīng)聽不清耳邊的聲音,她的心瞬間跌至谷底。
那個口口聲聲說最愛她的顧銘遠。
那個曾憧憬與她有兒有女,對其她人都不屑的顧銘遠,好似在她的記憶里越來越模糊。
頭痛欲裂的宋芊雪,借著身體不適的理由迅速逃離了學校。
回家后,她看著滿屋和顧銘遠的合照,只覺得格外嘲諷。
反正她也快離開了,那就讓這些所謂的回憶都徹底清除吧。
宋芊雪把顧銘遠曾送給她的所有禮物,都轉(zhuǎn)手給了家里傭人。
把顧銘遠曾寫給她的百封情書,一股腦的用碎紙機全粉碎掉。
最后,還有他們結(jié)婚六年來,去全國各地拍下的千余張合照,宋芊雪沒有半分猶豫的扔進鐵桶里,放了一把火。
火苗躥起的瞬間,她的心漸漸歸于平靜,對顧銘遠再也沒了往日的深愛。
待顧銘遠回到家后,他看著黑煙裊裊的鐵桶一陣納悶。
“老婆,你在燒什么???這么大的煙?!?br>
宋芊雪毫不避諱的說:“一些占地又沒用的照片?!?br>
顧銘遠頓時緊張的望向桶內(nèi),他發(fā)現(xiàn)未燃盡的照片上全是他們倆的合影。
他猛的脫下衣服,不停的抽打著火苗,想把火撲滅,怎奈他的衣服都燒著了,照片仍在他的眼皮底下燃燒殆盡。
顧銘遠幽怨地盯著她,分外委屈:“你怎么能把我們的合照給燒了,以前你明明很喜歡的,怎么現(xiàn)在突然覺得照片占地又礙眼了?”
宋芊雪輕描淡寫的說:“幾千張照片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顧銘遠瞠目結(jié)舌的反問道:“你說什么?你把我們六年來拍下的所有照片都燒了!你......”
他看著已徹底熄滅的鐵桶,勉強按捺下心底的訝異。
顧銘遠緊緊握住她的手,輕聲詢問:“老婆,是我哪里惹到你了嗎?你怎么連我的照片都容不下?”
宋芊雪一把推開他,滿臉認真地回答:“你想什么呢,這就是沒用的照片啊,我都不記得什么時候和你拍過?!?br>
顧銘遠皺起眉頭,眼中閃爍著疑惑。
他試圖從她的臉上看出端倪,可是宋芊雪的態(tài)度很是坦然。